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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那么远+番外 作者:浅迷墟an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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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他那时完全是心理状态导致的厌食,那段时间他时而暴躁易怒,时而对年长者极度依赖,情绪起伏变化极大,超出了一般青春期的症状。
 
有时候他也会有一些奇特的举动。有一次我放学回来,他坐在沙发上(他一直躲在我家里不出门),拉开着自己的裤子。
 
我第一眼以为他在手X,但他没有。他就是看着自己两腿间的那玩意儿,就是看着。眼神很平静,但是也很诡异。要我现在回想并且形容,那简直是古代失身的女人在被沉塘的时候,看着前来参观的强奸犯的眼神。
 
这或许就是他自虐甚至自杀倾向的最初征兆。
 
以上这些已经足以说明,他厌恶自己的男性特征,并因其发育而感到痛苦。这证实他有着严重的性别认同障碍,虽然他本人似乎在违背自己的意志而努力纠正,然而收效甚微。这是一种不典型的性发育,不算特别罕见,却会让他们在人生中遭遇许多麻烦,对于这种年纪的孩子来说最首先的麻烦大概就是,青春期“可能是一种非常强烈的和痛苦的经历”(英国 多梅尼科·德切利)。
 
这之后第二天他自己主动回家了,理由是他休息够了,再久一点就对他母亲太残忍了。我之后才知道他在家里时须得像个成年人一样担负家业的一部分(至于他的家业,其中牵扯到一些隐秘,也就不提),之中的辛苦对这么一个孩子来说已经太过度了。然而他自己回去了,下决定后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他在那天早晨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照例没有吃早饭,开门走出去,在晨光里面转过头来,还是那副人小鬼大的冷静镇定模样,头发梢儿都是金色的,皮肤给太阳照得有点透明,抿着愈发色泽浅淡的唇朝我笑了笑,给我这是一种最后一次对我笑的感觉,好像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似的。
 
他说:“再见。”然后关上我家的门,把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
 
【三】
 
我们第三次见面是半年后,他那会儿的声音沙哑,喉结已经突出一点来,脖子还是很细,似乎更瘦了。
 
那时候是这样一种状况:我比较熟识的女生为了给她“被欺骗”而失恋的弟弟报仇,求我和他们一起去欺负那个可怜的小骗子。
 
但实际上真正可怜的是复仇姐弟俩,因为对手是解语花,不止如此,我还临阵倒戈了。
 
这事情说起来挺搞笑。解语花即使处于变声期,那声音也能沙哑中带点糯米般的软黏,眼角形状比较勾人也就罢了,眼角下面还长了一颗小痣,平白添了一种媚,可想而知他的长相是怎样的雌雄莫辩,无怪乎小男生小学时期就偷偷喜欢他。但解语花现在显现出男性特征,还他妈的继续穿粉红衣服,简直伤透了小男生的晶莹剔透玻璃心和钛合金狗眼,不怪人家因爱生恨。
 
解语花光用嘴巴就让姐弟俩兵溃千里,他说他不认识这个男生,也完全不记得小学有过这样存在感薄弱的同学。又说他即使打算做人妖或者同性恋,也万万不会打算勾搭这样的男生。更何况躲在姐姐后面被人这么一说就哭鼻子的男生似乎根本就没有指责他的资格。而且,“你可千万别再哭了,你加入人妖这一行,我也只能该行做女人了。”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冷冷的,带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所有暗地里的挣扎与脆弱都藏在骄傲的表皮底下。而且那是一种嚣张的、却又连趾高气扬都不屑的骄傲,把我看得心头一阵地动山摇。
 
我立刻决定倒戈,然而解语花还没有等我表明态度,就走了过来。他当然不是来求助撒娇的,他在充满敌意的、以多欺少的状况下径直走过来,看我一会儿,伸手甩了我一耳光。
 
然后他回过头,几乎懒散地宣布:“我只打男人,其他的可以走了。”
 
我给那一巴掌打得懵了,看着他的后脑勺反应不能。需要说明一点的是我并非M,但我回过神时就他娘的觉得真爽。
 
当然不是疼得爽,而是解语花这个小家伙,他俯视敌人的那种表情就是让我开心;还有他那只手打在我脸上时,眼睛里流露出的情绪,居然是生气。
 
我之前可从没见过他因为什么生气啊。
 
于是我不管别人什么反应,把他带走了。
 
我们回我的小狗窝,并且在我的建议下喝了点酒庆祝重逢。出我意料的是他酒量很好。而后我问他:“那一耳光你打算怎么道歉?”
 
解语花说:“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说:“好吧,是我的错。但是你也有错,你没事长成这样做什么?瞧你把小男生迷得。”
 
他就抬头看我,眼睛眯起来,嘴角勾起来,喝酒上脸导致双颊薄红一片,衣领下面的锁骨都透出一点红来。他笑着低声问——没错,用的是那把带着糯米黏软的沙哑嗓子:“你有没有被我迷倒?”
 
