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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前朝事 作者:c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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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关靖双眼就像被那个人钩住,对方抬起视线望过来时,正看到治焯伸手按下柯袤的箭。那人与关靖目光相触片刻,便从容调转马头无声无息走了。
  治焯拽着缰绳在关靖身边停下,问道:“阿斜儿?”
  关靖回过头,眉心紧锁,良久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卷六十四      取道陈仓
 
  雁门出征,大获全胜。
  整场战役,在兵粮充沛,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好情势下,战前策划布局总共花了半个月,战后又花了半个月来剿灭、俘虏于单残部。倒是主战对阵当刻,只用了一夜而已。
  消息传回长安,朝野震动,边关庶民也由此更加心安,刘彻大喜,诏所有功臣回朝庆贺。
  十月初,治焯和关靖等所有参与雁门一役的武将回长安。相迎的百姓中,有人认出治焯是四年前密探黄河水利,只身投宿于民舍的人;黄河南十六郡连年因水伤,应诏令迁至边关的人中,也有很多认出了马背上的关靖、治焯和郭涣三人,一时间,沿途不断有人下拜谢恩。
  同行十余人纷纷向三人投来讶异和钦佩的目光。
  郭涣策马行至治焯身边,低声笑问:“这一次,主人离郎中令一职,更近了罢?”
  治焯看了一眼亲自下马,搀扶拜谢老者起身的关靖,问身后的柯袤:“柯公子来说,此境况是好事,还是祸事?”
  柯袤沉默半晌,摇头。
  治焯淡淡笑了笑,也不多言。
  郭涣望了柯袤一眼,他自被灌夫驱逐后,一直是游侠身份,哪怕后来投奔治焯、关靖,这二人行事坦荡,使他对于朝中事的看法,倒不如长期侍奉田蚡的柯袤更深刻。只不过柯袤更多事只用眼睛看,不问就不说。
  郭涣望着他一脸不假颜色的神情,想了想,也沉寂下来。
  回到长安,刘彻竟亲自迎于城外,不等众人更衣,便将他们戎装迎入宫内。
  “众位大汉好男儿!”非常室中设下筵席,刘彻祝酒道,“此战,虽然匈奴太子于单被麾下以命保逃,但你们斩杀胡人数千,带回了俘虏近万,还带回数十万牲畜、物产,大汉以众卿为荣!”
  当即一一赏赐众人丰厚的金、铜、锦帛等,卫青、治焯、关靖和郭昌因为加封不久,官阶不加,但拜霍去病为剽姚校尉,封路博德、赵破奴、荀彘、赵食其分别为云中、雁门、代郡和上谷四郡的郡丞,手握边郡兵权,只要将来一征战,就会被任命为将军。此外,由治焯举荐,郭涣被拜为雁门郡长史,柯袤辞不出仕,刘彻就由他以家臣身份,随侍治焯。
  这一夜,非常室灯火通明,殿内虽分君臣,但觥筹交错,酒酣耳热时,刘彻不断穿梭席案之间,抱着这位那位,祝酒畅笑。
  有一刻,他一手搂住关靖,一手搂住治焯,说:“你二人,社稷功臣,先莫要急着回雁门,在长安过年罢!我也好时常有个宽心的去住,找你二人饮酒作乐!”
  那时,治焯与关靖对视一瞬,二人都微微笑起来。
  事后想起来,也是直到那一刻,仿佛无论是他们各自的命途,还是与刘彻及与其他人的关系,都登上了一座前所未有,毫无挂碍嫌隙的高峰。
  筵席散去,二人一同回到阔别数年的三省室。
  “先拜代郡都尉,现又立下战功,如此一来,淮南王该不敢再轻易动你了罢!”
  “他是不敢再动我,但到了我要动他的时候。”关靖口吻淡薄,话语内容并不退让一分。
  治焯笑了笑:“四年前,我请人主设刺史一职,秘密勘察王侯作为;两年前,我也告知人主,淮南王欲反之事。但这两件事,他至今都未付诸行动,你可知其中缘由?”
  关靖一顿:“什么缘由?”
