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Talker的自我修养/Lies&Truth/言之狱 作者：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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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杜鹃那张还带着点点婴儿肥的可爱小脸此时生生皱成了一个小橘子，眼神里的委屈和难过一览无遗。
“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刚刚刷了个微博……”杜鹃声音带着点点哭腔，她把自己刚刚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在柜台上让大家都看得见。
粉绿色的手机壳上已然因为刚刚的掉落摔断了一个小装饰，但手机看上去倒是没什么损伤。
只见那依旧亮着的屏幕上正打开了一个微博视频，视频此时被按在暂停，从那灰色的暂停符号下隐约能看见一只被人抱起的小狗，视频下方的进度条下还能看到视频的名字——我与小黑的一天。
白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楚蓝心里也满是疑惑。但一旁的李楠眼睛里的光泽却不动声色的闪烁了一下。
“怎么了？？”凌安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小姑娘你害怕狗啊？”
杜鹃使劲的摇头，像是终于从刚刚的冲击里缓过劲来似的，但嗓音却依旧带着丝可怜巴巴的哽咽感。
“不是！是视频这个人！太残忍了！”
凌安听到杜鹃的话眨眨眼，顺手就把手里的旧书放在柜台边后点下了播放。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退出，视频的进度条开始从头走起。
视频里一间被白色的冷光灯照得雪亮的房间呈现在大家面前，从摄像头的角隐约可以看见另一边墙角放着一排铁笼，笼子里的小动物疯了一样的撞着抓挠着铁笼。左右两侧的墙面上还挂着一些看不太清楚的工具之类的东西。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走到镜头前，他脸上带着一张只有眼睛和嘴被镂空，笑容夸张而诡异的白色面具。
“大家好，我是白影，今天要和大家见面的是我们的小可爱小黑。”
视频里的声音明显处理过，一会粗狂一会尖细，听到耳朵里让人觉得难受之余更多的是不安。
只见那自称“白影”的人带上一双雪白的手套抱起一只黑色的小狗，像是为了防止抓咬，小黑狗的腿脚都被捆了起。
小狗看上去十分不乐意，不停在“白影”怀里扭动挣扎着。
“看上去小黑有些紧张啊，这腿脚有些不听话呢。”
“白影”说着一手调整了下镜头，一手抱着小黑狗。调整好镜头之后，他一手掐住了小黑狗的脖子，一手不知道从哪里拖出一柄大剪刀。
剪刀的款式非常老旧，通体是一种铁黑色，手柄处的环状内足以伸入四个手指的宽度。这种款式的捡到一般人并不怎么熟悉，但是如果是老裁缝的大概就不一样了。
因为这是早些时候裁缝们专门用来剪裁大量粗布才会用到的工具。
“白影”将小黑狗掐住脖子按在怀里，那持着黑色剪刀的手就这么缓缓的靠近了小黑狗的爪子。
在刀刃几乎要合上的那一瞬间，白言伸手在杜鹃的手机上按下了退出。
一时间，五个人之间安静的不可思议。
没有人开口去问接下来会是些什么，因为大家心知肚明。
楚蓝脚边的小黑狗敏感的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它有些担心的蹭了蹭楚蓝的裤脚，呜呜的低叫两声。但它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时的动静只有让在场几人更难受的份。
“恶心。”
白言眉头皱的更深，吐出这么两个字之后准备带着楚蓝回家。
“老板你不觉得好可怜吗！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太残忍了！”杜鹃说着，眼泪几乎又要冒出来，“这种人渣就该碎尸万段！这种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太过分了！”
白言脚步停了下，他微微转头淡淡的说：“你很生气，愤怒。”
“是啊！这样的人简直不配做人！没有同情心没有……”
“所以你让他赢了。”白言半垂着眸子看着楚蓝，“这就是他的目的。”
杜鹃有些不明白白言的话，正当她想问的时候，一旁的凌安忽然出声。
“通过这样的方式博得关注，激怒你们，得到小众的承认，他会更加满足然后变本加厉。”凌安说拿起杜鹃的手机看了看，“而且看这叫白影的人的样子，大概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
“所以说，冷静一点。这种无法用法律惩罚的事情，要冷静的去谴责。如果因为愤怒做出太过激的事情或者说出过激言论，你能影响并且伤害到的只会是自己。比如有人要人肉的话，他反而能反咬一口告你们侵犯隐私权什么的。”
杜鹃被凌安一席话灭了刚刚那一簇躁火，但是愤怒却依旧不减。
“所以……这只能这样吗？只是谴责，什么惩罚都没有，这样的人肯定不会知错，肯定还会……”
凌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放在杜鹃唇上，止住了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他微微歪头笑了笑，那被系成一束的卷发从肩侧滑到背后。
“种其因，食其果。”
第51章 4-8
*08
李楠在听到白言口中冷冷的说出“恶心”的时候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无论是杜鹃与凌安的对话，还是白言带着楚蓝临走时的告别。
其实李楠自己早就想过自己的行为也许不会让白言接受，但是真的到面对白言表现出来的厌恶和鄙夷时，他发现自己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对别人的看法那么不在乎。
也许他只是在乎这一个人的看法，所以当他亲自感受到来自这个人的否定时，心里是那么的心寒与愤怒。
