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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开始+番外 作者:抱头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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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都市情缘 天之骄子

  程越涛一进餐厅包房就看见赵迪冲着李勤发脾气,一愣:“怎么了这是?”刚才赵迪一通发作李勤也基本听明白什么意思了,虽然惊讶但平白无故被吼一顿也不舒服,当即冷笑一声:“还能怎么了,赵大公子被人甩了拿小的出气呗。”赵迪又想吼回去,被程越涛一把捂住蓄势待发的嘴:“哎哎哎,都少说两句。妈的,这菜怎么还没上?指定是饿的,你饥饿的时候就不是你自己!我这里有士力架,来,吃了它吃了它!”
  赵迪挥开程越涛的手:“妈的,丫刚才摸了什么就捂我脸上,一股子骚味儿!”程越涛哈哈笑:“要说还是笛子鼻子好使,我刚上了厕所没洗手。”赵迪提脚就去踹他。
  给这个活宝一闹,两个人都冷静了些,对看一眼扑哧都乐了。赵迪说:“谁被甩了你才被甩了你们全家都被甩了。”李勤同情地说:“爷不跟你计较,失恋的人,怪可怜的。”程越涛不可置信:“不能吧,甩你?丫哪个盲人学校毕业的?”
  赵迪笑容又消失了,很久才说:“宋文逸走了。”程越涛一惊,他以为宋文逸能跟赵迪很久呢,因为赵迪看起来对宋文逸挺有长性,而宋文逸怎么也不像会主动离开的那个。还傻乎乎地问:“去哪儿啊?”
  “我哪儿知道。爱去哪儿去哪儿。”赵迪想起来就心烦,真的不知道宋文逸去哪里了,他连宋文逸现在住哪儿都不知道。程越涛还是不清不楚:“为什么啊?你是不是玩什么邪的了?皮鞭蜡烛的弄的人受不了了?我跟你说笛子你得看人下菜,那宋文逸小胳膊小腿儿的扛不住你敞开了操!”“滚你妈的!”赵迪抹一把脸,说:“他说不想当傍家儿,要么一对一死磕,要么就散。”他觉得有点丢脸,要不是李勤和程越涛从小到大在他手里的丑事车载斗量他根本不会说出来,他赵迪也有搞不定的人。
  一听这话,别说程越涛了,李勤都吃惊不小,奇道:“那他要怎么样啊,还指望你就守着他一个?”赵迪再次沉默。程越涛摇着头哀叹:“红颜祸水啊。难怪你丫最近这么凶残,辣手摧花,弄得一溜儿小娘们儿哭哭啼啼地跟我告状,敢情是受了情伤。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赵迪浓眉大眼的也有今天,自古黑社会都是被耍流氓给耽误黄了的。”
  赵迪恨他:“你还说是不是?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去夜店惹出那些事我至于跟他没完没了的吗?”想起那天挡了那一下子倒在自己怀里的宋文逸心里又是一堵,一甩头:“算了,不说那个傻逼了,晦气!妈的一棵歪脖树老子还偏不在你这上吊!吃饭吃饭,菜呢?服务员!”
  吃一半的时候赵迪喝醉了,他酒量不错,三人聚会也不带政治任务,李勤和程越涛没想到他会喝的这么大,出门就蹲在餐厅门口吐得一塌糊涂。两个人手忙脚乱,顺背的顺背,擦脸的擦脸。直到吐不出什么了想扶他起来,可是赵迪直接就躺倒地上了,拉都拉不住。正值一月份,外面气温零下,身体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李勤和程越涛一边一个死劲拽他:“笛子,咱去车里睡。”
  呕吐导致赵迪满脸都是眼泪,他躺在地上任凭拉扯,无神的眼睛望着布满星星的夜空喃喃道:“媳妇儿,我想你了。”
  
 
第25章
  好不容易把死猪一样的赵迪弄到床上躺好了,李勤和程越涛大冬天的累的一身汗。躺到床上赵迪也不老实,又喊又叫的说什么“媳妇儿不准走”,后半夜实在折腾累了才睡过去。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赵迪,两个人坐沙发上商量了半天,决定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把宋文逸弄回来这事儿估计完不了。等到第二天赵迪醒过来就逼着他给宋文逸打电话,赵迪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还死撑:“凭什么我给他打电话,惯得他!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因为人家没有半夜买醉躺大马路上发酒疯。行了行了,死要面子活受罪。”李勤轰赵迪,他气鼓鼓的瞪着李勤却说不出话了,手机还攥着不撒手。程越涛给个台阶:“何必呢?好男不跟女斗,自己的媳妇儿你爷们儿点儿行不行。”赵迪听了这话吸吸鼻子,嘴撅起来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谁爱打谁打,反正我不打!”李勤和程越涛都要气笑了,初中毕业了吗?李勤捡起手机笑:“你不打我打,哄回来了我收我屋里,气死你丫个小心眼儿。”说着就找出宋文逸的手机号码拨号。
  赵迪给自己倒杯水,满不在乎的样子,结果对方关机。听筒里刚传来微弱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声音,李勤还没说话呢,赵迪腾地站起来把手机夺过来看,嘴里念叨:“你打对号码了吗?是宋文逸的吗?我手机里好几个宋文开头的。”程越涛半跪到地上对赵迪作揖:“哥,我求你了行吗?咱能不这么人格分裂么?我今天就去把宋文逸扒出来,不把人洗干净了送你床上你大嘴巴子抽我!”
