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 作者:61居士+刘所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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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害死猫,陈所,我看我们干脆朋友也不做了。”我觉得极端未必不是好事。
“那我问你,你既然要走,你肯不肯把你工厂卖给我,把你机器都留下。”陈所突然说。
这下,到我不了解,工厂是我的命,如今发展好好的,我要离开但并不意味着我要放弃工厂,我可以到其他镇继续经营。再说,我要是到其他镇经营,也不希望留一个对手跟自己同行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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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5
我抱着疑问离开。陈所希望我工厂转让给他,用意是将我留下,还是经济利益驱动。
其实,我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陈所,他跟我那些所谓的暧昧,其实可能是假象,是我一霜情愿的瞎想,同性恋者的心性敏感。
陈所对我有多重要,要回头看他到底帮了我多少。在我需要钱时,他爽快借给我,八十万不是小数目。不过,陈所不怕借,因为我那时工厂机器价值达到一百多万。第二,陈所在我生病时,他看望过我,知道我是同性恋后,没远离我厌弃我。这事,换了另外一个人,我想也不难做到。何况陈所对我歉疚,竞争所长一事,我落得家破财散,他希望补偿我。第三,就是生意上的事。陈所利用职权之便,是给过我实在好处,他帮我拉业务,帮我招工,替我找新厂房。不过,这些帮助,跟我当年帮助周岩相差很远,陈所是没付出过私人一分钱。拉业务请吃饭、消遣和送礼的钱全是我自己掏钱包;招工是刚好其他工厂倒闭,陈所把工人适时转移。这事换劳动所旧同事,任何一人都肯帮忙;新厂房更是,我们环境根本不缺空置的厂房,陈所说不定从中获益。我租的新厂房价钱不算便宜。
以前,在劳动所我跟陈所共事几年,但算不上知己,只是他疼爱我儿子,大家谈得来。那时,我俩也没利益冲突。我把陈所当知己,是从借钱开始。算起来,这不过是几个月。与老钱的七八年将心比心交往,是不能相比的。可以说,老钱是我一生中最了解我的人。
回顾今年元月,老钱为什么突然失踪,毅然离开我,其实还是因为他了解我。我对周岩的爱,是无药可救,无法忘记,发自灵魂。而我跟老钱的相爱,有额外的因素,不完全发自内心,要不然我们早就相爱,不用等八年之久。我家庭需要老钱;老钱无私帮我太多,而且是我生命中最彷徨最艰难时期;老钱太孤独悲情,老钱跟周岩的相似性,这些因素让我接受了老钱,动之以情。老钱离开,是因为认为我们的爱是扭曲的,他趁虚而入拐来的,他充当了我跟周岩之间坏人的角色。对一个信佛的人来说,他会越来越憎恨自己。
最近,我总将陈所拿来跟老钱比较。总觉得发展下去,陈所会成为第二个老钱。但事实上,他们有本质区别。我跟陈所没久远的认识基础,我对他算不上很深的认识。没有利益冲突时,任何朋友都会是好朋友。一旦发现利益冲突,方能看清一个人是不是你知己。陈所,个性上还是很独立,在我看来他私心恐怕比我们仨都重。
同志的爱情,让我伤痕累累,神经过敏。陈所一些正常动作,是不是被我夸大化。我不想跟陈所“节外生枝”,不想逗留在这个伤心地,才有离开本镇的打算。不过,这打算从经济利益分析,是错误的。我亲戚镇长,在这里给我打通关系,我得到一些大企业支持,扩大了生产经营,在不久的将来,我定会收获丰盈。要是突然离开,在新环境,我得重新巴结当地官员,工厂的发展又不一定能发展顺利,弊大于利。再说,我爸妈儿子,要么老,要么小,我能狠心扔下不顾吗?
