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好合 作者:节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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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实在忍不住,他把架子一卸,咬咬牙冲着胡阿金奔过去。
“小阿金。”他抱着他,亲亲热热的在耳朵上嗅了嗅,然后把张白脸凑到前面,笃笃定定的在他眼睛里看了看,他讨饶道,“我想你了。”
胡师傅听了他这许多年疯话,当中有荤也有素,还有纯属闭着眼睛骗小孩儿的。当然也就知道他这句“我想你”千真万确的是属于最后一种。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他心里却是微微的震了一震,仿佛腔子里养了一窝蝴蝶,原本都静静的在茧内蛰伏着,忽而听得声响,便集体暴动了。蝴蝶翅膀数不清,嗡嗡哇哇扇得他心里又酸又痒,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眼睛一眨,眼泪水却掉下来,是他心里那几万只蝴蝶扇出来的。
而花小荣看见他落泪,自然知道自己还有戏。索性趁热打铁,绕到正面去,温温柔柔的亲吻了他的嘴唇。
一口接一口的亲,他又低下头去哄小裁缝。
他说,我想了这么多天,心里还是舍不得你,可怕你又爱上别人,所以才默默的不敢造次。今天是忍不住了,实在想得厉害,才厚着脸皮跑上门来。你要是还爱我,就留下我,要是不爱我也没关系,我这样的伤害过你,是没有资格继续寻求被爱的,但你要明白,即便是你爱了别人,我也不会变,一样是爱你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深情得厉害,一双眼睛里几乎快要渗出热泪。而胡阿金低着头悉悉索索的哭个不停,最后还是伸出一双手回抱了他。
他也不管这话是不是说来骗小孩儿的了,就是骗小孩儿,他也愿意让他骗一骗。至少花小荣的人是来了,话也亲口对自己讲了,而自己又确实是爱他,爱得连真假都不要分了。
花小荣重获芳心,自然很有几分得意,他先是让胡阿金打着灯去院子找自己的礼物盒子,然后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坐在床上吃点心喝茶。不过都是胡阿金伺候他吃,伺候他喝。嘴里嚼着一粒大蜜饯,他仰面朝天的躺在小裁缝的大腿上,然后咕噜噜的翻进去,用嘴唇扣住人裤裆里的一包东西。
小裁缝当即脸红了,想把他推开,但花小荣胳膊一伸牢牢的搂住他。推不开,他也只好就范,眼睁睁的看着花小荣扒了自己的裤子,然后沿着大腿根一路吃进去。
彻头彻尾的欢乐了一番,两人躺在被窝里都有点气喘吁吁,花小荣是真累了,但心里还痒着,于是热手伸在被子里又去扒拉对方。一柄东西握起来,顶上是个湿乎乎的肉头。指肚子一拉一磨,小青年便喘着粗气抖起来。
花小荣还是亲他,亲得方式及其下流,然后脸对脸眼对眼得逼着他说到底舒服不舒服,舒服了又是哪里舒服。小裁缝答了两句实在答不上来,一急眼就翻上来把他压住了。起初只是为了制止他那些毛手毛脚的动作,但一来二去,竟是把自己弄得更加兴奋。鼓槌似的一根顶住花小荣的屁股,小裁缝的眼睛忽然有点红了。不只是眼睛,他的脸和额头也是红的,激流似的血液在他血管里汩汩的涌动,那个蛰伏许久的念头又冒出来了。男人对男人的占有是相互的。而此时对着花小荣,他身体里潜藏的兽性也渐渐的露出了尖翘的獠牙。
“小荣。”
这一声他叫得很轻,几乎是压着舌头根跌跌撞撞的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而花小荣一听他这叫法,就哈哈哈的笑了,两条腿玩笑似的夹了小裁缝一下,他说,你叫的什么?
胡阿金又叫了一次,小荣。
花小荣轻飘飘的打了他一巴掌,道,没大没小,我比你大这么多,小荣也是你叫的?
