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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逸明心想有道理，难怪陆向东的态度那么轻蔑。

　　而小碗确实有些怪异，竟然第一时间没想到没收那张卡。

　　他是大半夜到乔逸明的房间，把他摇醒了，对他伸手：“对了，卡你给我呀。这是陆爷送我的卡！”

　　乔逸明还真给了：“你藏起来吧。”

　　小碗就回去了。

　　又过了会儿小碗又把他给摇醒了：“密码呐？”

　　乔逸明翻了他一个白眼：“这怎么能告诉你，告诉你了你一定马上就用了。”

　　“当然要用，我不就是等着这一刻么！”

　　乔逸明翻了个身含糊道：“你不是说了么，可能他给很多人卡了。你现在就用，他看不起你，以后怎么给你更多的钱呢。”

　　小碗想了想，觉得有理，又走了。

　　

 

　　☆、第十二章 外卖小碗

 

　　

　　陆向东家的钟点工回来了，她原是回老家生孩子的媳妇去了，媳妇月子做得差不多，她也就回来了。陆向东把乔逸明叫到家，给了他一篮土鸡蛋，说是钟点工阿姨给的，谢谢他代理了家务。乔逸明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当保姆了。

　　但陆向东开始加班了，让他大老远地去送外卖。

　　乔逸明说，我给你几个外卖网站吧，里面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点什么。

　　但陆向东说：“你不是喜欢我么，过不过来？”

　　他还说：“你送外卖来可以见到我，你不想见我么。”

　　乔逸明就只好合上电脑，放着写了一半的剧本，当人肉外卖机去了。

　　陆向东的办公室在36层，公司的名字貌似在哪里听说过，是做电子产品的。整层都是这家的，也不知道还有几层。在这地段这高级商业楼，租金一定不菲。

　　乔逸明问他想吃什么，陆向东只给了两个字：“随便。”

　　乔逸明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外卖的，在对面买了个外带全家桶就上去了，毕竟写了“外带”两字么。大概是事先打了招呼，一说送外卖，保安不但没拦他，还给他指了路。

　　陆向东在独立办公室里办公。外面的员工都走差不多了，灯只开了一小半，陆向东房间里的灯却很亮。宽敞的办公室，气派的实木办公桌，整排的书架，还自带沙发和会客桌，连里面的盆栽都比一般的大，叶子比一般的绿一些。

　　陆向东在办公桌前抬起头，神色淡淡：“来啦。”

　　他穿着合身的浅蓝色衬衫，系着典雅的银灰色领带，一件笔挺的蓝色西装挂在一边。见他神情专注，坐姿端正，还真人模狗样，和个职场精英似的。

　　乔逸明把外卖袋往他桌上一放：“陆爷我来晚了。”

　　陆向东扫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看来确实怪他来晚了。

　　乔逸明见他又低头打字，便说：“我先回去了，你别光干活，记得吃。”

　　陆向东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不准走。”

　　乔逸明回头看他。

　　陆向东还看着电脑屏幕，嘴里却对他说：“等我吃完再走。”

　　乔逸明就在一边的沙发坐着了。这沙发是真皮的，皮质油亮，细腻得很，坐着挺舒服的。但陆向东光顾着干活，也不吃饭。乔逸明只能听着他悉悉索索的键盘鼠标声，看他一张严肃的脸，自己却没什么事儿干。

　　说实话陆向东平日里上班的样子和在家里床上的样子确实是判若两人。没到这儿乔逸明根本想象不到陆向东还有这么认真商务的一面。同样的，见惯他一本正经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在床上在是多么的无耻和不要脸的。

　　乔逸明把会议桌上不知哪家公司的宣传册都来回翻了两遍了，陆向东还是没拆外卖袋。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终于忍不住催他：“陆爷，东西要凉了。”

　　陆向东才想起去吃。拆开袋子，看到满满一桶的炸鸡，陆向东的眉头皱了：“怎么买的这种东西？”

