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游戏 作者：萧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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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既然订了，你们吃得开心点。”
“是。”
一切安排妥当，Patrick注意起陆向东身边的乔逸明来。见他一表人才，气质不俗，陆向东还专程为他先去酒店绕一下，必定不是个小角色。但他一张生脸从未见过，还过分的年轻，按理不应身居重任。为了确保安全，Patrick还是问了声：“这位先生是？”
陆向东回答“我的助理”的同时，乔逸明来了一句：“你在香港还有分公司？”他是从两人对话中猜出了上下级关系就问了，但哪有助理连自家公司在哪里有几家分公司都不知道的？
Patrick诧异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
陆向东嘴角勾了勾，淡定地回答：“他新来的。”
乔逸明偏要拆他的台：“今天第一天上班。”
在酒店Check in后，陆向东检查完房间才走的。
趁Patrick和司机在楼下等待，陆向东一关门，在门背后就把乔逸明给亲了。这个吻突如其来，乔逸明还未来得及反应。等大脑开始运作时，陆向东的嘴唇也离开了。
陆向东亲也亲完了，哼着歌走的。只剩下乔逸明站在门背后发呆。印象中，他被陆向东做了好多次肠镜，但说起接吻，这还是第一次。而陆向东接吻的技巧真不赖，乔逸明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整个人都软了。又呆了会儿，他才想起去卫生间刷了个牙。
他可从来不喜欢吃燕窝的。
酒店照旧五星级的，房间大得很，有书桌，长沙发，还连着条有咖啡机微波炉的酒吧。其实就是一简易厨房，但酒店就管它叫酒吧。而两张床都是大床，要是一家人来度假，一间房至少可以睡四个人。
既然有两张床，乔逸明想都没想地先霸占了一张。接着把陆向东的随身物品统统一股脑地扔另一张上去了。当发现里面还有块不知用没用过的方巾时，乔逸明用纸巾包着，捏了扔过去的，像是上面沾满了屎尿一般。
陆向东倒还算细心，下去的时候给乔逸明叫了碗海鲜粥。乔逸明正肚子饿的时候，粥就送来了。一碗粥喝下去暖融融的，胃都觉得舒服了不少。
陆向东去开会了，身为助理的他却无聊的很，在床上翻滚了几个来回后，就去看电视了。正好看看港剧，学习学习，找找灵感。
天色渐黑的时候陆向东回来了。脸色有些黑，眉间有点皱，显然是下午的会开得不太顺心。但见了乔逸明，像是一切阴霾被一扫而空一般，倒是露出了笑容。他有些宠溺地揉了把乔逸明的头发：“久等了。饿了么？去吃饭！”
当乔逸明脑海里蹦出“宠溺”二字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又听到一声“饿了么”，强迫症症状中的强迫思维发作，脑海里满是王祖蓝在那里叫唤：“饿了别叫妈！”
“想什么呢，小碗？”陆向东直接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吃饭去。”
香港五星级酒店的味道绝对不差，可惜乔逸明满脑子的王祖蓝在蹦跶，心不在焉，食不知味。陆向东还以为是他一个人在酒店待着不高兴了，边往他的碗里塞东西边安慰：“今天是怕你太累了，明天开会带着你，小碗就不会无聊了。”
乔逸明哪里对开会有兴趣了，一听就更恹恹了。
第二天陆向东去和客户谈判，还真带上了乔逸明。乔逸明一身西装，戴着陆向东给他买的眼镜，真没人怀疑他的身份，只当他是陆向东的左膀右臂了。
这天和陆向东一起去开会的，除了上次遇见过的Patrick，还有Kenny。Kenny是个留着花轮头的香港人，身材不高，穿着商务马甲带着花色领带，谈吐中还真有点花轮的傲娇范儿。Patrick为了和乔逸明搞好关系，在他耳边耳语：“Kenny啊，系个有名的小王子，自恋的很，网上昵称就是Kenny小王子。”这么一说还真是，Kenny没少对着手机拨动他烫过的小卷毛。
