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恋爱的亚当们 作者:月落猪蹄
Tags:欢喜冤家 恩怨情仇
陈风将我抱入屋内,一干人无不瞪大了眼睛,人群中还包括刚刚将我逼到跳楼的三人组。
这狗血的剧情,我都从没有跟女人玩过啊。
又上了楼,陈风进了个很大的卧室,从卧室随处丢著的衣服和个人用品看,这里是有人常住的。
我还有闲暇注意到那张床是上好的楠木制成,漆成黑金色,墨蓝色的被褥床套收拾得整齐妥当,瞅著也是高档货。
将我平放到床上,陈风替我脱掉鞋,无意外又招来我一阵哀嚎。
他没再看我,便出去了。我直挺挺得躺著等死,却等来了秃顶老头和小丫头片子和另一个俏丽的姑娘。
秃顶老头竟然是个医生──当然不是专门的骨科医生,他倒是自号内外兼修,可信度不高。
连X光都不拍,就诊断出骨折,真的吗?
他也说我运气好,胸腰脊柱都没出什麽事,就是倒霉了腿。
经过一段清理创口等等的治疗,我的腿就被上了夹板。
之後我便被告知,至少有两星期,我不能用这条腿。
难道要我爬著回家?
秃顶老头打点好一切,俏丽的姑娘原来是个护士,她麻利得给我吊上点滴,这奇怪的三人组合就从房间里消失。
三四分锺後,陈风走了进来。
☆、(5)
我终是可以笑了。
对著陈风那张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展颜。
“你要真是个男人,麻烦自己来操我可以吗?”我边说边有意瞄向他的下身,他站我躺,高度合适。
陈风没有回应我的挑衅,在房间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深棕色的长皮沙发斜对著床,以长度和宽度来说,几乎可以算是这房间内的另一张床。
不过陈风只是坐下,双肘撑著膝盖,若有所思得瞅著我。
“这种事你不需要假手他人,我自认相貌尚可,不算令人见著反胃,这些年虽然声色犬马的日子过得也不少,但还是很注意锻炼,腹肌没有八块也有六块,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舔著唇,经过这番折腾,还得演讲,委实口干舌燥。
他的脸上终於有了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我猜是笑:“萧少,这麽著急推销自己?”
“与其被别人操,还是留给你好了。”我也笑了笑。
陈风再次眯起眼睛。
过了半晌他才倏然道:“我刚才也是吓吓你。没想到你也挺硬气。”
吓我?
我觉得牙痒。恨的。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风哥,你现在消气没有?可以放我走了吧?”
陈风一笑,起身走向门口,轻松愉快得把门打开,左手一挥,潇洒得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是要我爬吗?
若是日式风格……不,复古到汉唐时期该多好,所有的家具都是矮脚的。现在这床加床垫高得得估计能到一米七十男子的膝盖以上,我可怎麽下去?
无论怎麽琢磨,似乎都会摔跤。
但这陈风实在太可恨,我怎麽也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尝试著挪动身体,将两手放下,直到手掌撑上地板。
上半身倾斜,带动著下半身缓慢得移动。
在重力的帮助下,我成功把整个上身空出了床外,脑袋此时需要费力才能抬起,我索性只看著地面。
只剩最後一步,闭上眼,准备让下身自由落体。
双手猛用力,刚觉得自己在往下掉时,不想却被另一股极大的力道阻挡。
那力道全然违背我的意愿,无视我艰难努力的成果,一秒之间,便让我恢复原状──我再次被搬到了床上。
全身都是汗的我怔怔得看著陈风。
“你再乱来,我就真把你操了。”他冷冷得道。
我张了张嘴,意欲分辩,又觉得回嘴极端幼稚。
陈风没再多话,出去了又进来,手中已然多了两个物件:水杯,尿壶。
他将八分满的水杯递给我,然後把尿壶往床下一塞,才开口道:“今晚我睡沙发,你要喝水还是要排泄,就喊一声。”
一时间我没有反应过来,见他已然将床上的薄被拽了去,往沙发上一躺,我才愕然反问:“你当我的护士?你手下没人了吗?”
陈风翻身起来,冲我假笑:“这是感激你让我星途畅顺,萧少。”
是了,我真忘记了这人的另一个身份只是个无名无望的临时演员。
中途点滴瓶尽了,陈风起来给我拔了一次针。
他的脸最近的时候距离我的大约一米,我目不转睛得看著他,试图从中找出些老伯的五官迹象。
不得不承认,DNA真是伟大之物。
虽然我未见过老伯年轻时的样子,但陈风的眉眼,似足老伯。就是老伯由於年长,脸部肌肉松垮,显得脸大,而陈风还是一副线条纤美的瓜子脸蛋。
英武而不失俊秀。
“萧少,你的膀胱有需求吗?”
可惜一说话,什麽形象都毁灭了。
我摇头,心道,这些不能动弹的日子就少吃少喝吧,能不吃不喝坚持下去最好了。
陈风伸了个懒腰,打著呵欠道:“如此最好。我要睡了。明天一早还要去上形体课,你给我安排的好差事。”
语气中似乎颇有不满。
我闻言苦笑,也不得不暗恨自己多事。
他熄灯,我直勾勾得看著黑沈沈的上方,在这陌生的环境,身上还带著不要命但疼得要死的伤。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被睡魔征服了。
待到第二日醒来,我却已不在原来那个高档的房间了。
阳光唤醒了我,我正躺在一张藤制躺椅上,受伤的腿被一张长凳架著。
这是个露天的平台,睁眼除了看到蓝天白云,还能看到一棵大榕树的树冠,我就在树冠下。
四周,还有很多的人声,以小孩的声音居多,夹杂有成年女人的声音。
吵吵闹闹的,我试图转身寻找声源,一把曾有耳闻的女声已然在我身後响起:“小子,醒来了,饿不饿?”
