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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系列之旧爱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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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正在书店里坐困愁城,忽听一个童声道:「谢桥谢公子在吗?」抬眼望去,原来是沈潇的书童,就是当日约他去断桥的那一个,他连忙站起来,微笑道:「小哥儿,是沈潇,哦,不,不对,现在应该称他为沈状元了,怎么,是沈状元回来了吗?」
  那小童见了他,眼睛一亮,蹦蹦跳跳的奔了过来,笑道:「没有,公子被皇上留在京城,还要过些日子才回来呢,他急着让我将这个交给你,说是一定要交到你手里,让你一定要看,还说你看了,便明白他的心意了,如今他不辱使命,他希望你也能对他另眼相看,最好……」小童挠了挠头:「嗯,公子说到这里就没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下面的话是什么。」
  谢桥的心里突地一跳,拿着信的手蓦然颤抖起来,他定了定神,才勉力拆开信封,一看,里面是张泛着淡淡幽香的红笺,打开,上面是几行熟悉的蝇头小楷:「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谢桥明月,君子好逑。」
  谢桥如遭雷击,信笺蓦然滑落。明月是谢桥的字,沈潇这短短四句话,的确是一语道尽了他自己的心思,只可惜,这封信却是在最不该到来的时候,来到了谢桥的手上。
  「公子写的什么?」小书童好奇的凑过来,吓得谢桥连忙蹲下身子,将那张信笺捡了起来,并很快的折起,掩饰道:「没,没有什么,你们公子说,回乡后要请我喝酒吃饭呢。好了好了,沈老爷和沈夫人大概还等着你回去报信呢,快回去吧。」
  小童噘起嘴巴,不满道:「谢公子,你骗我玩儿的吧?公子之前把这封信交给我的时候,曾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的手里,他可从未对什么事情这样的看重着紧,哪有可能只是一张邀请酒饭的帖子呢?如果只是邀请酒饭,等他回来后发张帖子就是了,犯得着让我从京城奔波千里,巴巴的来送给你吗?」
  谢桥强笑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灵巧的书童,只好一口咬定只是请酒吃饭的帖子,半推着将那小童送了出去。他这里站在书店门口,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觉大脑里一片空白。
  忽然家里的小丫鬟走了过来,对他道:「老爷,夫人今日觉得有些心浮气躁,想喝得月楼的冰镇酸梅汤,让奴婢来你这里领钱去买。」
  谢桥叹了一口气,暗道沈潇啊沈潇,你我看来是有缘无分,如今我已有妻儿,即便对你是满腔情意,又怎可能舍她们而去。你的这份情意,我也只能辜负了。想到此处,不由得心如刀绞,他十余年来一直钟情于沈潇,却因对对方心存误会而不敢表达,结果今日方知对方对自己也抱着同样的心思,然而自己却是万难回头了,怎不令人魂断神伤。
  那丫鬟见他只呆呆的出神,忙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道:「老爷,你有没有听见婢子说的话?夫人还在家里等着呢,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恼起来,连你也要遭殃。」说完了,这小丫鬟也忍不住叹息,暗道老爷就是个好性儿的,否则若是别人摊上这种老婆,不早就狠揍一顿灭了她的气焰才怪。
  谢桥醒过神儿来,忙去衣内掏钱,一边皱眉道:「冰镇酸梅汤不都是一个味道吗?又为何定要得月楼的?谁不知道那里的东西贵的离谱,一碗清茶也敢要一两银子。」他的目光看向小丫鬟,渐渐泛起一丝哀求之意。
  小丫鬟也叹了口气,道:「老爷,不是婢子不想帮你,只是夫人的脾气你知道,她的舌头又是出奇的灵,若尝出来不是得月楼的,不但婢子难逃一顿打,老爷你不也是要被闹一场吗?叫婢子说,反正六个多月都忍了,老爷你就再坚持四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不就好了吗?」
  谢桥听这丫鬟说的有道理,只好摇摇头,给了那丫鬟二两银子,着她去买酸梅汤了,自己一边心中苦笑道:再坚持四个月?只怕我连一个月也坚持不了了,从地下钱庄借的钱,连利息都还不上,再去借人家也不肯了,我还要到哪里弄钱去给她买这些奢侈的吃穿。
