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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场已散 作者: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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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张端弈走过来时对着青年笑着打了个招呼:“方四,你不是说要在更前些的地方候着的吗?怎么停在这儿了?”
  方四笑笑,轻拍了两下陈立福的肩膀答道:“我原先是打着这个主意没错,只是半道看见这迷路的小兄弟,我又只对去你屋的路熟,便想替他向你问问。”
  “你要去哪?”张端弈闻言把视线挪向了自打他出现便一直低着头的陈立福。
  “会大少爷的话,小的要去小少爷的屋那。”
  “去仁兴那?你去那做什么?”
  陈立福提了提手上的包着的衣物,回道:“小少爷叫小的过去跟着他。”
  张端弈看了眼对方手上的包裹,想起弟弟屋里之前刚被赶走个人现在正缺人手有个人过去也正常,便不再发问,同他说了个大致方向和几个标志性建筑便让他离开。
  陈立福道了谢走开十来步时回头望去,正瞧见张端弈与方四言笑晏晏共同离去的背影。
  他觉得今天的张大公子没昨天那么严肃让人害怕了,神色温和下来愿意给他这个下人指路的张大公子,似乎比昨天又好看了几分。
  到了张小公子那里时,张小公子骂了他几句做事拖拉这么点路都走了这么久,又问他路上是做什么耽搁了。
  陈立福老老实实的作了答,不料张小公子一听见方四这名字便皱起眉头,啐了一口,开口便骂道:“怎么是方四那个东西,大哥还说我玩物丧志,他自己不还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也都往府里带!”
  张小公子看起来当真是被宠坏了,这种抱怨的话也敢当着下人的面说出来,也不怕被有心人拿去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
  陈立福听着张仁兴这话里这方四似乎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他想着方才与方四那段时间的相处,实在没觉出这青年有什么不对,看着这张小公子四是没什么城府的模样,便大着胆子张嘴问道:“不知这方四究竟是哪号人物?竟惹得少爷您这么不痛快。”
  “不止我不痛快,除了我大哥,这府上可没几个人对他感到痛快的。”张仁兴硬着语气说了句,接着便解释道,“这家伙是个唱戏的,不知怎么的做什么事得了我大哥的青眼,还跟我大哥说他唱的那戏曲是一门艺术,也不知给我大哥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大哥还真信了。我呸!什么艺术!一个低|贱的戏子懂得什么叫艺术吗!这是臭不要脸!”
  陈立福听了,低了下头没有应声。
  张仁兴没注意陈立福的表情,也没在意对方没有附和这事,只是自己愈说愈气,自顾自的走出了屋门不知要去做些什么。
  陈立福直到刚才应该说些什么来迎合小少爷痛斥戏子的意思,但他只觉如鲠在喉,什么也吐不出来。
  陈立福他娘陈方氏刚离世不久,而他娘在生前还没病那么严重的时候,最常做的事便是将陈立福抱上膝头,口里哼上那么几句年轻时看的戏,尽管哼来哼去都是那么几句重复的,但这在陈立福的记忆里确实难得的一段好时光。
  而现在,要他去跟着诋毁那段宝贵的记忆中耳边萦绕的那婉转悦耳的戏曲,他真做不到。?
 
☆、肆
 
?  陈立福不知张仁兴此番出去是要去做什么,但看对方没有要他跟着的意思,且他刚来这儿小公子还没来得及给他派活就先没了踪影,他便不甚清楚此时该做些什么该往哪儿去,只有先候在屋中。
  片刻后有一小厮打扮的人进来收拾屋子,陈立福左右无事,便上去帮忙一二。
  陈立福挨近那小厮时,见那小厮做事麻利手脚勤快但却是愁云满面,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叹息。
  陈立福思索着这人大抵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能为对方排解些许也许能让对方记念着些自己的好。到底是同在一个主子手底下当下人的,关系打好些总没有坏处。
  这般想着,陈立福便试探着开口道:“大哥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知是否合适与小弟说说?小弟不才,但也许能帮得上大哥的忙。”
  那人闻言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了眼陈立福,又叹了口气才道:“你会写字么?会写字就好办了。”
  陈立福虽然原先在家中靠旧书识过几个字,但是却没什么机会拿笔,跟别提写字了,所以他此时只能摇摇头,说道:“自是不会写。”他说完顿了顿,复又补充道:“但好歹认得几个。”
  那小厮见状便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转回头又恢复了之前边做事边叹气的状态。
  陈立福不甘愿就这么放弃这次机会,不死心地再开口发问:“究竟是什么事?小弟虽是不会写字,但却不一定没有解决的法子啊。”
  小厮这次答话时虽然手上没有停下动作,脸上的表情却有了变化,他嗤笑两声才道:“就你?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大少爷叫小少爷抄书,小少爷不乐意抄,转身便把笔墨纸砚什么的全塞给了我,但我大字也不识一个,别说抄了,连照着画都不会。你倒是说说,你有能力解决这事吗?”
