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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墨 作者:暖阳浅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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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道“梁公子已随二当家去了敝府小坐,不知谢公子可有意愿?”话虽如此,周围却已有人未上,堵了退路。
    我一早知道梁殊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心魔难除,除非将那因果打破。
    这一日,多少也算料想之中。
    我满心想着怎样才能将梁殊带回,另外要好好教育他日后别再动这些有的没的歪心思,却不料,这一去竟是连见到对方的机会都无。
    后来想起,恐怕是我太过自负了些,以为单凭我这一身武功那西门府的奈我无法,加之背后与鸿雁教多有牵扯,就算有什么仇怨也不至于当场撕破脸皮。
    却不想这背后弯弯绕绕,竟是一出有心人安排好了的戏码。
    就因为这一念之差,以至失了一身内力,经脉大损,今生不得习武。
    不得不说,这西门府作邪教之一有些资本,那各式花招层出不穷。我被关在一间封闭的小室,不见日光。因前日打死伤了几个前来耀武扬威的门徒,惊动了他们的二当家,接着被他强行灌下了化功散。
    身体各处疼的厉害,积累至今的武功被全数散去,在经脉中左冲右突,过程着实难捱了些。
    那个二当家再次来的时候,和我说起梁殊。
    他笑嘻嘻地,目光透着似于施舍怜悯“你那位小情人时将你当了饵,想掉起鸿雁教这条大鱼,可怜你却一直蒙在鼓里。”
    也不知这室中严寒还是其他,只觉得手脚都快僵硬。心脏猛的收缩,传来阵阵钝痛,像是被刀刃搅过。
    我已经懒得去猜他话中真假如何,又可能是早就有了预料,迟迟不愿承认,非得等人一语道破了才肯相信。
    暗室里的日子像是被拉长了数倍,足够让我慢慢回忆起先前每个细节。
    从梁殊开始与我交心,到初见那次破落灰白的院落,再到暮雨苍茫时和杜笙走在桥上,画面糅杂在一起,便是冷寂也透着些许温暖。可到了最后却是一杯毒酒,以一个阴谋的方式给一切画上句号。
    我从未感到过如此得累,背后沉重得寸步难行。
    记忆中梁殊还是那个倔强的孩子,杜笙也还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师兄。
    鸿雁教也只是一个类似于家的所在,每每回头便能看见师父站在不远,就算在外面闹得再厉害,等回去了也便不再提及。我只当那是一个暂供休憩的地方,师兄弟混在一起有事没事切磋几招,却并非世人口中的天下第一。
    原本简单的,至今忽然复杂起来。
    只是喜欢与讨厌的差别,却又因何要掺杂诸多而失去了原本纯粹。
    门忽然打开,日光争先恐后地涌入,照亮了一方小室。
    门外站着一人,青衣乌发,周身煞气笼罩,面上带了一张沾了血迹的紫面鬼谱——记得大当家就有这么一个。
    他走过来,蹲下身,摘去那张鬼谱,露出柔和了的眉眼。
    彼时他衣衫单薄,目中空无一物;此时我身陷囹圄,惶然不知所措。
    他伸了手,抚上我额角,半跪着伸手拥住我。
    “…青云”他垂了眼低声唤我,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情谊。
    只是这情谊委实单薄了些,便是再怎么用心,终究抵不过心中仇怨,比不上一场计谋。
    我开了口,声音哑的不像话。
    “我父亲谢临,欠了梁家一份恩情,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将这份恩德还上…”
    没了武功就格外虚弱,胸口也一抽一抽的疼。
    还记得和戴老头说要把他那些小计谋当场拆穿,这回可好,真跟人说的一样被骗了个彻底。
    只见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向我。
    “现今你也算恩怨得报,我虽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到如今赔上一身武功也该说把恩情还完。”
    他猛地站起,惨白了脸色。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青云…你说什么……”他嘴唇颤抖着,手指也冰得厉害“你答应过我的…原谅我这一次……”
    “可我现在反悔了。”
    我并非不能容忍他的算计,从小到大被骗的次数也不少了,来来回回也就那样。
    这回却是好不容易诚心相待,不管别人如何劝说都下定决心一条道走到黑,没想到结果却是这幅样子。我对他可谓全心信任,便是到了最后也不愿怀疑,而他对我,则是一早存了利用心思。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又或许是见面的初次。自始至终他满心想着如何大仇得报,我却以为他愿放弃执念浪迹天涯。
    “你走吧。”我推开了他抓在我手腕上的手。
    他愣愣望向我,后退了两步,几乎就要站不住,身受重伤的倒像是他。
    “…青云,你当真如此狠心?”
    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嘴角咬得出了血,丝毫不见平日里胸有成竹。
    我笑:还要我动手赶你么?
