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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前朝事 作者:c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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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算不得真勇士!”霍去病低声鄙夷。
  刘彻转头望望他,霍去病并非器量狭小之人,却单单对关靖容忍不下。他明白这是何种情愫,此刻却不是调侃的时候。
  “拟一封可投宿传舍的印信给他罢!”刘彻出人意料地吩咐李善道。
  无视霍去病愕然的神情,他望着天边最后一线残阳。那赤色,是次日宣室殿中即将爆发的一场争斗,会溅出的血光。
  翌日未央北门外,群臣交头接耳传开刘彻前日被使者携军旗造访的奇闻。瓠子大决堤的事也在窃窃私语中时被提及,很多人听后十分惊异,少数人虽然也张口结舌,神情却透露出早已获知的平静。
  “大汉江山,在朕眼皮底下被黄流掩盖……现今黄河南十六郡市无全族,途有饿殍,丞相,请你告诉朕,‘九州皆安然’是为何意?!”
  宣室殿内,蟠龙袖缘随刘彻怒火,扫落常侍郎奉上的奏疏。
  廷上鸦雀无声,百官一时无从表情,纷纷低下头。
  “众卿都是大汉眼耳,是百姓福祉,请不要告诉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朕是否要将诸位统统送至廷尉,知情不报者举族枭首,驰传各郡以谢天下?!丞相,请你说一说,为何大臣之众,却无人向朕说起此事!” 
  皇帝震怒掷地有声,廷下官员闻言都吓得发抖。田蚡柑橘皮般皱着的眼睑微微一颤,继而抬起带着水汽的眼睛。
  “- yín -/水漫关内,是诸神之愿!”
  “何方神圣,要灭我天下之子民?”刘彻走到田蚡面前俯下身,眼神咄咄逼人,“还是说有什么人居心不轨?”
  “上苍要灭绝的,是我大汉的贼子乱臣!”田蚡忽然跪直身,迎着刘彻的眼神,从袖中拿出一卷帛书,抖开,上书的“妖臣祸世,不黜逆天”,血迹已变成暗红色。刘彻早就见过这方素绢数次,这一刻却觉得比以往更触目惊心。
  不知是不是田蚡举止突兀,刘彻望着那展开的绢绸,竟后退一步。
  “丞相何意?”
  “冯林甫自绝一条命,只想跟陛下传达一件事,那就是陛下信任了佞臣!”
  “一派胡言!”
  “陛下不听信,老天怒了啊!”
  刘彻皱着眉头,田蚡察言观色继续道:“陛下于万民隆恩浩荡,攘夷安邦;行仁政,用才人,敬神君,祭天地,皆为从善如流。而上天降下- yín -/水,不为他事,单为陛下慧眼被障,亲近了小人!”
  “是何等小人,”刘彻言语中霸气不减,却已然有了动摇,“又有何德何能引得了天怒来祸我万民?”
  田蚡重新垂下眼睑,他没有直接回答,却说:“陛下忘了七国之乱么?……天意不甚明了。”
  听到“七国之乱”四字,刘彻像被雷霆万钧碾过头顶。
  仿佛看出皇帝已被一人之言鼓动,廷上几名敢于直谏的大臣蠢蠢欲动。
  “陛下可不能放任不管,人命关天……”
  “陛下,天意难违,但百姓无辜……”
  多方催促下,刘彻皱眉在殿前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转向田蚡。
  “所谓的乱臣,不是一句话就能判定的,先随他去。此刻朕要遣能者赴东治水,丞相,你有何话要说?”
