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侦缉档案。”乔烈儿托着腮,“不过我更想拍‘法证先锋’。”
“为啥?”无聊的张一用尾指掏着耳朵。
盘腿坐在地上的乔烈儿轻撞了一下张一,“那样我们可以出镜。”
四周的高楼设立了制高点,特警队的狙击手一动不动趴在那里举枪,眼睛紧盯着瞄准镜,大气也不敢喘随时待命。
特警队的队长郎日,外号“老狼”,当年也参加过G省丰乐村扫毒的疾风行动,跟“判官”赵捷飞分在一个小组。
天色渐暗,里头的人却没有放弃抵抗到底的念头,除了掷燃烧弹外,偶而还会朝外放两枪。
“老狼,准备强攻吗?”G市缉毒警任长风身上的衣服还染着同伴的血污。
“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郎日戴着半指手套叉着腰站得笔挺瞥见李石,“石头,你们队长呢?”
“保护俞局。”刑警李石指了指楼上。
任长风冷笑了两声,“我们还是行动吧!”
“请示一下领导。”郎日也心领神会,局长虽然草包,但程序还是得走的。
刑警张涵、刘华和缉毒警高易山端着枪在五楼的楼顶徘徊戒备,小楼每层都有特警把守着,以防发生狗急跳场挟持人质。
楼下的特警郎日、缉毒警任长风领着一行人往楼上去,在三楼架起防暴盾牌,众人戴上猪嘴一样的黑色防毒面具,默念了三声,一个催泪瓦斯滚到朱漆木门缝隙边上,“咝咝~”释放大量浓烟,呛得里头的人直咳嗽。
凑着这个空档一个引线冒烟的微型爆破装置被安装在拉闸上,“嘣~”一声锁头被炸开,紧接着长铁棍捅开朱漆木门。
里头的人负隅反抗,门被击开之际迎来一阵乱射,有前车之鉴,这回有备而来,厚重盾牌档住了这轮疯狂的扫射,后排的特警举枪还击。
烟雾中只见火星四溅,枪声连连,有人踢翻巨型塑料桶“咕隆、咕隆~”朝警察滚来,特警郎日一脚抵住塑料桶,借着桶作掩护双手握枪向企图跳窗逃生的人射击。
“啊~”一声惨叫,爬窗户的人抱腿倒地,缉毒警任长风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一招反擒拿,然后用膝盖压制着对方,清脆轻巧地扣上手铐。
混合着水的血红了花地砖,被一锅端的匪徒中枪后能痛苦地呻吟着。
“叫法医来。”郎日踢了踢直挺在地上,头部弹孔还冒着烟匪徒,“这个不行了。”
张一和乔烈儿赶上来时,伤员已经被移送上救护车,屋内残留着混合着血腥的硝烟味。
“看来‘刑事侦缉档案’演完了,轮到咱们‘法证先锋’。”张一搁下工具箱,穿着水鞋趟在湿滑的花地砖上,还了个吡咧差点摔倒。
死于这种枪战驳火,对法医来说鉴定没什么难度,乔烈儿把尸体翻过来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等尸体拉回去解剖后确定致命是那一枪。
张一的工作相对多一点,蹲在地上标识射击位置和弹道,用摄子把满地的弹壳夹起放进证明袋中。
“你们吃饱没事干,开那么多枪。”张一提起那袋子弹壳厌烦地看着,“比对做起死人呗!”
李石给了张一后背一拳,“一休,真该让你冲锋陷阵,那环境只能闭着眼瞎射。”
“卧槽!”张一一把揽过李石,“石头,你丫的有射吗?”
“兄弟,别太真相。”李石尴尬地把张一拉到一边处,事实上他真的一枪未发,只顾躲在厚重的盾牌后面。
“这是个制毒工场。”缉毒队的队长任长风从里头的房间出来。
“难怪有枪,看来你们收的线索不靠谱。”李石跟着走了进去,除了地上凌乱的制毒工具和散落地上的毒品半成品,一本相册引起了他的注意。
☆、曙光重现(一)
任长风听闻后不悦,黑着脸走开。
李石捡起抹掉封面上的水渍,他翻开相册,里头放的都是靓女照片,有丰满的也有骨感的,有水嫩的也有成熟的,一页一页地往后翻,有些相中人似曾相识,仿佛在哪见过,“这像不像那个整容的嫩模BB颖么?”
缉毒警骆苍瞄了一眼,“确实是她?”
“收集这么多女艺人的照片,看来是撸管时用来YY。”李石继续翻阅,目光停留在倒数第二张照片上,“这女的...”
“应该是艺人。”骆苍瞥了眼照片上的人。
“她是艺人?”李石越发觉得照片上的人像那个女人。
“这里的主犯绰号‘毒瘤明’,根据我们收集的线报,他的主要客户是娱乐圈里的人。”骆苍拿过相册,“嫩模、演员,还有平面模特。”
“不晓得。”一群锥子脸,对于李石来说有脸盲症,“都一条生线出来的吧?”
“‘毒瘤明’看中她们没名气,在娱乐圈中挣扎浮沉,除了卖毒品给钱多人傻的娱乐圈二世祖和当红炸子鸡外,顺带也做些拉皮条的生意。这些女艺人也愿意卖,反正圈子里笑贫不笑娼,滚床单就能获得一个角色,愿意付出代价的人可不少。”
听完骆苍的解释,李石问道:“小苍,那个‘毒瘤明’被毙了吗?”
