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就去吧,这么固执干嘛?”顾典看穿了鲍克的想法,轻轻向前推搡:“去吧,如果没谈拢,就到我家来,我住在5单元十六层。”顾典握紧拳头放在胸前,打气道:“去吧,还傻愣着干嘛,加油。”
鲍克犹豫不决:“你知道什么啊,就给我加油,我怎么上去啊。”
顾典坐到一旁的花坛上:“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凭直觉告诉我,你和你家那口子吵架了,所以想约炮气气他,没想到遇到了我,结果又和他住在一个小区里,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吧?”顾典解开领口的扣子:“说不定这是老天安排的呢?你要相信缘分这种东西,来的时候躲不掉,走的时候静悄悄。”
鲍克反笑:“听着挺耳熟,像歌词。”
顾典不置可否:“本来就是歌词,不然你以为我有那种文采吗?”
“你是不知道,我刚才在他屋子里发现了卫生纸,还是擦过那个的,我心里不平衡了,虽然他说是自己用过的,可我还是……”鲍克憋屈的坐到顾典身旁:“而且我还说我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是赌气说的,就是觉着别扭。”
顾典放声大笑:“你明明比我大好几岁,怎么心智还这么不成熟?大家都是男人,都需要自/慰的,想必你也知道,自/慰和XXOO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别臭贫了,说正经的,如果是你,你怎么想?”
顾典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能怎么想,没证据,就只能认了呗。说不定还真是人家自己弄的呢。”
“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就是觉着过不去这道坎儿。”鲍克双手抱头,焦躁不安道:“越想越烦心,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让我弄的一塌糊涂。”
“不用懊恼了,你现在说不定会好过些。”
鲍克琢磨不透顾典的话,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你瞧瞧。”顾典挺起下巴,冲路边的方向示意,鲍克顺眼瞧了过去,正看见李一可拉着很大的箱包走了过来,边走还边哭天抹泪的,那神情……十年里,鲍克也只看过两三回而已。
“他以前不是经常来公司找你吗,我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顾典瞧见李一可的时候,就看出端倪了。
李一可越走越近,碍于小区里路灯微暗,他并没有注意到花坛边上的两个人,当他走进时,鲍克不自觉的叫到他的名字。
李一可一愣:“你怎么在这坐着?”
鲍克起身拍拍屁股,掸掉灰尘:“你这是要去哪?怎么好像哭过似得?”鲍克视自己与李一可之间的这份友谊为珍宝,十年的感情相当不易,对鲍克而言,没有李一可也就没有自己的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会躲在某个小城里,混沌的过完一生。
李一可对鲍克是有恩的,刚考大学那会,鲍克的家里遭遇最大的困难,只能自己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去学校报到,然而刚下火车,却看到牌子上自己硕大的名字,而举着牌子的就是李一可与他的父亲。
一可的父亲是个混子,用东北话叫混社会的,家里有个小煤矿,好不富裕。
鲍克看见他们的时候,别提心里多感动,从那时起,鲍克就暗自发誓,无论何时何地,李一可都是自己一生当中最好的朋友,会用心来珍惜这份友谊。
当然,这种小事不足一提,而后的生活中,鲍克得到李一可更多的照顾。那是刚来北京的第一年,鲍克手头的积蓄不多,吃饭都是凑合着,冷热兼顾。正是因为这种饮食习惯,让鲍克犯了急性阑尾炎,那时,鲍克身旁只有李一可,他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寸步不离的照顾自己,当医生通知要开刀动手术时,鲍克又急又怕,急的是钱……在北京开刀需要5000的押金,鲍克哪里弄那么多钱?怕的却是开刀后会伤了身体。
鲍克给父亲去了通电话,将自己要开刀的事情告诉了他,结果得到的却是无情的回复:“你是不是没钱要在我这骗钱?那行,你不是要开刀吗,我去北京看看。”
听到这里,鲍克掩面痛哭,那时的自己还真是脆弱呢,动不动就哭天抹泪的。
就在那时,李一可抢过电话,厉声道:“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鲍克现在是急性阑尾炎,不开刀会穿孔的,钱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也对,你这种人就配养个小三,给人家的儿子花钱,你还是人吗?”说完,李一可愤恨的挂了电话,拿出钱包说:“别怕,不就是五千块钱吗,我这有,等你工作了在还我,没有就算了。”
鲍克感动着,却不愿意接受这份恩德,他怕自己还不起。
所以,鲍克强忍着阑尾的疼痛,从晚上八点一直挺到后半夜两点,吊瓶换了一瓶又一瓶,直到指甲变成青紫色,当医生最后一次来查看的时候,医生笑着说:“小伙子够狠的,要是穿孔命就没了。”
鲍克冒着冷汗傻笑。
李一可竖起大拇指:“鲍克,你真坚强。”
那时,鲍克多少有点自豪,自豪自己的勇敢与坚强。
李一可神色恍惚,双眸不住的闪烁:“我过来拿东西,这就准备回去了。”李一可把行李堆放在身旁。
“你的脸怎么了?”鲍克凑到跟前,抬手轻轻抚摸李一可青紫的眼眶,他却急忙躲开了:“我没事,你赶紧上去吧,董凯不知怎么了,脾气暴躁的不行。”
“先别管董凯,告诉我你脸怎么了?谁打的?”以鲍克对李一可的认知,他绝对不是一个任由别人欺负的人,乖张的性格是从小就有的,而他身旁又聚集了不少混子朋友,以他的脾性,若是被人打了,还不炸开锅了?
