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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三]未留 作者:苏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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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坐得笔直,闻言低下头,十分愧疚道:“真的很抱歉,我……”
  “嗯?为何道歉?”史朝义慢慢眨眨眼,慢条斯理道,“因为叶瑾曦把你当成了我?”他想起那晚少年回来时委屈的眼神,忍不住笑出声,不出意料地看到少年更加哀怨的表情,只能低下头端起杯子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自己的笑意。觑到少年坐卧不安的神情,史朝义笑着叹气摇头,他伸出手摸摸对方的头,轻声道,“没关系的呀,他最后不还是认出你了么?所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呀。”而且,倘若他能永远认不出你我的不同才算最好。他在心里这么补充,却没说出来。他只是笑着,安慰着不安的同门,“连师父都认不出你我二人来,叶瑾曦能在短短时间内分清楚,已经很好了。所以啊,你不用觉得愧疚的……”
  影卫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倒映着少年微笑的脸,那是他一生一世要守护的东西,即使他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他看着对方起身,开窗,靠在窗柩上望着外面的红梅白雪,清隽倦怠,宛如一幅最好看的水墨画。
  史朝义望着窗外的景色,及慢及轻地叹了口气。自此,天下才是真的乱了。
  次日一早,安禄山便宣布——正月初一,洛阳称帝。
  那年的冬天,冷得彻骨。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结
 
作者有话要说:  瓶、颈、了——QAQ
  十二月的最后几天,洛阳城里来了个算命的老头儿,也不怕被抓起来砍头,就那么坐在大街上,悠悠闲闲的跟看热闹似的。很巧,那老头坐着的地方,正对着史朝义的府邸大门口。每每狼宗副宗主出门总能瞧见他,还有围在那老头身边的几个人。史朝义一眼便认出来那人是谁,也不去理会,任由对方借着算命的理由带走一拨又一拨的人。
  这日,史朝义被冻醒后就再没能睡着,看看漏子已经过了辰时,想想估计是昨个夜里下了大雪今早还没停。起来叫人送上热水热茶洗面漱口,想着今日不必去见安禄山等人,便披了件半旧的棉袍,怀里抱着手炉出了门。果不其然,那算命的老头坐在大雪中,岿然不动。史朝义没忍住笑了声,又掩盖似的轻咳一下,然后走过去笑容可掬道:“老伯,进来替我算个卦。”
  那老头抬起眼皮子瞄了他一眼,神神叨叨念了两句,也不推辞,收拾收拾就跟着人进了府。副宗主憋着笑,眉尾轻抬吩咐下人道:“去把朝昀叫过来。”说罢领着老头进了屋子。
  “是。”那人连忙去叫人,心里奇怪自家主子怎么把这算命的请到家里来了。
  朝昀本在府中偏院住着,不过因为某人的坚持,他便住在了离那人较近的房间里,两人住的相隔不远,几步的路程就到了。敲敲门,听得一声“进来”,这才推门进去:“副宗主。”
  “都说了私底下没那么多礼节了。”史朝义笑着看他,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来,“这是我师弟,叫朝昀。”
  “昀者,日光也。好名字。”余半仙摸摸白花花的胡子,笑眯眯地道,“不过你带他来,恐怕不是为了告诉我他的名字吧?”
  “还是您心里清楚。”史朝义也笑,玄铁扇子在腕间转啊转的,也不嫌硌得腕骨疼,“当年我把师弟从狼嘴里救下来带回去给师父,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说了些什么,我这傻乎乎的小同门就一门心思要解我身上的劫。可是您也知道,倘若这劫真的能解,那也不叫劫了。”
  “所以他想代你受了?这也不错,你何不答应呢?”余半仙看看坐在一旁的黑衣少年,“这孩子跟你倒是挺像的,要是学着你多笑笑,估计没人能认出来你俩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李代桃僵你便能活了。反正他的命是你救的,他欠你的,今生不还就要等到来世,倒不如就在今生还了清楚,日后也不必再遭罪。”
  “半仙,您不懂,我救他的时候,还不知道身上有劫呢!”史朝义笑着摇摇头,“朝昀是我唯一的同门,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可能让他代替我去死。让他来这儿也不过是为了请您做个见证,也好叫他明白。我这条命,不需要他来救,我身上的劫,也用不着他来解。若真有一天我用得着他,自然会与他说。”言罢,他转过头来看着面色微白的黑衣少年,微笑道,“我知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以为我不要你了。可是我的小师弟呀,我怎么可能让一个该活的人,代我这个该死的人受罪呢?”
