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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出去打 作者:二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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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长柯像小时候那样掳袖子就要上去打燕子屁股,燕子立马一松脚腾空一跃,直接跳到了房梁上,一手勾着房梁双手夹着,半个身子吊在空中:“别呀,你太可怕了。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师哥你自个儿看着办,自虐就算了,看把咱嫂子虐的,以后可不入咱家的门。”
  说着也不等楚长柯亲自上梁来抓人,手一松双脚那么一蹬借力,直接翻了个跟头飞出去了。
  “正经本事不爱学,逃跑学得炉火纯青。”楚长柯摇头。
  窗外传来燕子的声音:“师哥你不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嘛!”
  楚长柯万万没想到,三十六计,果真走为上策。
  因为就在第二天晚上,菜头悄没声息地就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人。按理说,要是他真走了,怎么也应该带上小刀和无双。可小刀和无双这会儿也是一副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是不知发生额了什么事,到处都找不到菜头。西江月早就置身事外,他只觉得烦,好不容易平静的小居,被一群猴孩子成天搞得鸡犬不宁,状况连连。这样的日子,自七八年前,他就没再有过了……
  晚饭的时候,月牙找到了楚长柯,把人拉出了房间:“燕子走了。”
  “哦。”楚长柯点点头,怀疑地看着月牙,心说这孩子难不成就这么被拐走了?
  “我看到他收到了一封书信。”月牙压低声音道。
  “哦……”楚长柯似笑非笑。他当然知道她说的那封书信是什么,燕子已经告诉他是堂主亲自书信叫他回去。
  却不想月牙继续说:“菜头也走了,那天晚上差不多的时候,我见他也收到了一封书信,然后人就不见了。”
  这回楚长柯笑不出来了:“什么时候?”
  “跟燕子差不多的时候。”月牙低声道,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其他几人的动静,似乎估计被别人听了去似的,“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直觉上讲不太对劲,所以先来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人在外面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害怕误了你的事。”
  堂主的书信,刀客堂的书信,还有燕子告诉他堂主和他师傅有关的书信……几个点窜起来,忽然心中就有了点想法,随即又压制下去:不,应该不是如此。
  他虽对自己那么说,却依旧心乱如麻。堂主不会不知道他和燕子在一起的事,既然如此,就业会知道听风楼楼主在这里,那他得知听风楼主身份的事,堂主恐怕也早就知道了。所以燕子和菜头同时接到了书信,绝不会是巧合。
  而堂主既然没有召唤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的意思。
  楚长柯扭过头,见日光下,小刀正低着头小心地整理着菜头的东西,神色不宁。楚长柯当然知道小刀在当心菜头,也知道小刀对菜头的依恋有多深。
  因为太阳有些大的缘故,少年只穿着薄薄的单衫,领口开得有些大,鼻尖上因为一直弯着腰整理东西,除了薄薄的一层汗,在日光下闪动耀眼。
  他很耀眼。楚长柯看着小刀,面无表情地想。
  为什么自己早就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客栈的小掌柜。
  究竟要不要告诉他?楚长柯心里又起了权衡。
  “我觉得他应该知道。”月牙犹豫了一下,顺着楚长柯地目光看过去,有些担心道,“那毕竟是他唯一的亲人。我是孤儿,我不知道真正的亲人应该是什么感觉,但如果有一天先生如果有危险,我会希望比谁都最先知道他的消息。”
  楚长柯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了月牙一眼。
  月牙仰着脸,目光直接不闪躲,他知道楚长柯心里在做着一些权衡,这些权衡和他无关,对小刀却很重要。他也知道楚长柯看着他时,是透过他在考虑小刀的事。他不喜欢小刀,因为他有的总是比自己要多,有亲人,有强大的爱人,还有看看外面世界的机会。
  可是在某个时刻,当他们的境遇交叠重合,月牙还是希望,别人可以不需要变得像自己一样。
  ?
 
☆、离开
 
?  是夜,月如水。
  楚长柯坐在烛火边,一般面孔隐在影子中,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而小刀正蜷着腿坐在软榻上,抱着自己,一时间也看不清面貌,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片刻后,楚长柯问道:“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怎么好全了么?”
  小刀冷笑一声:“托你的福。”
  要是往常,楚长柯必定这会儿就把人哄到天上去了,这会儿心情却丁点不轻松,看上去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地焦躁。他一只手反复折腾袖口的纹路,翻来覆去捏在手掌中把玩,目光垂下:“菜头下山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静默。
  “下山了?”小刀小声问,“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楚长柯见小刀的态度冷静,心道应该没什么大事,也轻声回答:“没有告诉任何人。”
  小刀那头的烛火摇曳,把他白净的侧脸衬得忽明忽暗,柔光下,他就像是一个小瓷人儿。楚长柯只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就黏住他放不开了。而小刀此刻却没心思估计楚长柯的反应,紧锁着眉头在床榻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下床来,二话不说就开始穿衣服,收拾包裹。
  楚长柯心里惊了一跳,忙上前去拉小刀:“你这是做什么!”
  “下山!”小刀回答得干脆。
  “三更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楚长柯骂道,扯着小刀手上的东西就要夺下来,却冷不丁被小刀狠狠一甩手,略讶然地看着他。
  仔细看去,这才发现小刀浑身上下都在微微发抖,哪里是平静的样子,根本就是在极力压制自己!
