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君 作者:江南十四
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民国旧影
夏殊言破口大骂:“姓沈的,你还要不要脸!快点放开我,我……我要回家!”
沈郸摸着下巴,笑的像个标准恶棍:“你尽管叫好了,叫的人尽皆知最好。”
夏殊言身子一颤,立刻闭上了嘴巴。
沈郸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他伸手在夏殊言的腰上掐了一把,还嫌不够过瘾,三两下又摸到了他的屁股上。入手软乎乎圆滚滚的,看来这小兔子人虽然长得纤瘦,该有肉的地方却一点也不少。
“刚才那小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夏殊言被他揉搓的心烦意乱,手脚一阵乱蹬:“还能是什么关系!你道人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尽是见不得人勾当吗!” 沈郸笑而不语,腾出一只手指,挑开夏殊言领口的纽扣,在他光洁纤秀的锁骨上来回摩挲:“夏先生这样聪明,可知道我这会儿在想什么吗?”
夏殊言脸腾地一下红了,深觉此人太过流氓,只恨不得多长出两只手,一只堵上自己的耳朵,一只堵上沈郸的嘴。
沈郸很喜欢他这幅横眉怒目的模样,借着他动弹不得的便宜,低头在他脸上亲了几口——反正他就是个不要脸的。这一亲原本也没什么打紧,可如今两个大活人挤在小小的后座上,他吸的每口气都沾了夏殊言的味道,他不是柳下惠,哪里把持得住,一手捏住夏殊言的下巴,嘴对嘴的吻了过去。
夏殊言呜呜叫了两下就没了声音,身体仿佛砧板上的生鱼,来回扭动不停,沈郸熟练的撬开了他的牙齿,舌头像活蛇一样探了进去,细细舔舐每个角落。他知道夏殊言在这方面是白纸一张,行动起来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他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又托起了他的头,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嵌到身体里去。
良久,他吻的够了,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他。
夏殊言被他亲的身子发软,只顾瘫在座位上大口喘气。他怨恨的瞪了沈郸一眼,小声嘟囔一句:“不要脸!”
沈郸听见了却并不在意,他这会儿心情好得很:“夏先生,今天在大光明戏院有新戏上映,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一同去看好不好?”
夏殊言争辩道:“你怎么知道我没事?”
沈郸谄媚的一笑:“那不知夏先生要去哪里办事?我可以送你一程。”
夏殊言一时语塞。他本想叫沈郸送自己到城南去找杜竟文,但又怕他误会了再发神经将自己啃上一顿,只好爽约以求自保,何况杜竟文受了惊吓,大概不会再想同他见面了。
沈郸见他低头不语,顺手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催促司机道:“去大光明。”
夏殊言怒道:“我不去!我要下车!”
沈郸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舔了舔嘴唇:“你真的不去?”
夏殊言怕他又要贴上来,而车厢狭小无处躲藏,吓得一哆嗦:“你……你个不要脸的,想干什么!”
沈郸温言道:“我不过是想请你看场戏罢了,夏先生愿不愿意赏脸呢?”
夏殊言气的浑身发颤:“你……先放手。”
沈郸并没有放手,反而伸出拇指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夏殊言一咬牙:“你答应我不动手动脚,我就跟你去!”
沈郸哈哈一笑,松开了手,兴致高昂的对司机道:“去大光明戏院!”请百度搜索“魔爪小说阅读器”或登录www.imozhua.com下载最新版本?
☆、第十五章 昙花一现
? 沈郸绑架似的,拽着夏殊言去了大光明戏院。他要了二楼常坐的包厢,站在门口,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夏二爷,这边上座。”
夏殊言白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在沙发上坐下了。房间里有淡淡的幽暗的香气,和沈郸的香水一个味道。他抬起手腕嗅了嗅,发现自己身上也尽是这个气味,忽然脸上就是一红。
沈郸问他:“想吃什么?瓜子花生?红茶咖啡?”他暧昧地一笑:“还是威士忌?”
夏殊言道:“随便罢。”想了想又加一句:“不要威士忌!”
沈郸道:“随便最难伺候,那就每样都来一点。”
沈四福随后送来了几大盘零食,又小心带上房门。过了一阵大幕拉开,生旦净末丑轮番登场,张口是莺声燕语,字正腔圆;低头是手眼身法,步步生莲。即便是不怎么喜欢京戏的夏殊言也渐渐的被吸引住。他因为不想看着沈郸,唯有专心看戏,时不时抓的一手瓜子,一片片地磕。
沈郸饶有趣味的看他嗑瓜子。
细长白净的手指,捏起小小一片瓜子,放到红润润的小嘴边,米白的牙齿试探的轻磕出一个豁口,伴随有“喀”地一声清响。若是成功劈开了壳,指尖便会将瓜子向嘴里再送入一点,淡红色的舌尖抵住了尖端,然后又是“喀”地一声。这时瓜子的两瓣壳会向左右绽裂,灵巧的舌头轻轻一舔,又向里一弯,便能将瓜子仁挑出来吃掉。若是失败了,瓜子整个的断掉,小嘴便会微微一撅,然后手指灵活的转个方向,舌头伸出来,配合着指尖的动作撬开瓜子壳。若还是不行,唯有两只手都用上,细细地剥开碎掉的瓜子壳,然后将剩余的瓜子仁放到嘴边轻轻一吮,完事大吉。
沈郸看的很专注,到了快要痴绝的地步。自从吻过夏殊言之后,再看他的什么动作,都觉得是挑逗。否则嗑瓜子而已,何必磕得这么媚惑撩人?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被夏殊言听见了。他笑了一笑,抓出一把瓜子,向他伸了伸手:“怎么,你也想吃吗?”
