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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 作者:江南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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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民国旧影

  郑毓雯这才回过头来,仔细将他打量一番。他个头不高,肤色雪白,目光中水色盈盈,样貌虽然清秀,但温和的毫无棱角。相比之下,反倒是表情丰富的弟弟更让人印象深刻,只可惜年纪小了点,否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吃饭就不必了。”她斜睨了夏殊言一眼,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对夏正清嫣然一笑:“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如果夏先生有空,陪我到公园走走和好?”说完她提了阳伞,挑衅似的瞪着他。看他张口结舌的模样,她心中方有一丝解气。“各位少陪了。”她话说完,便踩着白色小皮鞋,噔噔噔的朝门口走去。
  夏正清无奈,向夏殊言丢下一句“早点回家”,也追着郑毓雯走了。
  站在一旁观望的傅幼民闭嘴良久,这时终于得了说话的机会,连珠炮似的发问:“你们这时唱的哪一出啊?那密斯郑是什么来路?你是什么时候回的上海,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子?刚才我还不敢认呢!……啊!对了,你摔疼了没有?”
  他不提倒好,一提起方才的那一跤,夏殊言心中便燃起熊熊怒火,恶狠狠的朝他翻了个白眼:“都怪你!”他想起自己的一番精心策划就是毁在此人手上,惹得夏正清生气不说,还连累他非要陪那个女人逛公园,顿时气得心肝脾胃肾一起跟着颤,劈头就骂道:“你干嘛非挑这时候过来!一个人没事喝什么咖啡,不会自己在家煮吗!”
  傅幼民对他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好感,因此挨了骂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扶了扶眼镜:“是是是,全是我不好,夏二爷请息怒。”
  夏殊言胡乱骂了一气,这时候冷静下来,听了他这服软的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哼,算了吧,总归是我倒霉。倒是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是约了人?”
  傅幼民点点头:“你还记得上次我在信中提到过要办刊物的事么?”
  夏殊言精神一震,瞬间将郑毓雯抛到了九霄云外:“自然记得!你们可是谈出了什么进展么?我能做什么?你告诉我!”
  他一双眼睛闪亮亮的,看得傅幼民心口猛地一跳:“你……别急,大概过两天若愚便要来找你详谈了,他这几天正忙着找房子置家具,也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回了上海。我约了一个在《新中华》工作的朋友,过会就到了,不如你也留下一起聊聊罢?”
  夏殊言正想说好,忽然瞥见自己腿上那条可笑的阔边裤,不由脸上一红,讪讪地道:“今日就算了,我这样子也不好见生人,等你们商量好了,尽快通知我就是了。”
  傅幼民嘴上答应了,心中却想:“你穿什么都好看!”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夏殊言便起身告辞,傅幼民见他去意甚坚,也不好挽留,目送他一路出了大门外,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蓦地一热,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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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纨绔子弟
 
?  X月X日。有雨。
  我问殊言长大之后想做什么,他答要当作家。我问他为什么偏是作家,他说作家是能够住在别人世界里的人,也能够将那个世界带回来,变换了花样,再装进自己世界里。这过程一定是新奇而有趣的,为了和许许多多的世界相遇,他要从现在开始努力用功。
  他这么说,使我联想到大哥。从小时候起,大哥的文章就是我们这一辈中作的最好的。祖父考察我们功课,我们都顶恨和他抽到同一个题目。因为一样东西一旦被他写过,就不能再让我们写,否则每个字句写出来都是极残忍的……
  几年前殊言抓周,抓到一支笔。原本我是高兴的,但现在又不这么想了。我愿意他更质朴一些,更天真一些。敏感和浪漫,在旁人看来虽然可贵,但对于自身,何尝不是一种痛苦呢?
