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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如蝶 作者:七夕到底有多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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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经历过深爱的人不会有这种痛彻心扉的感受,没有经历过欺骗的人也不会对此有深刻的体验。
    老韩那晚以后,变得有些沉言寡语起来,人一下子没了精神头了。好几次他想给陈汉章打个电话,质问他为啥跟自己就隔着心呢,可是,当他走到电话旁边,马上又放弃了这种念头。像陈汉章这样的不拿自己当自己人的人,就是问了,有什么意思。陈汉章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承诺过什么,人家根本没有说过要和自己一辈子在一起,人家现在订婚,以后结婚有什么不对吗?怪只怪自己对别人的期望值太高,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些傻?
    想起陈汉章的时候,更多的是思念和柔情,尽管痛苦像万千的蚂蚁在他的心房上做巢,我家老韩还没有从心理上打算放弃陈汉章。现在,只是多了一个人和自己分享陈汉章的爱,只不过这个人是个女人而已。他相信陈汉章是喜欢自己的,从他一次次给自己打电话那让他脸红心跳的刺激自己的话里,老韩能感觉出来。
    也许陈汉章怕自己接受不了他订婚的事实吧,老韩有时候这样想。大不了把自己的城池分一部分给别人,如是而已。我家老韩步步退让,在他心中,有这份爱,再怎么都比没有强。
    我家可怜的老韩想通了这一点,慢慢地接受了陈汉章订婚的这个事实。他开始殷切地盼望二十八号,那是他们约定的每月通电话的日子。
    可是,在二十七号晚上,在林团长再一次传唤我家老韩的那天晚上,他再次给了我家可怜的老韩最致命的一击。
    上一次临走时候发生的那一幕,林文龙非常明显地看出了对老韩情绪上的影响。激情的时候,老韩表现得非常漫不经心,这让林文龙有些不太尽兴,却也有些暗喜。
    “你不至于变成这样子吧,还在为陈汉章窝心吗?谁都会订婚结婚的。”老林劝慰道。
    “恩,没啥。”,尽管想通了,老韩听到这话,还是心里不快。
    “用不了多久,我的调令也会下来了。”老林瞟一眼老韩,观察他的反应。
    “那么,恭喜你了,林团长。”老韩笑了一下,他巴不得老林明天就调走呢,最好一辈子再别见面了。
    “你想随我一块走吗?”,林文龙微笑着进攻。
    “随你一起走?”老韩从来没有这个念头,“林团长拿我开心呢。”
    “这有什么?我点名调个贴身的小士兵也非常正常呀。等调到师部去,就由你做我的勤务兵,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你会更多的了解我。我原来并没有告诉过你,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林文龙紧紧地拥抱了我家老韩一下。
    老韩的故事听到这里,谁都知道,这是改变老韩一生命运的一个重要关头了,对于一个农村兵这意味着什么,任何当过兵的人都不会误解。可是性格决定一生这句话却是永不变更的的真理。
    “谢谢林团长,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服役期满就退役回家了。”
    林文龙大吃一惊,他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子。对于一个士兵来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先是跟着部队首长,再一步步得到各种锻炼的机会,然后伺机弄个什么小干部,再获得推荐的机会,然后学习,最后不管是留到部队还是分到地方公检法部门。这无异于鲤鱼跳龙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个小傻瓜小倔驴却毫不领情!
    “为什么?给我说个原因,为啥要主动要求退役?”
    “我胸无大志。”,老韩淡淡地说。
    这种淡淡的口吻却激怒了林团长,这是怎么啦?弄得自己好像在求他似的。
    “这和志向没有关系!是因为陈汉章吧?”看老韩咬着嘴唇不说话,老林马上就来气:“我说嘛,你还真是个多情的痴情的种子啊!”
    老韩无法反驳林团长的话。他不羡慕权贵。自小在十三朝古都长大,尽管说没有生在城市,尽管说连高中两年都没有读完,可是,田间地头听多了秦腔戏,他晓得什么是忠义,知道什么叫做真善。富贵总归是过眼云烟,不是有一句话叫“穷不过三代,富不过三代”吗?天地间,什么东西存的最长久呢?只有真情!
    想到自己对陈汉章一片痴心,而陈汉章在自己面前却藏着掖着,这让老韩有些心灰意冷。不是很多人都说部队是个大熔炉吗?不是说部队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吗?诚然,两年多的部队生活整理了他的生活规律,锻炼了他吃苦耐劳的精神,然而在情感这片领域,却让自己在一片火热之后,受到了伤害。他不想再呆下去,他不想再违心地为了一个铁饭碗再看他人脸色!
    “你做这些是为了陈汉章,你知道陈汉章只为他自己吗?”,实在是气不顺,老林再怎么都压不住心里的一团火。难怪有人说犟球不钻尿壶,这韩军,就是那一个犟球!
    “他为自己着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尽管对陈汉章这几天很是伤心,当老林当着他面说陈汉章的不是的时候,老韩还是止不住地替陈汉章辩护。
    “嗨?你倒是会发扬高风格啊,还替他陈汉章护起短来了啊!”,老林瞅了老韩一眼,“今天他给你打电话了吗?你有没有问他订婚的事情呢?关系既然那么铁,未必他待你也是这样忠贞吧?”