这一问,我登时觉得腹中空空荡荡,难受得紧。
“再等一会儿,就有饭吃了!你们几个,给我滚!”
後面那句命令式应当不是针对我的,要我滚,我也滚不动。
“陈风呢?”我忙问。
“上工去啦!要晚上才回来!”
我不由又一阵气闷,越发觉得自己做了多余的事。
晒了一小会太阳,我发现自己已然成了孤儿院内的新玩具,大大小小的小孩在“塌鼻梁”的带领下排成了队拥在我身边,端详打量加七嘴八舌得议论我。
经他们你一言我一句的提示後,我才晓得今天一大早,陈风便将我从“那边”搬回了这里,本来是放到屋里的床上,临走前,似乎觉得骨折的病人应该多补补钙,又将我从屋中搬出,放到外面晒太阳。
秃顶老头跟那位护士姑娘据说下午会过来,帮我检查换药。
我不得不多问一句:“他是怎麽个搬法呢?”
“塌鼻梁”眨了眨眼睛:“自然是抱著你过来的咯。”
稍停了停,他又补充道:“你是风哥捡回来最老的一个,我从来没见过他捡大人回来。”
无言以对之後我决意不跟小孩子计较,童言无忌,是这样没错。
☆、(6)
晚上陈风果然回来了,还顺便给我带回来几件换洗衣物,一副简易的铝合金制腋下拐杖,我来不及感动,他已冷冷得道:“你钱包里的钱我都拿走了,不用谢。”
谢意自然灰飞烟灭。
晚饭是四个成人加十二个小孩统共十六人的大聚餐。
四个成年人是陈风我,外加那圆滚滚的白皮肤老娘和俏丽如桃子的护士姑娘。
经过一个下午平易近人的交流,我大抵了解了如下的情况:原来这家孤儿院是肤白老娘建立的,她也不是有意,是不知不觉中收养了一个孩子,然後两、三……就这麽壮大了规模。
陈风跟护士姑娘姚丽华就是肤白老娘收养的长子跟长女了。
姚丽华姑娘对我颇为好奇,我与她在午後和煦的阳光下,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中有一搭没一搭得聊起天来。
她的情况我差不多摸透,她的亲生母亲和马姨妈──就那个肤白老娘,原是一起工作的姐妹,後来,她的亲妈出了事去见上帝,马姨妈就收养了她。
什麽工作?最卑贱的那种呗,姚丽华扫了我一眼。
我闭嘴。
至於陈风,那是马姨妈捡的。真是阴沟里捡到的,十岁的男孩子像条被遗弃的小狗一般,伤痕累累之外还带著烫死人的高烧。
之後陈风痊愈了,慢慢成长为一只雄性动物,他继承了马姨妈的传统,一老一少,都开始了“捡”的行径,姚丽华叹气总结:“就我最没出息,就捡回来过一只小鸡仔。後来养大了,舍不得吃,被偷了。”
十岁之前的陈风什麽经历,她跟马姨妈都不知道。
就连这房子,原也是马姨妈跟她的一帮姐妹们分租做生意的地方,本来他们只租了两个房间,之後也是陈风一口气全包了下来,才修建成如今的模样。
我一边愈发对陈风好奇,一边想起之前的遭遇,恨不得把自己的鼻子扯下来。
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我才会觉得这人好对付?
接下来的近一周时间里,我都被困於此吵闹版的“世外桃源”中。也不知道是否托了伤腿的福,陈风对我大抵是不苟言笑,但也没有之前的冰冷。
亏了拐杖,我终於可以顺利得自己如厕、洗漱,感谢老天。
在孤儿院的日子非常平和,每日里除去晒晒太阳,就是给小孩子们读读童书,当他们游戏的裁判。陈风几乎天天都是早出晚归,能见面的时候只有晚上,他对我毫无好奇之心,竟叫我也奈他不何。
就这麽过了一周,就在萧少懒骨渐生,眼看著就要这麽退出江湖,闲淡度日之际,忽又生了事端。
那是临近午餐时候,我正在屋中做所谓的复健运动,突然间听到大院内传来极不寻常的喧闹声。
平时这里虽然吵,但发出呱噪音的几乎全是未变声的小鬼们,此时那震动神经的声音很明显是个大男人吼出来的。
陈风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在,我即便带伤,也是此地唯一一个男人,当然不能免责得出去看个究竟。
不想这麽一看,我也有点傻眼。
院中是马姨妈操著菜刀,跟著一男人对峙。
那男人原身高不矮,只是他萎著身形,从我这个角度,很清楚得看到他一手执著把水果刀,另一手箍著孤儿院中的一个小男孩,刀刃紧紧得贴著小孩的咽喉。
难听的嘶吼就是从那男人嘴里嚷出来的:“臭婊子,你不给我钱,我就宰了这个小崽子!”
为了保证效果,他将刀横著一拉,男孩痛叫了出来。
马姨妈脸更白了,简直跟僵尸无异。
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得走过去,赔著笑脸,道:“这位老板,你不要这麽生气麽,有什麽事好好商量好不?你要多少钱,兄弟要够,绝对双手奉上。”
男人转动著血红的眼睛,视线从马姨妈身上到了我这:“你是谁?”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我若是直接说我是萧水寒,他估计又要追问萧水寒是谁了。
为免对话陷入这等绝望境地,我直接道:“我是这里的老板。”
果然,男人双目瞪大了。
“我是来这里和马……马女士签合同的,你找她要钱,她是没有的,都付给我了。不过她给不了你钱,我可以给你啊。”我笑呵呵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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