“我都说没事了,你还废话干嘛,赶紧上去吧。”李一可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顾典,小声问道:“这谁啊?”
“我以前公司的同事,也住在这个小区,正巧碰见就聊了聊。”
李一可点点头,拎起行李:“我先回去了,这几天可能有点忙,就不找你们了。”
鲍克注视着他走了,拖着行李走的缓慢,直到上了自己的爱车。
“鲍克,你这朋友很鬼啊,你得小心点。”顾典嘱咐道。
顾典说的不假,五个兄弟里,李一可的鬼心眼最多,就算他们四个加在一起都玩不过他的。所以,鲍克被李一可穿小鞋的事情也是常有,只是……鲍克从不往心里去,因为他就是对你好的同时,又要以下狠刀子的方式来打压你。
“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顾典笑道:“我今天算倒霉,约炮没约成,还倒替别人做了嫁衣。”
鲍克算是第一次对顾典露出真心的笑容:“行了,改天请你吃大餐,算是弥补今天对你所犯下的错误,成不?”
“成,有的吃我就吃。”顾典挥挥手,悠闲的走了。
鲍克会心一笑,顺着公园进了董凯住的那栋楼。
轻轻叩响他的门,只感觉整颗心都沉到底儿了,压抑感让自己透不过气。没多会儿,里面的人开了门,露出一张暗沉的脸庞。
两个人一里一外的站着、看着……谁都不说话。
最终还是他打破了沉寂,低眼问道:“怎么又回来了?不是玩不起了吗?现在又后悔了?”
董凯语中带刺儿,刺的鲍克很不自在。
“想回来就回来了,先让我进去,我有事问你。”鲍克厚着脸皮推开门,越过董凯进了屋,坐在床上问道:“一可那脸怎么回事?”
董凯关上门,闷声道:“那是他的事,和我没半毛关系。”
“你和他发火了?因为我怀疑你们?”鲍克直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后缀补充道:“他说你在发脾气,难道是你打他了?”
董凯狠狠剜了鲍克一眼:“我没那么暴力,反正不是我打的。”
“可我感觉这事和你有关系。”
董凯舔了舔嘴唇,掀开被子躺在床上:“这事和你我都没关系,你就别操心了!”他注视着鲍克:“还走吗?如果不走就脱衣服睡觉,我困了。”
鲍克不想故作矜持,心里那点小别扭也早已烟消云散,背对着董凯褪了裤子,穿着蓝色底裤上了床,枕头塞到背后靠着。
“不脱衣服?”董凯反问。
鲍克摇摇头:“现在睡不着,心里有事。”
“工作的事情?还是和我的问题?说出来我听听。”董凯同鲍克一样,把枕头垫在身后靠着,悠闲的说:“我觉着我这次病的恰到好处,至少让我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鲍克扭头看着他。
“没事找事的人。”董凯温吞一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硬要冤枉我。”董凯朝鲍克旁边挪了挪,小声说:“现在还在怀疑我吗?”
鲍克摇摇头:“一开始我就没怀疑,只是心里有个疙瘩。”抬眼盯着他:“你不了解小受的心思,我们对这种事情很敏感的。”
“理解”董凯左右晃着脖子,放松道:“我本来还胃疼,结果被你这么一气倒还好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鲍克哑然失笑。
“别光顾着笑,我问你,你真的和陈斌在一起了?”董凯痞气的咧着嘴角。
鲍克斜眼窥视他,嘟囔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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