  楚长柯愣了一下,他很想上前抱抱他,但是只迈出一步,又定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小刀:“你这个时候下山,根本不可能找到人,何况事情是怎么一回事都不清楚,也许他只是刚好有急事。”
  “你不明白。”小刀冲他摇了摇头,“他不论再忙再急的事,如果人要走,一定会跟我打招呼。这二十年来只有一次他不告而别,那一次,他差点死。”
  楚长柯周身一定,没想到小刀和菜头之间这种完全依赖的亲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知道我,我知道你,两人心照不宣。不过既是如此,菜头就算遇到什么真的棘手的事要一人下山,不愿将小刀牵扯进来,怎么会不告诉他一声让他安心?
  楚长柯将想法告诉小刀,小刀却又点了点头:“说明事情已经严重到根本来不及告诉我,或让他方寸大乱忘记告诉我的地步。”
  “或许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楚长柯道。
  小刀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看了楚长柯一眼,劈手夺过他手中的东西,继续飞快地返身收拾起东西来:”是不是那样,他都是我唯一的哥哥,我需要确认。我希望,不论我们之间有什么,但你能救他一命,因为以我现在一个人根本办不到,如果他真的有危险。“
  回应他的是沉默。
  小刀收拾东西的速度也不禁慢了下来。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头继续说着:”我不知道你究竟对我和我哥的身份有什么介怀,或者你跟听风楼之间有什么芥蒂,但是你不说,我永远不会知道。我尝试过问过你,但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那我……“
  “你一定要下山么?”楚长柯直接打断了他。
  “下。”
  “你一路小心,这一次,我帮不了你。”第一次,楚长柯明知道这样的话会伤到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我没有办法,至少现在说不出原因,也许等有一天……”
  “我知道了。”小刀忽然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打断,“你不用说那么多废话,我走了。”
  楚长柯这才发现小刀留在这里的东西根本不多,都是一些随身的东西。这些天,两个人苦中作乐,虽然一无所有,却又仿佛有了很多。现在小刀要走,他随手那么一抓,就已经是他有的所有东西。说不上为什么,楚长柯有些胸闷,他沉默地看着他从柜子里随手抓了一些碎银,然后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急匆匆地就推开门走了出去,还真的是说走就走,根本连拦的可能都没有。
  楚长柯一直盯着小刀,面上冷峻冰冷,心里却翻腾汹涌,异样的情绪几乎把他埋没。他没办法,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能把事情这样清楚地跟小刀说完,平静地面对面,已经是极限。
  可是小刀如果没有他,如果菜头遇到了危险,如果小刀帮不了,如果菜头真的做不到……也许小刀真的会有危险。如果。
  楚长柯被脑子里一大堆的如果弄得心烦意乱,心里头冰火两重天,像两个意念不断在较劲儿。他想到关于自己的父母,关于自己的身世,就根本平静不下来,可是又想到小刀会受伤,甚至最坏的结果,会死,他心里就像被人砍了一刀一样。可他没办法做出抉择,他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看着小刀削立的身影就那么走在夜色里,就像黑夜中的一笔白点,孤独而决绝,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快要死掉,恨不得下一秒提步跟上,告诉他让他放心,有自己会保护他,以前的一切全部一笔勾销,全部都算不得数。
  可是他不能。
  楚长柯花了天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的脚步,最终没有迈出去。他沉默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站了很久,然后吹灭烛火,浑身僵硬地在床榻上挺尸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堆门,迎面就遇上了无双,两人都顶着一副大黑眼圈,想看默默无闻,然后又走开。
  错身的时候,无双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喂。”
  楚长柯停下:“你和小刀究竟怎么了?”
  “你和菜头又怎么了?”
  “我们夫妻间的事……”
  “我们也是。”楚长柯回头,“这么短时间,就夫妻自诩了?”
  “呵,你别跟我扯东扯西,小刀昨晚走的,临走前来跟我打了声招呼,他说你现在似乎对他有敌意,让我劝劝你,不论怎么样,能帮他的就只有你。”
  楚长柯沉默。
  无双不耐烦地转过身,皱着眉头:“我说你这个人,有什么话能痛快点说么?一个大男人优柔寡断磨磨唧唧,还真他娘当你自个儿有丰富的内心世界啊?先不说菜头对我们几个怎么样,小刀对你的好是没话说的。而且打一开始他也是喜欢你,我知道,否则他那样的人,就凭你刚开始那臭屁狗皮膏样的样,他能让你在身边?他有的是办法早就把你甩开了。更何况,你别忘了他现在落在这个境地,没有客栈还吃了中毒的苦,全都是因为你。”
  “不用你来跟我说教,你什么都不知道。”
  无双冷笑:“对,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世人都是凡愚,只有你一个人是神,你就抱着你自己的孤高寂寞,过一辈子吧!”
  晨早的日光照到楚长柯脸上,他垂着眼皮,睫毛投下来一小片阴影,看不清是怒是哀。无双却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了,目光放在小路尽头,那里有一颗参天的古树,让人看了心生寂静。她平静地说:“对了,也许我就要成亲了,不是和他,我和他之间没有那么多借口,就算有再多的是是非非,都不过是绕不过一句,他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明白,你已经有了这么多,却不懂去保护,不论什么养的理由我都不接受。你这样的人……”
  话说了一半,最后还是没能说下去,挪开脚步走了,又恢复了往常随性的音调:“随你吧。”
  楚长柯觉得自己脑子快炸掉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很多个想法和念头,各种各样的情绪就已经在他心里波涛汹涌,而他能做的一切就是拼命地压制,现在却轻易被无双翻开伤疤。脑海里,再次闪过的是昆仑山下雪白得刺眼的雪地,和大片大片盛开的雪花,剑冢中,男人和女人孤苦相依,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的怀里,有一个小小的婴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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