到了会议室门口。陆向东进去了，Kenny进去了，Patrick进去了，就留了乔逸明一个在外头。陆向东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人有几斤几两的，与其进会议室出洋相丢脸面，不如在外面等候了。
乔逸明也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主，掏出本书来慢慢看，一点儿也不急。没见到他看什么书的人，见他一身行头，杵会议室门口坐着，还以为他在阅读和会议相关的资料，一会儿要进去发言了。
但陆向东想保护他吧，还就有人不识做的。
Kenny从会议室里挤出身来，张望了一圈，没见到茶歇的服务人员，只瞧见了乔逸明：“喂，那谁！你Kelvin的助理是吧？赶紧把水果，蛋糕送进去。”
Kelvin是陆向东的英文名。乔逸明愣了下，见会议室对面走廊的长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放满了糕点水果，便将书一放，去端果盘了。
会议室的门被叩响了，三声。接着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乔逸明的脸先探了进来，再是半个身体。
Patrick正在用流利的英文讲着PPT，下面听着的还有个凹眼睛高鼻梁的老外。这一下就被打断了。众人的目光皆落在乔逸明身上，乔逸明有些不知所措地又往前了一步，手里端着个大果盘子。陆向东就紧张了，小碗他进来做什么呢。
Patrick笑着说：“Maybe you’re getting bored after my long speech. It’s time for a short break. Let’s enjoy some fruits & snacks before we move on to the next session.”说完朝乔逸明歪了歪头示意。
陆向东怕小碗那破文化水平什么听不懂傻站着，但见乔逸明机灵地将果盘放会议桌上，才跟着松了口气。
但那老外又作了，看着果盘大呼小叫的：“Wow, how do you know I like the dragon fruit！”，接着还对乔逸明说上了话：“Thank you for saving me from the boring meeting！”
陆大总裁死死盯着乔逸明，又紧张了。
乔逸明却淡定地，四两拨千斤地回了句：“You’re welcome.”，说完还把牙签筒递过去了，吃水果盘切成片的火龙果正合用。
陆向东事后想，小碗再没墨水，也听得懂thank you，说得来you’re welcome。而果盘里除了橙子，哪个不需要牙签的。这程度他还是糊弄得过去的。
估计是见乔逸明打杂打到送水果了，一个会议Patrick和Kenny进进出出，没少让他干活。一会儿是打个印的，一会儿是叫个车的，还有定饭店的。乔逸明真成了个秘书了。
每次乔逸明进个会议室，陆向东的心就要悬一下。而每次乔逸明用简单的口语“Excuse me”，“One moment”打发后，陆向东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这谁不会呀，小学生都会。
几个小时后，会倒是平平稳稳，无风无浪地开完了。
会议结束后，到了晚饭时间。为了增进两公司见的友谊，也是老外特喜欢的环节，两方的人一起上酒楼吃饭去了。
Patrick小声问乔逸明：“饭店订好了没？”
陆向东一听，急了，他家小碗没见过什么世面，订个什么饭店啊，还是在香港。
乔逸明却从容道：“好了，车在外面等了。”
上了车陆向东就偷偷问乔逸明：“你订哪儿了？”
“金龙大酒楼，行么？”
“行。”这倒是当地相当不错的一家酒楼，很适合商务。但陆向东又怀疑了：“你怎么知道这家的？”
乔逸明摇了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大众点评。”
紧接着乔逸明的电话就响了，他用不太标准但足以听得懂的粤语和对方交流着：“系啊，系啊，我哋会准时到噶…多谢噻！”
陆向东盯着他瞧：“你什么时候还会粤语了？”
