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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剑弄风+番外 作者:魔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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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天幕心中暗自疑惑,看来并非被囚禁了,否则,不至于让这样一个人来看视自己。看着那人的脸,很奇怪,明明是不认识,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这是哪里?”南宫天幕冷冷地问,并没有松开手,必竟现在情况不明。
  “……”那人微张了嘴,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惊呀地看着他。
  “说!”南宫天幕沉下了脸,低声喝道,手指一紧,内力微吐,重重地撞了过去。
  那人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似是清醒过来,脸上顿时涌上一片狂喜,颤声道:“公子清醒了?您……”说着似想要做些什么,却见着南宫天幕眼中浓浓的警惕意味,只得静止了身子,不敢再有动作,只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南宫天幕的脸色,问道:“您头上的伤……”
  南宫天幕冷笑,危险地半眯了眼,道:“回答我的话!”
  那人惊喜交加地道:“公子不记得属下了?”
  南宫天幕皱皱眉,手指捏紧,再次将一股内力撞了过去,厉声道:“你是谁?你最好老老实实回道我的问题,还是想要尝尝我的七绝搜魂手法?”
  那人身子颤了颤,却没痛哼出声来,小心地看看他,回答道:“属下是一年前来到公子身边的,得节夫人准许,一直服侍公子,本名柳如风,公子赐名:兰……”
  “……唔……”头猛地痛了起来,松了控制着那人的手,双手抱住了头。在听到‘兰’字的瞬间,南宫天幕想起来了,这人的脸,与梦中的一个人影一模一样。那个很长,却模模糊糊的梦似乎一下子清楚了起来。
  闭关时闻到的香味,心神不宁中的走火入魔,那个从小一直陪伴着自己长大的侍女兰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入了密室,被自己捏住了咽喉,她的手中,就握着那种散发着带着幻觉的檀香。发狂中破关而出的自己,杀死了自己院子里所有能看到的人。疯疯颠颠日子里,母亲哭泣的脸。母亲将自己关进了这个小院,自己一直在寻找那个娇小体贴的兰儿,那是从小便陪着自己的侍女,也是自己在13岁生日时,生平的第一个女人。一个又一个名叫兰儿的女子被送到自己的身边,时不时,那种带着幻觉的香味,总是缠绕在自己四周,然后,在想起那密室里手握那带着幻觉檀香的兰儿时,一个又一个地兰儿被自己杀死。一直到一年前,这个男人来到了身边,或许是因为他是男人的原因,即使是在发狂中,也没有对他下杀手,直觉的感觉到他不是那个兰儿,也或许,是这一年来,在这小院中,除了这个男人,竟连母亲,也没有再来到小院,除了小院门口,深严的守卫,又或许,是这一年中,再也没闻到那该死的香味……
  头很痛,那是昨日自己不慎跌倒,在石头上撞伤的。可,头上的痛,却及不上心里的痛,小院的人,都是母亲安排的,还记得那温柔贴心的兰儿,也是母亲安排的……南宫天幕想要仰天大笑,又或是大哭,心中的悲愤暴虐地吼叫着,想要发泄,想要杀人……
 
  绝剑弄风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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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很痛,那是昨日自己不慎跌倒,在石头上撞伤的。可,头上的痛,却及不上心里的痛,小院的人,都是母亲安排的,还记得那温柔贴心的兰儿,也是母亲安排的……南宫天幕想要仰天大笑,又或是大哭,心中的悲愤暴虐地吼叫着,想要发泄,想要杀人……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焦急的呼喊声,将神智从发狂的边缘唤了回来,南宫天幕才发觉自己这一会功夫,竟出了一身大汗,喘着粗气,扭头瞪视着床边的人。床边的人,居然并没有在自己松手后离开。
  南宫天幕想,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挣狞,在与自己的充满杀机的目光对上的瞬间,柳如风明显地打了个冷颤,却没有逃走,只是垂了眼,默默地在床边跪了下去。
  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息灭了,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南宫天幕沉默着看着柳如风,慢慢地冷静下来,事情的真像还需要查证,但目前要紧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母亲有一年没有来了,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是眼线?还是疯了这么四年,放心了?还是……可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的自己势单力薄,想要活下去,想要明白真相,就得要继续装疯,可是现在,眼前这人,已然知道他已清醒了……若是被那想要害他的人知道了……
