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Talker的自我修养/Lies&Truth/言之狱 作者: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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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进食喝水,被救出来的楚蓝已经陷入了严重脱水状态。幸亏抢救的及时,只不过这一场刺激却让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从此患上了应激性精神障碍。
楚蓝从此变得自闭,拒绝和外界交流。虽然说智力方面的发育一切正常甚至比其他同龄人更好,但生活能力却几乎完全丧失。
后来楚队专门雇了保姆来照顾楚蓝,自己则是更加投入工作中。没日没夜的查案和审讯,像是要把一条命都交代在工作里一样。
陆少英知道这些之后觉得,大概那句话是对的。楚刑风纵然是一身铁骨,可是偏偏少了几分柔情,对妻儿不管不顾到这个份上未免也是有些冷血无情的意味。
直到有一次聚餐,楚队喝的大醉被陆少英送回家。陆少英看到大醉的楚队躺倒在自家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漂亮的相框念着一个名字低声哀鸣的时候,陆少英觉得自己大概又错了。
出了那样的事情是谁也预料不到的,没人知道楚队在和绑架犯对峙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没有摄像没有录音,唯二知道真相的存活者一个不愿说,一个不愿想。妻子去世儿子生病,最痛苦的除了楚队大概也没别人了。
自那之后陆少英有事没事就往楚队家跑,他从一个心理医生那打听到对于楚蓝这种状况,除了关怀更重要是有努力让他和外界进行交流。所以陆少英闲着没事就带着各种各样有趣的书和其他一些流行的小玩意去陪楚蓝玩。
后来陆少英也才知道,楚队喝的大醉那天就是她老婆的忌日。
直到五年前,楚队在一次行动中殉职。
那时候的陆少英进入重案组一队不到两年,楚蓝也不过是十六岁。孤身一人的楚蓝被接去了叔婶家后,陆少英除了每年楚队的忌日之外再没机会见到楚蓝。闲暇时间偶尔的几次探望也是被那楚蓝的叔婶拒之门外。
直到昨夜。
说到这,陆少英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烟,但是一想到之前自己后脑勺挨了白言的一巴掌,也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楚蓝的伤是他叔叔婶婶打的?”白言此时已经处理完了楚蓝手上和脸上的上伤口。在处理楚蓝脸上伤口的时候,白言从那明显不合身还掉了扣子的衬衫领口下,看到了胸口和锁骨上的几块乌青。
白言本想伸手解开楚蓝的衬衣仔细检查一下除了自己看到的之外还有哪些伤痕时,却又被楚蓝躲开了。
看到楚蓝的反应,白言只好软着声慢慢的劝着,并抽空从病房的衣柜里取出一件棉质的居家服。
楚蓝有些无助的看向身边的陆少英,眼神中的依赖一览无遗,这让白言不知怎么觉得有些不是味。
“楚蓝乖,白言是我的好朋友,他是个好人,不会伤害你的,他只是帮你给伤口擦药,擦了药就不疼了。”陆少英很少用这么温和的语调对别人说话,对待下属他习惯于命令,对待上司他也是不卑不亢,对待犯人那更不用说。唯独是这种小心翼翼的语气,他用不惯也不会用。
这让一旁的白言看着直发笑。
“这么着就给我发上好人卡了,你还真行的陆少英。得了你还是继续说吧,楚蓝那对叔婶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
陆少英白了一眼白言,端起床头柜的温水一口就灌下了半大杯。
“我也是一大早才刚刚叫人查到的,那两个老不死的接走了楚蓝之后把照顾楚蓝的保姆辞了,一直代替楚蓝领了楚队的抚恤金还有楚队那点点家当和遗产也全都归他们。如果说他们把楚蓝照顾好也没问题。”陆少英清了清嗓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昨天我去给楚队扫墓的时候没看到楚蓝,心想着是不是楚蓝有别的事情所以来不了,也就没多想。结果昨半夜突然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是有个人在分局报我的名字说是要找我。”
“赶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楚蓝一副受虐儿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坐在分局大厅里,眼巴巴的瞅着大门口。我也当了这么多年差了,他那点伤是摔得是揍的我还看不出来?要只是新伤我没准就当是小混混揍得,可那新伤落着旧伤,不是那两个老不死的一家人干的还是谁干的?”
陆少英说道后面都有些心酸了,想想楚队还在的时候对自己的照顾和提拔,还有那个在自己老婆的忌日里呜咽的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男人,再想想他的儿子如今被那些个恶亲戚欺负的遍体鳞伤,哪哪不是火?
“所以你和我借律师,是为了打什么官司?虐待?还是财产?既然楚蓝以及成年了,那抚养权这种事情就不需要了。”
白言脑子里此时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陆少英的想法他自然是懂,只不过还是需要对方一个明确的想法,否则自己那群疯狗一样的律师指不定会怎么啃干净那一家子。
坦白说,白言觉得就算啃光了也无所谓。
陆少英想了想回答说:“财产。如果告虐待,按照流程办事取证之类你也懂……我怕对楚蓝再造成影响。”
白言点点头表示自己大概明白了,从陆少英那拿到了几个简单的信息之后,白言表示其他问题他的律师可以搞定,只要放心的等待结果就可以了。
第3章 0-3
“其实除了这件事,我还有其他事情想麻烦你。”陆少英嘴上说着麻烦,可语气里却不见一点客气。
白言轻笑一声说:“我答应。”
这下轮到陆少英傻眼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答应了?”
白言翻了一眼陆少英一脸‘我同情你的智商的表情’。
“你是想让我照顾你这小弟弟几天对吧?否则你一大早就带他来我的病房里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之前那点小事,电话里说就足够了不是吗?”
