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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墨 作者:暖阳浅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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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的时候,周老爷还心有戚戚,恨不得立马就把宅子甩手给我,连价钱都不讲了只问我愿出多少。
    可当我把身上所有银两凑齐了才发现不过十两,周老爷垮了一张脸。
    “如此还不如弃置,改日里充公了赚的都不止这些。”
    只听梁殊一声冷笑。
    话说这孩子平日里不怎么开口,跟我出门也大都当个陪衬,如今却站到了周老爷面前。
    “老爷有所不知,这鬼宅啊,是宅主人生前积怨太多所致,这些怨气死了也是要带下地的。”
    我看见周老爷白了脸色,手下意识的摸向胸口。
    话说这人了不起啊,说谎不打草稿扯得还头头是道的。
    梁殊又说“我和兄长二人懂得些道法,知道周老爷被怨气所缠,如今想要这宅子便是为了老爷日后着想。想周老爷此去京城必是有富贵之路可走,若是因着些许金银被积怨缠绕,日后怕是……”
    结果周老爷把宅子送给了我,额外付了百两银子请我们替他消灾。
    我给他画了张连我自己都看不懂的符,周老爷还千恩万谢,小心收藏好了才举家上京。
    搬进宅子的当日,梁殊让我题幅字挂在正堂,可惜我对这笔墨之事不怎么擅长,也就作画还有些涉猎。
    提笔正想着画些什么,恍惚间闻到院中兰花香气,又似乎是附在从梁殊身上。
    于是画了兰花。
    而那堂上的字,便是梁殊提的。
    其后世事变迁,宅子终是作了青楼,只那一对字画留存下来。
    
    第6章
    
    透过木格子的窗栏,恰能看见院里栽植的一株玉兰树。
    来时还未有丝毫开放迹象,如今却是红艳艳染了一院,香气飘得四处。
    其间老头来了几次。原本说着去找他,结果人却先一步来了,见了我便询问起近日情况,又说要按时吃药。
    对此我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没敢告诉他自从来了这边就再也没吃过那些又苦又涩的东西。梁殊听了也只是笑笑,并不拆穿,反倒说戴先生是否担忧过度了。
    老头哼了声,捋着他的山羊胡,眉毛一挑“却不知是谁的前车之鉴。”
    或许医生当久了,又或是本性如此,戴老头搁哪总没副好声气。但我却知道他和杜先生不对盘,因为在梁殊这他明显放纵许多,至少不会端起一副架子不阴不阳的拿话来刺。
    至于梁殊,平日里便是这般没心没肺,便是有人冒犯,大都不会置气。在我面前时不时又装傻充愣,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过至少他现在不会那般浓妆艳抹,穿的花枝招展生怕杵那被人忽略了去。
    主要还是跟在他旁边闻着那脂粉味实在不怎么让人舒坦,起初几日还好,久了便难以忍受,后来迫不得已向他反映了这一情况,第二日便不见了此般环佩钗饰,虽然还未走上正途,但好歹没了那股柔媚劲,看着还挺有些模样。
    我平日便在屋里学些书画,或者翻阅些轶事杂文,与杜先生那边不同,这里没见到一本与习武有关的书籍,全是些被杜先生化为闲书一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
    另外就是梁殊最近学了些手艺,动不动来找我试菜,每天变着法的弄,就是少不了一种类似于甘草的清苦味。有几次我拒绝吃菜,结果第二天晚饭里也带了这股味道。
    这边说是青楼,布置却不比那些书香世家差,住在阁楼,待了有些日子也没见过几位姑娘。
    梁殊这个做老鸨的也是十分不敬业,没见他怎么想着把青楼做大做好发展起来,倒是整日里跑去结交什么江湖人士,要么就跑到某门派府里喝酒,结果还从人府里顺了个丫环出来,愣是给逼良为娼了。之前我还见了这小丫头一回,挺清秀的一个,好像叫什么翠儿还是其他。
    然而这般闲适日子却没持续多久。
    当天晚上,看天色已晚,我熄了灯正准备睡下,光亮甫一暗下,便被人抓了手腕。
    回头看梁殊正站在我身后,黑暗中只一双眼亮晶晶的。
    他压低了声音,贴着我耳廓道“今晚可有一出好戏。”
    看他那神秘兮兮的样子我真不好破坏气氛,再说几日下来休息也休息够了颇有些精力旺盛,就同意陪他闹腾这么一回,于是就问了“那唱的又是哪出?”
    “…请君入瓮。”
    他的声音很轻,尾音上扬出一个弧度。
    看他这模样,以为没什么大事,于是告诉他我先去睡会儿,等开场了再叫我也来得及。
    他点了头,站在暗处,不辨神色。
    没想到,这是上了贼船。
    等再醒来,实在一辆铁铸的屋子,透不进丝毫光亮,只有中间一盏灯照出四面铁壁。
    手腕上带着些许寒凉,定睛去看,上面挂着一只玄铁铸的镣铐,拇指粗细,一头嵌入墙壁。而梁殊正握着我另一只手。
    里面只有我和他两人。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干涩“原来是这样请君入瓮的。”
    “计划赶不上变化么。”这么说着,他却一点悔改的迹象都没有,靠到了我身上“再说,那可是你的老熟人了,见了说不定会想起来什么。”
    我晃了晃手腕,铁链碰撞间发出响动,脑袋也有些昏沉“看来这个熟人不怎么善意。”
    只听得铁链悉索,接着门被人打开。
    却是那个刀疤脸的男人,手里推着的座椅上还有着一人,此人浑身被白布缠绕,四肢扭曲呈不规则的形状,勉强看出一个人形来,层层包裹之下只露出一双泛着血色的眼,却又像择人而噬的凶兽。
    来者不善。
    原以为月前一事本以为无伤大雅的插曲,至此已然平息,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这样看来,不仅是没有平息,反倒还勾起了新仇旧恨。
    这么想着,力气却止不住的流失,像是忽然之间被抽走了,连眼前所见都有些模糊。
    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忽然开口,粗粝得像是铁器划过。
    他说,把姓谢的带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接着被一股大力带起,抬眼见刀疤男揪着我衣领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可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把我带到男人面前。
    靠近了才看家那纱布下露出的肌肤,像是破碎过后再次拼接上,仅露出的那一小片都是可怖的红,像是血肉被翻上来。男人周身带着一股浓重的草药味,见到我便微微的颤抖起来,连带着神色愈发狰狞,眼中血色涌起,骨头挤压着发出咯咯的笑声。
    下巴被人一把捏住,却没多少力道。
    看此人估计也是油尽灯枯,只撑着一口气尚未入土。
    他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快意的色彩。
    “你可知,我这一身病痛都是拜杜笙所赐?你可知,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了废人一个?若不是你,我西门府怎会被打压至今……”他越说越激动,胸膛上下起伏着“你可知,三年前那次若是你死了,便不会有如今诸多事端……”
    “我不知。”
    他猛地止住了话语。
    我重复了一遍“你说的那些,我并不知晓。”
    刀疤男忽然冲上来,眼看着一掌就要打在我胸前。
    但他招式还未出完,我便先一步吐了血。
    我自认为最近身体不错,没想到还是这副德行,只是这次吐出的却是泛了黑的。
    接着,我就理所当然的昏了过去,口腔里还残余着甘草的味道。
    
