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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尾传奇之铜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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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狐狸眯眼想了一想,笑道:“原来竟是同宗,几百年不见,贤弟修行大长啊。”
    原来胡五德方才修得人形的时候,有只青城的白狐修成地仙,被破格召上天庭做了御殿常侍,四面八方凡有些道行的同宗皆去道贺。那时五德地位低微,本无法见到白珏与其他地仙,只不过借机与其他狐狸戏耍一番而已。没想到那次结缘竟在今日有了用处。
    这狐狸修行的时日原本比五德年长,不过炼化出三尾之后便蒙土地举荐,来到了岳州城隍处做了小吏。这倒也不奇怪,城隍官职虽小,却是受了封的正神,在这处辛苦些年,将来也有好处的。
    那狐狸道:“贤弟不在峨嵋清修,来此地做什么?莫非也想谋个差事?”
    五德道:“小弟是个散野惯了的,当不得差。此番到岳州,还想请城隍大人帮忙呢!”
    那狐狸急忙摇头:“贤弟千万不可!本地老相公可不比别处,最是勤勉,每日都教训我等,享了血食便须尽心办差。现下公务正紧,若去打搅他,恐讨不了好。”
    五德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小弟这事也急,等不得的。”
    狐狸又问道:“贤弟有什么要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愚兄倒可以帮忙。”
    五德忙鞠躬道谢,开始胡诌道:“小弟有一故人,是这岳州人士,名叫苏仲文。他昔日在峨嵋游玩,竟带了小弟的炼丹法器回来,小弟找他数载,没有丝毫踪影。如今小弟修行已经到了最最要紧的关头,再不找回法器,就有大折耗了。有劳贤兄帮忙查查文簿,看他究竟是死是活。”他恨那绿柳附在张燧身上惹些祸事,便也信口说苏仲文是贼,坏她情郎的名声。
    那狐狸听了,颇为为难地看看上方埋头批文的城隍爷,悄声道:“若贤弟不急,暂缓几日,我必为弟查之。”
    五德愁眉苦脸:“贤兄明鉴,若等到明日,自怕已经来不及了。”他又将那坛好酒祭出,“小弟此次过来也没带别的什么,薄酒倒是有,请贤兄将就着解馋。”
    狐狸一见此物,登时眉开眼笑——要知道但凡狐狸,平生就好二物,一是鸡,二是酒。有了这两件,比送金银珠宝更管用。况且城隍庙香火虽旺,分食的也多,更少有美酒供奉,确实是个清苦差事。如今五德这坛子酒,倒真的勾了那狐狸的馋虫。
    他喜滋滋地将酒藏匿在殿中一角,又嘱咐五德留在此处,借着复命的机会去了那高台。下来时正撞着两只野兔,这狐狸便捏了那两只兔子到一旁去,耳语片刻。兔子连连点头,其中一只去跑了缠那右边的绿衣主簿,另外一只则溜到文书背后去查阅。
    五德暗暗好笑,看来他们狐族还真是治兔子的好手!先前他便教训了四只,今天这位又号令了一双。
    不多时那只翻看文书的兔子跳下高台,跑到狐狸身边说了些话,狐狸过来对五德道:“已经得了!贤弟要找的这个人确为本地秀才,不过已经亡故。”
    “亡故?”
    “正是。”狐狸又道,“他六年前便客死异乡,魂魄回来时着鬼差领走了。走的时候大吵大闹,非要去见一个名叫‘绿柳’的女子,鬼差最是守时,链子一缚,拖了便走。那秀才嚷着什么‘去了阴司也不投胎,必在奈何桥上相候’云云,真真是个痴情种子呢。”
    “那秀才转生何家?”
    “应是资州陈家子,不过资州城隍尚无牒文回报,看来果真还未投胎呢。”
    五德大喜,连忙躬身致谢,出了庙门便奔客栈去。而那狐狸也笑眯眯地从正殿一角拖出美酒,将尖嘴探入,嘬了一口,浑身舒坦。
    注1:人死为鬼,鬼死为聻。
    
    第七回 完心愿绿柳拜别  遇险滩水鬼逞凶
    
    胡五德赶回客栈,此刻刚到寅时,夜色深沉,此时三郎依旧昏沉沉地躺在地下,那女鬼绿柳也静立在其凸出的肚腹上,而朱红则坐在旁边的靠椅上。
    见他转来,朱红忙起身问道:“可探得一二?”
