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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系列之旧爱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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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和我过去?」沈潇终于来到了门口,语气中有些不甘和愤怒,他没有进屋,只是倚着门,目光凌厉的盯着正在收拾书桌的谢桥,那平凡的眉眼,修长的手指,撩拨的他心里蹿起了一把火,而最恼人的是,这把火他还不敢随意的发泄出去。
  谢桥停了手,仍低垂着眼睛,不去看沈潇布满了不悦的脸,他的眼光愣愣盯着自己的手指,然后慢慢的皱起眉头道:「书店没人看着,我急着回来看店。何况那是你的朋友,我又都不认识。」
  话音未落,沈潇一步跨了进来,哼了一声道:「是吗?既然这样,明天请个人来看着书店也就是了,我替你请。」
  谢桥猛然抬起头来,窗外黯淡下去的天色让他无法看清楚沈潇的眼神,一股一直积压一直积压的怒火与不甘让他终于彻底的爆发了,他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向沈潇吼道:「请人?为什么要请人?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弄的事情,为什么要请人?如今我挣得这点钱连养活自己都很难了,凭什么去请人,还是说你再借钱给我?然后凭着那张借条继续对我颐指气使?」
  他微微的顺了口气,然而犀利的语气不变:「沈潇,你……你不就是家世比我好了些吗?为什么要这样的欺负人?你……你是比我强,可我在凭自己的力量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你呢?你除了花着家里的银子去结交那些所谓优秀的人,还有什么本事?天下学子千万,你敢说你比每一个人都强吗?」
  沈潇沉默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谢桥,过了半晌,他才冷森森的道:「这些话,是不是一直都埋在你心里?是不是你一直都想对我吼出来但却不敢吼,是不是你认为我带你去见那些人,去那些地方,不过是将你当作笑柄和小丑?是不是你认为我除了家世和自作聪明外,一无是处?说,是不是?」
  谢桥被他吓了一跳,这才醒悟自己气急之下都说了些什么话,他立刻低下头,呐呐出声:「不……也不是……」心里却想着你既然都知道,何必还一定要求证呢,这种话若再说一遍,你的脸皮再厚,只怕也下不来台吧?
  沈潇忽然一把攀住了谢桥的肩头,死死的攀住,那力道大的像是能把谢桥捏碎了似的,只把谢桥吓得脸色煞白,抬起头慌乱地道:「我……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你……你不会恼羞成怒要杀我泄愤吧?沈……沈潇,我们……怎么说也曾经有同窗之谊,你……你不要当真啊。」
  沈潇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吸了口气,他定定的看着谢桥,语气忽然无比的深沉:「你……你就是这么想的我?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为何不趁着青春年少上京考取功名,而要守在这杭州城里吗?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个只会欺负你的恶少?」他忽然放开了谢桥,失笑道:「笨,明明知道你从小就这么笨,我却还对你抱着希望,谢桥啊谢桥,你……」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深深的深深的再看了谢桥一眼,然后转头就走。
  谢桥愕然抬起头来,为什么他觉得……他觉得沈潇的语气里,似乎带了一抹痛,一抹钻到自己心里的痛呢?他看着那个潇洒不羁的身影有些踉跄的穿过石板路,想起他说过的那最后几句话,猛然间就觉得心头一跳,他面上发热,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只是仍喃喃道:「不,不可能,你对我的心意,绝不可能是如我对你的心意那样,不可能的,你是名门公子,怎可能有这背德之念。」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热的烫手,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再次摇头:「别……别妄想了,你是什么人,不过是个普普通通,又穷又酸的秀才罢了,他是什么样人物,就算要体会一把那龙阳风流,也断断不会选中你的,能……能和他有那一段年少情谊,已经是上天待你不薄了,再生妄想,连天都不会容你的。」
  说是这样说,然而沈潇的话,还有他的表现,就宛如在谢桥心中投下了一块大石,搅得他心神不安坐卧不宁,三天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回想两人间的点点滴滴,越想就越觉得沈潇确是对自己有意,这令他窃喜不已,早在那个黄昏,自己的心便丢在那温柔俊朗的少年身上,从此再也寻不回来了。
