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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剑弄风+番外 作者:魔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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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天幕冷笑一声,道:“我若是不想死,或再发疯,怎敢轻易相信别人?如今你自己动手做了饭食,别说你便没有任何疑心!”
  柳如风抬起头,脸色有些发白,低低地唤了声:“公子……”
  南宫天幕向门口走去,也不理自己还赤着脚,披头散发的,只是道:“出了这房门,我依旧是个疯子,你记住了!”
  身后响起柳如风夹杂着惊惶的声音,“属下为节夫人做事,原是初来时节夫人的要求,后来,谷中越来越乱,若无节夫人,属下一人,恐难护公子周全,因而对节夫人的吩咐,不敢不尽心尽力,公子若有怪罪,属下愿领任何惩罚!至今而后,属下绝不敢再有违公子半分,请求公子相信。”
  南宫天幕的脚步顿了顿,道:“记住你的誓言!”
  “属下不敢有忘!”柳如风松了口气,对着南宫天幕背影,重重叩了个头。想了想,有些不安地道:“只是今日里,属下是否还去节夫人处回报?”
  “母亲处,你照旧吧!今夜过来侍侵,有没有问题?”南宫天幕没有回头。
  “是!属下的一切原本是公子的,这身子自然也是。”柳如风没有半分迟疑地回答道。
  南宫天幕满意地笑了,推门而出,一边在走廊上慢慢走动,一边左张右望起来。
  柳如风自床下提出布鞋,快步跟上,与南宫天幕并肩,低声道;“属下得罪了。”
  双手搂住南宫天幕,靠着墙半蹲下来,替他将鞋子穿上了。又伸手缕了缕他披散下来的长发,用一条白色的丝绸系住。
  南宫天幕回想了一下,便伸手搂了柳如风的脖子,挂上白痴般的笑容,道:“兰儿,我饿了!”
  “是,属下带公子去吃饭。”柳如风脸色有些尴尬,声音僵硬,将南宫天幕半抱起来,向客厅走去。
  南宫天幕将脸埋进柳如风胸口,叹了口气,伸手在柳如风腹部狠狠拧了一把,压低了声音道:“自然一点,以前你怎么做的,现在也怎么做。”
  柳如风强忍了痛楚,没敢吱声,只抱着南宫天幕,加快了脚步。
  南宫天幕也没再为难他,抓起一缕柳如风垂落在胸前的黑发,玩耍起来。
  进入了大厅,柳如风将南宫天幕小心地放进一张辅满了柔软毛皮的超大椅子里。或许是南宫天幕的行为,让柳如风感觉到几分往日里的情形,又或许是走了这段路,让柳如风调整好了心态。此时,柳如风的脸上竟也浮起十分自然温柔的笑容,柔声哄道:“公子我们变戏法好吗?你蒙上眼睛,数数,数到十,属下让桌上出现香喷喷的米粥,好不好?”
  “好啊!那我蒙了!一、二、三……”南宫天幕说着,双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心中却是一凛,直觉有些不对,暗自调动内息,耳边听得身边有衣襟带起的风声一响,那是柳如风提气纵身离开。
  “五、六、七……”南宫天幕耐心地数着数,大厅的角落里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嗤笑声,若不是运用内息,决难听见。
  “八、九……”果然!南宫天幕心中暗暗冷笑。空中风声再度响起,是柳如风回来了。
  “十……”南宫天幕放下双手,桌上已摆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和两牒清香的小菜。
  “好啊、好啊……兰儿真棒!”南宫天幕拍手大笑。
  柳如风拿起碗中的银质小汤勺,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在唇上一碰,感觉温度合适了,一面柔声哄着,一面一勺勺喂南宫天幕喝下。
  喂完了粥,柳如风又将南宫天幕抱回了房里,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跪俯下去,低声道:“属下越矩了。”
  “无防,不如此,难以瞒过他人。那厅中的人是谁?”南宫天幕轻笑道。
  “是谷主安排的一个高手。”柳如风抬起了头。
  “哦?和你比如何?”南宫天幕看着他的眼睛笑问。
  “……”柳如风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三百招之内,难分输赢。若以命相搏,属下也只有五分胜算!”