  “不设刺史,是因为他还不愿把对王臣的怀疑摆到明处,说到底,是不愿朝野议论他心小;至于淮南王之事,一是师出无名,二是……”治焯叹口气,“往上追三世,淮南王与人主同宗。人主贵为天子,怎么能因为郭涣打听得来的,单单因为淮南王臣及其家人盗铸伪/币,就以此为由,去查叔父的国土呢?”
  关靖拧起眉头:“谋反为大事,他难道不计较利害么?”
  “他既然不愿被论为心小,自然也不会愿意被后人指责他不重人伦。”
  “如此追究起来,你与他岂非也同宗?他贬你时……”眼见治焯脸色一变,关靖生生把接下去的话咽了回去。
  过了良久,治焯才再次开口:“有件事我想问你,当初你设计令田蚡死了,之后心中可畅快?”
  关靖怔了怔,承认道:“明知他是歹人,也是害我家族之人,但以他害人的手段杀他,我并不那么好受。”
  治焯宽慰地看着他:“淮南王之事,于公而言,乱臣不可不除;于私而言,你父仇不可不报。可我也不愿你再如对田蚡一般,去做让你新添块垒之事。”他顿了顿,“我有一个人,可令人主得出师之名,但我不想牵连上他的性命,因此还需从长计议。”
  关靖望着他笃定的神色,思虑一刻便问:“雷被?”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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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刘彻相邀二人年前留在长安,朝议也照旧要参与。
  看得出刘彻对于公孙弘和张汤的赏识已非昔日可比拟,纵使当初治焯直谏刘彻不可重用张汤,数年不见,他却因修汉法,升至九卿之一的廷尉。此外,众臣在宣室殿论国事,刘彻常常听完后,还要询问公孙弘的意见。
  中朝议事,这二人也如同刘彻的影子一般守坐左右。
  就这年雁门一役,他们虽然对于刘彻加封诸将之事未置喙,却在十月晦那日,公孙弘忽然说,希望参与此次出征的武将复述谋略的过程,以便太史令能好好记载一笔,也可令中朝其他臣子能从中得益,学以致用。
  “好提议!”刘彻大为赞赏,笑着望向霍去病,“剽姚校尉,你来复述罢!”
  少年兴致勃勃,理过思路从头说起。
  “……都尉大人提笔以胡人左贤王口吻写信,差军中胡俘送去伊稚斜处……”
  刘彻眼中放光,打断道:“关靖懂匈奴语?”
  治焯一惊,赶在关靖开口前,接道:“匈奴的话,臣也懂得数语。”
  刘彻大笑,赞扬几句,命霍去病接着说。
  治焯暗松一气,回视公孙弘,见他毫不掩饰微微一笑,治焯顿时浑身僵硬。
  的确,他现下是为关靖解了围,可长远来看,却也为自己和关靖埋下祸患。回想起来,公孙弘谏请复盘雁门一役,怎么可能用意单纯呢?恐怕早就听说过“匈奴语”一事,设好圈套,而他们却不得不钻。
  中朝退朝后,治焯让关靖先回,自己思前想后,只身去了公孙弘宅中。
  在公孙弘家四壁漏风的中厅里,治焯慎重向他拜了两拜,接着正襟危坐,对他说:“左内史大人处心积虑,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吧?”
  公孙弘笑了笑,亲手为他沏上热茶:“四年前,将军首次因朝中大人弹劾,虽无据以查却惹天子大怒而被囚永巷,将军认为,那是何故?”
  治焯一怔。
  这个原因,他只在散金使小窦走时,模棱两可提过一次,连关靖,他都不曾跟他说过。可公孙弘思虑缜密,早已将刘彻心中对他的动摇看在眼里。
  在那年之前,朝中极少有人敢弹劾他。一来,他不犯别人,无弹劾必要;二来,他与刘彻毫无嫌隙,就算有人弹劾,刘彻不但不放在心上,反而会质疑弹劾之人的用意。
  而被囚永巷那次,群臣围啄,不惜冒死给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理由除了利益相侵之外,主要是因为,刘彻对他的看法有了变化。
  现今刘彻打消当初的疑虑,却也曾提醒,他们是“信义再建”。关靖初次受诏为议郎时,信口说自己是“长安县人抚养”,如今初赴边关,忽然就“懂”了匈奴语……一旦旁人深究,治焯要再说什么,刘彻都不会再信他。
  “将军定然明了,不是么?否则您何必再来下官寒舍?”