  “副宗主——”朝昀不满地皱眉,很明显不同意他说的话。
  “好了,半仙,该说的我可都说了。您知道该怎么做的。”史朝义拉住他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笑嘻嘻地转头看向一边看戏的某老头。
  余半仙装模作样唉声叹气了一阵,伸手摸摸少年的头:“老朽知道了,你放心吧。”
  史朝义抿着嘴笑,看上去乖巧温顺。他起身,拉着同门的手将老半仙送出了门,在递给他卦钱的同时轻声说了句话。余半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拄着拐杖蹒跚离去。
  朝昀低眼,瞧着两个人双手相握的地方,轻轻加重了一点手劲。他知道他的副宗主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断了他的念头,叫他好好活着。可是他知不知道,他这么做,伤心的却是三个人?
  “朝昀。”史朝义并不在意同门心里想些什么,只低低唤了一声,“去准备一下吧,再过几日就要进宫面圣了,你穿着一身可不能出门。”
  “那我便不出去了。”朝昀难得赌气一句,倒叫那人笑出来,眉眼弯弯的真是温柔多情。然后他就看着那人压过来,眼睛紧紧闭着,手掌触碰到额头一片冰凉。朝昀一把揽住将要滑坐到雪地里的人,回头大喊,“来人!请大夫过来!”
  朝昀看着躺在床上挨针扎的人,终于明白了那句准备一下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气呼呼地走过去坐下,心里默念着这是病人不能跟他一般见识,眼刀子却还是忍不住嗖嗖飞过去,看那样子好像对方欠他什么东西不还似的。史朝义眼眸半睁瞧着他生气的样子,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他伸出手握住对方的,很是欣慰:“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生气的样子。”
  朝昀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人简直是太招人恨了!
  “你从小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师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也不在乎你会不会受伤会不会难过。朝昀,我救你,给你起名字,不是让你事事都挡在我面前。师父的话,你其实可以不必理会的。”史朝义躺在床上侧着头看他,表情温和认真,“你不是我的替身,知道吗?你可以不必理会你不想理会的人,也不必做你不想做的事。”
  “可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死?”史朝义又笑起来,他最近很喜欢笑,“我是骗半仙的,我才不想死呢!人活一辈子,要是没能在有生之年吃够玩够怎么能行呢?”他捏捏黑衣少年的手,温温热热的,“我不会死的,你放心。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带着你去玩儿,西湖断桥,扬州大明寺,还有昆仑雪山枫华红叶——等咱们玩儿够了,就回突厥,再也不回来了。”
  “你舍得?”朝昀白了他一眼,反问,“叶瑾曦呢?你舍得他?”
  “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史朝义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多说,“就算到了最后,我们都没有死,但是你觉得,我还会跟他在一起么?叶瑾曦不是我,他身后还有一大堆人的目光,他怎么都不可能……不在乎的。”
  “你不开心。”朝昀闷闷不乐道,“如果没有跟他在一起,你就会不开心。”
  “那又怎么样呢?”史朝义眯着眼睛笑,“那又怎么样呢?”
  朝昀低头,不说话了。那还真不能怎么样。
  史朝义悄悄松了口气,想着总算把话题转移了,不然单凭自家同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脾气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瞬间说漏嘴。他呼出一口气,侧过身子闭上眼沉沉睡去。撩人的热度烧得他现在晕晕乎乎的,转移话题都显得生硬,但是还好,他的小同门没考虑那么多,还是只要他说了就会信。
  就像他说的,倘若劫数那么容易就解得开的话,也就不叫劫数了不是?
  冷冷的风吹进来,搁在书桌一角的纸条上下飞动着,有人伸出手扯住,慢慢揉成一团。他若一心寻死,谁能拦得住?
