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火 作者:月下贪欢/直末
Tags:励志人生 都市情缘
叶文礼一手按住电梯键道:“晚上方便吃顿饭?”
我略怔,犹豫一下和他说:“我可能有约。”
叶文礼未说话,只轻笑,就点点头,松开手让电梯门关上。
电梯门在六楼重新开启,我走出去,穿过部门办公区,进办公室一会儿,秘书Elin就端来咖啡,顺带禀告事情。
最末,她讲:“——对了,有一位女士可能打您手机未接,直接拨到办公室找您。”
女士?我心中略有数,等Elin出去,就拿手机看。
未免麻烦,只要上十二楼开会,我都把手机直接静音,反正公事方面总在处理着,而私事,应当也没有急切到要联络我的程度。
此刻我看到来电,不禁一怔。
没有想到是母亲,拨了至少七、八通。除了她,还有别人,也有讯息,但我不及看那些,只先回电。
那头响了很久仍未接,我想了想,改拨回家。
接电话的是徐姐。她告诉我,父亲的秘书打来通知,讲他身体忽不适送台大医院,母亲听完电话就赶去。
我表示知道了。
挂掉电话,我拿过烟,但一时找不到打火机,只得作罢。我做一会儿事,心神仍不宁,干脆收拾。
出去前,我拨分机给Elin作简单交待。
她贴心建议:“不如帮您下午请假?”
我道:“看看情形再说吧。”
第22章 二十二
进医院大厅,我打出一通电话,和那头问两句就挂下。等了一会儿,远远地见一个面熟的中年男人从另一端穿过人群走来。
刚才和我通话的,正是此人,在父亲身边多年的张秘书。我此刻看他,面色寻常,仍似不苟言笑,而脚下一如平常稳当。
我率先朝他走近,“张秘书。”
张秘书对我点一点头,“程先生,病房从后头电梯上去。”一面说,一面领着我走,“在十五楼,C栋。”
我跟他进电梯,后头还有别的人。电梯缓缓上升,始终无人作声,只陆续进出,到五楼后就剩我和张秘书。
我考虑后,决定先问过情形。母亲有时太情绪,若碰面,只怕她激动的讲不清。我看一眼张秘书,问:“怎么回事?”
张秘书开口:“董事长上午开完会忽然晕眩,又说胸闷,大家都很紧张,怕有些什么,就赶紧送他来医院。初步检查后无大碍,医生说,可能天气变化大,加上董事长这两天有小感冒,闷在会议室一上午才造成不舒服。至于住院,是医师建议,干脆做一做全身检查。”
我消化他一番话,心中无想法,只问:“只有我母亲来陪着?”
张秘书很快答我:“夫人当然陪着,除了我,公司的一个总经理也在。”
我无声看他。
张秘书神色平平,阖了嘴。他分明清楚我要问什么,却佯作不明白,但由态度,答案亦不言而喻。
那一边也知情父亲状况,是意料之内,我要问,其实无关在意,只怕多尴尬。
到十五楼,电梯门开,张秘书率先出去。
我慢慢在后。
护理站内有人出声询问,张秘书和对方讲过,才得以再进前。此处不同于别处,病房走廊敞亮,气味干净,安静有隐私。
父亲的病房位于右侧走廊最末间。
病房内再分作两间,一作病人休息,另一为会客室,两边门都紧闭。张秘书一个箭步去敲左边的门。
有人从里把门打开,是个斯文模样的男人。我听张秘书喊曹总,往他看,彼此都礼貌地点了头。
那姓曹的男人往外走,对我让了让,跟张秘书待在外头。我进去,目光扫过周围,除了公共设备,一边长桌上放了两台笔电,大约是张秘书和曹姓男人带来的。
母亲坐在病床边,神情沉沉,反而父亲坐卧病床上,比她脸色好看很多。
看到我来,母亲似喜出望外。
我不理她,只望父亲情形,倒如张秘书话中所讲,无大碍。
“爸。”
父亲皱眉,瞧母亲一眼,才看我,“怎么来了?公司里不用忙?”
