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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语还休 作者:海中一主/宝宝也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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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怅然若失

  少年睡着了不太老实,手脚会耷拉在他的身上,当少年无意将指尖擦过他的胸口乳/粒时,何沁远有生以来第一次尝试到了兴奋的感觉。
  那一晚他抚摸着自己的乳/粒,幻想着那是小瞎子的手,然后一股股电流从大脑穿过,他甚至觉得下/身怪怪的,用手一摸瘫软多年的下/身竟然微微立起,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一紧张,结果没忍住就尿了出来。
  魏家承醒过来,就感觉何沁远在蠕动着,便坐了起来,问:“哥,怎么了?天亮了?”
  何沁远脸红的虾米一样,稳住内心的浮躁,道:“睡吧,还早。”
  魏家承用手一摸,咧着嘴缩回了手指,道:“怎么尿了?我说哥大晚上在扑腾什么?”他打着哈欠,坐起身三下五除二扒了湿了的尿布,换了些干净的。
  何沁远抬头看他的手时不时碰触到自己的老二,换尿布的时候一脸严肃,眉头都是紧皱着,多少还是嫌弃的。
  即便生气的样子也生的好俊俏。
  也不知怎的,他开口问道:“家承,你有喜欢的人吗?”
  魏家承鼻子灵敏,尿骚味一股股往鼻腔钻,闭着气不说话。
  他又试探问:“你若有喜欢的人,哥去帮你说。”
  魏家承明显不愿意深聊这个话题,道:“没呢,等我眼睛好了在说,我喜欢大眼睛的女孩子。”
  女孩子……对了,正常的男孩不应该喜欢女孩子吗?
  他突然意识到,不正常的只有他,他竟然对自己带大的少年有了龌//龊的想法,真是不要脸!
  心中千言万语,涌上心头的情愫,终是化为深深叹息,欲说还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两边同步了
 
  ☆、10
 
  10
  这三年,魏家承其实也挣扎过,该不该去找父亲呢。他离家这么多年,他的父亲可否找过他?可是每次闪过一丝念头,母亲半边头颅的惨状就会潜入梦中,让他寝食难安。
  当时心气高,受不得侮辱,抱着宁肯饿死街头的坚定,也不愿苟延残喘在别人的阴影中。
  离家颠沛的日子,他从未想过退缩,反倒是有了如今的窝,内心的坚定时常会动摇。他想:若是我回去,也许接受手术会恢复视力,那样,我是不是可以让这两兄弟过得更好。
  三年的时间不算太长,可是魏家承回想着父亲的模样,渐渐开始模糊。也许,他已经回不去了吧。
  也许,他骨子里也不想回去。
  记得十六岁那年,有一次头疼发作的特别严重,他几乎无法起身,昏天黑地的眩晕感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呕吐物顺着嘴角往外流,粘稠的物体贴在脸颊上,让他觉得自己卑微又肮脏。
  冰凉的指尖轻轻将他的脸侧向一旁,一点点擦干净他的脸颊,甚至用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帮他清除残余的呕吐物。他那时意识模糊,似梦似醒,下意识咬紧了牙关。
  他记得那人似乎哆嗦了一下,碰触到他的嘴唇,然后便用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咬破了那人的指头,满嘴的呕吐味混杂着血腥味让他紧皱着眉头,耳旁传来熟悉的嗓音:“放松,别紧张,头要偏着,不然会呛着自己的。”
  然后他就像被催眠了一样,缓缓松开牙关。头疼的睡不着,鼻息间全是难闻的味道,食物在胃里发酵,散发出腐烂的恶臭。床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知道少年在清理他吐的一片狼藉。
  何思源推开门便嚷嚷:“靠,太臭了。”
  何沁远骂了他一句:“好像你没有生过病,把这些丢了,去接一盆水,兑点热水,赶紧。”
  “呕吐物呀……别给我……呕……”
  何思源极不情愿的丢垃圾去了,回来的时候因为生气,把水盆往桌上使劲一跺,发出“哐”的一声,抱怨道:“早知道是个病坨子,当初真不该买他……”
  魏家承那时候听到这话,心里是难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虚弱,感情特别的脆弱。突然就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招人嫌弃,连一个暖心人也没有。
  何沁远低喝了一嗓子:“闭嘴,十岁都还尿床的家伙,没资格说别人。又没有让你收拾,抱怨个什么?嫌弃脏就滚出去,别在这说三道四的。”