  “治不得。”
  “什么?”刘彻再次震住,他不信此时此刻,这世上真有人敢对他说这种话。
  田蚡一脸石刻般的笃定表情,坚定答道:“陛下,逆天之事不可做绝。治水之事,是逆天,如要国治,绝对不可为。”
  刘彻望着田蚡言之凿凿的表情,心中堵得慌,却不知为何,他竟很久没再言语。
  ◆◇◆◇◆◇◆◇◆◇◆◇◆◇◆◇◆◇◆◇◆◇◆◇◆◇◆◇◆◇
  世间诸事,瞬息万变。
  不知转变的契机是什么,当薄薄的日光照进眼帘,风声掠过耳后,市井、莽林、河流在视野中次第转换时,关靖心中升起怀念的感觉。
  马蹄踢踏,沿路飞尘。穿过密林时,两边山中的猿声凄啼令人感慨;驿亭小憩,望着路上来往的人,关靖也唇角上扬。
  他世仇在身,亲弟心中怀恨远在关外,他本该更加慎重隐忍。但一个人若时刻想着这些事,想要活下去也很难吧。
  “昭儿,这局棋到这里为止了。”
  听到杨坤在一旁提醒,治焯略略向棋盘对面年满十岁的杨昭颔首,笑道:“公子棋艺连日来精进如神,再过几回,治焯也不敢担当 ‘教授’名头了。”
  “岂敢岂敢!”杨坤吩咐侍僮陪杨昭行礼后离开,朝治焯摆手,“中丞大人棋路坦荡利落,既不晦涩阴损,又高明在先人一步,舍得之间令人佩服!大人作为昭儿的启蒙之师,于人于技,老夫都甚感有幸……”
  言笑间,家僮叩礼,说治焯的门客有要事求见。
  “既是要事,他为何不过来禀报?”杨坤抬手抚摸下颔银须,皱眉疑惑道。
  治焯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揖礼圆场说自己先过问清楚再来细细转述,便起身退出中厅。
  室外回廊地面上,午后的日光烤热木料散发清香。治焯疾步往寄宿的卧内走去,步伐越来越快,大袖裙裾飘在身后发出鼓风之声,到最后,他差不多是冲进卧内。
  “你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室外刺目的阳光让人看不清屏风后稳坐之人的神情。但治焯听得出,那个声音是愉快的。
  他三两步走到那人面前,俯下视线望着他。
  看清抬起头来的那张脸,那双眼中闪烁温柔的神采,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孔上,也洋溢亲近的笑意。
  治焯缓缓跪下身,伸出手,指节靠近那泛着温和笑意的脸庞,最后,还是嘴唇先触碰了上去。
  这一切是真的。
  对方丝毫没有闪避,治焯再次嗅到那淡淡的味道,仿佛是记忆的香气,更像是迷香,让他移不开神。
  如果人没有贪恋,没有情与欲,就听不到这种召唤。
  “你果真变了。”
  让人心痒的声线萦绕在耳边,治焯用双唇探寻着它。
  “一来就做这种事,你不关心那个人的回应么……”
  嘴唇被吻住,关靖的手扶住了治焯的肩。
  热意在身体接触的每一个部分流窜,关靖感到对方的力量正在加大,恍神间,自己已被压倒在地。
  光洁的簟席上,他们相互缠绵,治焯慵懒的声音从他耳后传来。
  “那些事先不要管……”
  气息交融,褪去薄薄一层禅衣,肌体触碰让人忘记一切尘事。关靖双唇轻触回应治焯,这让对方短暂惊愕后,立马回馈更炽热的情意。
  斗室内,彼此的吹息能将四周什物都灼烧起来。小别后,欲念与思念竟可累积到难以言喻的地步。
  “大人!”