“没死。”骆苍指了指特警郎日,“他爬窗时被那个特警击中了腿,现在送去医院。”
“谢了!小苍。”李石“啪”合上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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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市,警局靶房。
“老大,原来你在这。”郭明祥闯了进来,“有人说见过那个女人。”
赵捷飞摘下护耳的耳塞,“在哪?”
“地铁里头的OK便利店。”郭明祥在现场调查回来说道,“大暑天气那个女人戴着个口罩墨镜在店里头给交通卡‘八达通’卡充值,店员对她的印像比较深刻。”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特征?”
“闽南口音的普通话,大概1米55左右,后颈有块胎记。”
“24小时便利店肯定有装视频监控。”赵捷飞摘下半指手套,“有取回来吗?”
“有。”郭明祥拿出从店拷回来的视频,“我看过了,没什么价值。”
“嗯?”赵捷飞皱了一下眉头,“给我再看看。”
视频再一次在办公的电脑里播放,赵捷飞交叠着腿坐在那看,这个视频郭明祥之前已经看了好几遍。
“停!”赵捷飞突然放下腿倾前身子,“倒回去。”
郭明祥点击着鼠标倒放视频,赵捷飞提醒道,“用慢镜播放。”
一桢桢地画面以16X的速度缓慢的输出,屏幕上的女人接过店员交还的“八达通”卡转身离开店。
“注意她走的方向。”赵捷飞夺过郭明祥的鼠标,点击放大有点模糊图像,“这2台是什么机子?”
这个画面郭明祥先前看到过,先入为主的想法让他认为那个女人给卡充完值应该是进站,现在看来女人在机子前停留了一段时间,背影的动作看出她从包里摸索出什么东西然后又放回去。
图像不断地放大,像素画质也随之下降,但依稀还是能辨认到是一台柜员机,赵捷飞指尖停在柜员机的顶灯箱上,“蓝色的,花城银行的基调色是红色。”
一言惊醒梦中人,郭明祥猛然抬起头,“难道?”
“问一下那台柜员是不是商业银行。”赵捷飞凝视思考,“我记得商业银行的基调色是蓝色,那些非法的钱存储都在花城银行,那么极可能...”
“我立即去办。”
数小时后,郭明祥折返回来,疲惫却掩不住兴奋,双手撑着赵捷飞的桌面,“老大,查到了。”
“她在用自己的卡。”赵捷飞流露出像狼嗅到猎物时的眼神。
郭明祥展视了那份从商业银行要回来的交易资料,知道柜员机交易的地点和时间,在海量数据中筛选出匹配的数据,“冯群,F省人,符合闽南口音,这是她的身份证复印件。”
“这张卡有可能是她的真实身份。”赵捷飞把冯群的身份证资料输入公安的身份证登记系统中,搜索结果显示最近一次使用身份证是她在一个月前购买了火车票回了老家F省,“跟F省的公安确认一下,她目前是不是在老家?”
“知道,我马上去。”
一团迷雾,仿佛有一线光芒引领着赵捷飞往前去,这也许就他们不眠不休苦苦追寻真相的动力。
☆、曙光重现(二)
G市,医院。
动完手术绰号‘毒瘤明’的黄明一条腿打上石膏在病床上挺尸,乔烈儿接过医生交来的手术资料,正在做伤情鉴定,“石头,怎么来了?”
“找烂人问几个事。”李石指着床上的人,“他目前的状态能答吗?”
乔烈儿用笔头戳了两下床上装死的‘毒瘤明’,“别装,麻药早过了。”
黄明懒懒地睁开眼,“阿SIR,不就是制毒嘛,场子也给你们砸了,还问个毛线啊!”
“毒品的事我不关心。”李石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我更关心你拉皮条的事。”
黄明驳火中缺了一颗门牙,笑起来更显猥琐,“阿SIR,原来你有这个需要。”
“你丫的嘴硬!”李石装着无意地撞了一记他悬着的伤腿。
痛得黄明吡牙,“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这回栽你们手上,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认不认识她?”李石抖了抖手中的照片。
乔烈儿瞥了眼,不就是徒步者在草丛发现的女尸。
黄明闭起眼懒得理睬,制毒、贩毒、聚众吸毒足可以让他打十次靶,横竖都是死,干脆闭口不谈。
双方陷入僵局,乔烈儿把李石拉出病房,“石头,你怀疑他跟无名女尸案有关。”
“嗯!在毒窝里发现那个女的照片。”李石握拳伸出大姆指指着里头的人,“这货不仅染指毒品,还拉皮条。”
“可以做DNA比对。”乔烈儿提醒道,“女死者指甲缝里头有不属她本人的皮屑,阴DAO里也发现了米青液。”
“你赶紧做比对。”
“让一休做吧,我明天要参加校庆。”
李石握拳,仿佛胜利在望。
案发现场附近的停车场。
一辆半旧的飞度小轿车,公安请来了开锁师傅把车门打开。
痕迹员拿着手电挨个角落看,车门内侧上慧星拖尾状的血迹,“这是喷溅上去的。”
刑警张涵也钻进车厢,两人明显有点挤,丈量了一下距离和角度,“血的位置有点怪,这角度不像躺着,也不像坐着,更不可能是站着,到底是什么姿势造成血喷到这个地方。”
椅背与椅座间的缝隙有几缕发丝,张涵用摄子夹起放进证物袋里头。
“这滩不像是血迹。”痕迹员发现后座的米色皮革上还有另一滩污迹。
张涵滴上试剂,用联苯胺测试并非血迹,张涵拿来剪刀把那片污迹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