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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物 作者:薇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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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强强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摇了摇头,语声中也听不出一丝关切抑或责怪:“你已与鹿临川大方归还了法王舍利,佛门诸派即便不肯听你施令,也必不会与你为难,你又何必非要再夺它不可。”
  抬眼见得一张冷冽面孔,凉如水的月华泻入井底,更衬得面色十分惨烈。寇边城轻轻一勾嘴角,只这一笑便牵动受损的心脉,逼出一口鲜血,他似也不在意,自解了轻软乌黑的长袍,露出一片被汗水浸湿的健美胸膛,柔声道:“阿琅,你靠过来。”
  叶千琅面无表情说了声“你都要死了”,心道这人临了时候竟还想寻个快活,不料寇边城只是微微一笑,咳了两声道:“我抱着你,我怕你冷。”
  寒毒虽除了大半,畏冷却是天性,井中蓄着一些雨水,湿冷气息直钻入毛髓,到底令人颇不舒服。叶千琅倾身投入寇边城怀里,觉出一只烧得滚烫的手掌自后脊滑下,囫囵将自己抱紧,便也不觉用力抱住对方,两人皆拖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残躯,额头抵着颈窝轻轻摩蹭,如一双困兽互舐伤口,一派抵死缠绵的情状。
  “有些话再不与你说,怕就迟了。”
  “寇兄的遗训,叶某定当记得。”
  全身骸骨怕是折了一半有余,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得翻眼蹬腿一命呜呼,寇边城沉吟一晌,虽未珍而重之地说出那声“喜欢”,倒难得坦荡直言,他说自己将如何赈灾救民,通商惠民,又将如何裁撤冗官,查抄赃款,将如何布置蓟辽边防,对峙后金,又将如何循古鉴前,振兴帝业……
  叶千琅眼眸不瞬,将他的爱憎、胸襟与抱负,一字一字听进耳里。
  “若大明要亡,十之七八亡于言官,而非阉党……而今汉人江山岌岌欲倒,亟需揽权独断的强主,而非那些身死社稷的腐儒,揽权独断就必行赏罚拷掠……这些都离不开厂卫,自然也离不开你。”
  这一言既是示好也是许诺,叶千琅也不领情,淡淡道:“不过是朝廷鹰犬,人人可为。”
  寇边城摇头,轻笑:“还是那一声,我不信别人,独独信你。”
  垂下头,适逢叶千琅仰起脸,正对上那双墨画的眉睫。
  许是折断的肋骨扎穿了肺叶,寇边城突地心口一疼,强咽下泛上喉口的一口血沫,摇头自嘲道偏是这双眼睛,这个人,为他动念不悔,为他受苦亦不悔。
  吻了吻这双眼睛,又欲寻上那薄似刃的双唇,偏偏不知为何愈近又止,转而落在他的颊上,反是叶千琅主动将唇送了上去,这厢轻轻一触,那厢顿如火燎原,强蛮地以舌撬开对方齿列,又直送向喉口深处,一下下冲撞舔弄。
  舌与舌交兵正酣,叶千琅亦不示弱,连撕带咬回吻过去,合着满嘴的血腥味深深吮吸。
  长吻之后,又细细舔尽对方不及咽下的津液,静静偎了片刻,确信外头再无追兵,寇边城道:“阿琅,我送你上去。”
  叶千琅不假思索:“好,我先上去,再想法子救你上来。”
 
  ☆、第28章 (二十八)
 
  趁叶千琅提气一跃之际,寇边城施出大红莲华经心法,气凝全掌,自对方脚下送出一道白金光芒,两股强力叠而加之,终是将将落出井口。
  见叶千琅安然无恙离了枯井,寇边城才觉出自己业已耗尽最后一分气力,浑似被人卸了十块八块又拼凑起来,动是痛,不动更痛,竟还强为着抬起手臂,抚了抚微肿的唇,似回味着方才那一吻的缠绵甘美,含笑阖上眼睛。
  也不知就此过去多少时辰,突地听见了一些窸窣响动,睁眼看见井口处似有人影晃动,继而垂下了一股粗麻绳。
  井外的叶千琅一声口哨唤来雪魄,待寇边城将绳索绑定自己,便以雪魄前行之力将人自井里拉出,又挥剑斩断绳索,将人扶上马背。