胡阿金不听他说什么,猛地低下头去吻住他的嘴,花小荣后面的话也全都被他的舌头给绞碎了。正是亲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一阵钝痛刺入体内,花小荣猛地睁圆了眼睛,动情的低吟也变了哭腔。他挣扎起来,双手双脚无所不用,但是小裁缝攒了一身大力气,压住他就不能动弹。
花小荣疼急了,也心急了,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啪得一声扇在胡阿金的脸上极其响亮。
小裁缝的脸顿时红了半边。
花小荣急急得吼道,你疯了!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小裁缝一手捂下来,严严实实的按住他的口鼻,连带底下的动作也狠狠跟进。
花小荣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一通大闹,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而两只手紧紧的攥住小裁缝的胳膊,他是彻底气疯了,已然觉得对方冒犯了自己,还不是一般冒犯,是个罪大恶极的大冒犯。
骂骂咧咧的折腾到天快亮,花小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晓得自己断断续续的醒,又因为疼痛而迷迷糊糊的睡。
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好多年前,大晴天,好太阳,他站在裁缝铺子里一回头,看见个漂漂亮亮的小阿金。
小阿金走到他面前了,脸色红红的对他讲了一句,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句话怎么说,你也抬头看看啊,看看苍天绕过谁哈哈哈哈哈
☆、百年好合五
花小荣和胡阿金大吵了一架,吵得很热闹,又摔枕头又砸被子,不过小裁缝一句牢骚话没有,花小荣丢被子,他就捡被子,花小荣丢枕头,他就捡枕头。捡回来全摆在桌子上撂着,末了花小荣觉得冷了,又急赤白面的用手指指着他,说他是个没良心的,要把自己生生的冻死了。
小裁缝听着他骂天骂地,却丝毫也不生气,只抱着被子回到床上去,温温柔柔的裹住张牙舞爪的老情人,然后呱唧一口,亲在他汗涔涔的脑门上。
花小荣瞬时就软了,因为看见胡阿金一脸笑,那笑和吻一样温柔可爱,并且还带有一点点孩童似的羞涩。这不就是他喜欢的小阿金么?
嘴里嘟噜嘟噜的还在小声嘀咕,他也不骂人了,只反复的埋怨对方,说你怎么可以捅了我的屁股!
小裁缝默了片刻,像是懂了他的意思,便搂着他低低的问,你还要么?
花小荣又恼了,眼刀狠狠的剜向他。
小裁缝放开他下地去,自说自话的在旁边退了裤子,裤子是两件的,里外长短各一件,他一口气扒到底,然后把个肉乎紧实的好屁股撅给花小荣,又问了一遍,还要么?
花小荣差点没气晕过去,嗷得一声掀开被子窜出去,他把小裁缝扑倒了,忍着屁股里的惊天动地的疼,狠狠的抽底下的屁股蛋子。
没大没小!疯子!小臭疯子!气死我了!你要气死我了!
一边打一边骂,小裁缝也不躲他,只咬着牙等他打疲了,才穿上裤子又来抱住他。
这次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到床上去了,宝贝似的安顿好,又一脸含情脉脉的把嘴唇递过来,照着他的鼻子眼睛,依次的亲了一遍。
小裁缝说,别生气了,等你好了,让你再艹回来?
而花小荣嫌弃他,把脸一扭忿忿的骂道,谁要艹你,老肉一块!都松了!
好言好语的安慰换来对方一顿诋毁似的臭骂,小裁缝有些委屈,不过这种委屈和他心里的满足比起来并不是什么要紧事。于是他委屈也只委屈那一阵子,等伺候着花小荣重新一睡下,他闷声不响的守在床边,心里边春暖花开的,骚动蝴蝶翅膀又扇起来了。
他想,我真喜欢这个人。
这么自己跟自己甜了十来分钟,他终于高高兴兴的重新振作了精神,然后走到外面料理铺子去。
而外面那几个伙计不干正事,原本都扒在门边听响动的,忽而听见脚步声,便手忙脚乱的撞作一团,而胡阿金一出去,他们也刚好老鼠散会似的四下跑开,一时间腾出大块的空地,正显得一脚进门的刘翠花,成了个无人问津的角色。
密斯刘这天喝了点小酒,本来心情很好,脸上胭脂花粉也没少擦,而一只脚踏在门槛内,她是故意要显摆大腿上新穿的玻璃丝袜。只是这个亮相的时候选得不对,仿佛自讨没趣似的,腿还没露够,倒先把观众都给吓跑了。
胡阿金走到外面,正好同她打上照面,密斯刘脸上时喜时怒的变了两变,立刻就花蝴蝶似的闻着味道飞上来,同时口中甜声道:“阿金师傅~~~~~”
小裁缝打了个冷战。
“密斯刘,来看样衣啊?”