如果我不走,陈所自然希望合股,跟我一起搞工厂。但如果,我不随他愿,他会不会记恨我,甚至翻脸不认人。像今天他带同事勒令我一周内办好劳动合同,缴纳劳保费,他干得这么认真严肃,而且公开化,一点不像开玩笑。要开玩笑,他可以私下跟我开。
我便有了试探陈所的想法。一个星期过去,陈所下令要求我办的事,我一件也没做。期限一过,陈所又亲自来我工厂。这天,我把他独自领进我办公室。
“怎么样?考虑得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想离开本镇。”陈所问。
“还没想好,你看我爸妈年纪大了,儿子又小,去其他地方重新生活很麻烦。尤其老人,没有朋友会很孤独。要是我一个人走吧,又不放心,他们病了谁照顾他们。”
“是呀,我也不想你走。那就不走吧,留下来一起合作,搞工厂。”陈所这么快,就暗示出他的真实想法。
“你确定想跟我合股?”
“是呀!我不配吗?”
“不是,你想怎么合股,走什么形式。”
“我跟你,还谈什么形式。要是赚到钱,赚了的一起分,亏了的算我一份。”
“你只拿出八十万,我工厂现在价值恐怕好几百万,这么合股好像……”
“你跟我计较这个?没我,你今天说不定连工厂都没有。”陈所显得生气。不过,我认为他的话夸大了他的作用。
“工厂现在不缺钱,我刚贷款两百五十万,你知道的。”
“刘毅,你是不是觉得你蛋糕现在做大了,想自己独吞,想都不想曾经帮过你的人。要不是看你工厂挺有前景,我会这样一次又一次低声下气求你。”
听了这话,我心里矛盾。当有利益冲突,是我狭隘,还是陈所还原了他本来面目。陈所,比我更像生意人。
“陈所,我不愿意跟你合股,是我不想工厂发生大事时,跟你闹意见分歧。工厂的决策我还是希望握在自己手里。”我说。
“我又不是真的要参与事务来,难道我不要上班,整天跟你跑。工厂的决策还是落在你手上,你才是大股东。”
此时,陈所突然一只手搭在我膝盖上,抚摸起来。这动作很耐人寻味。
“我拿点钱出来,跟你搞其他生意怎么样?”我又想到其他主意。
“你工厂现在够忙的,要不你广告公司也不会关闭,你哪有什么时间。刘毅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感觉我要入股是要抢你的钱,夺你的命。枉我以前帮你这么多次。”陈所这话很锐利。
不过,陈所不为钱,又为了什么?在我这么不情愿下,还坚持要跟我合股。陈所将钱投入进来,什么事都不管,明年就可能将八十万变成一百八十万。说我小气,也有道理,我跟陈所的交情,到底值不值这个价。换了老钱或者周岩,我自然心甘情愿。再说,他们俩在钱上也不会跟我这样计较。
“让我再考虑吧。”我还是答应。
陈所即刻站了起来,很不满意地瞪了我一眼,什么都不说,疾风般离开。
没过几天,环保局市局的几名工作人员找我工厂麻烦。麻烦还不小,我工厂几项数据都超标了,比较严重。工作人员个个吃了哑药,话都不说,就给我撕下罚单。走的时候,他们才说,三个月后,我工厂还不改善,他们就前来吊销我经营许可证。
我新增加的业务,主要使用塑胶和电子,这确实容易产生三废。三废的处理,其实我会考虑解决方案。不过工厂刚投入生产,暂时没时间去作修改。也不知道谁对我工厂如此了解,以前我单一生产纸质包装袋,没出现污染问题。增加新业务后,我使用大量塑胶和电子,还来不及进行完善,就被人告发,执法部门前来找麻烦。
事情挺奇妙的,市局来人,当地政府相关部分应该会陪同视察。本地政府环保办的领导,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抽样调查行动,竟然不见一个熟面孔。我很生气,他们一走我就来到政府大院。原来,政府这边也不知情。要是市局这几名工作人员知道我来头,我想当时在我工厂就不会那么嚣张,我一个劲赔笑,他们还端正着姿态,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事,不会空穴来风,我猜会不会有人想整我。出事后,我第一时间,是想到请陈所帮忙,陈所某亲戚在环保局当领导。陈所打个电话,事情应该会轻易解决,起码会给我一个宽松的整改期限。不过鉴于合股一事,近来跟陈所闹别扭,找他帮忙我动力就弱了。
第二天,我亲戚官人刚好来本镇办事,按往常那样,亲戚会来我家看望我父母,给小良带来礼物。这晚,亲戚没出去应酬,在我家吃晚饭。饭后,他问起我工厂情况,我向他一一汇报。他问工厂最近有没困难,我没多思考,就把昨天环保局找茬的事说了。亲戚官人听后,沉着脸,当着我面开始打电话。
“明天,环保局监察科科长会亲自带人来,向你道歉。”这是亲戚打完电话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不用搞得那么麻烦,很小的事,搞得要向我道歉!”