  对了,怎么没有暖心人呢?魏家承鼻头一酸,睫毛渐渐湿濡,他记得去年,何沁远不知怎么受了凉,急性胃肠道感冒。平日里还算自理的身体突然就失了控,两便失禁不说,人也是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那次何思源不在家,他被迫无奈摸索着帮着换尿布,光臭味他就已经干呕了好几次,实在是条件发射刺激的,最后是戴了好几层口罩勉强进行清理。他已经小心翼翼,结果还是摸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冲进厕所不停地洗手,异味难消。等他洗完手回来,何沁远已经挣扎着靠坐了起来,自己换好了尿布,将污秽的尿布团成一团,塞进了塑料袋。
  他没有看见,也看不见当时青年惨白的面容。那时何沁远已经十九岁,心里早已萌生了难以启齿的感情,他看着魏家承越发俊朗的面容会脸红,肩膀靠着少年火热的身体会心跳加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情如叠加的岁月有增无减。他觉得迷茫而彷徨,甚至会觉得恐惧,为什么他会对一个男孩子产生如此诡异的情感。他在压抑中凝视着那深邃的眉眼,在那微扬着坏坏的笑容里,泥足深陷。可是当看见魏家承嫌弃的目光,那一声声干呕撞击着他的胸腔,他的眼眶湿润了,刚刚萌芽出的感情被他扼杀,强烈的自卑感将他的心五马分尸。
  那一天,他咬破嘴唇像一只肉虫在床上蠕动,颤抖的双臂支撑不住身体,他只能用额头死死抵住床头,额头蹭破了皮,才勉强将身体靠着床头歪歪斜斜坐了起来。
  一片狼藉。他没有穿裤子,羞耻处兜着好几层尿布,下面垫了尿垫,即便如此,污秽物还是流了出来,有些在大腿处结了黄色的硬痂。他突然就笑了,也怪不得人家,自己看着都是恶心的。
  他看着魏家承挺拔的身影推门而入,即便失明,那双眸子也是极好看的,黑亮的眼珠会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一直在凝视着自己。即便残疾,也是一个英俊的人呀,哪像自己……他对自己说,且不说性别,单是从外貌,你也是配不上人家的。
  多么可笑,一个十九岁的大男孩,在沉默中望着恋慕的那个人,偷偷地掉眼泪。一个残疾了四年,在病痛折磨中也不曾掉一粒眼泪的青年,默默地望着那个轻蹙眉头的少年,突然深刻体会到了千疮百孔的绝望,眼泪猝不及防掉落下来,止也止不住。
  这些魏家承并不知道,那天何沁远请他帮忙打一盆热水时,那语调就跟平时无异。只是那人拒绝了他的帮助,斜靠在床上一点点清理了双腿的狼狈。
  他只记得何沁远对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打水前对他说“小心,别烫着了”,第二句是他倒水时说“对不起,平时不会这样的,真是出丑了。”
  没有任何异常,可是魏家承清楚一点,从那之后,何沁远便不再让他睡在那个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上。他又被赶回了弹簧凹凸不平的沙发上。很长一段时间,他并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而被大哥冷落,直到有一次,他半夜噩梦,摸索回到熟悉的床上,青年没有拒绝,他爬上床握住了青年的手,就听见青年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反握住他的手。
  想到这些,魏家承在自己呕吐的恶臭中突然就觉得羞愧难当,那人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擦洗着自己的脸,脖颈,双手,一点也不嫌弃。他就觉得自己真是可恶到顶点,后悔一拥而上,难过的他鼻腔酸胀。
  他听见那人自言自语般:“哎,这是有多难受,怎么还哭鼻子呢?”然后冰凉的指尖在他太阳穴轻轻地揉着。
  那一瞬间,他咬住了舌尖,血腥味弥漫口腔,才忍住了嚎啕大哭的冲动,愧疚后悔难过涌上心头,羞愧难当。
  何沁远看他嘴巴直哆嗦,憋的睫毛都湿了,担心道:“怎么那么严重。我让你陈睿哥过来一趟,背你去医院看看吧。”
  他微微摇了摇头,想说:别花钱了,挣得多不容易。
  这一摆头,差点让他喷出一口胆汁。脸顿时都青了。
  何沁远吓坏了,何思源宽着长就是不长个,魏家承却竹子一般,年年拔高,长的又高又壮,他们已经弄不动这小子了。
  他赶忙让何思源去隔壁把陈睿敲了起来,几人合力将魏家承弄到了医院。
  魏家承醒来时感觉左手冰凉,手背有点疼,吸吸鼻子,刺鼻的消毒水味,这次竟然严重到住院输液。耳旁有呼吸声,他用手轻轻摸索,就像是探索未知的神秘世界。
  柔软的头发,光洁的额头,眉形平展眼角细长,应该是很温柔的眉眼,魏家承想。鼻梁有弯弯的孤独,嘴巴不大嘴唇有些薄,下巴很尖……魏家承迷茫了,手掌下秀气的五官和他心目中大哥的形象相差甚远。
  他脑海中一直认为大哥是个浓眉大眼,看着很有魄力男子。他实在无法将手下的触感在脑中成型,他心中充满疑惑,大哥到底是什么样子?