  “交过手?”南宫天幕有些诧异。
  “是……一个月前,他初来时,试图在夜里进入公子房间。”柳如风淡淡地答道。
  “结果?”南宫天幕有些兴趣了。
  “斗了半宿,属下看见他腰上的影牌,收了手。”柳如风低了头。
  “影卫?”南宫天幕冷笑,昨日饿了一整天,怎不见他出来?眼见柳如风低着头,不由笑道:“吃了亏?看不顺眼?”
  “不是……他……”柳如风愤怒地抬了头,看了看南宫天幕,嘴唇动动,却没有说下去。
  “呵呵,他看不起我?”南宫天幕好心情地笑道,毫不意外。从大厅里那一声嗤笑,就能想到了,不过,想要让一个高手,对一个疯子效忠,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点。
  柳如风咬唇沉默了一会,跪叩下去,道:“……属下无能。”
  “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南宫天幕手指在床边有节奏地敲击着,看他站起身来,又道:“昨日,母亲要你杀的是什么人?”
  “是三公子身边的人,出身药殿,节夫人说,他试图在我们卓消宫内下毒。”柳如风回道。
  “他武功很好?你怎么受的伤?”南宫天幕不至可否。
  “那人武功一般,只是下药厉害了些,属下中了他的迷药,被他临死之际打了一掌。”柳如风脸上表情有些羞愧,道:“当时急着回来,没在路上调息,才被公子看出。现下已经没事了。”
  南宫天幕嗯了一声,道:“你先去母亲处回报吧。对了,找个镜子给我。”
  “是。”柳如风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面铜镜来,交到南宫天幕手里,行了一礼,离去了。
 
  绝剑弄风 4
 
  “是。”柳如风转身出去,不多时,拿了面铜镜来,交到南宫天幕手里,行了一礼,离去了。
  南宫天幕斜靠在床头上,拿了那面铜镜,照了照。镜中的少年披散着长发,因着长年待在屋内的原因,皮肤显得非常的白晰,可能由于疯狂四年的原因,没有再练过剑招,手指纤细光滑,早年的剑茧再也找不到踪影了……而近一年来,时时处处被人好好护着的关系,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一张脸倒显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南宫天幕皱皱眉,心里实在不喜欢,想想柳如风,棱角分明的脸,十足的男儿阳刚之气,修长的身形,宽肩窄腰。得练练剑了,要想个法子避开了院内院外人的耳目才行。还是一劳永逸?那就要想法子控制住那些人,但用什么办法?怎么做?还有那幻香,是否真是母亲?
  手中的镜子泄愤般摔在柔软厚实的床褥里,镜子弹跳了几下,静静躺在床上,不动了。平了平杂乱的心絮,盘腿坐□去,静静听了听,四周全无动静,闭上眼,默默开始调动内息。
  两柱香时间。
  南宫天幕睁开了眼,禁不住露出些喜色来,原来体内的绝天神功,竟是已经到了第七层,看来,能清醒过来,很可能因此。看看天色,已到了午时,想想柳如风也应该快回来了,不如干脆四处走走。
  下了床,将衣衫揉皱了,推□门,脸上挂出白痴般的笑容,疯疯颠颠地走了出去。院子不大,不多时,南宫天幕便逛了一圈,早上吃饭的客厅,自己睡的主屋,边上有三间侧房,主屋前是一块平地,种了几棵梧桐树,前面有一个池塘,塘上修了亭桥,倒也精致美观,塘旁有一片花园,花园旁边,便是柴房和厨房了。
  走进了亭子,一阵凉风吹来,份外舒适,翻身坐在亭栏上,碧绿的池水中点缀着几朵青绿,几片荷叶随波荡漾,看上去,倒也有几分诗情画意的景致。南宫天幕眼睛直直地看着塘里,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南宫天幕却是在静息听那塘边院墙外的动静。
  这院子似乎建在偏僻的地方,听了许久,也没听到有人路过,更没有人守在外面。想来疯了这几年,什么防备陷害的念头,那些人也不宵再来用到他身上了。
  一只青蛙跳上一片荷叶,冲着他‘呱、呱’地叫。有极轻微的呼吸声自池边的梧桐树上传来,一串轻轻地脚步声从院门边向桥亭走来,南宫天幕露出开心的笑容,看着那青蛙,似乎它是天底下最有趣的事儿。