    最后,他终究走了,却是一步三回头。
    等我恢复了些力气,走出这间监牢,入目便是横陈了一地的尸首。
    除了太极道袍的弟子,还有不少鸿雁教的。
    不得不说梁殊实在是个工于心计的,只是小施手段便耍的江湖两大门派团团转。这并不是什么高明计策,只是借了我和杜笙那些关系,加上些许故作声势,挑起鸿雁教和西门府之间恶斗。
    原来从他那次中毒,棋局便已开始。
    我和西门府那次冲突在其中不过是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到后来离开鸿雁教那会,两大教派就有了些摩擦。至于后来合作只是借了便宜行事相互利用,更不要说丝毫情面。而梁殊便趁此机会暗地里做了些挑拨离间的,本是小打小闹断引不起注意,只是西门府本就想找个借口挑起战争,此般也算水道渠成。
    至于我的出现,不过是为此添砖加瓦一番,引出那位不理事务的教主。
    而符尹来做说客,意思大概就是这些。他此行是在告诉我,杜笙想把我从浑水里拉出,没想到我却不领情非得要以身试险。
    在此次混乱之中,梁殊拿了大当家的鬼面,也就是说,大当家已然身死。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我在主殿看见了杜笙,符尹站在下首,旁边另坐了几位教中元老。
    下一刻,他一个闪身到了我面前,我却连他动作都未看清。
    难道是我眼力变差了,还是说他武功又变高了。
    杜笙就那么静静看着我,话出口也带了冷厉“难得右使还记得回来。”
    这是在说我先前不告而别了。
    我自知理亏也不好和他抬杠,怎么说他来这里多少也因了我,只好一个劲的朝他笑:怎么这么记仇啊?
    他刚想说话,忽然一把抓住了我手臂,一股气劲顺着经脉游走,旧伤复发疼得我打了个哆嗦。
    抬头却看他脸色比我还差。
    他眉头皱起,直直盯着我眼睛“怎么回事?!”
    他周身气息陡然便化,像是瞬间锋利起来。
    我看着他,只觉得委屈之情瞬间涌上,连话都说不完全,就那么大庭广众之下一把抱住了他。
    不就是被人又骗了回么,话说被骗的次数还少么,不就是死心塌地了一回,何必这么要死要活的。
    可心里就是难过得快要发酵,多年来磨练出来的冷硬面具被瞬间打破。
    记得小时候与杜笙熟了之后,每次和人打架输了就去找这位大师兄诉苦,其实也没多难过,见了他却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一边往外倒苦水。等把一切说出来之后就会轻松不少,计划着下次怎么找对头连本带利敲回来,反而他听完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杜笙并未有他言,只让符尹将我安置了,一连几天都不曾来。
    似乎忙于处理与西门府的后事。
    西门府也是百年大派,只是后来入了魔教,与鸿雁教、武林盟齐名。根基颇深,处理起来也就颇为费事,平常杜笙把这些都交给长老管理,少有这般亲力亲为。
    符尹让我安心住下,每日都会来探望。另外叫那苗蛊女子每日研些汤药,算是温养经脉。
    杜笙的意思是让我先与他回到教中再做他议,却不料我趁着月黑风高,三更半夜翻墙跑了。
    没了武功实在麻烦,我也是用了几天看好地形,挑着一日守卫懈惫,借着院中一棵古树跑了出去。
    我也不想搞成这般人人喊打的,只是再待下去有些事迟早暴露,还不如趁早断了念想。
    我去了戴青老头山脚下的药庐,过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老头开始可不乐意了,动不动就说要赶我走,又看我是个病号兼之武功全废沦落至此,最终没忍心。
    老头说我是一片真心惨遭抛弃来他这找安慰了。
    我说就他这孑然一身怕是连真心错付的机会都没有。
    闻言,戴老头气得胡子都要炸开。不出所料当晚没有饭吃,饿得我半夜上山打野兔。
    入了冬后,身体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四肢发凉。
    老头问我为何不去求医问药。
    我说现成的医生在眼前哪用舍近求远。
    他只是叹气。
    我多少能明白他心思。
    至于为何到了这步,还要从我修习的武功说起。
    我练的是一个鸡肋功法,功夫很是霸道,虽说日进千里,但不能有丝毫差池。也就是说要坚持修习,否则就会停滞不前,若是在一个阶段滞留久了便终生不能再有精进。
    我习得的功法是每日洗髓伐经,接内力疏导经脉,若非如此便会被其中霸道损伤肺腑。
    问题就出在这里,一旦武功废了,内劲尚未散去,便会在体内冲撞。加上没有内力温护,不出半年便会因身体承受不住而经脉尽断归西。
    知道我这鸡肋武功的,算来也只有我自己、戴老头和明游真人三个。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道法不同也就未和杜笙提起,也没想着有天会被人废了武功。
    我把符尹给的丹药交到了戴老头手里,老头一见那枚通体莹白的药丸便两眼放光,差点没扑上来。
    他说这是个好东西。
    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对此类东西我实在没多少好感。
    武学一道旨在修心,修身即为修心而生,其余皆为外物。随着武学精进我看开不少,对那些急于求成的本就不怎么喜欢,更无提提这些旁门左道。
    我在戴老头的药庐中住下,每天抱怨到处都是中药味,等他出言赶人又死赖着不走,一来二去竟成了惯例,每天不打几场嘴巴官司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习惯实在是个可怕的事。
    我开始想念铺子里那些叽叽喳喳的小孩,每次都抱怨他们吵闹,等离开了猛然发觉其间珍贵。
    梁殊曾送我一把碧玉剑,一枚凝血佩,如今都还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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