  长长的睫毛轻轻扫拂他的掌心,吓得他心脏漏跳了半拍,赶紧缩回了手,合上眼装睡。
  何沁远趴在床上不知不觉得睡着了,等他醒来时胳膊也麻了,肩膀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他试着动了动肩膀,疼的他直抽冷气,后脊梁拧着一股邪气,化成荆棘束缚着他胸部以下的躯体。
  魏家承听见他粗重的喘息,一骨碌爬起来,问道:“哥,你怎么了?”
  何沁远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动不了,就连仅剩的胳膊也无法动弹。他哑着嗓子道:“手麻了……休息一会就好……”
  魏家承用手一摸,何沁远趴在床沿,后背僵硬如石。也不知道他趴了多久,身体不堪重负,发出强烈的抗议。
  “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会吧。”魏家承将没有输液的手伸到青年的腋下,圈住那人单薄的身子。
  何沁远也想到床上舒展一下身体,蜷了好几个时辰,有知觉的地方都不像自己的了。他用手肘尽量撑着床沿,额头抵在少年的肩膀上,三年的时光让细弱的肩膀变得结实,他能感觉到少年用力提起他的身子,鼻间是清爽的香皂味,心口猛地一跳,手肘一软倒在了少年的怀里。
  魏家承被他扑倒,倒下前把他身体用力往上一拖,两人尴尬的一上一下重叠在一起,嘴唇没来得及回避发生了猛烈的回避,牙齿“碰”的一下撞在一起。
  这算是两人的初吻吧,啥滋味不知道,看那一嘴的血就知道挺惨烈。
  两人还没来得及害羞,何沁远磕在床沿的双腿就不争气的痉挛开来,就像勾引一般,兴奋的在少年身上绷着脚尖跳芭蕾,大腿小腿不停的碰撞摩擦着少年结实有力的长腿。
  何沁远的脸就像煮熟了的大虾,热的他头顶冒着仙气。也顾不得害羞了,忍着疼将自己摔回轮椅,去厕所检查渗漏的情况。
  魏家承茫然的躺在床上,迷茫的摸了摸嘴巴,接着头脑空白的摸了摸下身………怎么硬了……
  刚才怎么了?不是闻惯了那人的气息吗?那人的舌头是不是碰到了自己?心为什么跳得那么快?我为什么脑袋又晕了,却不同于以往?
  魏家承绞尽脑汁不得其解,许是用脑过度,又趴在床旁“哇哇”干呕起来。
  懵懂少年并不知道这一种依恋就是喜欢,只是本能告诉自己,他不想离开这个小家,不想离开这个没有血缘的大哥。
  他喜欢坐在大哥身旁帮着摘菜,听他轻轻哼唱,阳光从窗户跃入,温暖的照在脸上,哥哥的歌声则温暖的落在了心里。
  他时常点歌,我要听这个,想听那个。那人也是好脾气,你点我就唱,有时还会调侃一句,点歌不给钱么?他就循着声音看过去说:“等我有了钱,我把这些年欠的一起给了。”
  记得有一次,他试探着问:“哥,如果我做手术就能治好眼睛,你做手术就能治好腿,可是家里的钱只能满足一个人,你会怎么做?”
  何沁远笑了笑道:“那就先让你复明,然后再让你去挣钱养家孝敬我,等你挣够了钱,我在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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