    第7章
    
    我父亲谢临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剑客,后来娶了我母亲,便在山下建了栖霞庄,安心在家做他的庄主。
    他说我资质上乘,不遗余力教我武功。我平日里的功课便是背些武功心法,加上每日尽心练习,等到十三四岁父亲的武功也便学去□□,便是那些大我一轮的师兄,在我手下也败了不少。
    他们说我是百年难得的天才,但实际不过是我把他们闲暇的时间全用来练武罢了。
    后来父亲让我出门游历,路上听闻鸿雁教的大名,于是去了苍山拜师。
    也是在那里遇见的所谓真正的武道天才。
    当时鸿雁教教主明游真人本不欲收徒,后来被我缠得无法才将我作了关门弟子,而我头上那位师兄便是杜笙。
    他和其他师兄不同,平日里不怎么待在苍山,是故见面甚少,只是从人口中听来他武功何等高强。彼时年少,加上自小少有人超越,便有些唯我独尊,闻言便生了比试的心思,可苦于始终寻不到机会,便把一颗心思都放在了学武上,几年下来倒精进不少。
    再后来,师父认为年事已高,打算退位让贤,打算先选出教中护法。
    恰逢着我闭关方出,和我比试的也都是些武艺较差的,阴差阳错便坐上了右护法的位置。杜笙因师父安排,出行错过了本次比武,等回来人选早已敲定。
    明游真人本就宠爱我这位师兄,见此遂给了他一个便利,说若是击败左右护法之一,余下的位置便留与他。
    第二日,就听师兄说,杜笙回来当晚左护法便被人一剑刺死,今早刚刚入棺。
    这事捅到了师父面前,他只说此人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当日在院里碰到了杜笙,目光交汇转瞬,却让我不自制抚上了剑柄。
    也是经此一事让我认识到了,我这位天资聪颖的师兄不仅是那个人人仰视的天才,性格里还带了不少暴戾恣睢的成分。
    像是出了鞘的剑,不加掩饰,寒芒毕露。
    或许是师父有意安排,其后杜笙接手了教中大小事务,而我便去处理一些他没有时间出面应付而其他人又不够资格的事。
    随着年龄增长,又或者说久而久之习惯了,对名利之事我也看淡不少,练武之外的闲暇时间也会外出游玩几日。
    因为处理事务的关系,外出几次下来,杜笙与我也走的近了。虽说一开始还是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后来熟了也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说他六岁那年就拜了师,本来该是我师兄的师兄的师兄,却因为年龄小辈分不自觉被压了下去。
    一次我下山替师父送一封信,半路上下了雨,没走几步就被一把伞遮了头顶,回头看杜笙一脸冷然,把伞塞到我手里僵硬地扭头离开。
    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能用内力打散水汽,免得沾湿衣服。
    我看得忍不住笑出声,他脊背僵直了下,用轻功离开,转瞬没了影子。
    下山的时候,我笑了半路,越想越觉得有趣,以至于后来差点一口气没接上。
    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因为太早从师,缺乏交流才导致了这副模样,看起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其实明明是个好人么。
    有段时间我想学着那些江湖侠士行侠仗义一回,但又觉得一个人去唱独角戏不太好意思,打着出游散心的名号把他也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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