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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了包厢他就傻眼了，一屋子的有钱佬，手里已经抱着几个了。抱着的不是别人，却是他的死对头小林他们。小林朝他露出阴毒的笑容：“李老板，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可寒碜了，还敢出来卖！”

　　这一开口一屋子的人都笑他。刘亮窘迫地差点没钻地下去。

　　小林怂恿着一屋子的男人欺负他，让他脱了个精光自己玩自己，扔了一地的道具给他。刘亮生性懦弱不敢违抗，咬着嘴唇往自己的下身塞器具，边塞小林边侮辱他，说他这里不行，那里长得丑，最后还让他像狗一样爬在地上舔他的脚丫子。小林说：“我说的吧，他什么都肯做，和狗一样。”

　　一顿折腾后，钱是拿到了，尊严全没了。小林哭着说：“做人还有什么意思，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饶是和他没什么交情的乔逸明听了都觉得愤慨，何况小碗了。小碗站起来在客厅跑了两圈撸起袖子要去报仇。

　　乔逸明说，你可别冲动，难道你要找人去打他们么。

　　小碗的架势真的是要去打架了，但他踱了几步后终于放弃。

　　乔逸明这才放心：“你呀，不如多关心一下‘流量’，他需要安慰。”

　　小碗眼珠转了圈说：“明天你去次酒吧，替我去看看他，行不行？多陪陪他也是好的。”

　　乔逸明同情心泛滥，就点了头了。

　　

 

　　☆、第十三章 陆向东遇上乔逸明（1）

 

　　

　　白天“流量”不在酒吧，乔逸明是晚上去的。

　　流量没有真的寻死，只是信号不强，萎靡着，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了一夜。

　　乔逸明并不太会安慰人，只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又轻轻拥抱了他一下，谁知这一抱，又把他给抱哭了，但这次哭完，刘亮看起来倒是轻松些了，还对着他笑了。

　　有时拥抱是治愈痛苦的一剂良药。

　　乔逸明的脑海突然飘过那么一句话，连忙给记了下来。

　　刘亮倒也不问他在记什么，在他边上说了一溜儿的话，从东家长说到西家短，那天被欺负的事儿不肯再提了，倒是说起小林的坏话来。什么拿了客人一只手表立马就给卖了；面前说客人各种好，背地里讲人家脚臭打呼噜的；还有抢了谁谁谁的客人的。见他又有力气念叨了，乔逸明也放心点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小林剔着牙就过来了。

　　“汪汪！”他朝刘亮叫了两声，得意地笑了，又说：“两条丧门犬还凑一起了！”

　　一条指的是刘亮，另一条不用说，就是乔逸明了。

　　刘亮气得眼睛都红了，乔逸明拍了拍他的手背对小林说：“不好意思听不懂狗话，请问你说的什么？”

　　“我说…”小林立马反应过来，好看的眉毛纠在了一块儿，随即又翘起了嘴角：“说的是谁他自己心里清楚，狗呀最喜欢趴地上舔东西吃，汪汪！”

　　刘亮捏得乔逸明手都疼了，但他却不敢说什么，怕下次被报复得更狠。乔逸明还在寻思怎么反击，被大学生抢先了。

　　大学生原本坐在一边看书呢，估计是被打扰了，头也不抬地冷冷道：“要叫唤出门叫唤去！”

　　这学狗叫的也只有小林，小林遍叉起腰，和大学生干上了。

　　“你丫说谁呢！”

　　“谁把自己当狗我说谁呗！”

　　“你他娘的再敢说一次！”

　　“你好好的人不做，都做狗了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我X你妈B，你再敢说一次？”

　　“我说了好几句了，你让我说哪句呀？”

　　“操！读过点书了不起啊！和我横！”

　　“读点书是没什么了不起，但你读得懂么？”