  公孙弘把话挑明,治焯竟无言以对。
  公孙弘接着道:“弘能有今日,也要多谢将军当初肯履诺,在人主面前提携我。但既然您来了,我也不妨实言相告,我所为,并非全然针对将军。”
  治焯笑了笑:“大人做这些事,是为了谋高位罢!您实际欲成之事,究竟是什么?”
  公孙弘抚须沉思良久,忽然叹了口气:“下官四十岁始学儒、道,入学术之门后,才知先前白费了大把好时光。然而事到如今,九州求学无门的贫家子弟,又何以万计?”他顿了顿,“我不忍坐视天下有才德之人,因为无钱求学而一世在山野田园中虚度。”
  治焯见他言辞诚恳,坐直身问:“大人是想实现教化之务,将道业推而广之到庶人百姓中?”
  公孙弘点了点头:“能做到此事的人,朝中除天子外,只有一人。”
  治焯明白了,公孙弘一心讨刘彻信任欢喜,是想要坐上丞相之位。但丞相不是他的目的,说起来,他的目的的确比现任丞相薛泽,前丞相田蚡,都广博有益得多。这么一个人,自己被他多次加害,如今又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把柄落在他手中,却对他无法憎恨。
  治焯苦笑了一下,对公孙弘揖礼道:“晚辈愿大人实现鸿鹄之志。”
  公孙弘一怔,重新打量了一遍治焯,疑惑道:“将军不是来杀我的么?”
  治焯讶然失笑:“大人多虑,治焯若是杀了大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只是来求情的罢了,但看来大人心存高远,不会将治焯的性命放在心上。”
  公孙弘未作辩解,却说:“今日之事,将军以为只有弘看在眼里?将军难道不了解张汤?”
  治焯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到底,这些祸患从自己对关靖动心那一刻起,就已然不可逆转。可是能怪关靖么?他作为名将之后,却走上弑君险棋,又去怪谁?
  他俯下身再拜告辞,说:“左内史大人深谋远虑,治焯若能为大人所用,就尽管用罢!只不过,若有一日,治焯与关靖能因大人高抬一手而苟全性命,治焯拜求大人可以成全。”
  公孙弘目光凝聚,咀嚼着他的话。
  他以一种感念的神色望了望治焯,回礼道:“将军重情重义,虚怀若谷,弘敬佩。若真有那一日,弘自当尽力。”                    
作者有话要说:  
 
  ☆、卷六十五    解亲怨
 
  冬节过后,治焯与关靖一同往北,他驻雁门,关靖赴代郡述职整顿边亭。
  三月时,北邻鲜卑的辽西传来狼烟,快骑军报到雁门,说匈奴左贤王部于辽西进犯,杀害了辽西太守,又西下至渔阳郡,杀掳大汉军民二千多人。先前受伤病免的代丞相韩安国,伤好后作为将军驻守渔阳郡,因为兵败,他气得咯血而死。
  如此一来,渔阳军心涣散。匈奴来势汹汹,边亭一时大乱。七日后,朝中传来诏令,命治焯点将,到雁门以西五百里处的云中郡原武县,与车骑将军卫青汇合;同时朝中自马邑调过材官将军李息,命他与关靖在代郡汇合,两路兵马联合直取匈奴单于本部。
  此次征战,漫长而迂回。
  治焯与卫青、霍去病一道,带兵一路西进,行至黄河最北部,在北河上架起桥梁,杀往高阙。匈奴单于本部不堪追击,连往北退;四月晦,李息军中遣快骑来报,北往匈奴大部撤军,追击无果,便退军回代郡驻扎,以备抵抗神出鬼没的胡人再次相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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