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所长与周老板的真情故事 作者:61居士+刘所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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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们来到大堂,周围有人来往,叶总不再提此事。我们不是一起共餐,目的地不同,叶总去了大厅宴会室,我坐电梯上三楼,我们很快告别。
到底谁传出我是同性恋?知道我是这身份的人不多,除了我父母和我爱的人外,好像就陈所一人了。我突然感到人生充满危机感,对他人不信任。
一整天,我心情不曾好过,喝了不少酒。饭后,朋友拉我去唱K,还叫了。这样场合,迟早会腻,今天我就特别感到厌倦。玩到接近凌晨,陆续有朋友搂着到楼上开房做爱。我一整晚正襟危坐,陪伴我的,要么倒酒给我喝,要么我点歌让她唱,我碰都没碰她。现在,我对女人不但不喜欢,对粉尘女郎更是有一股厌恶感。
有个做小生意的朋友,姓童,今晚也安分,玩得不开。后来,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少,我就找童老板聊天。这个童老板,挺腼腆的,爱笑但不多说话。他让我欺负上瘾,我逼他喝酒他也喝,我让他给我倒茶他也去,我让他摸乳房,他也来一下。我叫他唱一首难唱的《回到拉萨》他也唱,还唱得蛮好的。唱完歌后,我对这小胖子来了兴致。
“你是不是同性恋?”他问我。搞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很吵,我不确定他的话。
“你是不是同性恋,我留意你很久了?”他更大声,凑近我耳朵。
“你觉得我是,就是。你觉得我不是,我就不是。”我回话,等于没回答。
“我觉得你是。别人也说你是同性恋,我刚才一直在猜。”
“谁呀!”我突然清醒了。
“一位普通朋友,他也是听说的。”
“什么时候听说的?”
“有两个月了。”
“那你听错了,我不是同性恋。我老实告诉你,我只是太爱我老婆,她死了后,我就发誓不再找女人,不碰女人。”
说完,我换了个位置坐,离童老板有一段距离。显然,我一下子跌到低谷,沮丧写在脸上。童老板觉得刚才的话题,冒犯了我,对我会造成心灵痛击,他跑到我身边来。
“对不起。”他向我道歉,一脸诚意。
“没事,你给我唱一首歌行不行?”我想到另外一个人,急速。
“好呀!什么歌?”
“领悟。”
没多久,童老板就去切歌,抢麦克风,为我唱《领悟》。童老板唱歌很有天赋,声音模仿李宗盛惟妙惟肖。
当我听他唱到:当我看到我深爱过的男人\竟然像孩子一样无助\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让你把自己看清楚\被爱是奢侈的幸福\啊!一段感情就此结束\啊!一颗心眼看要荒芜
我全身发冷,眼睛睁得大大的,但眼里空洞,看不清任何事物。记忆的门,全然打开,周岩与老钱相继出现,好怀念我们的曾经。当童老板深情唱到副歌,我的眼泪坚强不起来,这好比我的心。
童老板歌还没唱完,我捂着脸,不让别人看见我泪流满面。我伤心欲绝地离开。两个月了,我这么长时间没为感情哭过,这是不是伪装的坚强。思念的心,恐怕一直在跳动,为他们。
回到我车上,我不断翻找手机号码,犹豫该给周岩还是钱友桥电话。本意如此,还是一时的果断,我最终选择给周岩电话。
“喂!”他接了。
听到他声音,我将几个月来伪装的坚强卸下,借着酒意,我张大着嘴,让眼泪疯狂地飚长,让脸尽快模糊。我眼睛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的心碎得七零八落,好痛,好痛。这一哭状,恐怕比嚎哭要痛苦千万倍。
醉意浓浓的原因,我身体不断晃动,几近要跌倒。其实,也许是我太投入哭泣,太投入思念。但我坚持做到,即使哭,也不能让周岩知道。
“喂!是你吗?”“喂,在吗?是刘毅你吗?”“怎么不说话?有什么事?”“怎么啦!打过来又不说话。”那边的周岩隔小会便发出一次问话,我听得真真切切。
我一直没出声,持续了两三分钟,周岩才挂断电话。之后,我还要哭,不想坚强,不要伪装。当我从嘶哑中,企图哭出声来,我发现那么几秒里,我是喊不出声音。
☆、NO136 念念不忘
NO136
安全回到家,开门时,因眼花缭乱而找错钥匙,又屡屡对不准锁孔,结果我站在门口好几分钟都进不去。我家门有两层,当我好不容易打开第一层,我爸已给我开了第二层,站在我面前。记不起我脸上有没挂泪,只记得我爸看着我,表情惶惶不安。他喊了我一声:“阿毅。”
我不想面对他,没吭声,加快脚步回自己房间。结果没看好路,被凳子绊倒,整个人趴在地砖上。倒下去,我身体发软,一时爬不起来。我爸走过来,要扶我。我看到他的脸,立即推开他。我用力过大,致使我爸退后几步,几乎要跌倒。
我挣扎着要站起来,这过程显得缓慢,艰苦。我爸怕我起不来,又走过来扶我。这次我要甩掉他,结果被我爸抱住我一只胳膊。情况不妙,我本站不稳,此时失去平衡,向我爸这边倒下去。我爸发现,使劲支撑我,可是我笨重呀。我爸没意识到我身体又软又沉,他没撑住。结果我又再次跌倒,躺在冰冷地板上。我爸还好,坐在地上,无恙。
“我恨你,你对我们做过的事,我这辈子都恨你。”摔倒后,撞正膝盖,挺疼的。我借这痛劲说出埋怨的话。我爸知道我所提及,是他赶走周岩的事。
