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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前朝事 作者:c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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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攻高阙用时五日,便全盘占领下来。就在武将们商议是继续北追还是折兵南下时,军导冲入治焯营帐中,气喘吁吁道:“左路遇袭!左将军赵破奴被胡人掳走了!”
  卫青对治焯道:“左路是伊稚斜部分屯军的楼烦……他是趁机来作乱罢!”
  霍去病血气方刚接过话头:“楼烦离长安最近,向来是人主心头大患,不如我们趁此机会,南下将楼烦举国歼灭!”
  帐中武将因为此行征战顺遂,个个摩拳擦掌附和。治焯问军导:“可知晓是谁掳走了赵将军?”
  “胡人左大当户,阿斜儿。”
  霍去病一听“阿斜儿”三个字,斗志更加激昂,拉着治焯军部的长史郭涣,开口就说要亲自带奇兵突袭。郭涣并不明了阿斜儿与关靖之间的关系,立马与其余武将一同对着河南地的地图,根据山川地势,商讨起策略来。
  治焯不动声色望着他们,微微蹙起的眉头被影子一般不声不响的柯袤看在眼里。
  “主人,请问要小人将都尉大人寻来么?”
  治焯看众人在地图上指指点点,热议不停,便写了一封急就令交给他:“骑玄目去罢!令他速速赶来,否则……”
  柯袤接过印信,打马出营。
  高阙离代郡二千里地,好在路途一马平川,初夏时气爽朗,以玄目之力昼夜兼程,六日可赶到。
  柯袤走后,攻河南地的策略也商讨出来。自高阙起,兵分三路。治焯与路博德率轻骑折回云中,自楼烦东北部攻入;右将军赵食其与中将军荀彘一道,自楼烦西北部进攻;卫青带霍去病等校尉先沿黄河西下,三百里后往东,自楼烦西南举兵。之后再三路于楼烦北、东、南面外部围攻,虚开西面一面。
  如此一来,若计划顺利,则可将楼烦王部,以及屯兵的胡人驱逐出他们常年驻守的领域。
  这一路,治焯遭遇到他领军以来最为强劲的对抗,伤亡较之前而言更多。据军中快骑来报,其余两路也一样。河南地不仅驻扎阿斜儿率领的胡人一翼,以及先前所知的楼烦王,此外还有一支白羊王的武骑。三者之间犹如同出一将,策略叵测,联络紧密;此战彼逃,此退彼进。
  可纵使如此,汉军因为三军主将思虑不谋而合,河南地形虽不十分熟识,汉军仍每一步都在挺进。只不过敌我双方损兵折将不分伯仲,几乎就是一对一的伤亡。于是,治焯军部停滞下来,并传信请另外两路也暂缓。
  时近五月,荒漠中,正午时烈日当空,一入夜却又天冷风寒,不少士官风邪入体,纷纷病倒。
  “舅父……将军!”卫青一翼营中,霍去病自帐外回来,朝卫青边拱手边说,“去病等不下去了,今夜请舅父准许,去病率八百直弃军以攻入楼烦内部!”
  卫青正展开一尺军报,上面印着抚军将军章,他抬起头,目光犹豫:“先按兵不动罢……抚军将军部的郭长史来过,抚军将军他与代郡都尉一同作为汉军使者,二人同赴匈奴营中了。”
  霍去病一怔:“使者?”
  卫青点头,把手中印信递给他:“我汉军现况,略胜一筹。但照此下去,就算赢,精兵良将也损失大。抚军将军上书三日之内,若不能返还,再商议突击计策。”
  “只有他二人?”霍去病眉间拧起,“虽说两军交兵不斩来使,但他们究竟要去说什么?何况,他们是大汉重臣,若无法说服对方,胡人会肯放他们回来么?万一胡人不守信义,斩了……”
  “剽姚校尉!”营帐之外都是竖着耳朵的士官,卫青皱起眉打断道,“切莫口出不吉之言。事已至此,我们就暂等三日罢!”