  仔细回想这一年来,这人除了偶尔会消失几天,几乎一直是陪在身边的,也没有什么古怪的举动,在年初发现了几次饭菜中有毒后,后来的饭菜,都是他自己在做的。
  “这两天,你到哪里去了?”南宫天幕冷冷地问道。
  那人的身子动了动,有些不安的垂了头,低声回答道:“节夫人的吩咐,要属下去三公子院子里,杀一个人,那人昨日不在院内,属下等到今晚,才找着机会下手……”
  “柳如风!你的主人是谁?”南宫天幕忽地提高了些声音,厉声喝问。
  “属下的主人从来只有一个,是公子您……”柳如风猛地抬起了头,月光下,苍白了脸,平静地眼睛,直直地迎向南宫天幕暴怒的眼神。
  “我想睡了。”南宫天幕冷笑着,看来想要从柳如风嘴里撬出话来,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闭上眼缩回了绢被里。
  必竟他才清醒,又一天没有吃饭,实在没有精神了。而且他现在浑身无力,头上还有伤,人也才从疯狂中清醒。而柳如风的武功显然不低,回来时,落地无声,若非自己疯了的这几年,也习惯了每日里打坐练功,内力不但没有落下,反而还更显精进,否则,只怕也听不到那一丝极细微的衣襟风声。想要杀了柳如风,南宫天幕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把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南宫天幕默默地想着。
  “自从十一年前,公子将属下在那村子里买了下来,还将属下的母亲与妹妹带出那个地狱般的地方,属下那时便已向公子发过誓,柳如风的这一生,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都已经是主人您的了,公子若是要属下死,只需吩咐一声,属下便将这本就属于公子的命还给公子。”柳如风的声音,在床边平静地缓缓响起,他显然已经查觉到南宫天幕的杀机。
  南宫天幕睁眼,看着他。柳如风静静地跪在床边,身躯笔直而放松,全然没有戒备,苍白的脸上,神色很是平静,眼神很是诚挚,看不出丝毫的虚假,微仰着头,将自己的咽喉要害露了出来,就在南宫天幕伸手可及之处。
  南宫天幕冷冷地看着他,伸出手去,扣住,用力握紧,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上,因窒息而缓缓染上的红晕,床边的身体,痛苦地颤抖着,却依然没有半分挣扎与反抗。
  真的想杀了这个很可能是在身边监视着自己的人!可刚才他说了些什么?十一年前?村子?买下他?似乎记忆里还有点印象,昏暗破烂的茅房里,嘴角染血的小男孩,一把没了刀把的破烂菜刀,小小的身躯护着身后一个逢头厚面的小女孩,以及一张破床上昏迷不醒的妇人……或许是因为年龄差不多的原因,自己动了怜悯之心,半是可怜他,半是恶意地想看看他能不能从那狠毒的死殿出来,便将他买了下来。记得自己当时亲自动的手,在他的左肩上,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伸手拉开了他左肩的黑衣,左肩肩夹上一处形似眼睛的蓝色烙印,印入眼中。心中的杀意渐渐平静了下来,松开扣着他咽喉的手,看着他无力地摊软在地上,痛苦而急促地喘息着。
  “如风,你的主人是我!但是你这两天做了什么?”南宫天幕轻轻地问道。
  “是!属下知错,请公子惩罚。”柳如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上身,重新跪好,因咽喉的痛疼,声音有些沙哑。
  “今夜你便在这里好好反省吧。我累了。”南宫天幕疲倦地闭上了眼。
  柳如风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再没有声音,就连呼吸,也放得极轻极缓。
  第二天。
  南宫天幕睁开眼,虽是清晨,天却已大亮了,院外的树枝上,停了一只喜雀,叽叽喳喳地鸣叫着,阳光明亮温暖地透了进来。头似乎也没那么痛了,身上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南宫天幕想,应该是饿的吧。转头,床头边跪着的人,显然一夜没有合眼,眼圈有些乌黑,昨夜眉宇间的倦色倒淡去了不少,身子依然笔挺着,正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南宫天幕默默地看了他一会,昨夜里不曾看得清楚,现在的柳如风,虽然显得有些憔悴,但脸廓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倒也算得上是英俊男子。南宫天幕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安,偏又不敢回避了视线,带着种小心翼翼的惶恐,任他打量着自己。忍不住有些想笑,又想起他身上还带着伤,昨夜连衣物都没来得及换,便过来看视,心不由软了些。
  南宫天幕想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我饿了……”
  柳如风身子晃了晃,想要起来去烧水做饭,又怕南宫天幕认为他想逃避处罚,终是没有动,有些不安、呐呐地开了口:“属下去准备些早餐?”
