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法医 作者:FAN君(上)
Tags:强强 都市情缘 悬疑推理
☆、塘主
墓园附近的鱼塘,年关将至塘主就会刮塘,刮塘其实就抽干池塘的水,把底下潜藏的肥鱼捞上来,清塘后交日注水后再放一批新的鱼苗。
刮塘的那天,村民邻里总会自发式地前来帮忙,塘主会把捞起杂七杂八的大鱼一锅炖了,天寒地冻大家围着火炉吃鱼锅也是件挺惬意的事。
今年也不例外,村民早早来到鱼塘附近,塘主接上马力超大抽水机,“腾腾~”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水源源不断地顺着管道抽出去。
塘主和乡里们找了块青石围在一起打着牌九,村民把夹在耳后的卷烟取了下来,拢着手挡风点火,无意间瞥见阳光下鱼塘中有物件折射出闪耀的光芒,“东家,那是啥子?”
背对着鱼塘蹲在地上打牌的塘主转过身来,用手背搭起凉棚,水位继续下降,隐约中看到金属顶盖露了出来。
围观的人冒出一句,“会不会是车顶?”
“车?”村民嘴里叼着的烟都掉了下来,“不会是杀人抛车吧?”
塘主听到打了个寒颤,自己的鱼塘里头有辆不明来历的车,绝对不是好事情。
“里头会不会有尸体?”大胆者往前几步张望渐露出来的车窗。
透过车窗驾驶室内空空如也,塘主松了口气,手按在胸口上,刚才狂跳的心终于稍微缓了下来。
“这是辆冷冻车。”村民指着冷冻仓,“里头不会藏着什么吧?”
塘主落下去的心,这回又提到嗓子那,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报...报案。”
警车停在堤岸的土路上,黄色的吊车伸展吊臂勾挂起冷冻车,随着“哗啦啦~”的水声车子被吊离鱼塘。
赵捷飞带着韩睿赶到现场,湿辘辘的冷冻车“嘣”一下被搁置在地面上,每个部件都在滴着水。
派出所的警员征询道,“赵队,现在开仓吗?”
赵捷飞环视一周围观的人群,扭头向后面的警员吩咐道,“围蔽后再开。”
蓝色帆布被架起档住了群众的视线,还挡不住村民好奇的心,踮脚侧身企图从缝隙中窥见内里的状况。
警员戴上手套用工具把锁着的冷冻仓门旋开,冷冻仓的密封性做得很好,仓内没有进水,表面看上去也没有惊人骇命的东西。
“把灯给我。”赵捷飞用多波段灯扫过密封仓,大片大片的颜色在灯光照射下显影出来,“用联苯胺测试。”
韩睿把试剂滴在有印迹的地方,联苯胺试纸按压上去立即显现出翠绿色,“人血。”
“他们敢大白天把车开出去。”赵捷飞半蹲下来,手搭在膝盖上,“这车牌应该是真的,让白斩鸡联系车管所查一下。”
韩睿把车牌记下来电联上新丁袁晟。
由于车前仓进了水,基本上没有价值的东西发现,痕迹员集中在冷冻仓寻找蛛丝马迹。
赵捷飞点了根烟,堤岸的野草随风摆动,冬季到了依旧绿意盈盈,仰头看见南飞的大雁,这时的北方应该下雪了吧!
有时候好消息快得让人措手不及,赵捷飞的烟还没抽完就接到袁晟的电话,“车主查到了?”
“嗯~”袁晟侧头夹着电话,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彭城宝业乡马坡村。”
“袁晟,你立即订两张票。”赵捷飞说罢回头吩咐正在给村民笔录的韩睿,“这里交给你,我出差。”
“出差,上哪去?”韩睿还没回过神来,赵捷飞已经上了车驶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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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属于丘陵地带,冬季的北风吹得人神清气爽,这种天气最适合徒步。
磨坊的驴友背起行囊,驻着登山杖,脖子挂了条汗巾埃个跟着走龙凤线,所谓龙凤线其实以龙山和凤山两个小山头命名,两山之间被一条城际公路隔开,这种短距离强度低的徒步适合初级者。
五人的队伍拉得老长,押队的队长在队尾不断地催促着半死不活的队友,阻隔在龙山与凤山之间公路两旁长着比人还高的草莽,叶子带着倒钩,稍不慎手臂就被划出长长的血痕。
为首的人突然停住,押尾的队长看见队伍停滞不前跳脚不前,“前面干啥子,咋不走了?”
“队长,那里有东西。”领头的是个女子。
队长三扒两拨越过队员走到队伍最前头,“哪里?”
女子用登山杖拨开草丛,“那,看到么?”
冬日的阳光特刺眼,队长眯起眼,绿色的荆棘草丛里躺着一抹粉红,队长心里擂起了鼓。
围观的队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要不要去看看?”,“会不会中暑晕倒?”,“冬天,哪来的中暑!”,“可能受伤了。”...