  犹然身处危境,两人策马便行,然而还未行出多远,迎面就撞上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原是单小虎带着寨中弟兄前来接应,见马背上的寇边城身受重伤,也不问青红皂白,当场就拔刀挥向叶千琅。
  刷刷刷连斩数刀,招招勇悍,式式狠猛,叶千琅勉强提剑招架,不一会儿便显出败势。
  诚是病龙游浅滩,伤虎落平阳,这厢是旧创添新伤,雪上加霜,那头却是欲把新仇合旧账,一并清算。觉出叶千琅也受伤颇重,单小虎仗着自己力壮刀快,正打算携众弟兄一气儿斩杀对方,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叱:“小虎,不准。”
  按说寇边城已命在垂危,气息奄奄,可这轻轻一叱仍有一股莫名的慑人之力,仿似霍霍刀声,一时骇得众人概如俎上鱼肉,蓦地都不敢多话了。
  单小虎不敢有违师命,又不愿错过诛杀叶千琅的良机,强自辩道:“师父!真的不能信他!他——”
  马背上的寇边城晃了一晃,径自跌了下来,单小虎忙赶上前去,将他扶进怀里。
  却见寇边城自袖口中取出一块煞是艳丽的石头来,交在了自己手中。
  “这是什么玩意儿?是鸡血玉还是红玛瑙……”狼角湖内珠宝瑰异难计其数,单小虎心说这石头瞧着也未见特别之处,突地想起寇叶二人夜闯明来寺正为了法王舍利,又想起还曾听桃夭提及鹿临川自腹中取出舍利,创口须臾愈合一事,不由眼放精光,转忧为喜道:“师父,这、这就是大宝法王舍利?快用这舍利子为自己疗伤吧!”
  说着便抓握着舍利子,于对方身前胡乱拨弄了一番,却不见传说中的万丈金光,也不见自己师父那一身重伤须臾愈合。
  “一切佛法神迹,不出因缘果报,何况寇边城嗜赌好杀,五毒俱全,佛祖自然不佑。”寇边城微微一笑,攥起单小虎的手指握了一握,“这舍利子你务必妥善收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纵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不能交给别人。”
  言罢,就彻底失了意识。
  狼角湖的唯一入口夹在两座荒山之间,既窄且仄,显是谁也料想不到,只此一条羊肠小道,一头接着渺无人烟的平沙大漠,一头却接着纷红骇绿的世外桃源。
  终在日出前顺利赶回,待单小虎将晕昏不醒的寇边城扶上床榻,叶千琅也一跃上去,二话不说便将寇边城衣裤扯下,惹来单小虎阵阵惊呼:“叶……你、你干什么?!”
  叶千琅凤眼凌厉,横扫了一眼单小虎:“土司大人要看着?”
  “哪个土司?哪个大人?”经对方一提点,方才想起来自己已承袭了穆赫的爵位,一张脸也不知当喜不当喜,只那么傻愣愣地僵在原地。
  也不待对方回过魂来,叶千琅已自褪了染血的衣袍,跨坐于那个男人的腰间,淡声道:“土司大人既然想看,那便好好看着。”
  【见作者微博:不羁型作者薇诺拉】
  此后数日狼角湖明面上相安无事,实则暗波汹涌,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
  倒有一事令单小虎颇为不解,同是重伤之后合修大红莲华经,叶千琅瞧来已无大碍,闲来无事还能在廊前花间练练剑,观其手底闪烁的长剑与抖腕吐露的劲力,功力显是恢复了三成有余;而寇边城却无一丝复原迹象,手劲仍颇衰弱,一时使不了刀剑,他倒乐得这份难得的清净自在,每日不过提笔拨弦,这修身养性的功夫比他杀人的本事竟也不遑多让,大似名家。
  按说当日叶千琅被一刀当胸而过,心脉尽损又断一臂,伤势之重,寇边城的内功修为还较叶千琅略胜一筹,断不该康复得如此缓慢。
  眼见叶千琅一日复原过一日,自己在师父眼里反倒没了地位,单小虎是既急又妒,本想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再说,反正茶花埋尸实也风雅,但又委实害怕寇边城事后追究。自己师父的脾性不是不清楚,轻则惹虱子头上搔,诸多麻烦,重则……怕是小命难保。
  桃夭一面呷着叶指挥使的飞醋,一面又暗替那位姓罗的傻子不值当,却没了往日里的伶俐劲儿,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倒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子持生出一计,说咱们动不得他叶千琅,难道世上就没人敢动他了吗?