    听老林这样说,老韩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他低声咕哝着:“你是说今天他给你打电话了是吧?不过也没有啥,你是扶持他的团长,向你汇报思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尽管这样说,老韩的心里却特别不是滋味。
    “不是你想象的样子。换句话说,你总不答应我,而陈汉章却不一样,在和你见面之前,我们早已经做过这事情了!”老林笑了起来,这笑中,包含着几分明显的挑衅与嘲弄。
    “你胡说!”,老韩挣脱了林文龙的怀抱,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嘿嘿,这事情有必要胡说吗?你可以去亲口问问他!你当陈汉章会为你守身啊,你别犯傻了!”。
    看着林文龙说话的神态,听他说话的语气,再联想到最后一次和陈汉章在一起的时候他那敷衍自己的表现,想起自己亲眼看见他被林团长的勤务员叫走,老韩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陈汉章,为了自己的所谓前途,不惜给林文龙献身,老韩忽然像遭了雷击一样,感到浑身无力。
    从同志间常识上讲应该是这样的,或许可以容忍与一个女人分享一份感情,但是绝对不能容忍与一个男人去争夺一个情人。
    我家老韩说,那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林文龙的卧室的。
    我家老韩的初恋,就这样夭折了。
    老韩说,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傻。
    “那后来陈汉章给你打过电话吗?”,我紧紧地搂着我家老韩,在对陈汉章深深鄙视的同时,我觉得那时候的我家老韩是天底下最苦最可怜的人,我太心疼他了!要说,陈汉章在相貌上,在业务能力上可能远远地胜过我家老韩,但是,为什么他的这些优点不能和他的正直和善良成正比呢?
    “他打了。”,老韩轻轻地答道。
    “你接了吗?你咋说的?”
    老韩说,“我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老韩始终没有给我说他怎样给陈汉章说的,尽管我很期待听到他当时的原话。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在老韩的初恋遭遇夭折后,没有多久,老韩就复员了。
    “后来,老林再没有找过你吗?”
    “找过,但是,我再没有去。不久他就上调了。在部队里,我再没有见过他。”
    “那陈汉章再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吗?在他转业到西安之前?”
    “再没有。”
    “那么,和老林与陈汉章之间,你们就再没有发生过什么吗?”,我知道这句话问老韩实在是用刀子剜他的心,但是,我一定要知道!我希望老韩给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很幼稚地认为,依我对老韩的认识,在脱离了部队生活以后,他再没有必要看老林的眼色,不再受他管制,当然没有必要再委身于任何人。
    “还有过!”,老韩深深地叹口气,目光分外迷离地瞅着天花板说到。
    我感到万分震惊,这不是老韩的处世原则!如今这样强势的老韩,怎肯再去迁就他已经毫不上心的两个人呢?
    老韩转过脸来,定定地望着我:“小辉,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一加一这样简单。
    树欲静而风不止,复员以后,哥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结婚。结婚后,根本就没有多少幸福可言。当会计,办奶牛场也无所谓去求人。可是自从当了村长之后,会碰到很多难以处理的事情。这些事情,上面没有人是解决不了的。当陈汉章和老林都转业到西安之后,当他们知道我在当村长之后,纷纷来找我。在我非常寂寞的时候,在我无法排遣自己的苦闷的时候,我还能怎么样?哥希望有个人能守着哥一辈子,可是想到当初的情景,哥非常泄气。一直等到看见你,哥忽然就来了劲。一个往五十岁上奔的人,最后一次萌发了要爱一场的念头,哥希望我们能互相成全!哥希望从今后,你会跟哥一样再不和别人来往,哥能做到,你要答应哥,你也必须做到!”
    老韩抓住我的双手,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胸口上,他的手那样地用力,好像握的不是我的手,而是两颗鲜红的心。
    “哥,我会的,我一定会。你放心吧。”
    摊上这样一个老韩,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逝去了的,已经成为一种过往。我不能做那跟自己或者他人较劲的大傻瓜,拥有老韩,善待老韩,才是我以后所有的幸福。
    “累了吗?睡吧。”,老韩伸手关掉壁灯,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因为哥的过去,哥给你道歉!哥希望你不要计较,谁不想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一个完全空白的情感世界呢?”
    “哥啊,你别说了,你别说了。”我揽住老韩的脖子,把嘴唇贴上去,堵住了他的嘴。
 
  ☆、213
 
这天晚上,在老韩的怀里,我很快地睡了过去。
    我的梦也一直非常恍惚。在梦里,我总看见我家老韩一个人在山头上焦急地望着山下,在反复地向着来路张望。我知道,那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我还不熟悉的他,他在守望着爱情,等待着陈汉章。他在等待一个期望,希望陈汉章能给他一个如意的约定,并且能毫不食言地守约。
    等待了那么久,历经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折磨,等受了伤,等来的,却不是自己向往的爱情。怀着一份创伤,我家老韩只好满怀失望地毅然选择了复员。
    在这个冬夜,我家老韩用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把我搂得那样紧,生怕我再被人抢去似的。老韩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直到我在他怀里酣然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老韩依然起得很早。
    我不知道他啥时候穿衣服的,在临走的时候,他轻轻地摸着我的脸说:“小辉啊,你多睡一会儿吧,外面还在下大雪呢。起来后,自己弄点吃的吧。牛奶和鸡蛋冰箱里都有,哥把水晶饼给你放在餐桌上了。”
    我在被窝里没有睁开眼睛,伸出胳膊去摸他的头去揽他的脖子:“你多睡一会儿吧,昨晚上睡得晚,还要起这么早!”
    “等孩子们上学去了,哥就能好好陪你了。乖,听话啊,记得起来后吃点东西。”
    老韩走了。尽管我还睡意朦胧,却再难以睡得着。不说皓皓还小,可是梅梅古灵精怪,也不知道能隐瞒这两个孩子多久。从梅梅跟我有意无意地谈话来看,她已经明确地告诉我,她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同志,她更不想看见我们永远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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