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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查克曼少爷，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莎拉见卡尔那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有些感慨，“虽然我没办法接受查克曼的人，但我觉得你对我哥哥的执着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我还好几次想着我哥真的要孤寡一生的话，就把他塞给你得了。你看看你，从12岁暗恋到现在，都21年了，毫无进展不说，还被阿尔弗雷德抢走，你不难过吗？”

 

“谁说我不难过。”卡尔微微一笑，紫眼睛有些哀伤。“可卡斯珀就是不喜欢我，只管我当成永远的‘卡尔少爷’，是他最感激的救命恩人和朋友，对我一点爱情的感觉都没有。你说，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勉强他。”

 

“我已经想开了，卡斯珀开心就好，我无所谓。”

 

卡尔耸了耸肩，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我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卡斯珀这么莽撞地认为阿尔弗雷德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现在我明白了。阿尔弗雷德虽然是个蠢得冒泡的家伙，但他是个简单而又温暖的人，而且还很勇敢，不把Fuerte的问题当回事，愿意继续陪着卡斯珀。他能让卡斯珀摆脱那些不好的记忆。”

 

卡尔转眼看了看远处那对坐回椅子上互相依偎的恋人，忽然笑了笑。

 

“之前阿尔弗雷德不肯理卡斯珀我很生气，以为卡斯珀真的看错人了。但后来我想，他是不想自己抓卡斯珀坐牢，他不想自己亲手伤害自己的爱人——阿尔弗雷德雷曼是真的喜欢卡斯珀邓肯，就是人确实蠢了点。既然如此，那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帮帮他，帮他改正好错误，让他可以继续和卡斯珀高高兴兴地待在一起。”

 

卡尔忽然看回了有些讶异的莎拉，收回了笑容，指了指身后的查克曼大宅。

 

“卡斯珀一直都呆在阴冷的阁楼房间里，或者是呆在冷冰冰的实验室，光明与温暖对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而阿尔弗雷德就是他的太阳，可以让他整个人暖和起来，整个世界可以变得更加明亮，可以忘记在皮埃德拉时的黑暗。”

 

“阿尔弗雷德是卡斯珀的光，他的爱可以拯救卡斯珀，可以让卡斯珀自己救自己。……而我啊，只能让卡斯珀想起皮埃德拉，想起查克曼——或者是桑斯。”

 

卡尔无奈地笑着指了指自己那双紫眼睛，“这要命的遗传害死我了——不过如果没有这个遗传，我也不可能会遇见卡斯珀。即使有幸遇见了，我又是否可以像阿尔弗雷德那样，敢于走进卡斯珀的世界，无惧卡斯珀复杂的过去陪他一起面对，一根筋地傻乎乎地对他好吗？”

 

莎拉听后有些难受，叹了口气拍了拍卡尔的肩膀，柔声安慰道：“那卡尔查克曼就不要再挂念卡斯珀邓肯了，卡尔查克曼应该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

 

“好吧，我会努力的。”卡尔朝着莎拉微微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正沉浸在幸福中的阿尔弗雷德和爱德华。“只不过遗忘很难，我得花点时间。作为一个医生，我很清楚这种病症的治疗时间——太长了，也许要一辈子才行。”

 

第四十二章

 

“这次学术报告会议的出席，我想，不仅我和希莱尔都要去，你也得去。”

 

塞茜莉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继续对爱德华说道：“你是最有力的证据，有你在的话，伊萨克和议员先生他们才可以更有力地抨击皮埃尔和军方。”

 

阿尔弗雷德和莎拉见状正想说些什么，而爱德华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两人不要说话，随后转过头来朝着塞茜莉娅微笑着说道：“好，我会出席。塞茜莉娅，你放心吧，我现在身体好得差不多，我的腿也好得很，我出席没问题。”

 

“不，爱德，我担心你的安危！”阿尔弗雷德连忙紧张地说道，“你一旦说出你是齐格弗里德邓肯的儿子，那以后有不少人会盯上你的话，你以后怎么办？”

 

爱德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如果这次能把皮埃尔和军方的人拉下台了，让他们付出了代价，我无所谓。”

 

“不如我陪你去吧，我也是邓肯的孩子。”莎拉连忙提议道，“我不想又是什么事情都由你一个人承担，而我只能躲在你的背后让你去挡风挡雨。”

 

“安娜，你不用出席，毕竟你没有被注射过那个鬼东西。我出席是以受害者的身份，而不是邓肯的儿子这个身份。”爱德华抚了抚莎拉的金色短发，露出了个轻松的笑容试图安慰她，随后转过头来看向十分忧心的阿尔弗雷德。“阿尔，我没关系，我现在其实是担心你以后会被我连累，我怕——”

 

“爱德，别说那些废话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阿尔弗雷德连忙打断道，随后叹了口气。“我不怕以后会遇到什么大麻烦，我只怕你会受到伤害……我担心我的能力保护不了你。”

 

“咳咳，这个你就别担心了！”萨曼莎清了清嗓子，指了指自己和故作正经的特雷斯。“我们也会保护好琴科！别以为琴科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那也是我们的事情，别以为你和他好上了就可以霸占他！”

 

阿尔弗雷德见状连忙搂住爱德华的腰宣誓主权，弄得爱德华顿时有些脸红。“等等，你们想抢走爱德吗！……虽然我没有你们埃斯特雷拉的人厉害，但我可是个警察，能力自然也不差！……你们不准抢走他！”

 