  “去吧。”南宫天幕笑笑,自是明白柳如风的心思。
  柳如风这才站了起来,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南宫天幕看他走到了门口,伸手正欲开门,忽想起一事,忙唤住他,道:“如风,我清醒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柳如风回身有些迟疑着应了,想要问什么,又闭了嘴,没有问出来,开门出去,反身轻轻关上。
  南宫天幕松了口气,睁着眼,望着床顶的锦绣绢绸,暗暗盘算着应该如何查那害他之人,可自己的力量实在有限,若真是母亲,柳如风既不是对方的人,想来暗中必有监视之人,看来急不得啊……还是等把这小院摸清楚了,再做打算吧,也许,以静制动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默默地想了一会,不由冷笑起来,若真是确认自己已然彻底疯了,并用一个疯子,控制着本无法被她控制的人,这主意不能说不高明,只是……这倒底是为什么?有什么理由,让她对自己的亲子下手?还是自己真是错疑了她?
 
  绝剑弄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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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天幕松了口气,睁着眼,望着床顶的锦绣绢绸,暗暗盘算着应该如何查那害他之人,可自己的力量实在有限,若真是母亲,柳如风既不是对方的人,想来暗中必有监视之人,看来急不得啊……还是等把这小院摸清楚了,再做打算吧,也许,以静制动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默默地想来会,不由冷笑起来,若真是确认自己已然彻底疯了,并用一个疯子,控制着本无法被她控制的人,这主意不能说不高明,只是……这倒底是为什么?有什么理由,让她对自己的亲子下手?还是自己真是错疑了她?
  ……正冥思苦想之际,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房门开启又关闭,柳如风显是已经清理了自己,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衣裳,端了一盆温水,放在床边地上,绞了手帕。
  “粥点马上就好了,公子先擦擦脸……”柳如风一边说着,一边递过手帕。
  南宫天幕略略坐起身来,接过,擦了,左右看了看,问道:“怎的没有镜子?”
  柳如风接过手帕,弯身端起水盆,靠得近些,好方便南宫天幕洗手,回答道:“听说以前被摔破过几面,还伤到了公子,后来节夫人便不允许在这房里放镜子了。”
  南宫天幕洗了手,就着那手帕擦了擦,撩开被子起了身,站在地上,眼睛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个圈,笑道:“别的也是这样?你来之前还是来之后?”
  柳如风将那水盆移到门边,回身自床柜上取过一套蓝色的绢绸长衫来,一面替南宫天幕穿上,一面回答道:“属下来之后,别的也是这样。”
  南宫天幕站着没动,任柳如风把身上的衣衫整平了,看着他跪□去,整理下摆,又问道:“院子里情况如何?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情况!”
  柳如风正在扯直下摆的手,停了停,回答道:“每日晨里卯时,有人来院中打理。平常便只有属下侍候公子,有时节夫人有事分派属下,便是节夫人身边,一个名唤小玉的侍女来服侍公子。院子四周都有节夫人派人把守着,怕公子出去了,有什么不测……公子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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