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古代架空

纳质为臣 作者:药半夏(下)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强强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相爱相杀

  其实赵诩又晕又冷,但脑子很清醒,“等我缓一缓。”
  吕笑皱眉道:“还是我背着吧,没几步路了。”
  “等等。”赵诩不想说话,腹中翻腾的厉害,扶着墙干呕了半天,就吐了一口黄水,晚上什么也没吃,就吃酒了。偏酒意带着一吐,一股熟悉的寒气翻卷而来,从心口一直四散蔓延,冻的人瑟瑟发抖。
  小楼见公子脸色愈发青青白白,顿时觉察出不对劲,于是小心翼翼的唤道:“公子?”
  寒冰气流似利剑破空,顷刻间抵达四肢百骸,肉躯怎是锐物的盾牌,指尖骤然泛起一层清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的攀爬到手腕,一路向上而行,赵诩凭着最后一丝清明,说道:“去……春风楼……”
  言毕昏死过去。西墙檐上的白雪似经不住肃风摧残,扑索索掉下来一块,打在吕笑肩头。
  而他只呆站着,竟似傻了一般。
  “傻站着干什么!快帮我扶着公子!去春风楼!”
  不知何处的钟声,当当当敲不停歇,赵诩只觉做了个颇为冗长的梦境,醒过来的时候,橱柜上的铜镜印着晨光,把整个塌照的耀眼以极。
  窗口处鸟鸣叽啾,正是朝阳初绽,一日之晨
  不远处醒湖坐在桌边捣药,一边与小慧轻轻交谈。
  “学生才疏学浅,竟查不出公子得了什么症,请老师指教。”
  “他这不是病,你查不出来也无妨。”
  “那公子……”
  醒湖停了手里的捣药杵,闷闷的道:“这是结蛊之兆,他这是自找。”
  “这……如何是好?”
  “我也只能克制蛊毒一时,为今之计,赶快让无名道长找到药引。”
  小慧略抬头,瞧见了赵诩醒过来,忙忙的端茶倒水:“公子醒了!”
  醒湖把手里的药钵放在一边,转过身却是一脸怒其不争道:“醒了就回去!像什么样子!经天昨日来了信,小贱人出窟受了重伤,赤珠和暗主皆困在窟内音讯全无!”
  一听说簋盟信报,赵诩显示一怔,随后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就着一身深衣就跪在了醒湖面前:“请师傅卜一卦罢!”
  小慧急忙给人披衣,虽是屋内,染了寒气终究不妥。
  “苏占已经催了搜魂引,只道人还在里头!你给我起来!”
  “师傅……”
  赵淮虽然是其皇叔,但赵诩从小便被其带在身侧,知寒知暖,赵诩微服那几年,更是无微不至,可以说,赵诩心中的父亲的位置,完完全全由赵淮所替代。
  胡省也是极无奈的,好不容易徒弟甘愿回头了,似乎还是一头倔驴,不由的愈发气恼:“生死天命,我老头儿不是阎罗,测不出来!”
  赵诩磕了个头,贴着地没起来,姿势虔诚,语气也谨小慎微:“皇叔曾说过,若他无缘上位,也是天命难违。但凡有一丝希望,总还要拼一拼。”
  胡省怒极反笑,厉声喝问:“那你呢?!”