　　你不是说随便的嘛！但小碗不是爱他么，乔逸明立马说：“陆爷想吃什么，我马上去重新买！”

　　“算了，就这样吧。”陆向东还是妥协了，取了一根鸡翅在手里啃，啃得慢条斯理的，动作好看极了，要是快餐店的市场部经理在这里，都要请他去拍广告了。

　　陆向东一手捏着鸡翅，另一只手唰唰地翻着文件，时而看眼屏幕打个字，看来是挺忙的。要是遇到需要用两只手做什么，还要将鸡翅放一边的纸巾上，做完了才继续吃。这用餐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乔逸明看着他这么吃吃停停，都替他着急，好好的快餐被活活吃成了慢餐。

　　吃了一半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进来的是个穿着一身职业套装的美女，化着恰到好处的妆容。她微微笑着微微弯腰：“陆总，您要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您这周的行程更新也打印了，变更出已经标注。我给您放…”

　　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乔逸明愣了下，立马又换上职业的笑容：“不好意思，不知道您有客人在。我等您这边结束了再进来。”

　　“不用，你把东西放下吧，没什么事儿可以下班了。”陆向东对她说。

　　美女犹豫了会儿还是将东西放下，对乔逸明报以歉意的微笑，做着口型“打扰了”。

　　乔逸明连忙站起来和她打招呼，不好意思道：“不打扰，不打扰，我是来送外卖的。”，说完才继续坐沙发上翻文件来看。

　　美女就愣住了。一送外卖的这么大咧咧地坐老板办公室里看内部资料，懂不懂规矩呀。

　　美女对乔逸明说：“这位先生您好，如果是不知道出去的路，可以跟着我走。”

　　乔逸明带着小碗的脑子，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没关系，我知道怎么出去。”

　　美女就更惊讶了：“那您是还没收钱吧，跟我出去我结算给您。在这儿会打扰到陆先生办公。”

　　乔逸明这才反应过来，还来不及解释，陆向东先开口了：“没事，小陈你下班去吧，这里我会处理。”

　　小陈诧异地看向陆向东。

　　陆向东说：“他要回收外卖的餐具，等我吃完了他就走。”

　　小陈这才走了，出了门口才发现陆向东吃的是个全家桶，哪里有什么餐具。

　　小陈走了，陆向东说：“她是我秘书。”

　　想想也是，乔逸明“哦”了一声。

　　陆向东升了个懒腰站起来，从书柜里取了本书给他：“我可能还要一会儿，无聊的话看会儿书。”

　　乔逸明就抱着书不动了。

　　最后还是陆向东结束了工作，从他手里把书抽走了。

　　乔逸明抬头一脸迷糊：“吃完了？”

　　“早吃完了。”

　　“你也不早说。”

　　“见你看书看得入迷。”

　　乔逸明就想拿回那本书继续看，但陆向东把书藏柜子里了：“下次来再看吧。”

　　什么，还有下次？

　　不要了吧。

　　陆向东拉开了窗帘。外面整片的夜景，城市被人类的灯光照得五颜六色，星星点点的。

　　这时陆向东侧过身来看着他说：

　　“这时候真想来杯红酒，然后操|你。”

　　乔逸明就无语了。

　　陆向东还真向他走过来了，把他逼在沙发的角落，一手撑沙发一手撑墙。

　　一个标准的壁咚。

　　不想在这种地方做肠镜，乔逸明踩了他一脚从他腋下溜走了。

　　陆向东还在那儿跳脚呢，乔逸明掀开办公室帘子朝外看了一眼，回过头来说：“陆爷，外头还有人在呢。”

　　陆向东也走到他身边掀开帘子看。完了把他逼到墙上，捏起他的下巴说：“还是你细心，有人在是不行…”

　　他顿了顿又说：“等下次没人了，我们在这里好好干上一回，说好了。”

　　乔逸明的脸火辣火辣的，不知该不该点头。反正他还没点头陆向东就放开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乔逸明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陆向东倒也没找他做肠镜，估计是累坏了。只开车把乔逸明放到他要求的路口，自己开回家了。