  因想到这里,决定今夜回家要和夫人好好的谈谈,谢桥不是那种厚颜无耻的人,当日沈潇只不过是为了用欠条要胁他而已,其实从未要他还过钱,但他依然省吃俭用,就奔着有朝一日能把欠债还清,如今他身上背着几十两银子的债务,哪有不急不愁之理。何况自己也知太纵容他的娘子了,这样下去,夫妻两个只怕很难白头。
  他转身回到书店,将沈潇的那张红笺珍而重之的放到抽屉里锁上,又坐在柜台后发了一下午的呆,眼看着太阳渐渐西下,想起回家后可能还要面对一场大闹,不由得连头都痛起来,连回家的脚步都禁不住慢了下来。
  好容易回到家里,只见自家夫人正端坐于榻上,挺着一个大肚子在那里由丫鬟们服侍着吃葡萄,看见他回来,不由抬了下眼皮子,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便转过身去,竟是正眼都不看谢桥一眼。
  谢桥却不以为忤,自从这个女人揣了孩子后,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态度了。当下来到榻边,先将丫鬟们都遣了下去,方陪笑对夫人道:「娘子,你是知道我的,不过一介书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当日就连这房子,也是岳父母送的,如今书店的生意也清淡,我知你在家里的时候是千金小姐,受不得半点委屈,可谁让你嫁了个穷丈夫呢,我们把那些奢侈的习惯,就略改一改可好?」
  谢夫人翻过身来,看着谢桥陪笑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然后直起身冷笑道:「你也知这房子是我爹娘给你的吗?当*你一穷二白,都送了些什么聘礼过来你不清楚吗?我们家可和你计较过?不但如此,还倒贴了多少嫁妆,如今不过是因为多吃了点东西,你便言三语四的不高兴了,我是为的谁,还不是为了肚子里揣的这个崽子,他可是你们谢家的人,你若是狠心,干脆从此后不要给我饭吃了,就把我们娘儿两个饿死也好。」
  谢桥叹了口气,情知这话再说下去也是无趣,他虽然是一个软弱的男人,却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坚持,当掉娘子的嫁妆这种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而那谢夫人,就更没有这个意思,见谢桥垂头丧气的去了,她面上露出一丝得色,重又躺了下去。
 
  第三章
 
  又过了一个月,谢桥实在是供不起家里这个祖宗了,可孩子眼看就要出生,那挺着的大肚子上,已经时不时就会有胎动的痕迹,每当这时,他的心里都会漾开满满的暖,最后他无法可想,只好厚着脸皮,忍耻到了沈府,跟沈老爷借了五十两的银子。
  沈老爷沈夫人倒是没有为难他,念在沈潇的份上,痛痛快快的给了他银子,又叮嘱他不必忙着还。当谢桥从大厅里出来的时候,见到府里的下人们穿梭往来,正在辛勤布置,不由奇怪道:「沈老爷的寿辰,我记得并不是这几日啊,怎么?贵府可是要宴请宾客吗?」
  沈老爷笑道:「的确,这倒不是给老夫的生辰准备的,只因犬子高中状元,圣上特别批准他衣锦还乡,前日捎来书信,说是这两日便要到家了,届时少不得大宴宾客,小谢啊,你和潇儿一直有往来,到时一定要过来给他捧捧场啊。」
  「什么?沈潇……哦,不,是沈公子要回来吗?」谢桥心里一惊,然后又是一痛,脚步就那么停了下来,身子也微不可见的摇晃了一下。
  沈老爷呵呵笑道:「是啊,那孩子从得中状元后,便让皇上差遣着办了几件事情,听说很是让皇上满意,这不,他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儿出来,圣上方批准他衣锦还乡呢,哎呀,其实这衣锦还乡有什么重要,我和老伴都老了,就盼着儿子能在身边,享享天伦之乐也就好了。谢桥,那天你可一定要来啊,还有,别叫什么沈公子,你们是同窗,还是直呼他的名字,我听着还舒服些。」
  谢桥默默答应了,失了魂魄般的往回走,经过那断桥的时候,忍不住便在桥上停了下来,他注目着桥下那缓缓东流着的一泓碧波,心里一阵翻江搅海的痛,忍不住便喃喃道:「沈潇,你就要回来了,衣锦荣归,呵呵,我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一定可以高中的,你不像我,你那么的优秀,你……唉,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长恨……老天爷,你怎能如此残忍,为何……为何就让我这样和他擦肩而过,再也不可能……不可能重新回头。」
  天空传来一阵雁叫,他抬头一看,只见一群大雁排着队形从蓝天上飞过,心里不由得忽发奇想:若此时让这鸿雁将我的心意寄给沈潇,他……他又会是什么心情,他……他会欣慰,还是心痛,或者最终不过化作一丝惆怅,叹一声造化弄人便罢了,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前途锦绣鹏程万里了,那份情意,还会被他看重吗?