  ◆◇◆◇◆◇◆◇◆◇◆◇◆◇◆◇◆◇◆◇◆◇◆◇◆◇◆◇◆◇
  入夜后,匈奴左大当户的穹庐之中,庭燎照亮四处。
  阿斜儿一身皮革甲胄坐在铺着狐狼毛皮的榻上,眼前是他最不愿见,却又在先前的数年之中,无数次设想过重逢场景的人。
  “兄长。”他冷冷地笑了笑,如今的他与当年那名不谙世事的少年已不同。他更高壮,也历经诸多战事和匈奴王臣之间的勾心斗角,眼神更敏锐,神情也更具男子汉气魄。
  “呵……还是说,该称您一声,大汉的‘都尉大人’?”
  他视线凝聚交结之处,是被解除了赤炀的关靖。而关靖安坐的毡席旁,则是被无视使臣身份,五花大绑押跪在地,被他的麾下拳脚相加过,却一声不吭的治焯。
  兄长静静望着他,二人就像是早已料到这般境况。治焯受折磨时,关靖只皱紧眉头看着,并未出声向他求过情。
  如此一来,连阿斜儿的麾下都觉得索然无味,更不用提他。哪怕那个男人只要受不住痛,轻轻哼一声,皱一下眉头都可能让他开怀;然而眼前那个男人神色平静,也不对曾他开口说过话,就像这场兄弟对垒一幕中的旁观者,让他堵闷中反而不稀罕要他的命了。
  关靖没有回答他的挑衅,而是凝视着他道:“这多年,听闻你为军臣重用,想来过得不坏,我放心不少。”
  阿斜儿一怔,瞥了治焯一眼,面无表情回敬:“兄长跻身大汉朝廷,为这位抚军将军宠幸,过得岂非更好……”
  话音未尽,就听关靖严厉打断:“你认贼作父,预备何时醒悟?”
  “认贼作父?兄长你忘记了是谁杀了父亲?又是谁养育了你我?”阿斜儿冷笑一声,“罢了,兄长不是设计离间左贤王与我父王相互猜忌么?不管兄长说什么,父王已领军退回他的王庭,欲与左贤王联手夺位……留我在此,是对阿斜儿的信任。阿斜儿自然不会受兄长一言蛊惑。”
  关靖皱起眉来:“你是在报复我?”
  阿斜儿目光一凝:“当初兄长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楼烦?”
  “说到此事,你不明白,伊稚斜是知晓得不能再清楚了。”
  “何意?”
  关靖解开衣襟,露出胸口那一点因重创而无法恢复平整的疤痕:“这是你父王所射的箭。之后我如何回来?”
  阿斜儿一震:“无可能……我父王他……”
  “你来说,伊稚斜图什么?你多年带胡兵征战,又为了什么?起初是为了替父兄报仇,可你到长安,曾由田蚡亲自接待。然以父亲的忠心而言,内贼田蚡才是乱党。你为何不多想一想,他对你说的话,你怎可全信?”
  “他说的话不可全信,那兄长与这位抚军将军又是怎么回事?”
  关靖一怔,阿斜儿眼中射出愠怒,他站起身,走到治焯面前,抽出腰间弯刀指着治焯后颈。
  “兄长与他,至今交战还形影不离……兄长做他幸宠,无论什么原因,你口口声声提父亲,如兄长所为,就不愧对父亲么?!”
  阿斜儿的刀轻落到治焯颈上,一条细细的血线随之流下。
  关靖终于按捺不住,皱眉切齿道:“他是我救命恩人,若他死了,我不独活。你……等于弑兄,你休想我会饶了你。”
  治焯转过视线望了关靖一眼。
  “所以究竟是为何?!”阿斜儿暴怒,他瞪着治焯,顿了顿,没有收回刀,又怒视着关靖,“兄长,阿斜儿不懂,当初朱宽老伯不是说,关内皆是乱臣昏君么?你我替父杀那个昏君,不就是为了让父亲挂心的大汉百姓不再受逼迫?!我父王也许过我,一旦出兵攻破大汉,便由我们回到关内,另立新帝……”
  关靖惊讶,朱宽言辞偏颇尚有来由,这多年阿斜儿一意偏执迟迟不醒,果然还有伊稚斜在灌迷魂汤。
  “兄长你变了……”阿斜儿轻轻摇头,眼中闪出悲愤的泪光,“你忘了胸中大志……你……丞相善待我,助我匈奴平分大汉天下,也是在替我雪父亲旧恨……兄长为一己私情就说他人不善,阿斜儿如何信你!”