　　小林吃了哑巴亏了，他是读不懂呀，讲不过他就直接开骂了：“我X你妈B的！你是屁|眼长脸上了吧怎么这么臭，臭得和南山路上的粪坑似的！你爸干|你娘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你射墙上呢，啊？生你这种狗|日的出来，你一岁死爸，二岁死妈，三岁你姐卖|yín把你养大…%*&&%*……我X你妈B的！”

　　他说了一大堆，人家大学生只淡淡地来了一句：“别老把你妈的B挂嘴上，我知道她有B！”

　　小林蒙圈了，嘴唇动了几次饶是没想出反击的话。

　　流量立马满格了，拍起手来：“不亏是读过大学的，就是厉害！”

　　乔逸明飞快地记着笔记，觉得刚才那段特带感，但一时半会儿记不住这么多，抬头问小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

　　小林：“……”

　　愣了几秒钟后小林又回过神来骂乔逸明：“你妈B的我和他吵架关你什么事儿，你倒是听得可乐啊？”，他深吸了口气又骂了一长串：“你个贱B老咸菜，你贱得嘴里长痔疮！我已经把你妈的B艹烂了，快滚回家把你妈叫出来给大家艹艹%&……￥*%￥*”

　　乔逸明来不及开手机录音，只觉得精彩绝伦，飞快地听写着。

　　“操，说你贱，你还真贱！听得还享受呢哈？写什么呢？写啥呢！写你妈的B被艹的历史呢吧？我X你妈B的%^*&&^…”

　　小林骂得都累了，见乔逸明只顾着写字没啥反应，不免觉得没劲，就停了。乔逸明又写了会儿终于停了笔，抬头说：“不好意思，刚才没理你，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小林说了一溜儿还在那儿喘气呢。

　　乔逸明用手机搜索了会儿，还真搜到了应对大全，于是对他说：“你刚才是在做自我介绍么？”

　　小林一听，又愣住了，嘴巴一张一合的，差点就气得翻白眼了。

　　这时有个尖下巴细腰的年轻男孩跑了进来：“外面来了一个有钱人，长得可好，要挑人呢！”

　　除了大学生，休息室里的男孩哗啦啦都出去了。乔逸明想，这正是个取材的机会，能见见有钱人是怎么选人服侍的，就跟了出去。走之前朝大学生看了眼，大学生摇着头，一脸清高地，又捧起书来看了。

　　跟着人流就看到了那有钱人。他坐在大堂最显眼的真皮长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但也只看到了个后脑勺，看不真切，却觉得有些眼熟。

　　边上有人说：“他一来就开了一瓶皇家礼炮！”

　　又有人轻声说：“看他穿的是阿玛尼，不知道是不是个老板？”

　　还有人说：“他的皮带是巴宝莉的。”

　　小林瞥了他们一眼道：“没见过世面的，值钱的是他的表，一只就要百来万！”说着小林就走上前去了。

　　酒吧经理正在和那有钱人沟通呢。那人估计是生脸，经理小心地和他确认着，权衡着。直到他说他是杜老板介绍来的，经理才松了口。只是这声音听着也特耳熟。

　　小林正好走过去，又是这里的红牌，经理直接把他推了出去：“您看这位怎么样？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

　　有钱人摆了摆手，他站了起来回头张望。这一张望，乔逸明就呆了。

　　这身阿玛尼西装是他爸妈买来给他参加电视台晚会的。

　　这皮带是亲戚去欧洲旅游送给他的。

　　这只手表，是哪个明星来的，说别人送的看不上，就一破烂，转手塞给他的。他一次也没用过，直接塞柜子里了，谁知到这破烂货还这么贵。

　　而这有钱人，不是别人，正是装着小碗灵魂的乔逸明自己！

　　小碗那一站起来的气势，西装下摆那么一飞，唰的一声。他歪了歪头，整理着衬衫领子，昂贵的手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甚至还涂了发蜡，头发往后梳着，一张雪白的脸，戴着副不知哪里翻出来的金丝框眼镜，又随手把眼镜摘了往边上一扔，果真帅得不行，只是心疼的乔逸明啊，这眼镜记得买来也不便宜。

　　小碗对这些个MB勾了勾手指：“都过来看看！”

