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法医 作者:FAN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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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晟双手拢在衣袖子里头,北方的冷风让不停地吸溜着鼻涕,进了车子里头才暖和起来。
J城距离帝都130多公里,开车的警员带着帝都口音,“赵队,听说你是这边的人。”
“嗯!不过很久没回来了。”亲人都出国了,从大学起他再没有回过J城。
警员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的袁晟不断呵气取暖,“这小哥是南方人吧?”
袁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警员在储物箱里取了大耳帽和皮手套抛给袁晟,“先凑合用着。”
“谢谢!”虽然不好看,但穿着确实暖和。
“你们都没吃饭吧?”
袁晟捂着不争气打咕隆肚子。
警员低头透过前窗看了眼高速路的标牌,“离目的地还有点距离,你们先吃这个顶一下肚子。”
隔着纸袋能感到里头透出来的温度,赵捷飞分了一个给袁晟,“煎饼果子。”
普普通通烤脆的薄薄面皮上再铺着一层蛋皮,中间散着小葱、油条碎渣、芝麻、香菜等,抹上甜面酱和油泼辣子,咬下去香脆可口。
那是久违家乡的味道,赵捷飞用纸巾抹掉嘴角边残留的酱汁,“再辣点更好吃!我妈自己做的辣椒酱才够劲头。”
“还要辣?”不习惯吃辣的袁晟用手给舌头扇风,“给我瓶水。”
车子驶离高速后,经过县公路一路上的颠簸,终于抵达这个在位于B省最偏远、最贫穷、最落后的彭城宝业乡马坡村。
干枯的稻田围绕着破败的村庄,到达时天已经黑齐了,没有光污染的偏远地区抬头总能看见繁星似锦。
警员熄灭了发动机,侧身手搭在椅背上,“赵队,今天太晚了,案子的事明天查吧!”
“行!辛苦你了。”赵捷飞点头同意。
袁晟看着窗外黑古隆咚连个灯也没有的村庄,偶然能听到几声狗吠,“这附近有招待所吗?”
“很抱歉这没有招待所。”警员表示歉意,“我给你们带了睡袋,咱们在村委会凑合着过一夜。”
袁晟吞咽了一下口水,赵捷飞察觉到他的心意,“做刑警的随时准备风餐露宿,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四处漏风村委会瓦房子,村长给他们泡了方便面,三人就着咸菜吃过面条后和衣钻进睡袋里睡觉。
☆、马坡村(二)
冷风拍打的松动的窗子,发出“吱哑、吱哑”的响声,月光掩映在黑云中,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晨曦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破洞射进来,落在袁晟的眼帘上,他睁眼看见身边的睡袋空的,看来赵捷飞已经起床了。
三人伴着稀粥啃馒头当早餐,嘴里头还咬着馒头的袁晟指着赵捷飞身后,“老大,你后面。”
赵捷飞回头一双贼溜溜的黑眼珠子在纸糊窗子下盯着他们,窗下的小孩知道自己被发现赶紧想跑,没跑出几步被赵捷飞拦腰抱起,“偷看啥子?”
蓬乱肮脏的头发打成结块,指甲黑不溜秋,面黄肌瘦衬得眼睛特别大,破了洞露出棉絮的袄子发出一股酸馊味儿。
这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男孩咬着手指头,“我饿。”
赵捷飞给了他一个馒头,白面上立即留下几个黑黑的指印,小男孩蹲在墙角落啃着馒头。
“看来他饿了很久。”袁晟看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这时马村长走了进来,是一个上了年纪背有点微驼的男人,马坡村大部人都姓马,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男孩,“马傻蛋,你在干啥子?”
小男孩看见村长,圆瞪着的眼里露出几分恐惧,馒头紧攒在手里跑出门外。
“他叫马傻蛋?”赵捷飞看着还在门外徘徊的小男孩,“挺可怜的样子。”
“嗯!”马村长点了根水烟,曲起指头敲着脑袋,“他这有问题,没人管,一天到晚就在这家讨那家偷。”
“他家人呢?”