他没说话,不知会不会当我是醉后胡言乱语。我趴地上不动,看不见他表情,有一小会。歇息够了,有力量了,我再次挣扎爬起来。这次,我爸没扶我。不过,他跟我同一时间站起来。
“你毁了我这辈子幸福,让我过着人不像人的生活。”我又说了一句,声音大与小难估量。想念周岩,让我记恨我爸。
我慢慢走,当我走进房间,转身关门,我是怎么样一张脸,自己看不到,感受不到。不过,我看见我妈站在我爸旁边,我爸不停地揩拭眼泪。他那张脸,生动。
一觉睡到第二天吃中午饭,我妈敲门叫醒我。还有些头疼,不过我起来了,开始洗澡洗漱。完毕后,我走出来,家人都围着饭桌坐等吃饭。
“你们吃吧,不用等我,我还要刮胡子。”我怕耽误儿子上学。
他们安静,没听到谁说话。我转身去房间找剃须刀。刮完胡子,我又收拾旧衣服放进洗衣机洗。当我忙完,知道饿,才去吃饭。儿子已经吃饱了,剩下我爸还在吃饭,我妈在厨房操劳。我坐下来,我爸一边扒饭,一边看着我。此时,他神色不对劲,畏畏缩缩,让我感觉他有内疚感。我想起昨晚的事。
“爸,昨晚我是不是喝醉了。”我说。
“你门都开不了,还跌倒两次。”
“是嘛,我不记得了,连怎么回到家都不记得。”其实,我都记得。
“你少喝酒,一个人……”
“昨晚有些意外,碰到一个爱劝酒的人,挡都挡不住。”
我开始吃饭,对昨晚的事,我得装作毫无其事。昨晚说过的话,在我清醒时,是不会说出口。我吃到半路,我爸吃饱了,他放下筷子,还坐着,看我吃。我们父子,以前就少话题,现在更是经常无言面对。
“阿毅,最近有跟周老板联系吗?”许是我表现出心平气和,我爸突然问我。这样的问话,几乎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问一次。当父亲的,始终关心儿子。我有时会回答没有,有时干脆不出声。这次,我选择沉默。
过了十多秒,我爸见我不吭声,他继续说:“爸不再管你的事,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你比爸聪明,有出息。”
听到这话,我心情沉重,也烦恼。以前,我跟周岩在一起,最大的难关是我爸,现在我爸见我死了心,除了周老板再也不会找谁一起过。我爸便开始希望我跟周岩有新开始。我爸的出发点,挺自私的,这四个月来,他没再提及钱友桥一次。知道我跟老钱走一条越来越远的路,他便彻底不提及他。为了我下辈子生活有个伴,他逐渐接纳周岩。
我爸见我冷漠应对,自知无趣,他站了起来,要离开。不过,他还是多说了一句:“可以的话,你找找他,他可能过得很不好。”
我爸离开后,我不晓得饭菜是啥滋味,因为我心酸不已。周岩老钱离开后,还钱是我生活的目标。钱还了之后,我人生的目标变得飘渺。我认为自己还不是钱奴,我对富裕生活没狂热追求过。事业开始小有成功,反而让我感到人生越来越孤独。我创造的物质幸福,除了我家人,还有谁与我分享。
我在喝最后一碗汤,我妈在旁边收拾。我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我从容从口袋将它取出,当看到是周岩的来电,我瞬即平静不起来。先是兴奋,他终于联系我了。接着是彷徨,他来电估计只为昨晚的事,不为其他。我怕跟周岩联系上,卷入复杂而悲戚的生活。我怕见面,又怕他过得不好而我不知道。最后,我冷漠了,因为心智清醒。分开各自生活,目前来说,对大家都好。我静静看着手机,呼吸跟心跳不断加快,但就是不接听。
“阿毅,怎么不听电话?”我妈见我怪怪的,忍不住问。
“业务的电话,很烦的。”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你不接,等下他还是会打过来。”此时我手机不响了。
真的被我妈说对了,几分钟之后,我刚出门口,周岩又再次打过来。当我想到,他会不会对我不放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过来,我便接听了。我蹲在家门口旁。
“喂!”接通后,对方颇意外般,有些慌张。
“是我。”我还是听出他声音。
“你,你今天凌晨打电话给我。”
“是嘛!”
“打通了,又不说话,以为你有什么事。”
“我换了新手机,可能没适应按键,弄错了。”我言不由衷。
说完这句,周岩突然找不到话说。而我从平静,变得激动,这下又着急起来。
“你,你在哪?”这下到我说话不流利。
“东莞。”
“还好吗?”知道他在东莞,为什么这么快,我就有泪奔的冲动。
“好。如果没什么事,再见。”
“等下。”我本来不愿意跟他多说,结果自己突然舍不得放下手机。
周岩果真没挂断。不过,就因为一秒的犹豫,我那句我想你变成:“你要保重,有困难尽管找我。”说完,我自己关上手机滑盖,好矛盾的心理。
估计我眼红了,但我百分之一百没掉泪。我爸现在饭后都会出去溜达一会,再回来午睡。刚才我跟周岩的对话,不知我爸偷听没偷听,不过我这难过的表情肯定被他撞见。他突然开门走出来。
我们父子互相望了望,我见我爸将开口说话,我便突然转过头,走了起来。
“阿毅,你……”我爸发现我躲避他,没说下去。
一整天,我心情怪异,一时欣喜若狂,一时心灰意冷,只因周岩一个电话。得知他在东莞,甚至可能生活在同一个镇上,我便感到他对我念念不忘。我一个来电,让周岩这么敏感,他到底放不下我。不过,当我想到要联系他,要见面,我又联想到生活可能会卷入旧轮回。我真的折腾不起来,受够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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