 
 
虽然同性恋的成因至今争议纷多,但性别认同障碍常常是同性恋与异性癖的前兆(话说异性癖者在变性之前也倾向喜欢生理上的同性?)*[异性癖:不承认自己的生理性别而希望通过手术变成异性,是一种性别自认异常]
 
那时看来解语花并不像要变成异性癖的样子,也就是说,他问这种问题,实际上表现出的是同性恋的倾向。
 
不过我认为他那时的状况说是同性恋,不如说,他自身的性别意识一片混乱,导致他的性取向也一片混乱。他的状态其实更容易发展成异性癖,然而他始终没有改变生理性别的意思,因为家庭方面的原因,他反倒在试图改变自己的心理性别。
 
无论现在怎样分析他的心理,我那时却完全没有思考,就点头了。
 
我虽然从没想过要喜欢同性,但是早在十来岁就近距离观摩过两性婚姻的失败,故而择偶标准(如果一定要有这种东西的话)里面从来没有性别这一栏。
 
而且解语花完全拥有把一个男人——尤其是我——掰弯的资本。
 
他那样的表情,那样的话语给我的感觉,实在要形容,非我文笔所能描绘。借用《芳华绝代》的歌词,“天姿国色不可一世”,叫我“疯魔一时”。
 
说得宅男一点,正戳我的萌点。
 
他用温润又明亮的眼神看我,我们就趁着酒劲儿把嘴皮子黏到一起去了。
 
【四】
 
这段恋情持续的时间只有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里我发现他手腕手指上有许多伤口,都划在内侧——一般比较难以注意到的那一面。我问他那些是什么,他自己凝视着那些伤痕半晌,最后低声说:“……死不掉。”
 
我告诉他要死得划动脉,就是手腕上一跳一跳的那个地方。并且补充一句自杀前务必通知我,如果可以请死在我怀里。
 
他说:“……可是我还不能死,我妈需要我。”
 
这里不得不抱怨一句,这孩子绝对有恋母情结。他有一次告诉我他受够他母亲了,她要他当女孩子他就是女孩子,要他当男孩子他就是男孩子,要他学唱戏他就学唱戏,要他继承家业他就继承家业,他的人生简直就是她手里的布偶。
 
然而5分钟后他母亲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就抛下辛苦给他做饭的我,一句废话也没有就回去了,理由是“她想我了”。
 
我向来给予他足够的自由与包容,因此他性格与生活里面最为黑暗隐秘的部分也只有可能在我面前不小心显露。有一次我就不小心目睹了他最为特别的自虐行为。
 
那天他晚上跑来我家玩,也就顺理成章住下来。我们做了点不算出格的开心事,抱在一起睡着了。我午觉睡太多,半夜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他坐着。
 
他穿来的衣服脏了,正挂在阳台,因此只套了一件我的衬衣,这样的状况下我就很容易看清楚他在干什么。
 
他分开腿,手在腿间,圈成男人都知道的形状,握着自己的那个小玩意儿。
 
我当时心道他终于有进步了。因为之前他虽然愿意帮我用手,也随便我乱亲乱摸,却完全不乐意我碰他的那个,自己也完全不碰。
 
然而他做的事情仍旧不是手X。他握着那玩意儿,先是没有动,而后用了一点力,接着还是用力,还是用力。
 
吴导师,虽不知您是否有某些奇特嗜好,但是同为男人即使没有类似经历您也可以想象那该是多么疼痛——用力到指节发白的话。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开口问他:“你干什么呢?”
 
解语花稍微僵了一下,但是他立刻转过头来看我,神色正常:“你怎么醒了?”
 
我坐起来靠过去圈住他的肩膀,在他耳朵旁边吹气:“乖孩子,别一个人玩,哥哥教你怎么弄。”
 
他终于没有拒绝,或许只是找不到理由拒绝,亦不想被发现他真正在做的事情。然而当我手里沾着他的精丵液时,他立刻冲下床跑进洗手间吐得稀里哗啦。
 
这之前我以为他已经不会吐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看着我的吐出来。但这次他不止吐了,而且吐得变本加厉,脸色发青,只能吐出胃酸来也停止不了。
 
这种反应说明他根本就没什么大进步,依旧性别认同障碍,对于自己的生理特征感到不适。
 
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有帮他改善状况的打算,他要是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那简直没意思到死;他如果变成一个女人,那他八成没有现在更讨我喜欢。他现在痛苦又挣扎,每天都有新的奇特的念头来折腾自己,但那又怎样?
 
他现在会半个身子趴在我的膝盖上,肚皮软绵绵的贴着我的骨骼;或者小脑袋埋到我的手心里,任性地不让我做别的任何事情,就那么让我捧着他;又或者半夜里蜷缩在我的臂弯里,抱着我的胳膊皱着眉头轻声地呢喃什么。他想吃变声期不大能吃的东西,他想偷偷去哪里玩,他想欺负看不顺眼的人,他想找乐子,他想逃避,他想死,他都会来找我,他也只会来找我。
 
他要是变了——光这么想,我就会不爽,不爽到极点。
 
之后有一个星期他没有找我,我去找他他也会躲开,似乎那次真的刺激到他了。但是一个星期之后我早晨打算去学校的时候,他来了。
 
他那天正好赶上我在家的最后一刻,我正在锁门,忽然一具身体自背后贴过来,一双细胳膊抱住我的腰。
 
我不看也知道是他,奇怪他这次怎么如此主动且依赖,转过身去却看见他一身狼狈。这孩子把自己弄得一身灰尘,脸上还有些蹭破皮了。这会儿已经是秋末,气温天天降,他却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小身板瑟瑟发着抖。我把外衣给他套上,开门进屋,叫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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