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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君 作者:江南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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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民国旧影

  起初他以为是夏朴夏拓闹了矛盾,以至于曾经要好到睡一张床的兄弟最终老死不相往来。但夏朴去世后,夏拓在葬礼上伤心欲绝,哭得肝肠寸断,最后竟一跟头栽倒在灵柩前不省人事,他又觉得二人之间的情分尚在。
  夏拓被人抬回去之后大病了一场,听闻情况很是凶险。待他病愈之后,反而渐渐与两个小辈有了来往,时不时送些小玩意。夏殊言没心没肺从来不放在心上,夏正清却很珍惜,将它们尽数收藏起来。他心中有一个愿望,希望有一天夏拓能重新回到夏家来,他相信假若夏朴还在世,也一定会是这个想法。
  墙上的挂钟刚敲过七下,夏笙便张罗好了一桌丰盛的食物。兄弟俩的早餐十分复杂,堪称中西合璧之典范。夏正清自己吃不惯洋人的牛奶面包,却一定要夏殊言吃。他深信洋人长得人高马大必定是牛奶面包的神奇功效,夏殊言今年刚满二十,还有机会继续增加海拔,因此每天的早餐都严格按照英国人的标准,不光牛奶面包,什么培根香肠,牛油炒蛋,麦片果汁,茄酱黄豆一样都不能少。他自己常年胃病缠身,早上向来只喝清粥,夏笙怕他长此下去营养不良,便在那白粥之中加入种种药材,熬成一大碗,再配上两片馒头,四碟小菜。
  好容易吃完了早餐,夏正清照例要去园子中转上一圈,夏殊言闲的无聊,便自告奋勇要作陪。
  这处公馆是夏实早年购买,曾经闲置过一段时间。直到夏殊言出生,夏朴才带着谢君怡搬来,顺便也带走了夏正清。这是一栋维多利亚式小洋楼,与夏家老宅隔着几条街区,堪称环境清幽,闹中取静,虽然主楼不算大,但胜在有个绝妙的后花园。从那花园中又开出一条林荫道,直通一处僻静的公园,夏正清每天早上都要来此散步,雷打不动。
  夏殊言挽着夏正清的胳膊,小鸟依人一般:“哥,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在学校办校刊的事么?”
  夏正清想了想,似乎确有其事,于是点头。
  夏殊言见他神色如常,心中安定下来,将说辞略略在脑子理过了一边,道:“中文系的学分我已经提前念完了,只剩下了实习一项。正巧李若愚他们准备办杂志,向我约稿,我想不如跟他们一道将杂志办起来,这样既能留在上海,功课也算有了着落。你说可好?”他故意把留在上海几个字咬的很重。
  夏正清挑了挑眉,停下脚步。
  虽说当局讲究言论自由,但哪次的乱子不是报刊煽的风点的火,到头来查封问责一样也少不了。轻则羁扣取缔,重则锒铛入狱,岂是夏殊言这温室花朵能承受的!当初他就不赞成他到南京去念书,但夏朴刚去世不久,他不忍心拂了他的意愿,也就勉强同意。只盼他念完书回到上海,好端端的在他眼皮底下茁壮成长,过两年再娶妻生子,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只要他的人生完满,他的人生也就称得上有一点意义。
  夏殊言见他不声不响,急道:“只是普通的杂志而已,我保证!”他侧过身,双手抓住夏正清的两只胳膊轻轻摇晃,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将声调拖得老长:“答应我嘛!好嘛——好嘛——”
  夏正清被他喊的鸡皮疙瘩掉一地,身子骨也快要被摇散。他向来心软,实在经不起夏殊言的狂轰滥炸,斟酌片刻,终于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约法三章。”
  “好好好,你说!”夏殊言连连点头。
  “第一,不许有反动的言论,第二,不许妄议他人短长,第三,言辞务必要谨慎,免得授人把柄。你能做到吗?”