  但细细一想,又觉不可能,谢桥自认为不是那种妄自菲薄的人,但是他和沈潇,那确是一个地一个天,而且还是一个无底地洞和九重天的差别,怎么想,他都不敢相信对方竟会真的喜欢自己。
  窃喜与绝望,这两种情绪折磨的谢桥辗转反侧茶饭不思,三天后,他终于走出了那间小小的书屋,他要找沈潇问个明白。
  他这一辈子都很窝囊,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大胆的决定,所以这一次,他想豁出去试试,不论结果如何,即便换来最终的绝望,也比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要好,何况,何况听那日沈潇的话,看他的表现,也许……也许他真的是对自己有意而自己不知呢。
  连谢桥自己都被这大胆的决定吓了一跳,但他不想再顾虑了,就如同一个已经绝望的人忽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他迫切的想抓住这根稻草,即便下一刻它便会折断。
  屋外的太阳很大,是这梅雨时节里难得的大晴天,谢桥心中的希望更大了,他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于是惴惴不安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不少,他在当街上稍稍站立了一会儿,便往沈府而来,这时候,他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破釜沉舟,甚至很可能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大事。
  快要到沈府的时候,就连一向迟钝的谢桥也发觉了异常,这街上的人怎么会这么多,而且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年轻姑娘家都抛头露面了?他放慢了脚步,跟身边的一个老人打听情况:「老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大家都聚集在这里?」
  那老人看了一眼谢桥,呵呵笑道:「没什么,听说沈府的沈公子今日要上京去参加秋试,大家都久闻沈公子的风采,便都想来见识一番,顺便也预祝他能够蟾宫折桂,为咱们杭州父老争些光彩,你也知道,咱们江南向来就被誉为灵秀之地,但这已有几十年了吧,也没闻说出个状元,如今大家都把希望压在沈公子的身上呢。」
  谢桥木然的愣在那里,他所有的热情和窃喜,在这一刻都禁不住冷却下来,停了脚步,望向那只在咫尺的府邸,却见中门豁然大开,接着一顶轿子从府门抬出,两旁有几个书童相随,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艳羡喝彩声。
  沈潇从轿中出来,微笑着和父老乡亲们打招呼,说了一番感谢大家相送的言词,然后他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声喝道:「没错,以沈公子之才,此一去京城,状元必是你的囊中之物了,然后沈老爷沈夫人再在家里给你定一门亲,衣锦荣归后,便是洞房花烛,这大小登科,可不是一瞬间都全了吗?」
  沈潇面带微笑,只说这是笑谈,然而谢桥分明已经见到了站在门口相送的沈老爷面上的笑容,想必他也是很认同这番话吧,他无力的想。又定定的看向沈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觉对方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下转,然后便游移开去,俯身钻进轿子中,几个轿夫抬了,便向前行,身后是一串象征着祝福的爆竹声。
  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是能高中的吧。谢桥随着人群,失魂落魄的向前移动着,目光紧紧盯着那顶轿子,他知道沈潇是文武全才的,不但精通经史子集,而且小时候还得一位高人青睐,收做二弟子,教授了一身厉害的武功和奇门异术,这些他曾经告诉过自己,当时他羡慕不已,到如今,除了羡慕之情,似乎心里还有一丝不甘和……惆怅。
  一个小书童忽然跑了过来,到他面前停下脚步,笑道:「谢公子,我家公子请你过去说些话,他说他在城外的断桥下等你。」小书童说完,眼巴巴的看着他。
  谢桥苦笑一声,心想说什么?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同窗罢了,难道要自己特意去祝福他一声吗?有这个必要吗?沈潇什么都不缺,尤其不缺祝福,自己这个昔日同窗的一句话,又怎可能放在他的心里呢?若说是因为对自己有情。哈……
  谢桥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自嘲的笑个不停,他心想自己还真是冥顽不灵,到这时候还在做梦,只怕沈潇的亲事都定下了,二十四岁的年纪,若是普通男子,孩子都好几个了,如今高中状元,春风得意后,正好娶妻生子,从此一生幸福美满,还会有自己什么事儿啊。 