  沿着断桥的阶慢慢步下,谢桥面上挂了一丝苦笑:算了,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不管如何,总归是我先负了他,我现在有妻子,儿子也即将出生,即便沈潇还如从前,我便能抛妻弃子和他在一起吗?这样的话,即便能到他的身边,我就能一辈子觉得幸福吗?只怕根本不可能的,断了的就是断了,就算强行接上,终归还是有裂痕的吧。
  他就这样一边走一边漫无目的的乱想,自己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因为心情觉得压抑难抒,便没有去书局,而是转回了自己的家,远远的便看见小丫鬟蹲在门口,看见他来,忙抽身跑了进去,他也没有多想,自己尚心烦意乱的,又哪有余力去顾及别人。
  待入了家门,便见到夫人正端坐在堂前,发髻及衣衫略有些凌乱,他不由得奇怪,心想夫人向来是爱收拾的,今日是怎么了?不等问出口,谢李氏已抢着道:「我今日起来就觉得十分懒怠动,因此只略略梳洗了一下,刚刚又躺了一会儿,便难免是这样一副样子了。倒是你,今日回来这么早干什么?书店不用人看吗?」
  谢桥摇摇头道:「我今日去沈老爷的府上走了一趟,知道沈潇就要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谢夫人的眼睛便亮了起来,一向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脸上竟带了笑容,道:「哦,是那位中了文武状元的沈潇沈公子吗?我常听说,他博学多才,英俊潇洒,所结交者无不是名人才子,贵族豪戚,寻常女子和文人墨客也不能入他的眼呢。」
  这若是别的男人,听见妻子如此盛赞别人,早已是心中不快了。不过谢桥向来憨厚,也没有多想,淡淡笑道:「沈潇固然是极英俊博学的,他家里又有钱,还能不潇洒吗?至于他结交的人,嗯,倒也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夸张。」谢桥想起有许多时候沈潇带自己去见的人,他都没有听说过,那自然算不上什么名人才子。但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人在江湖上,无一不是大名鼎鼎。
  谢夫人似乎对沈潇十分的感兴趣,她向来不太喜欢和谢桥说话,认为谢桥太闷了,不过今日倒和谢桥说了许多,当然,都是围绕着沈潇说的,最后,这貌美如花的女子自信一笑,眼角稍微的一眯,对谢桥道:「夫君,听你所言,沈潇既是你的知交好友,不妨何时请到家里,待为妻亲自做几道菜招待人家一下,也好让你和他叙叙旧情。」
  谢桥心中一凛,他心里是有鬼的,听见夫人说「叙叙旧情」这四个字,下意识的就连忙拒绝,找的理由自然是如今自己落魄,沈潇却成为皇上面前的新贵,哪里好去攀扯之类。却不料自家夫人将脸子一放,冷冷道:「现成这样好的朋友你不去结交,却要去结交谁,哼哼,就是新贵才攀附,不然让孩子生下来,我们娘儿俩都跟你受穷不成?」一边苦口婆心,恩威并施的说了许多。
  最后谢桥无奈,只得答应了她,若有时间便请沈潇过来,然而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能不和沈潇见面就不见面,如今两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就像是两条南辕北辙的路,再也不可能交集在一起,若还要见面,也只有徒增惆怅伤心而已。
  谢夫人哪知道夫君心里打得这个主意,还真当谢桥是答应下来,她早已看穿了谢桥的性子,别说现在自己母凭子贵,就是没有儿子,这样一个男人也远不敢反抗自己,不然当初她凭什么选来选去,选中了这么一个穷书生啊。她笑得如春水柔波一般,暗地里早打好了另一个主意。
 
  转眼间,沈潇衣锦荣归的日子便到了。这一日,整个杭州城的父老乡亲都聚集在风月楼前,遥望着断桥的另一端。谁都不怀疑,也许就在下一刻,沈潇的八抬大轿,随身亲兵侍卫便会出现在那里,大家的心情都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谢桥隐在人群中,他原本不想来,但谢夫人说了,这状元杭州城几十年来都没出一个,文武状元更是自古以来都没有过,因此一定要来瞧瞧,说什么让肚子里的胎儿也沾沾贵气,将来不要像他爹一般,一事无成。
  谢桥听了这话,便没有了说词,只得不甘不愿的跟着谢夫人到了风月楼前,和乡亲父老们一起等着那不知还在何处的状元卫队。
  终于,远远的响起了一阵鸣锣,大家眼睛一亮,知道轿子就要到了。谢夫人大腹便便的,也忍不住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吓得谢桥连忙扶着她,劝她坐下,却被她白了一眼,讽刺了几句,谢桥叹了口气,也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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