　　经理就尴尬了，你还让人站一排挑啊。

　　小碗倒是不骄不躁的，缓缓地说：“第一次来，总得看看不是？”

　　经理想着杜老板的朋友也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不好得罪，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还真招呼这些没客人的MB站成一排，立于小碗面前了。

　　小碗踱着步从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你，你，你，还有你，出来。”

　　小碗点了小林，小林的好友Harry，刘亮，还有乔逸明。

　　乔逸明猜到了他想做些什么，四个字，以牙还牙。

　　经理吓了一跳，一般一个客人点两个最多，哪里有一个人同时玩四个的。

　　小碗让其他人下去了，对经理说：“这四个，我再看看。”

　　经理又想，原来是个选择障碍症的。

　　其他没客人的男孩们，却不肯就这么离开了，都站一边，或者坐一边看好戏了。

　　这四人中，小林无疑是最受欢迎的，长得清秀好看，腰肢细软，还很年轻，满满的胶原蛋白，今晚是他的熟客临时有事儿没来，不然他也不会空着。Harry也是不错，一身匀称结实的肌肉加上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近来不少客人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小碗和刘亮则明显差些，毕竟年龄差摆在那里。二十岁不到的小青年的那种精气神，过了二十五底子再好都比不了。

　　小碗还未挑完人，先和经理来了一句：“给我个包间，要最好的！”

　　这句话一出来，包括刘亮在内的三人眼睛都亮了，看来这的确是个有钱的主。随便一个包间最低消费就要五千，还不算酒水小官钱。关起门来随你玩不是，违法的不是，自然贵。

　　乔逸明却站不住了。你宋国宝有钱么！

　　小碗看到乔逸明的眼神，双手插袋，从裤袋里拉出个金卡的角，又塞了回去，向乔逸明示意。我带了卡来的。

　　乔逸明当然认得这张卡！这可是他的工资卡！ 

　　这下乔逸明更站不住了，原来花的是他自己的钱啊！想了想，只好硬掰了衬衫的一粒扣子下来，将其丢在地上，纽扣一路滚到了小碗的脚边，搁在别人眼里却也只是下三滥的勾搭手段。

　　乔逸明说着“不好意思”就去捡，小碗知道他有话要说也配合地弯下腰来，一起找纽扣。

　　乔逸明小声问：“卡你哪儿找到的！”

　　“姓乔的一会儿把密码给我，酒我已经点了，要是不想你吃霸王餐被打死的话。”

　　乔逸明气得差点要吼了，但介于这儿真有保安还是压低了声音：“刚才那瓶就算了，你赶紧给我回去，别开什么包厢。”

　　小碗却帮他找到了纽扣，塞在他手里：“放心，进不了包厢。”便施施然站了起来，完了还摸了他屁股一把。

　　乔逸明想，这有什么好摸的，不就是你自个儿的屁股么，还没摸够啊。

　　小碗说的倒是真的，经理并不准备给他包厢：“不好意思乔先生，我们这儿的包厢不对第一次来的客人开放，我知道您的身份尊贵，但这是规矩，我也不好做不是，今儿老板又不在…”

　　他观察着小碗的脸色，以为他会发个怒或者至少抱怨几句，没想到小碗摆了摆手：“既然为难也就算了，那我就现在这儿喝点酒吧，喝完了我带个人出去总是可以的吧？”

　　经理点头了，悄悄说：“您一会儿看上谁就带走谁，之后做什么我们可不管。”

　　小碗朝他会意地笑笑，直接塞了几百块小费给他。

　　乔逸明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

　　小碗大咧咧地往沙发里一坐，两手搭在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你们几个先陪我喝喝酒？”

　　MB的收入除了来自过夜外，很大一笔来自酒水的提成。你陪的客人喝得越多，你赚的也就越多。像小碗这种一进来就一瓶皇家礼炮的，自然是受欢迎的。小林一把就推开了乔逸明往小碗左边一坐，Harry又挤走了刘亮往右边那么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