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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 作者:古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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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不消多时一盘晶莹剔透的白嫩果肉就呈现在他眼前了,其上黑种犹如上好酥脆的芝麻粒,黑白一映衬,尤其是这水果刚切,果汁未散,又叫祝傥撒了层砂糖上去,本就璀璨生亮,又加之周边莹莹仙火一照,更是诱的人口舌生津,「这东西,你不是曾经很喜欢吃么?」
    季清流瞄了一眼,心下又是一咯噔——长成这个模样他就熟悉多了,临渊常常给他弄这个东西吃,扒水果这种事肯定不劳他一介帝君亲自动手,但是……但是他没料想到临渊会给他弄人间的东西吃。
    不过临渊确实也是去人间游历过几年的,包括会给自己招致最终那场祸事,也都是自他游了人间一趟回来后有的……
    想着便不免有些痛心。
    祝傥自是瞧清他脸上神色变化,也不免轻叹了一声,将切好的水果堵到他面前,「吃点东西吧。」
    再说了我本意也不是如此,不是叫你想起伤心事的。
    「吃不下。」
    季清流微微摇了摇头,他是真吃不下。
    祝傥刚一屁股坐上床边,就听得他这句,微调整了下心态,自己反当先笑了,自他手中拿回果盘,又拿过床头的柑子给他,「那吃这个。」
    「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这样烦我了。
    话未说完就被祝傥直接拿水果堵住了嘴。
    季清流瞪眼。
    祝傥挑眉,「怎么,不服气?你现在受制于我,我没把你绑起来强行往你嘴里塞水果你就该庆幸了。」
    「祝傥你威胁我?」
    祝傥又无奈的收了手,一边认命的扒着柑子皮,一边轻声道,「我倒是真想狠下心来能威胁你。」
    「幽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根本没了解过真正的我。」
    「就像是临渊曾经老给你准备红龙果的果肉吃,你享受的心安理得,却从来未曾试过自己亲眼去看一看,那个在他将果肉呈给你之前的红龙果,究竟是长做甚么模样。」
    季清流叫他这句话直接气乐了,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略微抻身过去,一把揪过了祝傥的衣领,同他脸对着脸,十分轻声的道了一句,「我还需要再了解你吗,祝傥神君?」
    手下又不由自主加重了十分气力,恨不得直接揪死他那般道,「我知道你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没有一处安了好心思。」
    「不。」祝傥轻轻摇头,眼神坚定的同他直直对视,「如果我当初没有步入议事会,没有曾同你当厅争锋相对,更没有害你周边一干友仙接二连三罢职的罢职,丢命的丢命,你摸着你那贵为帝君的良心,摸着你那一身傲的再看不入眼任何人去的双眼告诉告诉我,你会知道我是谁吗?」
    季清流叫他这一席话问愣住。
    为甚么……忽然要这么说。
    是,如果没有当初的种种,他也不会注意到一个平步青云的人间途修上来的小仙儿罢了。
    那自己又是从甚么时候厌恶祝傥的呢?
    ……只记得自己很烦他就是了。
    啊……好像想起来了,议事会上一次事情的解决之道吧,觉得他的手段未免太狠戾了些,并不巧妙,却不知最后怎么随了天帝的愿,认同了他的法子。
    有一身力挽狂澜的法力又能怎样?
    用不得、不得用。
    因为缺了那样一道合乎规矩的旨意。
    简直荒唐。
    所以自己究竟当时为甚么好脾气的忍下来了?当众被驳了意见,颜面尽失,怎么就没把整个天界都给掀了呢,真是奇怪……
    正当他还为这过往旧事想着,就觉怀中忽又一凉,接着清香涤神之气扑面而袭。
    祝傥将这柑子扒好了皮,却未全去,反而像朵徐徐展开的花瓣一样将其尾根固留其上,叫他能不叫不小心流淌出来的果汁湿了手。
    瞧他收了恍惚心神,痴痴地低头看去了,祝傥也起了身,刚想走,忽又顿住,轻声道,「幽季你真的从未了解过我,却就早已不由分说的讨厌起我了。」
    真是叫人寒心。
    我知道我区区一介凡途升仙的人你看不上眼,可是……可是连个看入眼的机会都不给的话,连个试着只用自己心思去了解我的机会都没有的话……我还能说甚么好呢。
    又缓在心底呼了口浊气,祝傥勉力镇定的继续走,步至门口又道,「对了,刚给你剥皮的那个水果,叫橘子,不是柑子。这两个也不一样的,但是外表很像。只不过帝君不愿仔细去分辨的话,那你就爱叫甚么叫甚么好了。」
    季清流愣了愣,空眨了几下眼,对着手里这像极了橘子的柑子看了好久——放屁,柑子里面不是肉连着肉的么,拿刀切才能切的开,橘子里面是肉瓣……即便它俩外边那么像,里面却也是不一样的!祝傥你驴我?!还是故意骂我?!骂我又误会了你甚么不曾?这明明就是个橘子!你明明就也是个混账!
    又盯着手中这像花一样散开果皮,不知橘子还是柑子的东西看了会儿,他忍不住伸手真去揪扯了一瓣果肉下来,送进了嘴里。
    ——还真是柑子的味儿。
    这味儿还是不同的。
    只不过……
    又仔细的将这玩意儿盯了盯,季清流想的烦,索性又将其抛回了桌面上。
    ——谁会对一个不感兴趣的人层层抽皮扒骨一般的条缕分析呢?