  南宫天幕的眼角余光里,瞟见一个藏青色的影子停在池边,似乎拿不定主意,过不过来。
  南宫天幕搭在亭栏外晃动的双腿,一个大力,人立时失去了平衡,一头栽向下面池塘。现下时值初夏,虽是艳阳高照,气温依然不高,若是栽进这池水里,会不会受凉发烧?南宫天幕不由想笑,这时候,居然还在想这些……
  风声起处,一道青影掠过,南宫天幕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转眼,已到了岸边。
  时间刚刚好!南宫天幕心里暗道:没沾到一滴水。耳边厚实的胸膛里,早晨听起来,还整齐平稳的心跳,变得有些重急。抱在背上和膝弯里的手,有些微的颤抖。
  “公子……有没有哪里痛?”略显惊惶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柳如风低了头急急地问,想要检察,又不敢放开双手。
  南宫天幕抬了头,看看眼前的有些煞白的脸,突然想起,掉落下来时,他的呼吸似乎顿住了一瞬,直到接住了自己,回到岸边,才又响起。
  突然地,莫名地,觉得心安。轻轻闭上眼,靠在这温暖的胸前,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淹灭了身心。
  “公子……公子……”惊惶、焦急的呼声,响在耳边。
  南宫天幕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不想动,更不想说话,伸了手,搂上他的后颈,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人昏沉沉的,想睡。
  柳如风唤了几声,不见他答应,急忙小心地搂抱着他,向主屋掠去。
  进了屋,将怀中闭着眼的人,小心地放到床上,想起身,却被颈上的双手牢牢地扣住了。
  柳如风不敢用力挣,只好躬俯着身子,一只手,撑在床上,以确保不会压到身下的人。另一只手,仔细地检察着南宫天幕的身体。
  手指灵活轻巧,手掌温热有力,在四肢关节处捏了捏,又移到了身上。落手很轻,几乎没有感觉,但骚扰得人无法入睡。
  明知柳如风是在检察自己是否受了伤,还是忍不住有气,双手略用力,将他压下来,正好在嘴边,一口咬上去。手中的身子一颤,僵住了。
  南宫天幕睁开眼,柳如风的身体,还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整个人僵直着,没敢动,侧着脸,垂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脸色还有些发白,被自己咬住的地方,正好是他那修长脖颈的侧面,牙齿咬在温软的肌肤上,能清晰地感觉到牙齿下的皮肤里,突突跳动着的颈脉。
  是因为这里,是要害的原故吗?南宫天幕怔了怔,笑了,柳如风的身上,出呼意料地干净清爽,有淡淡的青草味道。就着咬住的姿态,磨了磨牙,舔了舔,呼出的热气,落到那从未被人如此靠近的肌肤上,慢慢泛起点点晕红的凸起。手中的身子微微地颤栗起来,南宫天幕松开手,闭上眼,沉沉睡去。
  柳如风轻轻呼出一口气,全身绷紧到极限的神经与肌肉,一点点松卸下来,方才,碎不及防之下,被南宫天幕咬住了脖子,差点反射性本能的反击过去。必竟长久以来的训练、习惯里,柳如风盯着别人脖子的时候,都是想着怎么将手中长剑划上去。而被别人盯着自己的脖子的时候,柳如风通常会立即出手,抢在对手之前,把剑切入对手的要害里……
  天知道,刚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毅力,才将这种生死之间的本能压制下去。而南宫天幕必竟疯了四年了,又才刚刚清醒,柳如风真没有把握,在自己全力搏命的反击中,南宫天幕是否能活下来。看看自己的双手,过了这么久,依然还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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