  这人指的便是鹿临川。
  桃夭琢磨一晌方才拍掌称妙,这一着棋同不在单小虎的意想之中,细细一想倒也觉得可行,当即拍腿大笑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人说妇人之仁不可取,我倒说妇人之心最是毒辣阴损!”
  借刀杀人固然是个不是法子的法子,单小虎倒也明白自己实则存了别的心思,久未见那好看煞了的探花郎,也不知他好是不好。
  孤烟直上的塞外风光固然雄奇,到底令人耐不住千里无人迹的寂寞,直至从塞外入境关城,方似又回到了热闹人间。
  鹿临川自藏地携藏僧一同归来,才听闻大宝法王舍利被盗,佛门诸派皆受震动,正欲联合缉拿盗宝之人。大宝法王舍利是自己与寇边城拼死送还的,鹿临川自不可能袖手旁观,及时赶去明来寺问了详细,可心里始终惦记的却是寇边城的住处空无一人,也不知他人去了哪里。
  对于打小就在自己心坎上的这个人,分别这些时日,无时无刻不食无味,寝难眠,眼巴巴地念想着。
  眼不睹车马如龙,耳不闻行人喧闹,鹿临川失魂也似的在街上游走,哪成想半路杀出一个单小虎,整一个刁徒泼皮调戏良家妇女也似,一下就将他惹恼了。
  想起那日在妓寨里的百般耻辱,登时怒气更盛,一路提剑追杀过去,也没看出单小虎嘻嘻哈哈东[]突西窜,实则是把自己往什么地方引带,直到四下里越来越荒凉,才意识到事有蹊跷。
  赶紧打住脚步,远远望见一个熟悉人影,近前一看方认出是叶千琅!
  一时既惊又怖,脑中闪出万千念头,最荒唐莫过于信了地府里的阎罗王见了这人世间的活阎王,竟也怕了他几分,不敢审不敢问,随随便便又给打发回去。
  “探花郎,旧账来日再算不迟,今rì你我还是先联手,将这叶千琅斩于剑下,可好?”单小虎也不知打哪里又冒出来,倒提一柄长刀,敛起平日里那份顽劣、稚气与没正经,摆出一张严肃面孔来倒真有几分英俊。
  可鹿探花尚未开口,另一个声音倒替他答了一声:
  “好。”
  这一声“好”不是发自别人,却正发自叶千琅。
  被桃夭以罗望坟冢所在诈出狼角湖,目下以一敌四,陷入重围,叶指挥使反倒眼中不惊,心中不怖,只见他凤目斜睨,长眉微挑,以玉白手指轻撩了撩散下的长发,素来吝于言笑的一张脸竟露出一丝极为古怪的笑容。
  周遭突起妖风,无端端又阴恻恻,而这笑容绝非故作媚态,却自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撩人与魅惑,熠熠艳丽尤甚映日桃花。
  不消细想,鹿临川立时挺剑上前,一旁的单小虎竟自怯了几分,转念才想到自己这方人多势众,这姓叶的不过将将恢复三成功力,如卸了爪,丧了牙的虎豹,实无一战可能,于是又壮起胆子喝了一声:“你‘好’什么?!死到临头,你还笑得出来?!”
  “本座正打算请探花郎小叙,探花郎今日不请自来,省了本座一番功夫,实在好得很。”叶千琅指尖寒光捻动,目中谑色分明,一反身处狼角湖时的平和之态,赫然还是那高不可攀、令人胆丧的人间杀器。
  凤目一一扫过众人,听他一字一顿道:“你们真以为本座伤重,仅有三成功力?你们真以为单凭你们几个,就能杀得了本座吗?”
 
  ☆、第29章 (二十九)
 
作者有话要说:  再提醒一遍,记得完整有料的版要去作者微博寻找哈,微博ID【不羁型作者薇诺拉】
  (二十九)
  芒种后,小暑前,又来了一场雨,锵锵敲打着屋檐,将一地血迹洗得淡了些。
  按说西北偏少下雨,又值晋陕两地遭逢十年难见的大旱,这场突来的雨水便愈发显得古怪。
  来不及换下染血的衣衫,叶千琅提着寇边城赠自己的那柄长剑跨进门内,见他正临窗画着一副茶花美人图。
  先看见花。
  茶花层层丛丛,落笔轻且辣,设色淡且雅,工笔勾花的笔法颇具宋人的细腻情韵,而水墨写意处倒自成一派开阔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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