  赵诩还是匍匐的姿势,只是不言。
  “他尚且一拼,你拼了吗?!你的剑呢!”胡省已经气怒极了,声音几乎爆出火星子。
  座下的人缓缓抬头,面色极白,惨然道:“师傅,血笛认主。我……回不去了。”
  一声瓷裂之声,茶碗被砸在了腿边,温热的茶水浸湿了袍角,渐渐透进了内衫。
  胡省气哼哼的走了,临走还道:“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
  赵诩十多岁的时候,练剑练的心无旁骛,小小年纪,名气已经有些了。
  赵淮人脉颇广,一次宴上请来了当时还是醒湖的老人来镇场。席间众武人交替切磋武艺,赵诩尚且年幼,跃跃欲试,被周围几位提了几句,赵淮允了他上去耍几招。
  没想到小小孩童,招式颇为伶俐,醒湖过眼不忘,之后斟酌许久,破格收为弟子。
  这本是一件喜事。
  事情就出在,贺老爹弃武从商后那些年里,赵诩剑练的仔细,日有精进,醒湖老人兴起,要陪他拆招。
  赵诩的剑还不能收放自如,醒湖又偶然受了腿伤,一剑劈下,历时血流如注,骨如断藕,触目惊心。
  腿伤上加剑伤,纵使醒湖医术再高明,只能医得寻常走路无碍,跑也是跑不大动了,更绝无机会再纵横江湖。赵诩自责不已,终成心魔,誓言从此再不握剑。
  赵淮作为一个长辈,给赵诩所有该有的关心与照顾,也同样的有些溺爱。终日见他郁郁寡欢,为了他这一句‘不再握剑’,给他调来了满世界的武器让他随意挑选,其中包括那杆子玉箫,和血饲笛。
  这些五花八门的兵器都积存在白鹤山庄的兵器库里,一年两年十年,终至被人遗忘。
  直到与小叶宗颇有渊源的吕笑,领着重伤而来的贤王。
  小楼听的唏嘘不已,对着秦纬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见公子招式总有些怪怪的,原来是用笛子当剑使。”
  转而又惊奇道:“公子十多岁就能伤到他师傅?那岂不是神童?”
  秦纬地否认道:“老师那时候腿受了伤,做不得数的。”
  “公子练剑一定很好看,真是可惜了。”
  秦纬地抽了抽小楼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讲了。
  小楼问道:“我说的不对吗?公子这样风骨,我都要心折了,你不知道我家妹,面上瞧不出什么,哎哟,公子给的一片树叶子,也要夹在首饰盒子里天天瞧。你做什么老拽我衣……”
  胡省不知何时回转了厢房,就站在小楼身后,一个眼刀过来,小楼立刻寒毛起立。
  秦纬地说道:“早叫你不要说了。”
  赵诩已经跪了半个时辰,说来并不长,但考虑到寒冰毒太狠,久了冻坏血脉,得不偿失,胡省还是软了心,踱步进了屋子。
  但进去了也不说话,依旧在位子上坐了。下人端了茶,醒湖撇着沫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喝,屋内寂寂无声。
  秦纬地虽然木讷,还知道缓和气氛,私自入了屋,想说些什么,见胡省摆手,示意他出去.
  秦纬地没办法,只好折回去,却听身后的胡省忽然开口道:“我刚回屋去调了罗盘。”
  一句话,总算让赵诩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眼中还带着些希翼。
  秦纬地不敢瞎听,走的远了,对着外头的小楼道:“总算是开口了,怕是不久就要出来了。”
  小楼半信半疑道:“你怎知道?”
  “且瞧好的罢。”
  果不其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下人来叫小楼带人走,胡省头也不回的去了前楼,显然还带着余怒未消。
  赵诩昨日晚膳就不曾用,醒湖又不让人逗留在春风楼,在软轿里斜靠着闭目养神,颠簸的好不虚弱。
  好在质宫亦是不远,不消盏茶的功夫,就瞧见了质宫的绿瓦红墙。方刚落轿,却听小楼略带迟疑的在轿外报:“公子,贤王殿下在咱家门口站着。”
  ?
 
☆、夜行
 
?  檐上白雪皑皑,质宫宫门紧闭,贤王下了早朝后,直接来了质宫门口守着。
  昨夜在畔西楼书房候了一夜没见着人,心思乱成了一团麻,既担心又惶恐。
  林若歆元宵夜私会质子的那段佳话,已然在朝中传递的纷纷扬扬,如影随形的鞭挞过华府熨的心间,正月半明明是两人独处至夜深,何来的林若歆?可若不是真的,那林家又哪来的底气传谣?
  或者说贤王殿下终于有些乱了阵脚,不知该不该信,又无论如何不愿深想。
  因而伫立在质宫门口徘徊不定,此刻见着正主落了轿,心中五味杂陈。
  小楼在轿子外候着听了几句吩咐,转首来到华伏熨近前,拱手一个武夫礼,颇不待见的道:“世子问贤王殿下安好,公子近日偶感不适,略有怠慢之处,请殿下海涵,”说完又加了一句:“殿下请回。”
  华伏熨听了回话只是不信,目光锁着阖着的轿帘,一瞬不瞬的盯着瞧了许久,在小楼欲再次张口赶人之时,寒着脸色说道:“若是世子抱恙,本王也不好多加叨扰,只是有些要事须得面议,可否请世子出轿一叙?”