    纵使红龙果果肉同外表不一。
    纵使橘柑难分,抽皮扒骨也甚难见其二者不同,非得尝其滋味不可。
    先不说这条缕分析,那也得亏着自己味觉好,才能知有同、有所不同。
    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他了甚么?
    又想入我的眼……让我了解你,呵,你可配?
    对于这种人他幽季只想送还一句话:「愚人发梦,简直痴心妄想!」
    祝傥,我压根看不入眼你。
    
    第30章
    
    祝傥给他弄完水果就回院子里了,也不知在捣鼓甚么,总之近天黑也没再入屋。
    下午的时候季清流本是打算睡个觉,反正现下也没甚么别的事能做。
    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得院中隐有叮当响动,甚至好似还有些木锯丝丝拉拉的声响,难听的紧。
    想了想,直接从床头柜抄了个柑子,二话不说冲门砸去了。
    那门倒还让祝傥闭的紧实,也或者就是他现下气力不够,没砸的开,『嘣』的一声又反弹回了地面上,跳了几跳。
    院中的动静倒是消停了,祝傥的音里头能听得出明显的无奈,「你才起来多久,下午还睡,不怕晚上睡不着?还是……巴不得晚上睡不着?」
    季清流冷笑了一声,心说本座睡不睡你管着?!自顾自卷了被子再度入眠。
    祝傥说归说,到底是停下了手中动作,这噪音果真也便立时消了。
    季清流这一眼再睁开时,天色已完完全全的暗了下来,屋子里头漆黑一片,连灯都没亮一盏。习惯了一个人的日子,入了这凡尘也不像是自己曾居过的宸清殿,莲花灯烛数百来千,夜夜如白昼,就没见得有歇过的时候。
    可一入了凡尘,他却渐渐习惯了这无名的静,无边的暗。
    哪怕这暗色,曾是他最讨厌的一种颜色。
    只不过到底是每次都从这种茫然的黑夜里再睁开眼来时,有种无端的心慌。
    总怕是还会下意识脱口而出一个念惯了的名字,「临渊」。
    可这暗夜里再也不会响起曾经那般一个似埋怨却又宽容的嗓音,「帝君,又有甚么吩咐?」
    那个时候朋友很多,奴仆也很多。
    一旦落了单,连吃个饭都无人再可相陪之日,便多多少少有了些不适应。
    後来又寻思着,反正成了鬼魂之躯,自己又不肯正式做了脏心烂肺的事入了幽冥那鬼族,自此一来不能习得甚么术法,渐渐身上鬼魂之气也弱,倒连熟食也不能沾了,却是省心。
    後来……後来就会习惯了这种不习惯,偶尔吃个水果,也是为自己体力着想的,只不过人越来越懒罢了,慢慢就连个水果也懒得吃了……
    一个人总是比较适合睡觉的。
    一懵懵上个几百年,也是不错。睁了眼便去瞧窗外月明,或挑个日光慵懒的午后,隐了身随便依附在一处大槐树下,听听围桌手谈之人笑论城中诸事,闭口缄默不言的心算着又过多少甲子,听得仔细点儿,许不定还能捡着甚么笑料,这般归家时踏过青石砖街某一处,驻足看粉蝶绕青草,然后心笑:睡觉是不错,但总归还是错过了些好玩的事儿吧。
    这般来想,多多少少便能消解点心中郁结。
    得了枳楛和阿啾他们来找自己时多半却是不一样的,这般溜溜那边逛逛……小孩子嘛,总归是吵闹的很。
    以往在天庭之上总归是怕小仙童的,嫌他们调皮的很,也听不进去甚么教导。好在自己一张冷脸足够具有震慑力,往往也不敢让他们来自己的宸清殿造次。
    可到了这下界,却习惯了枳楛和阿啾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
    真是奇怪啊。
    脑子里悠悠转转的想着,刚起了身他就『啊呀』一声。
    屋内虽黑,但窗外到底是有些月光隐亮,只不过这亮太过黯淡,映不出清楚的身形来,却大体能有个模糊的轮廓。
    ——应该是祝傥一动不动的坐在他床边。
    祝傥本也是在发愣,一只手按在被角上,似乎得了这般接触也就好像离得他更近了些似的。
    倒也不是不想摸着他,委实是幽季他太会睡觉,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被子能裹过脑后,簇了个花边儿似的,倒也能露出脸来呼气,脸就成了那花儿的花心。
    其他部分全隐在被子下,而且里头还应该是折进去了被角,压得那真叫一个稳稳当当的不漏风。
    也不是未曾想过给他掀了被子自己挤进去,又怕这起落之间害他着凉,毕竟他现下没甚么法术护身,於是又渐消了这念头,便这么干挺着,等他醒。
    祝傥得了他那一声惊呼也回了神,一时间没转过弯儿来自己是这罪魁祸首,於是忙问,「怎么了?」
    季清流闻言白了他一眼,又想起这暗夜里白他他也瞧不见,但也懒得开口,自顾自掀了被子打算下床。
    祝傥却不算完,他是真想知道他的任何状态,怕是刚才做了噩梦?还是哪里不舒服?
    遂果断扑过去按住了他,直接将他压回了床上,接着连珠炮一样就把心底下所有揣测和怀疑统统问了出来。
    季清流听的头大,见他一副自己不给个准话就绝不会停口的架势也瘆的慌,於是忙应着,「你一睁眼看见床边坐了个黑影,你不会惊诧一下么?!没别的事了,我也没不舒服,你别问了!」
    说着又去推他,「起来,你压着我我才不舒服!」
    祝傥一愣,心说好不容易抱住了他,哪能这么轻易就放手,於是就势一滚,在床上调了个个儿,「那你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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