  ——夏朴日记
  傍晚,夏殊言翘首以盼的夏正清终于回到了家。何宝山刚刚接过他脱下的大衣,夏殊言就以冲刺的速度飞奔而来,吓的何宝山急忙从旁将他抱住——他总害怕有一天,瓷瓶似的夏正清要给他撞碎,是以格外小心,时刻避免悲剧发生。
  看到瓷瓶在沙发上坐下了,夏殊言便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了过去。他这两年个头见长,夏正清已经不怎么乐意摸他的头了,这让他无端生出许多寂寞。
  “你们后来做什么去了?那个姓……那个郑小姐都跟你说什么了?”
  夏正清道:“什么也没做,一直在逛公园。要不是宝山来找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万没想到郑毓雯看上去清纯秀气,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运动健将,穿着高跟鞋还能拉他整整走上两个小时,累的他两腿酸软,几近瘫痪。
  夏殊言将信将疑:“就这样?”
  夏正清歪头想了想:“她问了不少关于你的事。”
  夏殊言一愣:“我?为什么?”
  夏正清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忽然微微一笑,“也许是对你有点想法。”
  夏殊言惊恐万分的张大了嘴:“绝对不可能!”他从沙发上跳下来,来回走了几步,猛地一抬头,道:“反正你去也去过了,对二表哥也有算有了交代,即便她再有什么心思,那也是白费!”
  夏正清此刻只想早点回房休息,也顾不得与他争论,随口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殊言显然是对他这敷衍的态度十分不满,将他摇的如同风中落叶一般:“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再去见她了。”
  夏正清被他晃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得苦笑:“好好好,不去见她!”
  夏殊言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他:“这还差不多。哦,对了,你吃过饭了吗?肯定没有!你且等着,笙叔特意留了一份,我去帮你拿来。”不等夏正清回话,他便一溜烟奔向厨房,过了一会,将那摆放了各种饭菜的托盘端了出来。
  夏正清坐在桌边,接过饭碗开始用餐。他身体一向不太好,对美食也没有太多欲望,进食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故而吃什么、吃多少,对他而言都区别不大。
  夏殊言搬了张凳子坐在对面,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吃。夏正清受了夏朴影响,做任何事都不紧不慢,就连吃白米饭也能吃出一副庄严宝相。夏殊言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有趣,终于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哥,你这样子好像个千金大小姐哦。啊哈哈哈——”
  夏正清拿着筷子的手陡然一僵,怒斥道:“胡闹!”
  夏殊言连忙捂住嘴,将哈哈哈变成了吃吃吃。
  吃过了晚饭,夏殊言照例坐在客厅中看书。夏笙叫人收了碗筷,看到夏正清倚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便走过去道:“老爷,时候不早了,还是回房歇息罢。”
  夏正清揉揉眼睛,目光迷离的嗯了一声,却是懒得动弹。
  夏笙叹了口气,淡淡的道:“我老了,抱不动你了!”
  夏正清听他这么说,心中一酸,挣扎着站了起来:“笙叔,我这就上楼去。”
  夏笙虽是夏公馆的管家,但论起辈分确实算是两人的远房叔父。他祖上在苏州,因为家道中落,小小年纪就被送到上海的亲戚家做佣人。他自幼与夏朴投缘,两人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是以兄弟二人对他十分敬重。 
  他撵了夏正清上楼,又过来撵夏殊言。前一个乖巧听话,这一个却费劲良多,磨了半天嘴皮才不甘不愿的上楼睡觉。这情形总让他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时两人还小,他还能一手一个的拎上楼去,夏朴就坐在这张沙发上,时时笑他管的太多。