沈郸摇摇头,恬不知耻地道:“我比较想吃你。”看他红着脸扭过头,他轻轻一笑。
他发觉夏殊言并不是对他全无兴趣,他愿意跟他约会,同他优雅的调情,甚至享受他单方面的追求,但也仅止于此。他知道他一定不乏追求者。他如果不抓得紧些,他说不定就溜走了。想到这里,他第一次在情感的战场上有了挫败感。
“你想要什么?”他突然发问。
夏殊言疑惑地看着他:“什么要什么?”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沈郸道:“比如吃的,用的,玩的,什么都行。”
夏殊言眨眨眼睛:“你想干嘛?”
沈郸迟疑了一阵:“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送你点什么……最好是夏正清给不了你的。”
夏殊言既自满又轻蔑地哼了一声:“我哥什么都能给我,用不着你。”
沈郸连忙赔笑:“是是,夏老板最是神通广大……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抓了抓头发,仿佛忽然之间丧失了说话的技能:“就是……就是我送你的一样东西。”他把“我”和“你”两个字咬得很重。
夏殊言总算是听懂了,歪头想了想,忽然狡黠地一笑:“是你说的,什么都行?”
沈郸眼睛中放出光来:“是!你尽管说!”
夏殊言道:“那,我想看昙花开花。”
沈郸一愣,重复道:“昙花?昙花是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昙花吗?”
“废话!还能有哪个昙花?”
“啊……这世上真的有昙花啊?”
“你为什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
“哦什么哦!无知也该有个限度吧?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常识啊!”
“……好好,我明白了。包在我身上!”
夏殊言怀疑的目光简直刺痛他的自尊,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即便他说要月亮,沈二爷也能想出办法摘下来,何况只是区区昙花?至于昙花是什么,在哪里,怎么开,这些细枝末节,回去交给沈四福即可。
三天后,沈四福按沈郸的指示,重金求购了十盆昙花,在厅中一字排开。沈郸看着花苞也没一个的盆栽皱起了眉头:“这是不是昙花?怎么没花?”
沈四福道:“老爷,昙花要到六月后才开花,这还有一个多月呢。”
沈郸沉吟道:“就没办法让它早点开么?”
沈四福摇头:“听花匠说,到六月也不一定开,所以买了十盆,总能有早些开出来的。”
沈郸背起双手,将十盆花来来回回检阅了一番:“你再去找几个人来,给我看仔细点,要是死了一盆,我唯你是问。”
从第二天起,沈公馆便热闹起来。沈郸新雇了四个花匠,专门照料那十盆昙花。每天早晚巡视也成了他的惯例,他甚至减少了晚间外出的次数,时常对着十个瓷盆发呆。夏殊言仍然隔三差五的见他一次,在他锲而不舍的骚扰下,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抗拒他的搂抱了——想来是麻木的成分居多。
一路到了淅淅沥沥的入梅时节,沈郸终于望眼欲穿的把日子过到了六月。十盆里倒有七盆结成了大颗的花苞,从枝叶间垂下来,沉甸甸的弯成字母“L”的形状,花萼肆意伸展,仿佛触手一般缠在花苞上,像吐着信子的蛇头。
沈郸蹲在一颗植株前仔细观察,心中不断升起疑问。这花苞看起来这样丑,真能开出传说中的花来么?他蹲久了,渐渐觉得腿有点麻,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在这时候,沈四福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他抬起头,和那人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发愣。
“你怎么来了?”沈郸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裤子,冷冷的看着他。
“我不能来么?”那人大喇喇的在沙发上坐下了,大有喧宾夺主的架势。他大约三十岁出头的年纪,眉目之间与沈郸有五六分相似,一双眼睛波澜不惊,但偶尔精光一闪,让人不寒而栗。
“别忘了,你得叫我一声大哥。”他不慌不忙的说。
“我没忘!”沈郸皱起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试图夺回控制权:“说吧,你来做什么?”
沈恪道:“我听说你最近盯上夏殊言了。怎么,女人玩腻了?”他瞥了一眼那十盆昙花,冷笑道:“就为他一句话,值么?”
沈郸不耐烦地一挥手:“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他顿了一顿,忽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瞪着沈恪:“你派人跟踪我?!你……”
沈恪不等他说完就做了个制止的动作:“我没那个兴趣,你喜欢谁讨厌谁也与我无关。我就一句话,别做多余的事。”
沈郸一挑眉:“什么叫多余的事?”
沈恪淡漠地道:“你心里清楚。”
两人无声地对峙了几分钟,目光像是在空气中撞上了,噼里啪啦的响。最后沈郸不耐烦地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沈恪像是笑了一下,从衣袋中掏出一页文书,随手扔在茶几上:“把你在沪商银行的股份全权委托给我,时间是从现在开始的半年之内。委托书我叫人写好了,你签字就行。”
“你要做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沈郸哼了一声,签好名字后将钢笔一摔:“好了,你走吧。”
沈恪收起了委托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你对他是认真的么?”
沈郸道:“你问这干嘛?”
沈恪难得的犹疑了片刻:“你能想办法把那小子弄走么?别让他老粘在家里。”
沈郸一怔,忽然就明白过来。看着这个即使坐下也显得高高在上的人,他换上了一副嘲弄的口吻:“看不出来你对他这么执着。”
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沈恪缓缓地道:“你不懂,他跟别人不一样。”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