  陈立福来到这张府中不过一两天,却已在不同的人脸上见过了好几次这般嘲弄的神情,如今他比起第一次面对这神情时,心思相较已经变得平静了许多。此时不仅没被这小厮的话激的羞愤在心,反而摆出了张讨好的笑脸,继续说道:“不识字没法子抄书不代表不能帮上大哥您的忙啊,大哥我劳您再细说细说,这大少爷究竟为何要罚小少爷抄书?”
  “还能那该有什么原因,小少爷背不下来书呗。”这下小厮已连看都懒得看陈立福一眼了。
  陈立福眼珠子转了转,再笑道:“那是不是只要小少爷能把书背下来,就不用抄了?”
  “是这个理,不过那段书可长着那,小少爷自己又不乐意背,你还能有什么法子把那段书塞到小少爷脑袋里不成?”小厮回答完陈立福的问题还不忘接上一句嘲讽。
  “把书塞到小少爷脑袋里是没办法,但让小少爷在大少爷面前把书背下来,确是有办法的。”
  陈立福笑嘻嘻的对上了那小厮怀疑的目光,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张端弈的书房摆设清雅,对着窗棂的书案上叠放着几本诗集,边上靠着墙角竖放着几只画轴,墙上则挂着幅象征文人傲骨的墨竹,许多书籍在倚着墙的书架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其中有些书籍虽已有了些年头,但因为张端弈常惦记着在晴天叫人拿出去晒晒的缘故,并没有怎么发霉反倒瞧着还算得上是干净。
  而陈立福现在就在这摆设清雅的书房内,在这书房的主人的背后,越过张端弈帮着张仁兴作弊。
  只见他虽没有很明显的比口型提示语句,但他的眼神却四处乱飘,而站在张端弈面前的张小公子的眼神则跟着陈立福走,陈立福看哪他就看哪。这么一顿看下来,张仁兴背出的书虽仍有几分磕绊和几处错误,但和最开始的只能背出一二句相比,已是好上许多。
  尽管张小公子不乐衷于搞学问,但这并不代表他笨。恰恰相反,张仁兴其实有个挺聪明的脑袋瓜子。陈立福告诉他的方法他一练就会,甚至还能做到举一反三,头脑灵活的不行,只是可惜脑袋虽好缺不肯用在正事上。
  陈立福教给张仁兴的办法就是由陈立福把那段书背下来,然后再在张家大哥面前用眼神给予提示,张家小公子就可以借此再联系着那段的大致内容把书给背下来了。
  张仁兴还以为这次把书完整背下来了,就算得不到大哥的奖赏也起码不至于挨批,结果却也只是他以为。
  他最后一句刚背完,他大哥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不知道好好背书,就知道搞歪门邪道净想着偷懒,再加二十遍。”
  张仁兴听到这话后先是狠狠地瞪了给他出馊主意的陈立福一眼,接着便故作乖巧的低下了头,低着声音服软道:“这破主意都是那站在那边的贼小厮出的,小弟只是一时没想明白犯了糊涂。现在小弟已经知错了并且保证今后绝不会再犯,小弟将来一定好好背书,不辜负大哥与父亲的期望,还请大哥饶了小弟这次吧。”
  张仁兴这道歉的话说的极顺,像是以往已演练过数次,陈立福估摸着按着这张小公子不学无术的品行,这种歉大概早就道过不知几次,现在自然张口便来顺溜到不行。
  张端弈听完张仁兴的话却还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又板着脸警告道:“我比你早上几年学堂,这种背不下书时为了应付夫子检验而使得招我见的远比你想象得多,你还是不要再动什么歪心思来的的好,免得哪日我告到父亲那去,那时便有的是你的苦头吃了。”
  “至于那个唆使你做这事的小厮……”张端弈不再看因他提出父亲来威胁而垮着一张脸苦兮兮的张仁兴,转身直视着陈立福,正要出言发落却又在开口之际停住,他细细的看了对方一遍,指示道:“你抬起头来,还有,老实告诉我,你之前念没念过书?”