乔逸明几乎要翻白眼给他看了：“TVB看的！”当然，除了看TVB外，当年和香港合作过的合拍警匪片也有一定作用。他和香港这边的编剧可吵了不少架。
陆向东这才坐直了，心想是自己太过紧张。这一下午小碗不是应付得挺好么。想到这里不禁对小碗更是欢喜，没想到挺聪明伶俐的。
到了餐桌，本都松懈了，才迎来了真正的危机。
办公室的秘书Amy没来，陆向东被客户缠着谈公务。老外见了桌上一大盘一大盘油光发亮的菜式，眼睛都亮了，到处问：“What’s this”
Patrick对着客户狂轰滥炸地推销。Kenny对着手机屏幕自顾自怜。老外就对准了乔逸明，契而不舍地问：“Hi Song，would you tell me what’s this”，他指着一盘猪颈肉问。
陆向东坐在另一头抽不开空帮忙。
乔逸明正歪头和包厢的服务人员确认酒水呢，说了句不好意思后就把脸凑过去了。
陆向东踹着Patrick的椅子，想让他去救火。但Patrick还对着客户喷着口水没动静。
陆向东这边的客户倒是发现他走神了：“陆生，刚才说到…”
这时老外又比划着：“What’s this？Is it some kind of meat？”
☆、第十五章 香港游记（2）
陆向东没听清乔逸明对老外说了什么，只见他面带微笑，从容地说着什么，老外听了一脸惊奇。
乔逸明没有秘书经验，虽点了一桌推荐菜，但也踩了不少点菜雷点。当饭桌上有外国人时，应避免内脏类，豆制品类，以及猪颈肉这等老外觉得难以置信不可下咽的东西。好在这老外就是来吃这个的，惊讶之余，更是欢喜，一个一个试吃过来，连连称赞。还拉了个座位让乔逸明坐边上，边吃边问。
偶尔饭桌安静时，陆向东听到乔逸明说了几句英文，发音标准，字正腔圆，虽算不上什么英音，美音吧，但也没半点儿的中式英文，十分动听。他奇怪了，这小碗从来就一口流利的英文么？那还做什么MB，就他这工作能力，哪儿不能找份工作呀。
再见他眉目清雅，谈吐脱俗的模样，不禁让陆向东想起那天在咖啡馆小碗看书的模样，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仿佛连风都是带着书香的，格外的温柔。
陆向东回想，可能喜欢小碗，和他为自己做了多少并没半分关系，而是从那时就喜欢上了。
将客户送走后已是将近十点。两人未做逗留，直接回酒店休息。
洗完澡后，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陆向东觉得就这么躺着未免有些可惜。他偷偷瞄了眼乔逸明，见他看电视也正无聊，就下了自己的床，上了乔逸明的床，坐下。
大床一沉，乔逸明的视线随之落在了陆向东的屁股上，眉头微微皱起，但也未说什么。
陆向东和他相处久了，也摸清了他的脾气，哼了一声：“我洗过澡的！”
只见乔逸明换了一副笑脸：“嗯，陆爷香喷喷的。”，人却往里缩了缩，还盯着陆向东的臀部看，似乎在计算面积，一会儿睡觉的时候别碰到了被污染的地方。
陆向东心里憋屈，但不好发作，扯开了话题：“今天我看你和Mike聊得不错，都聊了些什么？”
Mike就是那贪吃的老外了。乔逸明一边把压在陆向东屁股下的被子往自己方向拽一边说：“没什么，就聊聊吃的。”
“他问你菜名你都答上来了么？我看你英文挺好，以前怎么没见你说过。”
乔逸明愣了一下。
陆向东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凄惨的身世，什么家里穷上不起学，或是有何奇遇走上MB这条路的。但乔逸明将脸转向他，问了他一个极其刁钻的问题。
“你说馒头是steamed bun；包子是steamed stuffed bun；但汤包怎么就是soup dumpling呢？汤包再怎么多汁也是包子馒头类的，怎么就被归到饺子馄饨里去了？”
“可能是…体积大的算bun，体积小的算dumpling？”
“嗯…也有可能。”他停了停，又说：“但无锡汤包就很大，一个有手掌这么大，是不是要翻译成d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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