  “能能能!”夏殊言满口答应,将脑袋点的如同小鸡啄米。
  夏正清怀疑他是否真的听进去了,又觉得听没听进去也没多大差别。他觉得夏殊言脑子里有太多奇思怪想,性情既不沉稳也不内敛,一点也不像他的亲爹夏朴,反倒像夏家人口中的夏实。
  一想到夏实,他的心就像有刀子在剜割一样。
  “哥,能想办法联系印刷厂么?”夏殊言见夏正清表情呆滞,认为此时正是得寸进尺的好机会。
  夏正清回过神,微微叹了口气:“多半是有的。待会儿见了谢竞,你可以让他去安排。”
  夏殊言心愿达成,自是兴高采烈,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便折返,回到公馆已经是八点多了。
  谢竞在夏正清的书房等候,看到兄弟两人一同出现,小小地吃了一惊。以往的这时候夏殊言还在呼呼大睡,很少能在这个钟点见道他衣冠整齐、神色清明的样子。
  “三表哥。”夏殊言笑着同他打招呼。
  谢竞是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今年二十八岁,曾在英国留学,是伦敦政经学院的硕士。两年前他学成回国,因为不想留在南京故而来到了上海,夏正清听说后专门将他请来做经理,打理同盛商贸一切事宜。
  谈论公事之前,谢竞很愿意跟夏殊言聊聊天。长相乖巧的弟弟总是讨人喜欢的,何况夏殊言不仅长得漂亮,头脑也十分聪慧,更有眼界开阔的优点。两人信马由缰的漫天闲聊,从上海聊到纽约,又从东京聊到伦敦。
  夏正清让出书桌,独自坐在房间的一角,安静地看他们谈天说地。夏殊言虽同他亲近,却并没有这许多话题可说,这让他多少觉得有些失落。他身边找不出能畅所欲言的朋友,他将这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他深信自己是注定要一辈子孤单的。
  夏朴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可是夏朴已经不在了。
  夏殊言说的口干舌燥,终于记起谢竞是来见夏正清的,于是起身告辞。直到夏正清提醒他印刷厂的事,他才想起这至关重要的事尚未有着落。
  “没问题,这个我来联系,办妥了之后通知你。”谢竞听完夏殊言的计划,笑着朝他点头:“等你们出版了,我一定买一本拜读。”
  夏殊言兴奋的鼻尖都冒了汗:“谢谢三表哥,等杂志印出来我一定送你一本!”他笑嘻嘻的退到书房门口,夸张的向两人做了个谢幕的动作,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谢竞回过头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开始逐条向夏正清汇报近期的各种情况。他曾在英国人的工厂做过业务主管,于治理公司一道颇有心得。各类繁杂琐碎的事务,一旦经过他的手,都会变得简单明了,井井有条。
  “凤玄。”谢竞忽然叫住他:“夏仁的同福商行前两天卖出去了,你猜是谁接的手?”
  夏正清自然不会知道,轻轻地摇了摇头。
  谢竞啪地一声将本子合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沈恪。”
  夏正清皱起了眉头,在心里将那个名字默默念过一遍。
  沈恪。
  又是他。
  这时候他只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对手,却不曾想过,在今后的时间里,他还将同这个人有更多的纠缠。
  有些事情,就像那人所讲,是一早注定了的。本文由魔爪小说阅读器下载。?
 
☆、第六章   三岳门
 
?  X月X日晴。有云
  今日是拓儿生辰,直到早上我才记起,确实不该。准备了他最爱吃的桂花糕,但他竟不愿见我。也许是嫌我近日冷落了他,心中不太高兴罢?这段时日忙于应酬,确是少去见他,也是我的错。
  拓儿年纪渐长,越发不愿与我亲近,他总怨我伤了他的心,可他何尝又不是一次次的伤我的心呢!最近听闻他时常去歌舞厅,每晚都是大醉而归。今晚无论如何我要再见他一次,不许他再这般任性下去了。
  ——夏朴日记
  顾长轩花大价钱买了一尊玉佛放在家中。这并不是因为他信佛,实际上他过惯了滚刀口的日子,什么都不信,他不过是单纯的想花钱罢了。如今在上海滩,人人都知道顾先生爱花钱,并且花的极有品位,他自己也这么认为,并由衷地感到自豪。
  然而却有一个人,能轻易看穿他穷酸的本质,自始至终将他当做一个籍籍无名的码头小工,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在他面前摔掉一两个他收集来的上等紫砂壶,第二天再赔给他一个更大更好的。
  这个人就是夏拓。
  除了三岳门的大当家之外,夏拓还有一个更为著名的身份,那便是曾经的夏家八爷。