“不行,这些人乱来。不给厉害他们看,下次还敢再来。扩大影响也是好事。”
“我也觉得奇怪,工厂刚进入新生产,还在调试阶段,排放出来的测试数据并不准确。给我几个月时间,待技术成熟,利用率提高,排放污染应该不是大问题。”
“你意思是说,此事有人针对你。我刚才听说,那几个人只是抽样调查,碰巧选中你工厂。”
“那就不知道。”
“要去查吗?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亲戚问。
“不需要,应该没事。”我还是希望它不过是小事一桩。
第二天,环保局监察股科长真的亲自前来,带来昨天几名工作人员,主题是向我道歉。事后他们邀请我共餐,算赔罪。我想,能认识他们也不错,有心巴结一番。吃饭,当然是我来请,我现在是商,他们是官。我把本镇环保办主任也一同叫来,一起到大酒店吃饭。在应酬方面,我现在越来越老练。怎么样做到变陌生人为好朋友,留下深刻印象,又能做到脱离俗套,我自己有一套办法。
饭后,环保局科长拉着我手,问我:“过去这么久,你们怎么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你现在因祸得福,当上大老板,比当官的强多了。”
原来,我遇到一个知情人,科长知道我的背景。我们吃饭时,我一直没说刘所长的过往,甚至环保办主任要讲我过去,我都及时叫住他。
我突然领悟到什么,疼痛起来。科长见我这样,拍拍我肩膀说:“你是做大事的人,别跟小人计较。”
我回到工厂,发愣了一个下午,我还去否定陈所就是那个背后主谋。不过,我不能不想到,陈所出这一招,是设计我有求于他,然后他可以以此要求我重新考虑工厂合股的事。
当天晚上,我又出席一个饭局,脱不了身。在停车场,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我。我回头望,发现是叶老板。叶老板在本地开工厂,生产化妆品,跟我有业务往来。我找过他打了几次麻将,每次赌博陈所也在场。
我们寒暄着,走得挺慢,叶老板突然诡秘地说:“今晚有家酒店来了几名俄罗斯。酒店老总亲自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刘老板,今晚我跟你去放松一下,怎么样?”这个叶老板是个色鬼,每次打完麻将,不论多晚也要拉我们去桑拿,不过每次我都拒绝。
“俄罗斯!还不是国产的,找几个维吾尔姑娘冒充,有什么好玩的。”我说。我对这事已经兴趣全无。
“刘老板,说实在的,你老婆现在不在了,我每次叫你一起去找也是一番心意,怕你寂寞,你总是拒绝我。你这人是不是有点问题,怪不得有人说你是同性恋。”叶总说话向来吹嘘,也不知他话是不是真的。
“谁呀!这么无聊,说我是同性恋。”我还是会紧张,不希望身边的人知道我这身份。
“也是乱猜的。刘老板你像北方汉子,怎么会是。”叶总见我认真,又改口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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