 
  ☆、洛阳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怨念游戏里颜杲卿的任务,好不容易就出来你了说自杀就自杀,有没想过为了救你我们到底费了多少心思牵连了多少人?是,你的大义成了,我们呢?我们辛辛苦苦背负了那么多人命救你出来,你不好好活着想办法补救就算了,一死了之还要我们当荆轲?你真以为自己是樊於期了呀?简直心塞也不知道策划怎么想的,历史上好好的一个人被塑造成这样一个形象……说他尽忠了吧可他根本对不起我们这些人更对不起为了他陷在危险之中难以解救出来的人!
  叶瑾曦回房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推开房门一看,连翻白眼的心思都没了。他反手关上门,径直走到书桌边坐下,一手撑着脸漫不经心地问:“又是你?这回又是为了什么来的?”
  藏在阴影里的人慢慢现身,沉默着递过去一个信封,思索了一阵才开口道:“颜杲卿被抓,这是刑场的布防图,你把这个交给何足道,兴许对你们有用处。”
  “又是你那个同门让你送来的?”叶瑾曦轻笑一声,看着那张清隽的脸莫名就想起另一个人,于是他错开视线把注意力都放到手里的信上,“我能先看看么?”
  “可以。”朝昀点点头,反正那个人让他把布防图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对方会想先看看的情况,因此所有的标注都是由他代笔,也不怕会被看出来什么,“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先走了。”说完,他又想了想道,“如果你们想成功救出颜杲卿,还是早点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劳烦你了,多谢。”叶瑾曦抬头笑眯眯地挥挥手,看着对方破窗而出的动作摸摸下巴,想了想还是低头去看手里的东西。薄薄的一张纸,细密地勾画着刑场的兵力部署,有的地方还被人用蝇头小字特别详说一番。他轻轻眨了下眼,低声自语道,“同门……么?”
  多想无益,藏剑收起心思将手里的东西收好,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本想去寻何足道,可谁知刚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就碰到了对方,于是藏剑笑起来,感叹一句好巧便走了上去,将怀里那封信递给对方,道:“若是信得过叶某,这件事儿便交给在下去办好了。”
  “叶公子说笑了,您办事何某哪有不放心的?”何足道也笑,他本意便是请叶瑾曦去救颜大人,且不说别的,单看隐匿在狼牙军那边的人送信的意思,就是要叶家的少爷亲自去一趟才好救人。虽然他不知道那人跟这小少爷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过若是能救人,那这点疑问何足道便可以忽略不计。
  叶瑾曦与他心照不宣地笑笑,手指摸向腰间的精致花鼓,轻声道:“那在下明日早上便去。若是不出意外,后日的子时,在下就能将颜大人就出来。届时,还请何将军派人接应才是。”
  “叶公子放心,何某自会安排接应一事。那么,救人之事,就劳烦叶公子了。”说着,又将图纸还了回来。
  “客气了。”叶瑾曦微微一笑,轻轻颔了颔首,接过图纸小心翼翼地放回怀里。何足道看他的动作忍不住询问道:“叶公子何以对着一张图纸如此小心?”
  叶瑾曦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到了最后也不过是笑着摇摇头。说起来,也不过是他发现了某个人费尽心思要掩盖住的小秘密罢了。这么想着,一直以来都十分低落的心情似乎也稍稍好了一点。他对着何足道点点头示意,转身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回到房间里,藏剑脱下外袍躺到床榻上,枕下藏着一把短剑,是他用玄铁打造出来准备送给那个人的。这把短剑其实很早就铸造好了的,只是战祸方起,他们也没再见面的机会。这一次……说不定可以送出去了。叶瑾曦这么想着,丝毫没觉得自己心心念念着敌军某个首领究竟有什么不对。在他看来,战场是战场,私情是私情,他并没有苏雀那样勇敢,得知那人随父兄叛唐之后立刻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到现在都毫无讯息——他知道,他家的小雀儿是要去找那个人,他没有这样的勇气,也不可能会不顾一切只是想跟那个人在一起,可是啊……可是啊,他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溜出房门,坐到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星,然后莫名其妙就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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