  陈立福闻言小心翼翼地抬起之前因害怕受到责罚而低下的头,那双眼睛却依旧不敢看张端弈,只紧紧地盯着石砖地答话:“回大少爷的话,小弟先前没……没念过书。”
  “真没念过?”
  “小的真没念过。”
  张端弈微眯了眼,眸中锋芒更甚,“那你先前那段书是怎么背的?你背了多久?”
  “小的原来在家中有幸有机会识得几个字,那段文章中剩下的几个不认识的字小的则是问了小少爷。那段文章小的读了三四遍,就背下来了。大概背了……一刻钟并一炷香的时间吧,小的也没细算。”
  “那这样看来你的脑子倒还算是不错。”张端弈似笑非笑的说道,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愿意读书?”
  似是怕陈立福没懂他的意思,张端弈在陈立福说话前先耐着脾气解释了一遍:“你要是愿意,就来我身边跟着我,我拿几本书给你看,你自个去读,能从书中悟出什么,还得看你自己的的造化。”
  陈立福听到这话登时便发了怔,一时竟是连恐惧都给忘记了,直直的抬起眼看向张大少爷。而人张大少爷不仅没有因陈立福这失礼的举动不悦,反而因为动了惜才之心而对其微微一笑。?
 
☆、伍
 
?  陈立福还没来得及颔首答应,便听得一阵敲门声伴着少女脆生生的嗓音传来。
  “锦知来借书啦,大哥你现在方便开门吗?”
  张端弈听到这声音便对陈立福收了笑容,移了视线,对门外温声应道:“进来吧。”
  那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有一少女背光走进屋中,陈立福一时看不清那少女面容只能看出那少女一身穿的也是好料子。
  之前小少爷回来了后他也曾旁敲侧击地问上几句去意,张仁兴没有隐瞒,很直接的就同陈立福说了个中缘故。依他说他有一胞姐,前几日去了亲戚家同同龄的姊妹玩闹,今日正是回还的时候,他和这位胞姐的关系向来不错,所以特地跑去候着迎接。他说完这话,还把手上提着的他姐特地给他带的别地的小玩意掂了掂,有几分得意与炫耀的意思。
  由此,陈立福便大胆猜测这位进来姑娘就是张仁兴口中的那位胞姐了。
  张锦知进来后先给她大哥问了个好,偏了头又瞧见她那乖乖的站在边上连声都不敢出的小弟,想着大概又是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好弟弟犯了什么错,被大哥拿住了。虽说犯错被罚是应该,但她看着张仁兴郁郁不乐的站在一边又觉得有几分心疼,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帮他开脱开脱。
  张锦知含着笑走了过来,问道:“大哥,锦之要的那几本诗,你给放哪了呀?”
  张端弈抬手指向书案,语:“早都给你整好了放在那,你快去拿吧。”
  张锦知闻言先带着笑点了点头,才走至书案边把那几本诗集抱起。她此时变装作正欲离开时才突然想起了有事没说的模样,急急地转过头来道:“啊呀啊呀瞧我这记性,满心想着喜悦的诗集竟差点忘了母亲交代的事,真是的,还好现在想起来了。仁兴,母亲她之前叫你去她那找她,说是有什么要急的事要同你说,你还不赶快过?”
  张锦知这话自然是胡诌的,只是张孙氏向来溺爱这幺子张仁兴,现在为了张仁兴扯这么个谎,张孙氏是不会责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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