    五德答道:“有了,必教这小姐满意。”
    绿柳听他言语,知道经年盼求的冤家终于有了下落,满腔的猜度、等待,都化作纷飞泪雨。她朝着五德拜下,道:“辛苦大仙奔走,若真能找到苏郎,奴家愿来世为犬马,供大仙役使。”
    五德满面笑容,连忙摆手:“罢了罢了,我倒是不计较的,你只要放过这地上的呆子,就已经是给我大方便了。”于是将在城隍处听到的消息与她细说了。
    绿柳一脸喜色,阴惨惨的面孔竟然也明艳了几分,欢喜地笑道:“苏郎竟果真不曾负我!如此说来他还在阴司?”
    “想来应该如此,一般这样有些牵挂而不曾转生的,不在奈何桥上,便在孟婆门口。”
    绿柳又悲叹:“奴家只道他早已上京去了,却原来根本未到那里,故而如何打听也没有消息。六年苦等,竟一开始就在候一个死人,这真真是造化弄人!”
    朱红劝道:“你二人虽是错过,但终究两情不渝,这一世有缘无份,不如去求下一世。”
    绿柳连忙擦干泪水,强笑道:“大仙说的是,奴家这就离了公子的身。许多冒犯之处,还望两位大仙勿要怪罪。”
    五德只期望她快走,自然也客客气气,还装作大度的模样安慰了几句。
    朱红催动法术,绿柳的袅娜身形深深拜下去,慢慢就化为青烟不见了,这时三郎胀鼓鼓的肚皮也恢复如常,五德连忙把他搬回床上。摸了摸他的手脚,竟如冰块一样,又用棉被裹住了,施法升温。捣鼓了半晌三郎咳嗽了几声,虽还是没有醒转过来,但是却神情平和了。五德撤了封在四周的各种符咒,又将窗户打开,吹散室内的阴瘴之气。
    朱红长叹一口气:“这样一来终于也得了团圆,她苦等这么久,如此倒算个好结果。”
    五德在窗前深吸了口气,却不屑:“我只瞧的那些书生最是无用,爱了好女子又没本事讨去,偏生还割舍不下功名,老是指望金榜题名才八抬大轿去迎娶。要我说,若真是心头肉,便是该拉了她远远逃走,天下之大,哪里不可以卖力气过活?再退一步,哪怕立时被杀了也是死在一处,总比这样两个都作了鬼,却仍旧一个阴世一个阳世地相隔九重好。”
    朱红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心之迂,从来都不抓住现时,偏要将所求所盼寄予将来。这个男子还算是有些良心,我为女身,看多了那些更薄幸的。所以‘情’这一字,最忌的就是‘痴’。”
    五德却道:“姐姐难道不知,这‘情’最是动人的也是个‘痴’字么?”
    朱红正要笑他清心修道倒看得通透,但突然间感觉一阵不适,跟着面色发白,软软地坐倒。
    五德大吃了一惊,也顾不得无礼,跨上去扶住朱红的身子,慢慢引她在靠椅上坐下。
    朱红道了谢,五德握住她双手,只觉得又冷又湿,甚为担心地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仿佛法力大有损耗……”
    朱红微微拭了额角细密的冷汗,回答道:“你也看出来了……我之前很出了番力气呢。”
    “莫非我出去的时候又有什么古怪?”
    朱红皱眉道:“正是,你动身去城隍庙中时,我本在此处留看着那绿柳。起初也并无特异之处,她还与我说些在算命人那里听到的笑话,但刚过子时,她身上忽地阴气大盛。我连忙结印压制,却屡次被她冲破。我看她似乎全无神志,还现了鬼相,更不敢小觑,于是拼尽了全力。她那阴气好似要袭上三郎胸口,我原本想着苦撑到你回来,两个合力降伏她。但谁知也就过了一刻,她又陡然恢复原状,竟神情如常。我用语言试探她,她对方才的事情一无所知。于是我也不声张,只想着先将她遣走才是。”
    五德大骇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连姐姐如此法力都无法镇服么?这是为何?”