陆少英被白言一语道破心事,只有挠着闹大傻呵呵的腆着笑脸。
“我这不是遇到了比较棘手的案子吗,之前那个连环杀手又有动作了,上头压力给的大。我没什么时间照顾楚蓝,而且让楚蓝一个人待在家里我怕楚蓝那叔婶找上门来。”陆少英一把勾过白言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你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呗?反正你也是大闲人一个,你这病房住的和五星级酒店似的,多加一个床位也没什么吧?”
白言一把推开陆少英,坐回了楚蓝对面的位子。
“这你和我说了可不算,得问楚蓝愿不愿意。”
白言这话说的没错,陆少英想到楚蓝大半夜的能从叔婶家溜出来跑到分局找他,也不乏楚蓝从医院溜出来再去找他一次。
虽然楚蓝看上去也不小,智商也没什么障碍,但是就情商而言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逃离危险后最先前往的就是可以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陆少英现在显然就是楚蓝心里那个安全的处所,所以如果楚蓝自己无法认定白言这里,就算白言和陆少英商量的再好也没什么卵用。
陆少英叹了口气后,起身蹲在了楚蓝身前,轻轻的拉着他没有受伤的一只手用无比真诚的眼神看着楚蓝说:“楚蓝,最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忙,没办法一直照顾你,我怕放你一个人之后你叔婶找上门来再把你带走。所以你能不能乖乖住在医院,一边养伤,一边等我忙完回来接你?我保证每天都来看你。好不好?”
楚蓝听着陆少英的解释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被陆少英拉住的那只手稍稍的紧了紧拽住了陆少英的衣袖,一副不打算松开的模样。
这个代表着拒绝的小小的动作显然没有逃过陆少英和白言的注意,陆少英只有向一旁白言投去求助的眼神。
在陆少英看来,白言有种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信任的魔力,虽然不知道这种吸引力对楚蓝这种状况是不是管用,但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白言抿嘴笑了笑,抬手赶苍蝇似的将蹲在楚蓝面前的陆少英赶去一边。用和之前提问时一样的语调对楚蓝进行说服。
“陆少英骗你的,他办起来案子几天几夜见不着人都是常事,根本不可能每天来看你。”
楚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委屈,微微撇过头看着陆少英,那眼神就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有了种负罪感。陆少英正要炸毛,却被白言一个刀子眼封住了嘴。
“但是他真的是为你好,他不想让你被伤害你的人再一次带会去,想让你以后过上不会挨打挨骂的生活。所以他把你交给了我,”白言柔声劝说到,温柔的嗓音和缓慢的语调让听者有种被深爱着宠溺着的错觉,“我会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你,照顾你,不让任何人来欺负你,为你抢回你被别人抢走的东西,所以试着和我待一段时间怎么样?我会对你好好的。”
像是在温柔的哄诱着一只满是戒心的小动物一样,白言显示了他充足的耐心和温柔,他对楚蓝付出了自己承诺和保证,却不要求他马上做出是与否的回应。只是让这份发自于他内心的善意缓缓渗透那层戒备,好让自己更容易接近楚蓝。
过了许久,就在陆少英以为白言的劝说失败了的时候,楚蓝对着白言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动作的幅度很小,但对于楚蓝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明确的回应。这让用了很多时间才和楚蓝之间建立的联系的陆少英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则是一种意外的喜悦。
他就知道自己这死党有办法,那股只属于白言的神奇魔力对几乎自闭的楚蓝也有了效用。
陆少英一把拍在白言背上高兴的说:“嘿兄弟!你行啊!”
白言被陆少英这一熊掌拍得一晃,挑着眉就瞪了回去。
“少拿你那熊劲往我身上使,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有什么事再联系。这孩子对我眼缘,你就放心吧。”
白言说着抬手摸了摸楚蓝半长的头发,手底下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有种痒痒的感觉,心想着等把楚蓝身上的伤处理的差不多了一定带他去打理打理。
一旁的陆少英见楚蓝没对白言的接近表现出什么太大的抵触,心里也就有了些底。正想着再多说两句什么,却被突然想起来的手机铃声给扰了头。
陆少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到呼入姓名后那双英气的眉头就皱成了一个疙瘩,像是打了个扯不开的死结一样。
“是方远打来的,估计是案子那边有什么新发现。白言,楚蓝我就交代给你了。回头我有空就过来,你可要给我照顾好了。”
陆少英一手拿着还在响的手机,一边还不忘记跟白言多嘱咐几句。他起身从门边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草草穿上后,接通电话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急匆匆的脚步和那渐渐远去的严肃的语气都昭示着电话里的情报是多么重要。
看着风风火火的离开了的陆少英,白言脸上温和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心想自己这无聊日子好不容易有了点别的调剂品,自己怎么可能不好好照看?
坐在病床上的楚蓝还是那副一脸漠然的表情,一声不吭的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对周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和他无关一样,丝毫引不起他一点点的兴趣。
如果不是在陆少英离开时,白言从楚蓝眼中飞快的捕捉到了一丝不安的神色的话,恐怕白言也会真的以为这漂亮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的青年真的是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陆少英离开后没一会,白言用电铃召唤的医师和护士来到的了病房。
白言吩咐护士在自己的单人病房里加一张床之后,便带着楚蓝一起跟着医师去做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全程白言都没有离开楚蓝的视线,白言看着眼前这稚嫩的青年像是接受实验的小动物一眼躺在各种仪器前,向自己投来小心翼翼的依赖和信任的时候,心里再一次有了种被称之为温柔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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