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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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腾地一下从床沿蹦跶起来。战友们有的在开玩笑讲笑话,有的在吹口琴,只有老韩默默地坐在床沿一声不吭。
跟着通讯员屁股后面去连部,老韩马上换了一个人似的步履匆匆。电话肯定是陈汉章打来的!
你个狗东西!真没有良心,我都急死了,你才给我打电话,你还知道想着我啊!
电话果然是陈汉章打过来的。拿起听筒,听到陈汉章电话那头兴高采烈的声音,老韩心里乐开了花。
“韩军,过两天我就要归队了!”陈汉章高声嚷嚷着。
“没有啥事的话,你还是快点回来吧!大家都想你!”老韩想冲口而出说的话是我想你我非常想你,可是连部的那个通讯员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想我了吗?”,陈汉章压低嗓门问。
“不想!”,老韩心里甜如蜜糖,却口是心非。
“真的不想?”,电话那头,陈汉章开始咬牙切齿。
“别臭美了!家里老人都好吧?你有没有定亲啊?”,老韩咬了咬嘴唇,笑不出来了。
陈汉章多聪明啊,从老韩声调的忽然转换,他听出了道道儿。
“你真没有良心,不想我,还问这些干嘛?”陈汉章嗔怪道。
在部队里陈汉章一直和几个女同学保持着联系,这次探亲回去,一身戎装让自己更加精神抖擞地一一站在他们面前,更加让她们一个个为他痴狂。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同学,他最喜欢的是那个叫刘薇娜的淳朴善良的农村女孩儿,他在河边的小树林里还亲了她的嘴,甚至还伸手到她衣服里摸了半天她光洁丰满的nai头。刘维娜身上的气息实在令他着迷,要不是人家姑娘死命阻止,陈汉章那晚一定会和她发生进一步的routi关系。可是,他知道父母给自己早已相中的王平平更适合自己,因为王平平的父母是高干,尽管王平平长相和刘维娜差了不少,但是,王平平良好的素养和时髦的装扮同样让他心动。探亲前,林团已经给他说过了,他将会被推荐去军校学习,就凭这一点,也使出身工人家庭的陈汉章在王平平面前腰杆子也硬了不少。
就是在前一天,陈汉章定亲了,本来,他想把这个消息通知老韩,可是,现在他觉得这样做非常不合适。
陈汉章对于老韩,应该说还是相当有感情的。但是,他不是一个像老韩那样非常单纯的喜欢男人的人。他身上背负的是全家人的使命,他非常强烈地渴望赢得所有人的仰慕。女人是传宗接代用来相伴一生的,就像每一个传统的家庭,都需要一个女人一样。
陈汉章对于女人一直比较感兴趣,也曾经想象过躺在自己怀里的漂亮女孩儿的身体会是什么样子。但是,自从与韩军有了这种肉体上和感情上的关系以后,他隐约意识到,这种男人之间,尤其是与淳朴的韩军之间的这种亲昵,这种火热激情,更加可以让两个人的感情和身体冲动得到彻底的释放。
所以,假期当中,周旋于亲友和女孩子之余,当夜晚躺在自己那熟悉的舒适宽敞的单人床上,无意识地玩弄着自己那硬度十足的雄起的时候,总是想起现在正躺在营房里面硬板床上的韩军。他渴望自己的伟根被韩军funong时的感觉,他想念着韩军身上让他着迷的体味。闭上眼睛,他经常回忆起憨憨的韩军与自己亲热时,那种比女人更加让他着迷的表情,以及激情时韩军那生龙活虎与他进行身体激烈冲撞的情景。
经过这段偷情般地初恋之后,陈汉章已经隐约感到,与这个个头并不高却让他很难忘记的农村小伙子的交往,应该长期延续下去。韩军身上的一种气质,好像有磁力一样让他非常迷醉,让他不愿意离去。所以他认为,自己可以接受女人,但即使与女人结婚后,锅碗瓢盆生儿育女之余的感情和生理释放,应该有来自于另外一个人的强烈回应来弥补,这是陈汉章这段时间来经过思考给自己指出的未来情感标尺。
这个人就是韩军。
尽管这个韩军不能成为他的情感最后归宿,可是,陈汉章真的非常在乎他!
听到陈汉章骂自己没有良心,这种嗔怪的口wen谁都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老韩不吭声了。老韩非常想跟陈汉章多说几句话,可是,很多话在要冲口而出的时候,他觉得在这里说,非常的不合适。
“喂喂,你个没良心的,你说话呀!”,陈汉章急了。
“还是等你归队后见面再说吧!”老韩的音调低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好吃的吧。”陈汉章道。
老韩犹豫了一下,最想说的话仍然没有敢出口:“不用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他心里最想说的是:“你比什么都好吃!”。
等待的日子非常难熬。星期六那天下午,陈汉章兴高采烈地回来了!像久别的亲人一样,陈汉章一一激动地拥抱了宿舍内所有的人。只有陈汉章这样的老兵才有探亲假,这让一群新兵蛋子非常眼红。
陈汉章大包小包地往外掏他给大伙儿带来的信阳毛尖,菱角,滋粑,板栗。每个人都是提前分好了的,用包装纸包好了的一份一份的。他给老韩分的和大家一模一样。在最后,他又特意偷偷塞给了老韩一个纸包,里面是两只色泽白润,肉质细腻,尾油丰满的信阳板鸭。
陈汉章拥抱老韩的时候,老韩的心堂堂堂地跳了起来。陈汉章在战友们的嘈杂当中,趁别人不注意,猛地在他pigu上抓了一把,悄悄地说:“我真想你!”但是,当他看老韩的时候,老韩的眼神却移到一边去了。
当陈汉章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老韩塞板鸭的时候,老韩没有过多像陈汉章期待那样的激动表示,更让陈汉章惊奇的是,晚饭后,他给老韩递眼色要和他出去走走的时候,老韩竟然反应迟钝。
陈汉章知道,当着这样多人的面,他难以和老韩有过分亲昵的举动,这让半个月来一个人独守空床的陈汉章心里猫爪子在抓一样难受。
在家里,陈汉章也曾不止一遍地把他和老韩在一起的过程进行过理性分析。一边是前途,一边是婚姻,一边是这个叫韩军的男人。如果是活在一个与世隔绝永远不出深山老林的世界,无疑,在一生的伴侣上,他会毫不迟疑地选择韩军。可是,他知道,那样也太不现实了。在深夜里,当自己被硬得难受的jiji惊扰醒来,他会一边想着韩军的肉体,一边da飞机。等激情释放后,想到自己和林文龙之间做的事情,他也会对老韩有片刻的愧疚感。
自己走后,到底这只倔驴有没有和老林有所进展呢?他一边吃醋,一边着急,又一边对这个忽然之间对自己有些冷落的小倔驴生气!