  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他有些惆怅的摇摇头,伸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傅幼民对夏殊言说这几天之内李若愚就要找他,果然到了第三天,他便接到李若愚的电话。对方神秘兮兮的邀他到La Rive Gauche吃饭,说是有“机密要事相商”,虽然傅幼民跟他透过底,但为了照顾李若愚心情,他还是很兴奋嚷嚷了两句:“是吗是吗!到底是什么事?快告诉我!”——反正隔着电话谁也看不见谁。
  第二天下午,何宝山开车送夏殊言到了约定的餐厅,车还没停稳他就一推车门跳了出去,左顾右盼了一阵,发现李若愚还没来,便隔着玻璃门对何宝山道:“你先走吧,待会我自己回家。”
  何宝山对他这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行为表示不满,还想争辩两句,但夏殊言没给他机会,一句话的功夫已经跑过了街对面。他只好作罢,怏怏的发动车子回夏公馆去了。
  夏殊言在门口等了一会,就看见李若愚搭着黄包车来了,隔着老远冲他不停挥手。李若愚今年二十二岁,戴着一副圆片眼镜,是个精力充沛的青年,曾与夏殊言同学六年,如今在新民晚报任实习记者。
  两人半年多没见,激动的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直到寒风中将鼻子吹得通红,才想起来要进到店里去。
  这间餐厅开在浦西,风景独佳,装潢雅致,老板是个来自巴黎的法国人,店中的一物一景都带着浓浓的法兰西气息,颇受年轻人青睐。这时候是下午四点,店中没什么人,两人乐得清闲,又觉得能在如此有格调的地方东拉西扯,确实别有一番趣味。
  叙过别离之情后便要聊聊正事。李若愚从大衣口袋中掏出笔记本,对夏殊言道:“你还记得此前我写给你的信么?提到要办杂志的事。”
  夏殊言听他准备进入主题,立即坐直腰杆:“我记得,你们可是已经开始筹备了?”
  李若愚将那本子翻开,推到夏殊言面前:“我写了一份计划,你也瞧瞧。大体和我们在学校时办校刊的流程雷同,不过是稍微复杂些罢了。”待他拿过本子翻看,又道:“我也问过了幼民与昆生,他们都愿意加入,就差你了。”
  夏殊言将李若愚写下的提案仔细阅读了一遍,又挑些具体的事项一一与他讨论过了,心中十分满意。最后他放下本子,对李若愚道:“计划写的很好,我完全赞同。名字叫《沪上青年》我也没有异议。至于印刷出版的事,我来想办法。不过只有我们四个可不行,最好再多收集些有水平的文章。”
  李若愚拍拍胸脯:“一句话!这半年我在报社,认识了几个有想法的年轻人,不愁约不到稿件。我们打算下个月就试发行,你看时间如何。”
  夏殊言满口答应:“没问题,最近我正好有空。”
  李若愚忽又想起一事:“我还没问你,这次在上海待多久?”
  夏殊言拿起手帕来擦了擦嘴:“课程都念完了,下半年回去办毕业手续,这段时间我都在上海。”
  李若愚一拍大腿:“那就万事具备了!我马上通知幼民和昆生,着手准备去!”
  心事落定,两人都觉得腹内空空。夏殊言拿起桌上的菜单,正准备招呼服务生,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喧哗。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走进来,大喇喇的往店中一站。一股烟草味混合着女人的脂粉香气,很快在这封闭的空间中散发开来,夏殊言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们老板呢,快点叫他出来!”说话的是个彪形大汉,中气十足,声音大的隔了几条桌仍觉得炸耳。他吼完服务生之后,闪电般从怀中掏出一只镀金打火机,熟练地打着了火,朝他身后的青年不住地点头哈腰:“二爷,您请!”
  那人就着火点燃了雪茄,对身边的一名年轻女郎道:“这儿还算清净,你说呢,小君兰?”
  小君兰仿佛没骨头一样,半个身子都挂在那人胳膊上,这时娇滴滴的开口:“二爷您说好就是好了。”
  李若愚伸了头向外张望,悄声对夏殊言道:“看着像是沈家老二。”
  夏殊言拿手帕掩了口鼻,皱着眉头道:“真倒胃口。”
  两人说话间,餐厅老板史迪威走了过来。史迪威是个四十多岁的法国人,面目和善,中文地道。他曾经有一部茂密柔软的胡子,后来因有人质疑那部胡子的卫生状况,他便忍痛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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