  谢桥笑完,才看见那个书童还在奇怪的望着自己,显然是等着自己给回话,他于是连忙推辞了道,「哦,我的书店里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待那书童走开了几步,他却又追上去,微笑道:「是了,麻烦小哥儿帮我传一句话给沈潇,就说我祝他金榜题名高中状元,让他衣锦还乡之日,莫要忘了老朋友,我还要跟他讨一杯喜酒喝呢。」
  小书童点头答应,然后跑了开去,谢桥怔怔的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眼里忽然涌上了一阵雾气,他连忙仰起头,将那水意尽数逼了回去,正要回自己的书店,便听到身后一个惊喜的声音道:「哎呀,这不是谢桥吗?正好正好,七姑到处找你找不见呢,快点过来,七姑告诉你一件好事儿。」
  谢桥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绣花绸缎衣服的胖女人,正以夸张的姿势走了过来,他认得这个女人,是远近闻名的媒婆,之所以远近闻名,是因为由她介绍的男女,鲜少有什么好东西,如今她能找上自己,还说什么好事儿,谢桥便自然明白是什么好事儿了,眉头微微的一皱,正要想个理由推辞过去,却忽然又想起沈潇的远行。
  是啊,那个人已经走了,他的人生从此后将不再和自己再有所交集,即便偶尔还会见上一面,两人也不过只是昔日同窗的身份,自己还抱着什么期待,什么幻想呢?反正……反正这颗心,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去爱上别人了,娶谁又有什么关系呢?毕竟将来,沈潇也会有他的妻,自己再形单影只的,不但让他笑话,若让他再识破了自己对他抱着的心思,就更是丢人了。
  谢桥想到这里,便强忍了心头的厌恶之情,对七姑强颜笑了一笑道:「七姑,有什么事,请到我的书店里再说吧。」
 
  谢桥的婚事很简单,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好在没孩子拖累,谢桥的条件虽不出色,本也不至于娶这样一个女人,但他早因沈潇一事心如死灰,因此这些也就浑不在意了。
  女子的娘家似乎倒有几分钱财势力,很快的置办了嫁妆,得知谢桥没有房子,又送了他们一处庭院,催着谢桥送了聘礼定下吉日,便将女儿一顶小轿送了过来,谢桥的钱早就花在聘礼上了,也没余钱再办酒席,只请了几个邻居和同窗,大家在一起吃了顿喜酒便算数,令谢桥意外的是,沈家竟也送来了十两银子的礼金,这在寒薄人家来说,已是十分的丰厚了。
  女子姓李,进门后,大家便称呼她为谢夫人,她样貌不错,但相对的,排场也大一些,用两个丫鬟,还嫌着不够使,谢桥与她新婚,念在她一向娇生惯养,也便忍了,挣来的钱就都交给她,想着让她过的舒服一些,夫妻两个倒也相安无事。
  日子匆匆而过,转眼间便是三个月过去了,谢夫人这几日颇有些恶心呕吐的症状,寻了大夫一看,原来是害喜了,谢桥惆怅了多日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想象着自己的骨肉出世后,会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小肉球,自己要手把手的教他坐,翻身,爬,走路,然后就教他写字读书,将来如果他有出息,自己也能跟着在面上添几分光彩。
  就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京城里的恩科也放榜了,一时间,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里,「沈潇公子高中文武头名状元」的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天地。惊得杭州城的百姓就如同当头打了一个焦雷一般。
  文武状元啊,能同时得中文武状元,那是怎样的荣耀和才学,杭州城虽然地灵人杰,可还从未出过文武状元呢。这个消息让整个杭州城都为之沸腾,百姓们奔相走告,沈府门前,贺喜和提媒的人络绎不绝,大家更是扳着指头数日子,期待沈潇状元衣锦荣归的那一天。
  这一切却都和谢桥没什么关系似的,除了刚听闻消息时,喜悦与失落并存的那一阵悸动,他很快的就认清了现实,早从沈潇上京的那天起,他们两人就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从此后,沈潇是沈潇,谢桥便是谢桥。
  谢夫人有了身孕后,倒并没有一般女子的害喜症状,且嘴巴越来越刁,不是山珍海味,根本入不了口。谢桥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多说,前些日子只劝了一句,便被谢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更扬言要打掉孩子,只吓得谢桥魂飞魄散,好一番认错才算揭过了这件事。
  谢桥的书店本就盈利不多,如何能供得起谢夫人那张比狮子还要大的海口,无奈之下,谢桥只有到处借钱,他没有什么亲友,面皮也薄,实在不好意思去同窗那里借,最后只好一咬牙,从地下钱庄里借了银子,虽然自己心里也知道不妥,可是为了那未出世的孩子,也只有忍了,就是那高额的利息,实在让他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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