“是的，我们警方到时候也会好好保护邓肯先生的。”伊利亚见状连忙上前缓和气氛，随后朝着在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卡尔曼笑了笑。“卡尔曼，现在尤里安不在，到时候你的工作量会有点大。”

 

提到尤里安时，卡尔曼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但很快就恢复回原来的淡定模样，静静地答道：“我没事，我到时候会和阿尔弗雷德他们好好配合的。”

 

话罢，爱德华松开了阿尔弗雷德的手徐徐走向卡尔曼那处，轻声说道：“对不起，当年你父母的事情……”

 

卡尔曼摇了摇头，打断道：“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你没有错。反而是我做错了事。”顿了顿，看了看爱德华那条看起来似乎十分正常的左腿，十分自责地说道：“我给你的伤痛，让你被折磨了整整十年，我感到非常抱歉。”

 

爱德华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卡尔曼的肩膀。“卡尔曼，我已经没事了，这一切都只是个意外。不如就这样吧，我们当做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如何？”

 

卡尔曼有些讶异地看着一脸坚定的爱德华，随后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非常谢谢你的谅解。”

 

爱德华笑了笑，随后指了指自己的左腿，“那我们之间算是结束了吧？”

 

卡尔曼看着爱德华的左腿叹了口气，勉强地笑了笑。“还没结束，我们还得一起去找皮埃尔阿德勒算账——跟他好好算算我和你被他欠下的账。”

 

“珂妮，我还记得你说过即使是布莱恩诺尔挡了你的路，你也不会放过他，是吗？”皮埃尔优哉游哉地喝着杯子里的红茶，随后轻轻将之置于桌上，笑脸盈盈地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珂妮。“那我想，伊萨克诺尔你肯定也不会心软，是吗？”

 

珂妮顿了顿，随后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心软的。我要复仇，复仇是最重要的！……阿格瓦的事情我早就忘了，我早就和诺尔家的人划清界限了。”

 

“我当然相信你。”皮埃尔抚了抚左手无名指处的银戒指，若有所思地看着珂妮继续笑着说道：“卡斯珀邓肯活了下来，而我可怜的托马斯却帮他洗刷了冤屈，警方居然还把他纳入证人保护计划，让他出席在圣方济各大学举办的学术报告会议，打算帮伊萨克诺尔来控诉我们希斯罗和军方。你应该知道的，是吧？”

 

珂妮点了点头，随后叹了口气，懊悔地说道：“抱歉，先生，我不仅害死了托马斯，还让塞茜莉娅和希莱尔逃过一劫，甚至让卡斯珀邓肯活了下来……”

 

“没关系，我和托马斯不会责怪你的，只要你这次好好表现，不要再失手了，那我和你都不会有事了。”

 

皮埃尔笑了笑，随后取下了银戒指置于桌上，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我可怜又可恨的桑斯，如果你当年能亲自杀死这个要人命的卡斯珀邓肯，我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事情！……桑斯查克曼，你果然死了也不肯放过我！……”

 

“先生，请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取了伊萨克诺尔的命，卡斯珀邓肯的命我也不会再次放过！请先生——”

 

珂妮正想继续说完，却被皮埃尔摆手打断，“伊萨克诺尔和卡斯珀邓肯的命不用你来负责，我会让其他人帮你的忙。亚历山德拉和塞缪尔就挺不错的，让他们来负责吧。至于你呢，你会有更重要的任务。”

 

珂妮顿时心里一惊，连忙紧张地说道：“可是先生，我的能力比亚历山德拉和塞缪尔强不是吗，应该让我来对付诺尔和邓肯不是吗？为什么——”

 

“珂妮，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可失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皮埃尔站起身来轻轻地抚了抚身体在微微发颤的珂妮的脸颊，随后低下头来在珂妮耳边轻声说道：“我犯过了一次低级错误，就不允许有第二次。死亡的滋味我尝够了。”

 

见珂妮那副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皮埃尔只是笑了笑回到躺椅上。“奥尔维达给的资料还是有问题。强化了效用，也让试验品的状态稳定了不少，可效用消失后的副作用却严重了。我猜到时候并发症会更严重，而试验品的寿命也会更短。”

 

皮埃尔故作哀伤地叹了口气，随后又把银戒指戴回去。“不过算了，既然效用稳定下来了，那就可以让黑房子的人上战场去了，就是副作用处理比较棘手，军方有些不高兴。至于寿命，桑斯的时候还能勉强撑个十几年，而我则从不停降到了七年……现在看来，也许将来只有五年、三年或者一年。

 

“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何塞和玛蒂尔达要离开查克曼科研所了，就因为那没用的良心在作祟。”皮埃尔蓦地冷笑一声，玩味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珂妮。“因为他们知道Fuerte的效用和副作用是此消彼长的关系，所以想一走了之！……齐格弗里德和费尔南德斯发现了，他们死了！何塞和玛蒂尔达知道了，也死了！……

 

“我不相信Fuerte会这么脆弱，它肯定可以和它的名字一样让人永葆强壮！……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克里斯蒂安阿德勒当年并没有错，错的是夏尔查克曼和齐格弗里德邓肯！是他们抢走了我父亲的一切！……圣方济各大学和皮埃德拉的人不可以忘记我父亲，主流科学界一定要恢复我父亲的名声！”

 

皮埃尔蓦地站了起来，朝着脸色惨白的珂妮露出了个狰狞的微笑。

 

“让那个此消彼长的关系见鬼去吧！……我肯定可以克服缺陷，我肯定可以让Fuerte成为真正的Fuerte！……桑斯查克曼没做到的事情，我肯定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