  小楼一脸不快,张嘴就呛:“贤王殿下,公子一夜昏迷,现下水米未进,你要聊什么不好等……”
  “小楼!”轿子内一声斥责,打断了小楼的抱怨。赵诩体虚乏力,也真不想多费心思招待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最终掀开了轿帘,对着雪色红漆大门背景下的华伏熨道:“下人无礼,望殿下海涵。”
  那一脸白惨惨的病容真不是装出来的,华伏熨见着人这幅病病怏怏的尊荣,哑然半晌才找回了声音:“真……病了?本王不过知会世子一声,二月廿二当是个好时辰。那……”瞧了瞧再次落下的轿帘,华伏熨自知闭门羹此番是自讨,略带担忧又颇为失望的道:“便告辞了,多有得罪……”
  话毕踌躇而去。
  小楼不明所以,转头一边搀扶公子出了轿子,一边问道:“公子,什么二月廿二好时辰?”
  赵诩慢吞吞的挪进了质宫大门,却是笑而不答。
  二月廿二,满城的积雪差不多化完了,天气渐渐不那么寒的刺骨,随风入夜,云层颇为厚重,光照不到的地方,乌漆漆的仿似一张大口,甫张着仿佛能噬掉一切恶业。
  清还伺候镜法睡下,轻缓的关上了门,手里拿着盏青莲缠萼油灯,悄无声息的走在回廊上。
  夜已经深了,天覆星宫大多侍从也都歇下了,回廊没有看护,静悄悄的只剩下风拂过草丛之声。
  转过了拱门,是一条花廊,顺着走两步路,就该是自己的卧房,走的多了,闭着眼也能记得路。
  月色从云层里露出些许清辉,清还手中的灯很暗,在月色下可有可无,她转了弯抬起了头,见到一个修长身影,屹立在廊下。
  那人侧着脸看不到真容,却有一个美好的下颚的弧度,仿佛是微微的有些笑意,又似乎没有。在月辉里衣衫泛着荧白,腰侧挂着一管玉笛,青色郁郁,明明光线不够,却还是能辨识那晶亮绿油的色泽。
  清还淡然一揖,说道:“公子来了。”
  赵诩在廊上站了许久了,见人来了,含笑道:“师太到底年纪大了,不敢轻易打扰她,在下深夜叨扰圣女侍,还望海涵。”
  “师傅早已吩咐过了,公子随我来。”
  清还折回来处,赵诩跟在后头,一路无话,来到一座漆黑的小院里,就着手里的油灯,进了门,一边说道:“公子进来罢,外头风大。”
  门内蜡烛架一共三排,左右两侧墙都有,清还一盏一盏点的很缓慢,赵诩也不急,随手关了门,伫立在侧。
  点完了一侧的蜡烛,室内光线敞亮不少,可以见着烛架上垂落的白蜡油,形成了许多蜡烛凌子,垂下了烛架。清还走到另一侧点烛,一边点,一边说道:“我曾问过师太,我方外之人,为何要与那俗世这般纠葛。师太对我说,人在红尘里,你在看他们,何知人不在看你。”
  赵诩恭敬说道:“谢圣女提点。”
  清还回头笑了笑,又继续点起了蜡烛,说道:“人在俗世,躲不过红尘千丈,师太也让我给公子留个话。”
  赵诩道:“哦?师太说了什么?”
  清还说,“俗世三千,放不下的时候,不要难为了自己。”
  半晌无话,清还顾自点完了两侧六排蜡烛,顿时满室灯火熠熠。堂中的佛像很独特,不是观音如来或阎罗,而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头顶半秃,但不显得颓唐,虎目如炬,神色翟硕。身披草蓑,下着青袍——毫不起眼的一座人像。
上一篇:后庭花(双性)作者:万色
下一篇:醉梦良宵 作者:虞兮若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