  赵迪一时情急失态,觉得非常没面儿,鼓着腮帮子把头一扭:“谁要找他,看见他就烦!”程越涛已经懒得理他了,抓了衣服就要出门,到了大门口又折回来:“我他妈的遇到技术性难题了:你们家宋文逸在哪里高就啊?”赵迪气的鼻子都歪了,这是非要折他23年的英名!可是不说程越涛确实找不到啊。最后鼻子哼哼:“谁知道啊,什么破天时律师事务所的。不清楚!”然后就躲进卧室去了。李勤和程越涛都要笑抽了,简直不想这么快去找到宋文逸了,这么可爱的赵迪有年头没见了。俩人出门的时候赵迪又奔出来补一句:“在财富中心,不是大望路的分所,别找错了。我那什么,就是怕你们白跑,大望路怪堵的。”李勤和程越涛憋笑憋得浑身抖,赵迪红着脸上来一人一脚踢出去了。
  在公司里赵迪又一次可耻地无法集中注意力了,每隔五分钟就去看看手机,怕错过电话。程越涛的电话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打过来,赵迪抓起来就骂:“你他妈的去月球找人了?!”电话那边声音程越涛的声音听起来很无辜:“比月球还瘆。宋文逸在朝东陵园,他婶婶去世了。”
  程越涛这一天也是够折腾,顶着早高峰跑去律所的时候人家还没有上班,等来等去等到上班时间前台来了一问,说宋文逸请假了,去哪儿了不知道。程越涛揪着前台小姑娘刨根问底,好不容易打听出宋文逸家人病危,他去医院照顾了,哪个医院真不知道。程越涛正要给赵迪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宋文逸家里有人生病了,在哪个医院,就遇到杜婷婷上班路过,宋文逸请假的时候杜婷婷代表所里去看望过他婶婶,才打听出来医院和病房。
  颠儿颠儿地奔去医院,病房里的病人都是男的,只有叔叔,哪有婶婶,更没有宋文逸。程越涛跟病人家属打听,都摇头说不知道。这下连赵迪也不用问了,赵迪肯定不能知道这些变故。找了护士问,护士不像杜婷婷那么没心眼儿,警惕地说我们不能随便泄露病人情况,把程越涛急得差点把人**了。后来打了好几个电话托了医院的熟人才做通工作,原来那个病床的病人前天去世了。护士还感叹,刚有好转,从ICU转普通病房还不到一周呢,虽然是癌症晚期还是挺突然的,她女儿哭得都站不起来,还好儿子还比较镇定,打理后事。程越涛说他们在哪个公墓?护士脱口而出朝东陵园,然后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加一句,陵园不是我们医院介绍的啊。
  程越涛管你介不介绍,赶紧给赵迪打了电话,果然,赵迪毫不知情:“他还有婶婶?”挂了电话,赵迪心情有点沉重。他这才发现自己从来不了解宋文逸除了作为床伴以外的生活,他的家人,他的经历,甚至他家在哪里。
  下班也等不了了,赵迪开上车就往陵园去,20多公里路赶过去,到了都快八点了,天已经黑尽了。陵园的灵堂离大门口不远,赵迪停车的时候就听到那边发出吵吵闹闹的声音,倒是带点人间烟火气,让陵园在深冬的夜里不那么吓人。
  赵迪循着声音找过去,只看诺大的灵堂里乱成一团,一个矮壮的中年男人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男子吼:“你他妈哄小孩呢?!就剩20万?谁不知道当年我姐夫车祸给赔了50万?你拿不拿出来?不拿出来老子今天就把你捶死在这里,正好把丧事儿一块办了!” 边上另外几个中年人也义愤填膺地帮腔,那个被揪住的男人被他扯来扯去站都站不稳。
  一个也披着孝的姑娘拼命抱着那个中年男人哭着说:“舅舅,快放手!妈妈尸骨未寒您这是干什么?哥哥没骗您,妈妈病了这么多年都给她看病了,真的就剩20万了!”中年男人不耐烦地甩开她:“你一边儿待着,这儿没你的事儿!舅舅这是为你好!咱家的钱不能叫外人蒙了!”姑娘不撒手还在哭:“哥哥不是外人,舅舅你快放手!”男人烦了,回手用力搡了姑娘一下,姑娘跌倒在地上。那个戴孝的男子一直不说话也不反抗,这时候突然使劲推开纠缠住他的人,扑过去把姑娘扶起来,对中年男人说:“冲我来,别动她!”