　　后来，陆向东又陆陆续续地加班，每次都要他送饭，次数多了还给他办了张临时员工卡，出入办公楼都方便了。送着送着都不太满意，陆向东要求吃他亲手做的。乔逸明随便打包了一份外面买的还被他吃出不对来，说你这是外面买的，当我好骗么。乔逸明也不敢告诉他之前的每顿都是外面买的，也早骗了你好久了。只好大老远地去陆向东家附近的小饭馆买好了再装饭盒里给他带过去，这么一来一回花的时间就久了。好在陆向东以为是他做的，所以需要这么些个时间。

　　乔逸明其实特不想去送饭，就怕万一哪天办公室真没人了，被按在书桌上做肠镜。他不是没看过有些霸道总裁小说和狗血电视剧，男主哪个不是一条长胳膊横扫办公桌，直接把女主角放桌上爱爱的。但这些作者编剧能不能自己试一试再写？他自己可是被按地上做过的，那地上硬的，浑身疼，办公桌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么被虐待过了，女主怎么能风风火火地爱上男主角呢。

　　幸好每次去，办公室都有人，还总是那么几个。乔逸明都想多带点饭慰劳他们了。直到有一天陆向东走的时候说了：“是该下班了，我不走，他们也不敢走。”，乔逸明才知道陆向东是吓他的。他早就知道，那几个人不会先走的。

　　陆向东书柜里的书大多是商务相关的，只有少数几本有点趣味，讲管理的，还有一些估计是别人送的，精装的古典书。慢慢地乔逸明就把能看的都看完了。实在无聊了，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陆向东嫌他烦，一边让他停一边威胁，再敢发出点脚步声就拉开帘子把你顶玻璃上操，让外面的人一起看看他们老板的雄风。乔逸明自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小碗不要脸，陆向东还要脸呢。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于是也就乖乖坐着了。

　　见他实在无聊，连柜子里的财务书都拿出来啃了，陆向东倒是给他找了点事儿做。无非就是打杂，打打印，碎碎纸，整理整理文件什么的，俗称影帝，影印的影。乔逸明在做编剧前也当过几个月的白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做得不仅快，而且好。陆向东都对他刮目相看，比他的秘书还好用，就多给了他些活干。

　　乔逸明有了事情做，本是高兴的，但转念一想，他刚从钟点工的活儿里解脱了，又来免费打杂了。他的剧本从《陆Boss家的二十八个保姆》，直接变成了《宋国宝升职记》，这可真是糟心。而陆向东忙得很，找他过夜的次数都少了。乔逸明又喜又忧，喜的是不用做肠镜了，忧的是他的剧本没着落了。

　　这头他和陆向东的日子趋于平静了，那头小碗就给他惹事儿了。倒也不是他电视台的事儿没处理好，自从上次小碗道歉后，倒是帮他经营得井井有条的。时常去电视台开会，虽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模仿久了，他不说话的时候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身体里换了个人。

　　小碗这次折腾，为的是他好友，刘亮的事儿。

　　乔逸明和小碗出了门带对方的手机，但回了家还是自己玩自己的。小碗每天都和刘亮聊天，听他说酒吧又发生什么新鲜事儿了。这天，刘亮几乎是哭着发的语音。

　　刘亮哭得断断续续的，乔逸明也跟着听了会儿，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刘亮原本长得不怎样，人又老实，加上年纪渐长，生意很是冷清，酒吧的老板已经下了通牒，再没个业绩就不让他挂名了。谁知一天包厢的客人指名点他。

　　要知道像BLUE酒吧这种高级地方，外头看着是个正常酒吧，但也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就是藏在后头的几间包厢。包厢只对熟客开房，提供最好的货色，同样的，最低消费高得吓人，能开个包厢玩男人的，一定不是个囊中羞涩的。刘亮已经多久没进过包厢了他自己都忘记了，近来他只在大堂里物色客人，卖点小酒，若是有人肯带他出去开个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里还奢望过能被点名进一次包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