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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抄 作者: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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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哪里有尸体。”店小二又吐了口口水,语重心长道,“客官,你来晚了。五日前,小胖和尚已经哭哭啼啼借了辆驴车,把金身运走了。”
 
  “你确定他死了,怎么死的?”
 
  “整个左胸就是个血窟窿了,还能不死?”
 
  真的死了?
 
  他莫涯才不信!困顿了一会,莫涯推开小二,一路小跑跑到他们以前住的地方。
 
  果真,人去楼空。
 
  门、窗、柱子上,都帖满了各种各样的灵符,满鼻子一股香火味。
 
  春风温柔,连带房上老鸦叫唤得都不是特吓人。
 
  布置得一点都不凄凉。
 
  莫涯几乎笑出声:“骗人。”他蹲下身,打开怀里包包子的纸包,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起了素包。
 
  一口接着一口。
 
  慢吞吞的,却不停顿。
 
  突然,他的手一颤,怀里的包子滚落在地。莫涯依旧蹲着身,一步一挪地去捡。
 
  包子沾了做法的香灰,莫涯瞧了瞧,一口咬下。
 
  这香火味,难闻透顶。
 
  还是那绪身上的味道好闻。曾经莫涯夸大师体味清新出众,那绪谦虚道这是灼情咒关系。
 
  一直以为那种感情回忆起来,是份温暖;而今来看,却是开心。
 
  真的开心。
 
  对了,那灼情咒……
 
  莫涯突然像被雷劈到了,整个麻木了。
 
  灼情成咒,莫涯多少也会有所感应,而如今,却是空荡荡的。
 
  一无所有,再无羁绊。
 
  灼情咒,已经解了。
 
  这个据说唯死才能解开的咒印,解了。
 
  三年里,那绪总是轻轻叹息,轻轻笑,永远是淡淡地一笔,绝不抢眼,轻如风。
 
  忽而风已过,什么都没有留下。
 
  而这世上再也没人陪他喜怒哀乐了。
 
  第二十九章
 
  衍云寺,三百年古刹,铜钟因为常被擦拭,连上面铭文都已经模糊。
 
  那嗔站在石墩上面,小肥肚子吸气,数数乱了,实在搞不清自己已经撞了多少下钟,于是胡乱又撞了几下收场。
 
  每天撞钟,替师哥祈福,他是很虔诚的,只是算术不大灵光而已。
 
  敲完之后,他就一溜小跑,去后院看他的师哥。
 
  回来也有十多天了,师哥是在第十一天醒来的,现在每天能清醒大约一个时辰。
 
  “师哥。”跑到屋外,他踮脚,趴在窗台,喊一声那绪。
 
  如果那绪没有醒,他就会去吃早饭,吃好了再来喊。
 
  没有反应,小吃货有点不甘心,又喊一声:“师哥。”
 
  那绪似乎听见了,虽然很累,但还是张开眼,聚齐焦距。
 
  “无音师侄告诉我,今天早饭吃豆沙包。”见师哥醒来那嗔很高兴:“师哥你最喜欢吃豆沙包的皮了,我带点来给你吃。”
 
  那绪还没有力气说话,只好努力配合眨一下眼睛。
 
  自己喜欢吃包子皮,是因为小吃货只吃豆沙不吃皮,而万佛寺很穷,不能经常吃得起豆沙。
 
  看来那嗔还没明白这点,甚好。
 
  “师哥你有两颗心,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那天……,我看见你坐在那里,胸口血淋淋一个洞,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虽然这句话说过已经不止一遍,但那嗔还是又一次扁起了嘴。
 
  “你……为什么……会回客栈来?”终于,那绪沙哑着嗓子,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
 
  “白泽,是白泽喊我去的。”见他说话,小吃货乐坏了,顿了一顿,一撅屁股就朝大殿奔去,嘴里欢快地嚷着:“大师兄,大师兄,师哥说话了,他好啦!”
 
  很快,那言就被小吃货拖着手过来了。
 
  那嗔那绪们的大师兄,现在已经是衍云寺的主持了,是个素不多话的人。
 
  “刚才师哥说话了,很清楚的!”那嗔兴奋,连豆沙包子都差不多忘记。
 
  那言低了头,替那绪搭脉,脸色渐渐凝重。
 
  “豆沙包……要没了。”那绪看着小吃货。
 
  小吃货立刻绝尘而去。
 
  那言还在搭脉,霜挂一样的脸色,接着又打开白布,看他伤口,脸上那霜是越挂越厚。
 
  “大师兄已经尽力。”那绪温声。
 
  “我的医术一向都不如你。”
 
  “也未见得。”
 
  “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样!
 