  中年男人比他矮不少,这一推正好推在他头上,他捂着脸大喊:“你他妈敢扇老子耳光!你个孙子吞人家孤儿寡母的钱你还敢动手!”一边喊一边就要上去打回来,话才刚出口就被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脸上,他没防备不由被打的后退了两步,抬头一看是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过分好看的脸上冰若寒霜,带着一股玉面修罗般的煞气。
  赵迪盯着被打懵了的人,一边摘下衬衫袖扣卷起袖子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他没有扇你,我现在扇你了。你再动他一手指头,我把你扇残废。我说到做到,不怕养着你下半辈子。”
  刚才闹哄哄的谁也没有注意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人,衣着讲究,气势逼人,话里带着那种狠劲儿让人脊背一凉。一群人一时也不敢上前,但嘴里却不闲着,七嘴八舌地嚷嚷:“你谁呀?”“我们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心?”“怎么上来就打人?”赵迪理都懒得理他们,转过去看宋文逸。
  两个月没见了,宋文逸瘦得不成样子,他本来就没几两肉,现在更是颧骨都突出了,套个宽松的孝服像个骷髅。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像个五十岁的老头子。麻质孝服本来就粗糙,宋文逸刚才又被宋文立的舅舅揪着领子推来搡去,现在脖子上红了一大圈。
  赵迪看了一眼只觉得鼻腔酸涩,忍不住就伸手探向宋文逸:“疼不疼。。。。。。”谁知手刚伸出去宋文逸就后退一步,偏过头也不看他,赵迪的手就在半空中僵住,话也说不下去了。
  被宋文逸护在身后的宋文立睁着惊恐的眼睛,抽抽噎噎地问宋文逸:“哥,他是谁啊?”这句话一出来赵迪突然变得紧张,他不知道宋文逸会怎么回答,现在他在宋文逸眼里算什么呢?宋文逸停了一会,说:“一个朋友。”听不出来任何情绪。赵迪不知道心理什么滋味,自我解嘲地想,还行,至少宋文逸还没有说不认识他。
  宋文立的舅舅不干了,嚷起来:“什么朋友?算哪颗葱哪头蒜?上来就打人,还有王法吗?这是我们家的事,不相关的人不欢迎!”说着就上去扯宋文立:“立立你给我过来!舅舅是帮你,你还胳膊肘朝外拐,给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宋文立直往宋文逸身后躲,宋文逸也挡着,中年男人够了几下没够着,赵迪站在那里跟定海神针似的瞟着他他也不敢再跟宋文逸动手,只能撒泼,跳着脚骂:“宋文逸你个白眼儿狼!你忘了谁把你养大了?你个丧门星6岁就克死爹妈,不是我姐姐姐夫养着你你早他妈饿死在大马路上了!你现在还昧着良心贪你叔叔婶婶的钱,你还是人么?!别以为立立年纪小你唬住了她就万事大吉了,我们家还没死绝呢,我心里明镜儿似的!我们都查了,当年就是白养着你个拖油瓶,什么收养手续都没办,你想以儿子自居门儿都没有!识相的老实把钱都拿出来,我们负责帮立立看着,不然,哼,法院见!”
  骂了半天,赵迪在一边儿听着基本上把故事情节捋顺了,没想到宋文逸身世这么坎坷,他现在很想过去把宋文逸抱在怀里,问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为什么一个人扛着。心疼、同情、同病相怜,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和酸楚。赵迪的情绪一股脑地宣泄到大反派身上,横到两者之间对着宋文立舅舅冷笑一声:“外人?这里最外的人就是你。死者遗产归她女儿,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去法院?悉听尊便。我们还要反诉你人身攻击毁坏名誉,不赔得你倾家荡产老子跟你姓!”
  对方本来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不过是仗着宋文逸人老实宋文立又年轻来讹钱,突然杀出来一个程咬金也有点被震住了。但是毕竟人多,也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撤退,僵持在那里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赵迪根本没心思跟他们浪费时间:“不滚是不是?”说着就上去拎小鸡子似的拎着宋文立的舅舅往外扔。那个男人虽然不长,但是很粗,体重还是有点吨位,但被赵迪扯着毫无还手之力转眼就拖出去好几米。宋文立的舅妈一看男人又被收拾了,披头散发上来泼赵迪,赵迪也不好打女人,一时没制住她,灵堂里又哭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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