  关靖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帐外门士扑地,穹庐中人同时目光射向门边,却先听到一个声音传入。
  “那一切皆是谎言。”
  一个敏捷的身影闪进门来,阿斜儿的麾下正要腾身扑过去,却见他已稳妥拜下:“小人雷被,特来向王子殿下请罪。”
  阿斜儿终于将腰刀从治焯颈上移开,望着那张比昔日更显俊美的面孔,他脸上惊怒不定:“你?!”
  雷被看了一眼同样惊讶的另外二人,才回视居高临下俯视他的阿斜儿。
  “殿下还记得当初小人的话么?因为殿下一路所见所闻,都是小人一手安排。弑君以救关内百姓,也是田蚡哄骗殿下的话罢了。”
  阿斜儿怔了半晌,记起那时,眼前男子对他说“切莫轻易下论断”,他还说过,“怕殿下知道我的名字,将来会记恨我”。他顿时懂了那些难明其意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惊得后退两步,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为何要那么做?”
  雷被望着他,淡淡道:“因为丞相也骗了我。”
  阿斜儿盯着他,颅中惊雷轰响不绝,他望了望一旁的关靖和治焯,再转回视线望着雷被,人人一副心无抱愧的神色。他怒道:“你那时骗我,此时我为何要再信你?!你……你们……!”
  他乏力跌回榻上,冲麾下挥了挥手:“全部押下去,我不想再见你们任何一个人!”
  三人对视一眼。几名胡人千夫长罢了,若要凭他们的身手逃走,再容易不过。但关靖与治焯来到此处,匹夫之勇和冲突都不是目的。
  静默按捺中,三人毫不反抗被扭出帐外。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
  直弃军:就是敢死队。虽然可以写成“敢死军”,但觉得“直弃”二字有经过理性考虑仍要为之的悲怆,而非“敢死”二字的懵懂勇猛。于是沿用了那时的说法。
  战线上图:
  1、本战初击匈奴的路线,以及几个郡的地理位置
  2、从高阙兵分三路取河南地的路线:
  
 
  ☆、卷六十六    游子归
 
  草原夜,长天布满繁星。
  阿斜儿走出穹庐,心中愤懑依旧未平。匈奴人无所谓囹圄,因为法令粗枝大叶,为私斗而拔刀出鞘过一尺者斩,盗窃者没收全部家产,人沦为奴。总之犯大法者死,只有少数小罪才会关押。且因粮饷稀罕,囚犯不会关押过十日,否则反而等同于不劳而获,因此举国受关押之人寥寥无几。
  现如今他亲手增加了三名囚犯,困于一顶狭小穹庐内,绑成一团,由几名彪悍的千夫长亲自看守。其中有一人是他的亲兄,有一人是他曾感激赞赏的“丞相的得力部下”……还有一个,是与他无冤无仇,勾注山中令麾下不杀他,却令他最痛恨的人。
  虽在征战,但按照以往的规矩,凡斩敌人首级一枚者,当夜赐酒一杯。因此军帐之外的长草之中,有将士围着篝火歌舞行乐,其间穿梭着俘虏得来的汉人奴妾。他的麾下们手执硬鞭对奴妾呼来喝去,若有形貌上善的女子,当着众目睽睽就会按到身下。
  本来这一切他已渐渐见惯了。
  但忽然听到一名女子因此哭喊起来,他心中烦闷,便抬步往篝火边走去,大声将欺身其上的麾下喝开。那名懵懂的百夫长身下之人,却让他目光一滞。
  “你是……你叫什么?”
  女子满脸泪痕坐起身,跪在草地上颤抖道:“妾无名,字 ‘香’……”
  阿斜儿皱眉望着她,回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却听旁边另一名女奴不确定地轻声道:“是……是你?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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