有人提议“队长,去看看呗!”,此言一出队员纷纷看向队长。
☆、草莽藏尸
队长抹了把汗,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冷汗还是热汗,硬着头皮往草丛深处走去,队伍中的另一个男生也跟了过去,三个女生留在原来的小道上候着,不时拨开草丛探头观望,既好奇又恐惧。
越靠近那抹粉红,死老鼠的味道越浓,队长的头皮发麻,两脚的肌肉开始酸软,要不是登山扙撑着,估计他很没脸地跪了。
穿着粉红夹棉短外套的女子俯卧在地上,长发披散,些许被血粘在脸颊上,暴瞪着眼,口鼻被封箱胶带封住,污血从胶带与脸部缝隙中流出来染红了底下的野草。
队长吓得呆在那里,张着嘴说不出话,直到另一个回过神来说:“报警。”
两人落荒而逃跑回小道上,手颤抖得连续好几次都没按中“110”,好不容易接通了颠三倒四说了半天才把方位事由报清楚。
警车停靠在龙山与凤山之间的公路。
乔烈儿提着沉重的工具箱跟着张涵往草丛里走,“好像很久没看到草包队长露脸了。”
“周队的牌局可多了。”刑警张涵拨开前方档路的野草,“他不来正合你心意。”
“那是。”
张涵回头看了眼乔烈儿,几乎全局都知道这位警草与刑警队长周昆合不来,一个偏执认真、一个懒惰胡混。
率先到达的张一举起相机正在给尸体拍照,看到乔烈儿和张涵过来放下相机,跟张涵一同拉起档板阻挡了小道投过来的视线。
小道那头李石正在给发现尸体的五人徒步队伍做笔录,发现刚才还怕得要死的三名女性正往草丛张望,脸红红的小声嘀咕道,“好帅啊!”
刑警李石巡着她们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在花痴乔烈儿,他恶作剧的心又犯了,用笔头指了指乔烈儿,“那个帅哥是法医,摸尸体比摸老婆还多。”
三名女性虎躯一震,脸立马比包大人还黑。
这五人都是白领,来自不同的公司,通过户外网站磨坊相识结伴来徒步,经过这片草丛发现了这具尸体。
草丛档板那一侧的乔烈儿单膝点地把探针插进死者的肝部测量温度。
张涵用手比了比东测的野草,“这里有压痕。”
“这里不一定是第一现场。”走远了张一手里拿着一颗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一枚银色的钮扣。
死者臀部的两侧的裤袋,其中一侧缺了钮扣。
乔烈儿松开死者的裤头脱下,臀部有大片的尸斑,掀起死者的衣服背部也有尸斑,“尸体确实被转移过。”
尸斑是指动物死亡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停留在尸体的低处,红血球从血清中进一步分离沉积,在表皮下形成可见的紫红色淤斑现象。
仰面平卧的尸体,尸斑出观在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尸斑死后24~36小时固定下来不再转移。
“这尸体呈现俯卧,却出现仰卧位的尸斑。”乔烈儿解释道,“死亡是仰卧姿势,死后24小时后才以现在这个姿势弃尸。”
“我看是从这把尸体拉过来的。”张涵踩着痕迹员辅的踏板走到一处泥坑附近丈量足迹,“42码鞋。”
张一把那枚钮扣放进证物袋里,金属钮扣上有刮擦痕,指着东侧被压低了的草丛,“他是从这边把尸体仰面拉过来,期间后裤袋的钮扣摩擦后被蹭掉。”
“先把尸体拉回去解剖了再说。”乔烈儿摘下手套。
“你们先回去。”张涵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泥土,“我再看看现场。”
尸体被装进尸袋运往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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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袁宅。
新丁袁晟还没适应赵捷飞的节奏,赵捷飞已经收拾好行李在楼下等,他还在楼上手忙脚乱地翻找衣服。
拖着行李箱刚走出来又被轰回去,被赵捷飞训骂道,“查案子还带拉杆箱,以为是去旅游吗?”
袁晟最后拿了个背包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胡乱塞进去,悻悻地跟着赵捷飞赶往火车站。
高铁以接近300公里的时速驶向北方,很快就出了G省,窗外的景物飞速后移。
7小时后进入B省,赵捷飞手覆在车窗的玻璃上,隔着两层玻璃仍然能感受到外面的低温,辽阔的平原稀疏地立着几棵光光秃白桦树,低矮的楼房瓦顶上积着细雪。
火车马上就在停靠B省的一线城市J城西站,那是赵捷飞的故乡。
☆、马坡村(一)
子弹头和谐号停靠在穹顶下的站台,赵捷飞大步踏出车厢,扑面的冷风让人打了个激灵,赶紧抖开羽绒服套上,袁晟背着包抱着臂瑟瑟发抖跟在后头。
“你的羽绒服了?”赵捷飞发现袁晟冻得嘴唇发紫。
“忘了拿。”袁晟没敢说真话,在南方海岛土生土长的人根本意识不到北方的冷,只带了一件毛衣保暖。
赵捷飞二话不说拎着他径直进了站厅的羽绒服售卖点,让售货员给袁晟挑了件合身的套上。
袁晟瞄了眼价格标牌,怕别人听到脸上挂不住,改用G市的白话说道,“老大,我吾够钱买,无带甘多现金。”(PS:我不够钱买,没带这么多现金)
售货员热情地奉上刷卡机,空气立即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味,她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G市白话,“刷卡都得嘎!”(PS:刷卡也可以)
袁晟一头黑线,浑身不自在,他的信用卡早刷爆了,连忙支开话题:“没想到你会说我们的话。”
“我前两年在那边打工,凑合着能说上几句。”售货员堆着一脸笑容,“先生,这件真的很合适你。”
赵捷飞掏出钱包,抽了自己的卡递给售货员。
“老大,你在下个月工资扣一点。”袁晟想了想,“全扣了没饭吃,下下个月扣一点,下下下个月再扣一点。”
“得了吧!”赵捷飞拍了拍他的背,“等你有钱再慢慢还,就算还上十年八年都没关系,不收你利息。”
“真的?谢谢老大!”袁晟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喜滋滋地追上去。
在钱财方面赵捷飞一向很疏爽,对于他来说查案带来的快感远比钱财带来的快感高。
当地支队派出的车已经候在站外,接他们前往距离J城98公里的彭城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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