我家老韩也实在不知道现在如何是好。
这几天,林团长那边一直再没有任何动静。好几次,老韩都向林文龙办公室的方向不由自主地张望。一切都风平浪静,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好兆头。是林团长食言了吗?自己根本就不想当什么勤务员,要紧的是陈汉章被推荐上军校的事情万一黄了,自己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替他担忧呢?
尽管不情愿,但他还是仔细回顾了一下那天晚上林文龙的话和他的表情。自己好像没有得罪他呀?
陈汉章给自己暗示出去走走的眼色他不是没有看到,他有多少话要给陈汉章说啊,可是,要是陈汉章知道这些事情,会不会嫌自己朝秦暮楚再也不理睬自己了?
等夜色完全降临,等老韩准备出去解手的时候,陈汉章紧紧尾随着他,凑到他耳朵边说:“我在老地方等你!”
老韩顿时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陈汉章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拧身见老韩没有跟上来,就说:“你要是不来,我就在那里等你一晚上!”,说完,大踏步蹬蹬蹬地走了。
老韩无奈,跟在陈汉章后面。
不等走到山头,陈汉章就停了下来,见四下无人,等老韩刚一走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老韩,张口对着老韩,一阵狂啃。
老韩没有和他互动地投入,也没有一丝的反抗。他喜欢陈汉章这种疯狂,自己何尝不想像他一样,回报他同样狂热的激情呢。然而,他的心里一片萧瑟,当陈汉章吻完他的脸,甚至吸吮了他的每一根手指之后,他的双手低垂,像一只木偶一样。陈汉章已经伸手在老韩的裆里揉搓,忽然,老韩就紧紧地搂住他的肩,死死地箍着他的脖子,下巴磕在他肩膀上,泪水哗哗地下来了。
“咋啦?你到底咋啦?”,陈汉章去扳老韩的脖子。
老韩没有动。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忽然,老韩就像个疯子一样喃喃道。
陈汉章笑道:“这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啊!”
“可是,也许我们要分开了!”,老韩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心跟着揪起来了,“你可能要被推荐上军校学习了!”
陈汉章楞了一下,这件事情,只有林团长和他在私底下说到过,现在还没有传开来,韩军怎么知道的?难道说……?他一把推开老韩,“你怎么知道的?”
老韩的脸上还正汪汪地流着眼泪:“我也是听说的。”
“听谁说的?”,陈汉章攥住老韩的手:“消息可靠吗?”
看着陈汉章激动的模样,老韩有些失望,他能感觉出来,陈汉章巴不得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呢。
“要是你真上了军校,我怎么办?我们以后怎么办?”
老韩眼泪停住了,他死死地打量着陈汉章。尽管夜色很浓,他难以非常清楚地分辨出陈汉章脸上细微的感情变化。
“上军校了,我们以后也可以见面啊。只要你以后还喜欢我,我们一定还会经常见面的。你先告诉我,你刚才那话是听谁说的?”,陈汉章迫不及待了。
“林团长!”,老韩低低地说。
“谁?林团长,他在全连公布了这件事情吗?今天我回来咋没有听别人提说啊?”,陈汉章满是疑惑。
“他给我一个人说的!”老韩像做了全天下最可耻的事情一样,低下头。
陈汉章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老韩的领口:“你,你是不是和他做过什么事情了?”
老韩抬头,看见陈汉章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又难过,又痛快。
要是陈汉章知道自己和老林这些肮脏事,能把自己痛扁一顿,该有多好啊。
☆、209
☆、210
说到这里,老韩停下来,起身自顾自地拿了一支烟抽起来。
在一片烟雾中,他微微眯起了双眼,穿透烟雾的眼神变得非常深邃,好像顺着时光隧道,他再次回到了那一年的初冬,那个埋葬了他初恋的寒冷的冬天。
我再没有说话,静静等在那里,我知道他会讲下去。我也深深地知道,这会让他不得不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用他不甚丰富的语言再去追溯他那段年轻时候最不堪回首,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的时光。
整整一支烟的功夫,他没有说话。
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狠狠地拧灭了烟头,他伸手把我重新揽进怀里。把我的头紧靠在他的胸膛上,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他重新跌回到追忆里去。
“哥在认识陈汉章以前,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感情的人,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伤心。农村的日子虽然苦一些,反而让哥很快地适应了部队比较艰苦的生活,甚至参军后都很少想家。看到少数几个城市兵过年的时候偷偷躲在一边抹眼泪,哥才会想起,离开家已经很久了,才会想父母是不是经常挂念自己。可是,那时候唯一能够做的,也就是多写几封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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