  关于夏拓离开夏家的传闻很多,有说他与家中长辈不合的,也有说他与几个堂兄水火不容的,甚至有说他跟嫂子不清不楚的。夏拓对于这种种传闻都是一个态度,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许多年下来,也就拖成了悬案。
  夏家八爷离开夏家后并没有闲着,而是一心一意的搞起了黑社会,顾长轩与杜有德便是在这时来到他身边。经过十年的坑蒙拐骗,夏家八爷硬是将三岳门从一个小小的挑夫班子,做成了上海滩数一数二的流氓集团,自己也堂而皇之的做了流氓头子。
  顾长轩曾经问他,为何要抛弃夏家的锦衣玉食,偏和一帮粗鄙无文的街头混混为伍。夏拓看着他说,有句话仗义每多屠狗辈,你懂吗?顾长轩自然是不懂的,唯有摇头。夏拓轻轻一笑,在他掌心捏了一下,说就是交朋友不问出身的意思。顾长轩连连点头,说这个我懂。夏拓意犹未尽,又叽叽歪歪的掉了几句书袋,然而他半个字也没听进去,光记得夏拓捏他的那一下,软软的,痒痒的,很舒服。
  新年将至,忙碌了几天的夏拓终于得了空闲的时光,在冬日的午后独个儿坐在院子中,把玩着杜有德刚刚送来的一只八哥鸟。杜有德与夏家沾亲带故,追随夏拓已经有十多年,论交情论资历都可算得上是他的把兄弟,故而特别得到他的看重。
  他逗了一会鸟,发现它除了“夏先生好”、“夏先生吉祥”之外什么都不会说,渐渐觉得有些厌烦,便扔下鸟笼回到了屋内。段云熙已经为他打好了一盆清水,并准备好肥皂毛巾。虽然这间公馆是西洋风格,安装有西式的自来水池,夏拓还是保留了在夏家的用度习惯,凡事都得有人伺候。
  “夏先生,送给夏老板的礼物已经备好了,您是不是再看看?”
  夏拓接过段云熙递来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擦着削葱根似的手指头:“再添两样吧。你去把老三送的那对翡翠貔貅找出来,再选一支好点的法国香水,一同送过去。年轻人,不就喜欢些新鲜玩意儿。” 
  段云熙顺从的点点头,手脚麻利的收拾好毛巾脸盆,在夏拓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夏拓安排好一桩重要事务,心中很是满意,看段云熙也觉得格外顺眼。他留段云熙在身边已有两年,算是时间最长的一个床伴。这个安静温顺的年轻人一举一动都十分得体,让他觉得轻松自在,如无意外,他打算一直留着他。
  段云熙显然察觉到了夏拓的目光,抬起头来默默凝视。夏拓微微叹了一口气,朝他伸出一只手来。段云熙眼睛一亮,像得了某种信号,快步走了过来。轻手轻脚地在夏拓的身边跪下,他握住了那只手,慢慢放到唇边,虔诚地从手背吻到指尖。
  “夏先生……”段云熙仰起头,眼中浮起一层雾气。他今年二十岁,生的面容英俊身材挺拔,然而除此之外一无所长,但这并不妨碍夏拓对他的喜爱。说喜爱也许并不恰当,他只不是夏先生无聊时的消遣,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他心里十分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格外珍惜留在夏拓身边的机会。
  夏拓伸出食指,轻轻掠过段云熙的眉眼。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清冽而不失温和,与那双曾无数次在他的梦境中出现的眼眸几乎分毫不差。
  夏拓的目光越来越柔和,他本就生的俊美,加之保养功夫十分到位,虽然已经三十五六,仍旧是一副水灵可人的模样,这时顾盼含情,秀色可餐,看得段云熙心里一阵扑棱乱跳。他小心翼翼的托起夏拓的头,将他压倒在沙发上,自己则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一边吻着他光洁的脖颈,一边腾出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夏拓的肌肤光滑而紧致,仿佛丝缎一样美好。他噙着力道,轻轻的揉捏那粉嫩的凸起,引来怀中的身体一阵阵轻微的战栗,有细微的喘息从齿间溢出。他记起夏拓偶尔也会喜欢粗暴一点的爱抚,于是微微加重了力气,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按住,果然夏拓只轻轻哼了一声,并不反抗。
  没得到允许之前他不敢吻他的唇,只轻轻的啃噬那小巧的耳垂耳廓,他伺候了夏拓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人最敏感的地方在哪。夏拓被他抚弄的很是舒服,半片身子一阵酥麻,像是过了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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