刘翠花刚在他这里做了几身新衣服,照道理是早该出货的,但是也不知道这女人讲究什么,改来改去,都按照她的要求来了,还是不能满意。倒是询问的电话一个个来,时间上也很没有礼貌的不分早晚,仿佛是她什么时候兴起了寂寞了,便随意的播一个过来。而次数一多,小裁缝也多少嗅出点端倪。他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密斯刘并不是第一个向他暗送秋波的人,而这些人里又不分男女。有钱的没钱的,长得好的长得不漂亮的,全部爱慕者若是联合起来组个团,估计规模也相当可观。但是小裁缝心无旁骛,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全给了那个叫花小荣的,早就分不出多余的部分了。
密斯刘说话黏黏糊糊,胡阿金怕跟她搭上茬,便只笑笑不作应答,而就在他想着办法抽身的时候,花家司机跑进来了,说自己的老板进来了一夜,到现在也没出去,是不是暂时就不出去了,要真这样打算,他就要上附近找东西吃去了。
胡家伙计听说他肚子饿,便很热心的递去点心给他吃,而密斯刘听说花小荣也在这里,便笑嘻嘻的把一张圆脸涨红了。
大姑娘似的露出羞涩的表情,她五个手指往胡阿金摆在桌子上的右手爬过去。爬到人手背上猛得攥了一把,吓得小裁缝差点没当场跳起来。
密斯刘眨眨眼睛,小声说:“花老板也来了?”
小裁缝点点头,含糊的啊了一声。
如此密斯刘也更兴奋,整个人往前一递,道:“他是来给我说媒来了?”
小裁缝了这话,当即就是一傻,说:“什么?”
密斯刘的手帕又揉起来了:“他没跟你说么?他答应了我哥来给我说媒的,谢礼都说好了,说要是成了就给他两间铺子……”
刘翠花说得高兴,仿佛这桩婚事已成了既定的事实,而小裁缝却是在她痴心妄想的少女情怀里坐不住了。随便找个理由堵住对方的嘴,他起身往后面跑进去,他要找花小荣问个清楚。
花小荣躺在床上好一顿假寐,此时捂在被窝里正是个又甜又悔的心境,忽而大门哐当一开,是胡阿金又飞奔进来,时间太快,他也来不及装睡,只好含糊的揉揉眼睛,半红着脸问道:“怎么了?”
胡阿金站在床下,喘得跟刚翻了一座山似的,可花小荣很快就发现,那不是因为他真跑急了跑累了,而是他在生气。
小裁缝脸色发白,嘴唇都有点抖抖的,一步步的走到近前,他在床边跪下了,一只手在花小荣的脸上摸了摸,低声问道:“你来找我到底是干嘛来了?”
花小荣眨了眨眼睛,回得很淡定:“想你才来的。”
小裁缝摇摇头,说,你是给刘大能的妹妹说媒来的吧。
花小荣一听,头皮都有点麻了,要说他全然的没有动过心,那是骗人的,他的确是在阿金和地契之间犹豫了一阵,但他总归是选了阿金,这难道不是个大让步么?毕竟两样都是他极爱的东西,地契是死的,阿金却是活的,心思活,感情活,说不定什么时候再遇到个更好的,就另攀高枝去了?而他不要死的偏要他这一口不好伺候的活的,这难道还不是个大大的让步么?
心思绕来绕去的工夫,花小荣也有点不高兴,觉得小裁缝太多疑,而这种多疑在生在他的性格里,是不能轻易摸去的。
花小荣不敢保证自己的热度有多长,这是他第一次吃回头草,并且吃得屁股开花惨烈之至。而胡阿金长得再漂亮,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要是往后自己沾花惹草得又让他不高兴,会不会关上门来直接把自己打死啊?
思及至此,花小荣也有点怕,因为见识过小裁缝的一身力气。那力气藏在皮肉中,温柔的时候看不见摸不着,可一旦使出来却要他的命。与其这样,倒不如趁着现在把话说开了,再有好聚好散的时候,也不用闹得哭哭啼啼。
于是花老板笑笑,拢过脸上的手指头亲了两口,柔声道:“你总要讨老婆的,就算不讨那个刘翠花,遇上合适的姑娘不也一样要娶么?我们都是男的,又不能守在一起守一辈子,没儿没女的也是凄凉,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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