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来,“怎么这时回来?”看了看我又问:“你穿这样去公司?”
平常去上班,我会穿着西装,但昨晚未归,仍旧一身随兴。
我不想解释太多,干脆撒谎,“今天我休假,昨晚睡在朋友那里。我有点累,要睡一下,有话晚点讲。”
母亲停步,仍旧开口:“晚上我要和你爸去应酬,所以…”
“知道了。”我打断,未多看她一眼,即把房门一关上锁。
我进浴厕清洁,过后窝上床蒙被就睡。
这一觉直睡到天晚,我让一通来电给吵醒。赵小姐打来,要我下回去,带上一盒艾瑟伦樱桃酒口味的烟丝。
这是气消的表示,我哪敢不从,和她讲明天即送到府。
挂掉通话,我才发现有则讯息。
是叶文礼的回复,问我打算约在几点。
我想了想,传了时间和地点过,起身换衣出门。
去往W Hotel的途中,我接到叶文礼电话,他已经到了。
我停好车,直上十楼酒吧。
正是灯红酒绿的时刻,即使是星期一夜晚,酒吧里一样人满为患。服务人员领我到叶文礼坐的那张沙发。
叶文礼似离开公司便直接来的,仍然一身西装,他已先开了瓶白酒,还点了盘蕃茄奶酪。
“想喝什么?”他递给我酒单。
我坐下翻了翻,招来服务人员点了一杯ciroc。
酒很快送来,我端起来饮,
叶文礼却是放下酒杯,“早上是什么意思?”
他直接了当,我便不迂回,“赵小姐跌伤了。”
叶文礼微微抬眉。
“Claire?怎么跌的?”
“踩空楼梯,她晕过去,霞姐发现后喊不醒,所以叫了救护车送医院。”我说。
叶文礼重新举起酒杯,不语。
“幸好,去了医院她就清醒,检查后情形也不严重。”我继续说:“只一脚要打石膏,已经返家休息。”
叶文礼说:“倒是幸运。”
“是啊。”我喝了口酒。
“然后呢?”叶文礼看着我,“为何打电话问我那些?”
“你去过她家,应该记得霞姐睡一楼房间。”我道:“如果她摔下来,不可能没听到动静,但霞姐却讲是发现,才知道她晕倒在楼梯边。”
叶文礼沉默,过会儿一笑。
“我懂得意思了。你以为Claire根本没有踩空,其实是有谁推她一把,然后还买通霞姐不说,而你怀疑,那个谁是我。”
我看着他,不讲话。
叶文礼呵了声,“Claire自己怎么讲的?”
我平淡的答:“她说是踩空楼梯。”
“那就是了。”叶文礼道。
我不语。
叶文礼喝了口酒,申明:“我昨晚在我爸妈家里。”
“嗯,你早上说过了。”我道。
“可你不信。”叶文礼说。
我道:“你非要知道原因,所以我只能讲出怀疑。”
叶文礼沉出一口气。
“不是我。”叶文礼又说:“到目前为止,我去Claire家里,都不是单独的,碰面也是在公众场合,我不可能动手,也不会。”
我默然点头,表示信了。我没有理由不信,叶文礼不是会动手的人,只不过他是我
目前所知的可能名单。
今天听赵小姐多讲了一个Hanley,或许是这个?
我和赵宽宜讲不清楚她约会对象是真的。
这几年我非特意不问,但确实少去了解赵小姐精彩生活。除了叶文礼,赵小姐对手人物大多不是我的朋友。
而叶文礼也只是她近约会对象的其中一个。
叶文礼为人,我是不讨厌,但其实未想过介绍给赵小姐。只不过路上和赵小姐巧遇,正好我旁边有叶文礼。
第一次看见叶文礼,我脑中只浮现,若赵小姐见到肯定要喜欢这一型。我喝了口酒,忽听叶文礼问话。
“对了,你怎知Claire进医院的?是霞姐通知你?还是…”
“她儿子打给我说的。”我答:“他要飞美国,没办法在医院里照看。”
叶文礼看来。
“你们熟识?”他说。
熟识?如今或许只能说认识,我想,睇了叶文礼:“我没说过?”
叶文礼往我靠近了一些,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在我的脸庞。他讲:“至少上回在停车场时,你没说。”
我笑,“我那天有点醉。”
叶文礼抿着嘴,他也笑。
“今天呢?”
我想了想,“不太醉。”
叶文礼一人租在大安路上的大楼里。
我去了好几次,总是在深夜,只进他的房间。
好比现在。
※※※
我平缓了气息,站起身:“都是汗,我要冲个澡。”
叶文礼抬了两手搁到脑后,懒洋洋的看来。
“要一起吗?”
我也看他,一笑,径直将浴室门关上。
“Claire近来和谁约会,我好像知道。”
我冲好澡,正穿回衣物时,仍躺在床上的叶文礼忽然讲。我转头看向他。
“什么?”
叶文礼点起一根烟,“Claire办圣诞聚会那天,有个人也有去,两人还舞了一曲。”
我皱眉,那时我也在场,但不觉得两人有些什么。当日赵小姐对那人,亦无特别殷勤照应。
而且,那个人是有家室。
我想了想,仍是问:“你怎么知道?”
叶文礼笑,“我在Claire旁边,她时时分心看着谁,我当然会知道。”
第10章 十
赵宽宜在美国的行程不到一星期便结束。
回台后,他打了通电话给我,用他自己的手机拨来的。
当时我在公司,正和部门的人协调一件事,没有第一时间接起,后来才知道是他来电。
赵宽宜会打来,我并未意外,只有些微讶异他没删掉我的号码。至于我,从来也不可能把他的号码删了的。
我回电,他很快接了,口吻平淡,和我约时间碰面。
择期不如撞日,我笑笑的讲。
可以,他没有犹豫,报了一个时间及地点。
于是晚上七点,我依约去至中山北路六条通内的青叶。
青叶于我和赵宽宜都不陌生,从前我时常跟他约到这里吃饭,疏远后,除了应酬,便是和赵小姐约了,我才会特意绕过来。
他俩母子都喜欢青叶的口味,或者说,整个赵家人都喜欢,尤其过世的老将军,听闻他最爱吃青叶的噜肉。
噜肉就是红烧肉,传统的台湾家常菜,母亲都会做,但青叶作法复杂些,不那么油腻。
不过再不油腻,都不合适一个老人家吃。老将军除了年纪大,健康数值亦不好,被忌口,一年难能吃上一次。
赵宽宜曾讲,从前老将军还在,每次过年前,他外公会亲自来青叶订菜拿菜,好让老将军能在除夕当夜吃到心心念念的噜肉。
餐厅里客人颇多,服务人员简单询问后,带我去到一张圆桌位。
赵宽宜已在座,他衣装工整,发丝不紊。他正喝茶,看我过来了,示意我坐,对那服务人员吩咐上菜。
比起我,赵宽宜当然更懂得吃这里的菜,以往来时,我从不争取点菜,全凭作主,但今日关系已不比从前,似该客套点的,他却行止仍旧。
可也许只是习惯——我想,无论他和谁来,对要揽起点菜工作。
赵宽宜为我倒了杯茶,讲着:“几年没来,这一带变了不少,连青叶都搬了地址,幸好还在一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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