  门外一阵疾走的脚步声,郭涣头一回显得乱了方寸。
  关靖愣了一下,伸手去抓散落一旁的衣物,却被治焯按住。错愕间,峭霜出鞘,“笃”地插/进屏风后半开的门上,那面房门迅速合上。
  这一刻治焯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孩童般,他抓住关靖的手腕,交叠举过对方头顶,压到冰凉的簟席上。对关靖露出一个邪笑,吻再次落到他胸口,让他深深吸气。
  门外的郭涣惊了一下,在门前停住脚步。
  他略略抬头,望进另一面依旧敞开的房门,绣着翠竹的屏风透着后方窗棂照进的光。
  卧内奇异地安静。似乎并没有人,却弥漫着一种无处不在的热意。
  郭涣望着屏风视线下移,忽然意识到那后面变换的光影。一个念头自他颅中闪过,他瞬间双颊发烫,却又露出一丝笑意。
  原来如此啊。
  他轻轻把那扇开着的门也拉上,就地在门边屈膝坐下。
  望着郡守府次间回廊外的园圃,翠竹横斜,池塘清浅。他思绪飘远,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加深。
  光阴是流动的。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白驹过隙中亦有永恒。
  既然如此,此刻就由他来守护罢。那要禀报的事,也先不用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驰传:秦汉邮驿系统中,用以国事的加急通信、传物。简而言之就是所谓的“八百里加急”,文中是指用驰传的方式,把被斩人的首级到处去做展示。
 
  ☆、卷三十三    隙生
 
  八月望,有一个天大的消息在东郡传开来。
  之后发生的事,纵贯二十年都伴随朝野对刘彻的疑议。黄河决堤,天子令各郡发卒总共十万,欲亲自率卒往东郡进发。
  “你此行也是艰险之极,功显赫赫,少不得又会被升擢。”
  望楼上,治焯和关靖比肩而立。从十丈高处望郡守府演武场,治水先行军已有两千抵达,严整待命。将领是右内史郑当时,他正于人前鼓舞士气。王师气魄不凡,勇士们在长途跋涉后,个个依然神采奕奕。
  经过肆水浸泡,日光照耀下的东郡城郭上,竟长出一片绿草。
  关靖听到这样一句话,愣了愣道:“擢与不擢,有何区别?但此处确实该好好打理了。”
  “多亏了你。”治焯满眼笑意望着他,“我原以为你会直谏他发卒前来救急,没想到你倒什么都没说。”
  关靖不以为意道:“你不是说他并不愚蠢么?我就姑且信他一回。”
  话语点到为止,二人对视一瞬,很快转开视线。斜阳余晖将尽,微风悦人心怀。
  “听说那个人明日会到这里。”
  治焯懒懒应了一声,笑道:“看来又有不少麻烦。”接待人主谓之大事,于他而言,刘彻对他的问题总是一个接一个,刨根问底,若再把家室妻儿的话题都扯上,想想就头疼。
  关靖望着他,忽然问道:“你此生就这么下去么?”
  治焯收回神来:“什么?”
  “为人臣,以死效忠,这条命就这么给他了?”
  治焯愣了一下,半晌才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如此,岂止一条命,又有什么不是他的?”
  “依你所言,秦为何亡?”
  治焯讶然失笑道:“你何必想那么远,今朝人不比前朝事。如今宫中无论何等官职,称病三个足月既当免官为庶民。但身为质臣,哪有这等好事?”他垂下目光,忽然意识到关靖这个问题的由来,望向对方,无奈笑道,“我尽我所能不连累你。”
  关靖眼光一滞,治焯误会了他的用意。
  他本想反驳,却又想到如今二人关系已非昔比,无论他到底怎么想,治焯都会替他打算。与其推来辞去让对方更添负担,不如先招人嫌,万一今后两人分开,多少也能减轻对方抱愧。
  于是他冷笑道:“如此,善莫大焉。靖先谢过。”
  次日卯时,天微微亮,郡守府经过彻夜打扫准备,很多人尚未睡下,又开始新一天接迎圣驾的准备。
  临近午时,连东郡附近的名士也纷纷赶来。郡守杨坤携妻姬氏,嫡子杨宪,幼子杨昭,还有一群家臣候在邸宅东门外迎接刘彻,直到夜深人静,却迎来谒者传诏:天子在长安南郊遥祭黄河,十万士卒改派中大夫汲黯带来。
  与此同时,治焯接到诏书,命他即刻回长安。
  关靖难以置信:“此刻回去?东郡岂非千钧一发之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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