    朱红思索片刻,猜度道:“我瞧她通身不像一个修邪术的恶鬼,倒似被人做法当了枪使。”
    “姐姐可探知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牵引?莫非是那算命的找上门?”
    朱红摇头道:“这个却难。我们之前就封了这屋的,外头的决计进不来。要说是那算命的么……一个江湖术士,连自己养的小鬼儿都守不住,怎有力气压服得了我?”
    二人都想不透这其中关节,朱红休息了片刻,待到周身力气都恢复了,对五德道:“如今你也该晓得,你这恩人的身上有些东西邪门得很,还是小心为好。我先回去,过段时日再来探望。”
    眼见这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五德也不多挽留,只嘱咐朱红路上小心,便目送她化作清风,从窗户走了。
    五德回来看三郎,这公子哥儿已经全如平时一般睡着,除去脸色稍白以外,看不出才遭了一难。五德拔下几根头发,在他床榻四角结了护身的法印,回到自己房内。
    朱红留下的死鼠还摊在地板上,尖嘴微张,双目紧闭。五德看得心中烦躁,衣袖一扫将之化为两个桃核,然后拿茶杯扣了。他重新倒在榻上,却睁着双眼直到天亮。
    卯时三刻的时候,五德听到玄珠敲他主子的门,三郎在里面应了声,这便起来了。五德连忙整理了衣衫,将那两粒桃核收入荷包里,强打起精神过去。
    三郎净了口、脸,玄珠正在给他束发,五德见他面色憔悴,眼睛下有些黑晕,故意问道:“贤弟昨夜睡得不好么,一大早的怎如此倦怠?”
    三郎勉强一笑,答道:“正是。一个晚上只梦见女鬼附身,又有一红一黑两只狐狸围绕游走,哪里能安睡?长鸣兄的脸色也恁地不济,莫非与弟同样梦魇了?”
    五德干笑数声:“大约是这店家将枕头架得太高,你我都多有不适。但不知玄珠如何?”
    那书童一面拿了梳子给主人梳头,一面答道:“小人没福气,下面的通铺可比相公睡的地方差多了,不过幸而小人能将就,就只怕鼾声吵得旁边的人睡不着。”
    五德微微皱了眉,却也不多说。
    这时掌柜的噔噔地跑上楼,敲了敲门,点头哈腰道:“原来客官们都起了,那船家潘老五差了徒弟过来接几位客官哩。”
    三郎点头谢了他,嘱咐玄珠快快收拾行李包裹,自己去与掌柜下楼会了帐。只见大堂里站了个粗壮的后生,皮肤黧黑,手大脚大,穿一身短打,一脸的忠厚老实。掌柜的引见道:“这是潘老五的大徒弟李石头,等下他自会带客官们去码头。”
    那后生向三郎问了安,到后头马厩中牵了驴马出来,待得玄珠将行李包裹都放妥了,四人一行便径直去了码头。
    那潘老五的铁头船半新不旧,一高一矮地竖了两根桅杆,船身吃水很深,已经是装了货了。见客人上门,几个后生搭了跳板将他们迎上来。潘老五也过来见礼,道:“在下乃本船纲首,相公们唤俺老潘便成。舱房都收拾妥当了,相公们若有不满意的尽管吩咐便是。驴马就装在底舱里,一旦靠岸边可牵了出来松松腿骨。此船即日便出发,船上吃食饮水都不缺,相公们无需多虑,安心看两岸风光就是了。”
    三郎见这老船家也是粗手大脚,五十多岁的模样,虽头上有些白发却牙口结实,想必跑船的风浪见多了,身体也比寻常人硬朗。三郎与五德分别谢了他,潘老五招来一名十七八岁的后生,命他带着客人们去了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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