我道:“要忙,一会儿回去。”补一句:“是妈打电话通知我。”
父亲默然,说:“你母亲太大惊小怪。”
我看一眼母亲,她神情有动,但未言语。我道:“她也是太担心。我听张秘书说过情况了。”
父亲道:“他们都反应过度。”
我不予置评,只讲:“爸住院做做检查好,当作一个休息的机会也不差。”
父亲眉头微动,但无话。我不知他意思,但亦说不下去,本来和他就没多少父子情深。
我指称花瓶无花不好看,装不见母亲巴望似的眼光,转身出去。
门外,张秘书和曹姓男人仍站过道等待,看我很快出来,都似一愣。我和他们说去买花,就大步出病房。
我站医院大门外抽掉半支烟,才去花店。
花店距医院不远,来时我曾看到,门口有大把的百合、剑兰,亦有娇艳的玫瑰。工读生非常热心介绍,问我探望对象。
我想了想,讲要送一个多年不见怕生疏的长辈。
对方推荐送红月季,好看又大方,于是我捧了一束回去。我乘电梯上病房,在走廊这一端,就见父亲病房门打了开。
出来的人先是张秘书,后头则是一个瘦小的穿套装的女士身影。
该女士当然非是母亲,可于我也不陌生。她姓许,我不晓得名字。两人出来,仍站在原地讲话,都未注意到我。
我想想,转身再进电梯,直接下到一楼。我一时无目的,只有去大厅,因手捧一大束花,惹来不少注意。
之中却有个女性熟面孔,我讶异,对方亦是。
她喊我,一面走近:“程总。”
对方姓范,名月娇,我和她招呼:“范大姐。”
喊声大姐倒非客气,论年纪阅历,范月娇都十足十够份量。以她年纪,早能回归家庭享清福,却忘情工作又兼具实力,所以仍待赵宽宜身边当特助。
我和赵宽宜交情深,范月娇当然知道。不过如今,不晓得赵宽宜让她明了到哪个程度。
我问:“大姐怎么在这里?”
范月娇道:“我陪董事长来探病。”
董事长指得当然是赵宽宜,我怔了一下,这样巧,他也在医院里,不禁问:“谁病了吗?”
范月娇道:“是公司一个老董事,早上心脏病发住院,董事长来探望。但怪我做事粗心,忘了买花,进电梯才想起,所以让董事长先上病房,我出来买。”
我衷心讲:“假如大姐做事粗心,那可没人敢居细心了。”
范月娇笑了笑,就来瞧我手里的花,“程总也来探病吗?”
我点了头。
她又问一句:“我来时没注意花店位置,您这束花去哪里买的?倒是好看。”
我笑了笑,便把花朝她递了递:“大姐先拿去吧,我才买好而已。”
范月娇怔了一下,略有迟疑。
“不要紧,我现在想起来,对方有花粉过敏症。”我道。
范月娇一笑,总算伸手接了去。
“多谢您。”
“不用客气。”我道,一面陪她走到电梯前,按了键:“大姐快上去吧。”
范月娇问:“您呢?到哪一楼病房?”
我微笑,道:“我已上去过,不急着看第二次。”
父亲当然没有花粉过敏症,可我想,花是没必要了。我打消主意,不欲再进到那病房里头,直接上停车场取车。
途中,母亲来电话,那头听来很安静,但似乎仍在医院的一角。她有些埋怨我说走便走,我拿公事推托,很快挂掉电话。
我开车门坐上去,手机又响。
这次,是赵宽宜打的。
我不意外,范月娇必然会告诉他。我很快接起来,听他平静的声音,心中就蓦地安宁。
他问:“在医院里?”
我答:“刚才是,现在准备开车走了。”
赵宽宜那边默了一下,才问:“你来医院探望谁?”
“一个长辈,不太熟的。”我想了想说。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