“他妈早死了,他爸在乡里头管户藉的,找了个姘头还生了娃,这儿子他是不闻不问的。”
“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父亲。”袁晟不满道,“你们当村干部的也不管一下。”
“我们不是没管过。”马村长叹了口气,“我也可怜他,找过民政局,可民政局他有父亲不能算孤儿,而且他父亲有工作,不能享受低保。”
要知道这条穷得叮当响的村子,村民们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谁还愿意掺和这种事。
赵捷飞也不想节外生枝,先把正事办了,“带我们去这个地址。”
马村长看了一眼地址,眉毛快打成结,“这个地方,你们等一下。”
说罢马村长回里屋,片刻再出来时腰间别了个红色的塑料袋。
袁晟不明所以,但随行来的J城警员和赵捷飞都知道那时辟邪用的。
出了村委会一直往村尾走,留守的村民大多是老弱病残的妇孺,对警员的到来既好奇又恐惧,不时在门后探头探脑张望。
赵捷飞吩咐道,“袁晟,你拿焦尸的头骨复原照片埃家埃户去查问一下。”
村尾有座小土坡,北风卷起黄土把人落得灰头土脸,翻过土坡一座没了半边屋顶的房子孤零零地出现在眼前,四周是坟地,还有几块倒卧的墓碑,J城警员和赵捷飞对视了一眼,难怪村长要揣着红色塑料袋。
“这里多久没人住了?”赵捷飞推开挂着蛛网的木门,地上积着厚厚的黄土浮泥,尘螨在破损的屋顶投进来的光柱中飞舞,呛得赵捷飞咳嗽了两下。
“应该有五年了。”马村长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躲在不远处的小男孩努了努嘴,“这屋子是马傻蛋他爹的。”
赵捷飞打量着这间千疮百孔的房子,“房子儿子都不要了。”
“傻蛋他妈死了后,他爹马帅在他两岁时认识了个姘头,姘头家在乡里有点门路,打点了关系给马帅谋了个职位。”马村长捏着唇上的八字须,“而且这房子晦气,马家的人接二连三地出傻子。”
晦气?赵捷飞压根儿不信邪,马坡村穷屌了,邻村的妇女都不愿意嫁过去,近亲结婚很普遍,这应该是遗传病。
这时袁晟也回来了,问遍了整个村子,差点连狗都不放过,压根儿没见过这两个人。
“户藉里头有鬼,也许这两人根本没来过村子。”
赵捷飞跟村长要了马帅在乡里上班的地址,驱车直奔宝业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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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警局司法鉴证科。
乔烈儿戴上口罩和手套,换上浅蓝色的解剖服,开始脱解剖台上女尸的衣服,上身是粉红夹棉短褛,内里穿着米色外套和打底保暖内衣,下身是牛仔裤,“内裤都穿反了。”
“XING侵案。”张一抖开死者的衣服,仔细检查每一处,翻遍各个口袋,抖了半天衣服也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竟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师伯,这里有LOGO。”寒假来实习的欧阳晓斯指着米色外套上的“莎芭”。
“看得真仔细,妹子有前途。”张一竖起大姆指,“小C,你说这会不会是制服?”
欧阳晓斯答道,“我觉得像是美容会所的。”
“你确定吗?”乔烈儿瞥了她一眼。
小C嘟着嘴摇了摇头。
“身为法医必须严谨,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被乔烈儿吼了,小C心里不快却又不甘,嘀咕着说:“那吃错怎么办?”
“吃错了算工伤,话说错了扣奖金。”,死者的脚被架起,乔烈儿用JING液预测试纸放进女尸的□□,“试纸呈阳性反应,生前有XING行为。”
“有米青液就可以提取DNA。”张一接过乔烈儿从YIN道刮取的样本,“要是有案底就马上找到。”
乔烈儿拉了把椅子坐下,取了剃头刀开始给死者刮发,对于法医来说一头浓密的秀发生前好看,死后却是最麻烦的。
厚厚的长发刮得一干二净,乔烈儿手持电钻开启脑颅,整块头骨被取下,死者头部伤口为钝性外力作用所致,乔烈儿把颅底的血块取出。
☆、尸源
欧阳晓斯亦步亦趋地跟旁边观摩,乔烈儿撕掉覆在死者脸上的封箱胶纸,尸体的头部青紫肿胀,胸部的腐烂程度比其他部位严重,侧头问她:“小C,这能推断出什么?”
欧阳晓斯怯怯地答道,“机械性窒息死亡。”
“嗯,还有呢?”
“还有?”小C张着嘴答不出来,东张西望没找着张一。
“别指望一休帮你答,他去实验室做DNA检测。”乔烈儿看出她的心思,“还能证明口鼻进行封闭之前还有生命迹象。”
乔烈儿托起死者的头部,让颈部充分暴露出来,两侧可见片状的指压痕和新月形的指甲痕,斑片状表皮剥脱和皮下出血。
柳叶刀划开死者的颈部,皮下和肌肉、甲状腺及其周围组织有出血,乔烈儿从死者的指甲缝隙处取出皮屑,“拿去给张一分析,极有可能是死者挣扎、抵抗时从施暴者抓下来的。”
“刚才不是有米青液提取DNA了,为什么还要这个?”小C有点不解。
“米青液只能证明他们发生了关系,不能证明他是施暴者。”
“那也有可能他们ZUO爱时太激烈,女人抓了男人的后背。”小C说这话时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说的有道理,不排除玩SM的可能。”乔烈儿察觉了小C的不自然,“想当法医就别太忸怩。”
“知道了,师傅。”小C吐了吐舌头。
张涵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南北走向的城际公路,不知道抛尸时间,没有目击证人,附近没有监控的摄像头。
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张涵觉得自己像只盲头苍蝇,毫无方向。
烦闷地抽着烟,现在只能寄望于找到尸源,手机铃声响起,“石头,怎么样?”
“一休的DNA结果出来了,但是跟登记的失踪者做了比对,全对不上。”李石拿着张一提交的报告,“还有死者身上发现的米青液和指甲中的皮屑是属于同一人,咱们公安系统DNA库中也没有匹配,不是惯犯。”
张涵有种一盘冷水兜头淋下来的感觉,“没有任何线索吗?”
“有是有,但不确定。”
“怎么不确定了?”张涵手上夹着烟来回走着。
“我刚才碰见那个来司法鉴证科实习的法医妹子,她说觉得那是美容院的服饰。”
“那咱们往这个方向查吧。”
张涵挂了电话吐掉烟蒂,狠狠地踩灭,尸源不能确定,对于凶手又毫无头绪,美容院服饰成了唯一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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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彭城。
警车还没驶到宝业乡公安大楼就被告知在户藉科工作的马帅今天在家吊颈死了。
他们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波三折,只能转战马帅家。
马帅家,自建院落中一座二层高挺气派的小楼房。
袁晟看着这座在当地也算小土豪的房子,“一个乡里的小公务员,哪来这么多钱起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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