  一向寡言的大师兄终于也动了一分怒气,可见对那绪也不是没有情意。
 
  大概是因为太累,那绪并没有接话,只深深吸了口气。
 
  的确是不值得,那天他们分别,莫涯甚至没有回头,一路绝尘而去。
 
  他只为第九重门而来,再无其它。
 
  心底里再明白不过,却还是伸出手去,五指做刀,剜下一颗心来成全他夙愿。
 
  这样的傻子,世上除了他那绪,大概是不会有第二个了吧。
 
  “我已经放下。”隔许久,他低语一句。
 
  “什么?”
 
  那绪将头转向窗侧,那光明投射的地方。
 
  是啊,他已经放下。
 
  如果莫涯待他是真,那他并不介意为他抛弃一切同坠阿鼻地狱。
 
  可他并不是真。
 
  那么就放下吧,有一颗心曾属于他,挖于他,够了。
 
  那绪的魔障,从此解了。
 
  就好比那个刻在胸口的灼情咒,和心脉相连,如今也被挖断,一并解了。
 
  “无论能不能活,那绪都已经解脱,所以师兄不必执着。”
 
  而后,那绪就合上了眼,一整日的,陷入了昏睡。
 
  “师哥今天都没醒。”
 
  第二日,吃了玉米渣子粥的那嗔各方面都很不如意,给那言磨墨,也是一点也不尽心。
 
  那言照旧的不说话,低着头,似乎百般纠结该如何落笔。
 
  “大师兄给谁写信?”那嗔靠过来,因为肚子不饱,所以吸手指安慰,吸得满嘴乌黑。
 
  “谛听。”
 
  “啊?那家伙,早就不见了!师哥没管他,就不知跑哪里去野了。”
 
  “他在地藏王那里,很快,就要成为地藏王的坐骑。”
 
  “啊?”
 
  “只是不知……”那言说了半句,看了眼小吃货,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只是不知,他将肉身给了那个凡人之后,还能不能熬住苦痛,重新修出人形。
 
  而且地藏王的狱水,如今是救活那绪唯一的希望。
 
  不知谛听能不能偷到。
 
  那言叹了口气,事情紧急,虽然这封信会叫谛听十万分的为难,但他还是落墨,一笔笔写了下去。
 
  和尚死了。
 
  那一日自己在掌心捏的粉碎的,果然是和尚的心。
 
  明白到这些之后,莫涯蹲在客栈的地上,一点一点,把剩下的素包撕开吃了。
 
  万佛寺很穷,和尚一向不喜欢浪费。
 
  他也不喜欢看人哭。
 
  所以莫涯不哭,只是蹲在地面,看着那些香灰被风扬起,一会聚集,一会又散落。
 
  就这么蹲着,大半个夜,天色渐渐由乌黑变成浅蓝,一直蹲在屋顶的椴会终于不再耐烦,透过窗口跃进了屋里。
 
  “我们回去吧。”他道,声音莫名的温柔:“他已经死了,而你对他,不过就是内疚。”
 
  莫涯转过头来,眼眸寒星一般,定定看他,道:“回去?回哪里?如果是地狱,那我奉陪!”
 
  椴会就叹了口气,将手摊开,做了个勒紧缰绳的动作。
 
  穿在莫涯锁骨处的枝条有了反应,立刻收紧,紧紧扼住莫涯咽喉,随即又穿他后肩胛骨而出,枝条生长,牢牢扎进客房的一根大梁,把莫涯锁住。
 
  “这个枝条,叫做攀我。我用我的血浇灌过它,从此以后,它就是我的缰绳。”椴会过来,蹲在莫涯身侧,果然一只眼明一只眼暗,抚着莫涯锁骨,道:“所以,你不需要反抗我,反抗是没有效的。”
 
  莫涯不语,仍旧看着他,嘴唇因为干涸太久,顺着裂缝一丝丝渗出血来。
 
  “你失血太多。”椴会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罐,挑出些黑色的药膏,撕开莫涯衣领,敷在他右肩那个骇人的伤口:“不过你放心,有太岁附体,你已经不再是凡人,恢复也会快很多。”
 
  “所以,那第九重门,从来都不是什么时光门,里面关着的,一直就是太岁?”这是莫涯第一次寻求真相。
 
  椴会击掌:“没错,你一向不笨,只是被仇恨的猪油蒙了心。”
 
  “打开这扇门,需要和尚的心?”
 
  “是,因为前世渊源。需要和尚的心,需要他重蹈覆辙,明知被欺被负,还挖一颗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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