更何况白言甚至连多余的一丝的情绪都不给他，只是冰冷的否定然后鄙视，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
李楠不知道接下来的工作他是怎么完成的，他只知道自己这一整天的时间里，脑海中都是白言口中那个冰冷的词。
“恶心。”
结束工作回到家里的李楠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回想着自己和白言的初识与之后近乎三年的相处，然后到白言带着一个冷淡寡言的青年并宣称这是他的恋人，最后到今天店里那句冷淡的评价和厌恶的眼神。
李楠忽然就这么哭了，这是他第一次因为别人的否定而感到难过。
之前那一段“我与小黑的一天”是他第一次将自己的作品放在他们专属的小圈子之外的平台，还是全国通用性最广泛的一个社交平台。
李楠用的自然是一个为了防止被人肉而临时注册的小号，而且说实在的，这一次他将自己的作品放在如此广阔并显眼的一个平台上，只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也许对某人还有些恶意的威胁，但他似乎并没有达到这个目的。因为在那个“某人”看到视频的时候，根本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无论是恐惧还是愤怒，亦或是厌恶。
这让李楠心里的怒火更重了，他伸手触摸到眼角已然冰冷的泪水后，这份怒火后更是燃起一种被称之为嫉妒的情绪。
辺为什么，李楠在总觉得如果没有楚蓝的存在，白言会对他更加温和才对，就跟他们曾经相处时的那样。
哪怕他有点小小的奇怪的“爱好”，白言都应该不会在意，李楠甚至觉得白言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点“小爱好”。
所以说现在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楚蓝！都是因为楚蓝的出现这一切都变了！白言变得不在对他温柔，甚至开始排斥他，让他另寻工作！
这一切……都是楚蓝的错！
李楠狠狠的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意后坐起身直奔那间被他称之为“书房”的处刑室。
他飞快的打开电脑点开了他们那个小小的社交群，群里的人看到这位几天之间就在网络上成为“大明星”的主角出现后纷纷表现出了一种怪异的崇拜之情。
而他那个假的社交账号上的视频信息也在短短几天内就被转了上万次，阅读量更是不用多说。评论里既有骂声也有少数的赞同，但是更多的则是一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起哄者。
然而李楠现在才没有心情去搭理这些消息，因为他脑海中的突然出现的计划和设想让他一时间无比的兴奋。
只要稍稍设想或者模拟一下脑海中的场景，李楠心里就会生出一种激动的难以自抑的情绪。他发现自己在键盘上的双手都有些发抖，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幻想到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自己手中染上痛苦的表情。
即便是他心中有着一丝轻微的恐惧和害怕，但一感受到这种刺激的兴奋感，他就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李楠觉得自己需要更加强烈的刺激感来安抚自己心中的嫉妒和怒火。他甚至开始设想当白言失去楚蓝的时候是不是会露出悲伤的表情，那样悲伤的白言是不是会接受他的安慰，是不是会接受他的隐藏的爱意？
会的吧，一定会的吧！
所以，为了自己……
楚蓝一定要消失才行，如果他能消失在自己的手上……
那再好不过了！
而现在他要做的则是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一场新的游戏，再录制一篇新的的作品！让那种生命毁于手中的快感来平息自己此刻因为兴奋而躁动的情绪！
所以今天选谁好呢？
是和那人宠物一样的小黑狗？还是那看上去高傲又优雅，但每每垂死时都会发出美妙哀鸣的黑猫？
不知为何，李楠脑中忽然将笼子里一直还未成年的幼猫的脸跟楚蓝重叠了起来。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忽然响起，这让沉浸在自己疯狂的设想与兴奋中的李楠感到一阵不悦。他本不想搭理，心想自己就装作不在家。
但按门铃的人似乎确信他就在家里一样，门铃每每停下的不到两秒，便又会再一次被按响。
终于，李楠不堪这一次次的打扰，终于愿意从书房起身去开门。他身后笼子里的动物们在他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又一次开始吼叫，李楠心下一火，顺手就把手边的无线鼠标砸向了笼子的方向，然后飞快的锁上书房门后走向玄关。
李楠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门外，正好看到一顶印着某家快餐店标志的棒球帽，而外卖员正低头看着手上的外卖单。
“不好意思你送错了外卖了，”李楠挂上安全锁开了一个门缝后对门外的外卖员说，“我没有定外卖。”
外卖员看着开了一条缝的门还有门缝后一脸戒备的青年。
“当然没有送错，”外卖员作势抬手出示手上的单据。
“因为我找的就是你啊，宝贝儿。”
李楠还没有为这熟悉的声音跟奇怪的话语做出反应，就嗅到一股浓烈的香味，在意识到不对的瞬间他猛地想要推上门，但却被对方抢先了一步。
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大手扒住了门，另一只手在门侧飞快的一挑后安全锁便开了。
门在瞬间被对方推开，李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推倒在了地上，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画面开始有些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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