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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耳前朝事 作者:c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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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陛下,臣也有疑惑。”刘彻眉头越皱越紧,张汤见缝插针,“上一年,抚军将军与代郡都尉战胜回朝,听闻边亭沿路有庶人朝二人下拜。若是有功的郡国父母官也就罢了,战事,从未听过有庶人拜将军……他二人所享的人心,恐怕与陛下也无异……”
  刘彻正要发作,偏偏公孙弘又接口道:“廷尉大人言之有理。前几年春秋田猎,检视猎获的宦官们人人都赞关靖箭准,说是关靖所猎的,尽是高空疾飞的燕雀,而且皆一箭穿双目。此种射技,除了胡人射雕者,在汉武骑中从来闻所未闻……”
  刘彻一拍案站起身。
  “廷尉,左内史,朕不信治焯有反意!你二人一再以关靖身世诬枉他……罢,朕就先饶你二人一死!”非常室中众郎见刘彻勃然大怒,便噤声下来。刘彻在殿中往返踱步,怒视张汤道,“但你今日当着朕这么多臣子的面说了这种话,朕命你去查!把关靖究竟什么来头,给朕查清楚。给你三日,若无进展,你,还有左内史,你二人就自尽谢罪!”
  公孙弘一惊,看向张汤,正好张汤也望向他,眼中是笃定的神色。
  在刘彻的视野中,这两名重臣像是毫不畏惧,平静俯身应承下来。
  ◆◇◆◇◆◇◆◇◆◇◆◇◆◇◆◇◆◇◆◇◆◇◆◇◆◇◆◇◆◇
  五月下,在河南地待命的士官迎来身负诏令的驰传。
  卫青及他麾下几名校尉被封侯,路博德、赵破奴、赵食其、郭涣、荀彘等等,都被授予将军章,封为正二品将军。
  治焯如愿以偿拜为郎中令,关靖也再次升擢,拜为未央卫尉。
  军中人人加爵一级,草原上欢声雷动。治焯笑望关靖,今后二人终于可以一同回到长安,不再分开。
  就在众人收拾行囊,打算次日班师回朝时,营中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水河间。
  “太医?”
  二人上前,把俯身下拜的水河间扶起,多年不见,水河间气韵已历练得宠辱不惊。但见到这两个人,他眼中闪现热切,脸上也是淡淡的笑意。
  三人寒暄后,治焯问:“太医为何来到这里?”
  水河间笑了笑:“听闻此次征战,士官水土不服,小病者众。河间年过弱冠,庶民这个年龄就该赴军中服役了,所以特向人主请命,来此尽一名医者的绵薄之力。”
  他边说边朝四周看了看,治焯与关靖对视一瞬,立马把他迎进帐中。
  “除了为军效力,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帐中只有郭涣和柯袤,水河间这才将眼中忧虑展现出来。
  “是公孙季大人让我来的。”
  面对关靖惊讶的目光,他接着细说了殿中发生的事:“张大人有的放矢,找到了十来个人。有一名朝官,是廷尉右监张闺;有两人是长安城中庶人牛武及其妻阿千。张闺说,当初牢中收过一名霍校尉亲自押送的窃贼,获了笞刑,那人的确是现今的未央卫尉关大人;牛武则证实,治焯大人亲迎当日,关大人曾在他舍下借宿,妻子浣衣时发现关大人身上有伤。其余庶人则说,目睹过关大人与一名少年曾频频出入杜康酒肆,少年名为 ‘阿斜儿’。”
  营帐中,几人不出一言,却彼此都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加上先前关大人在非常室中,告诉人主自己初到宫中是为弑君,人主回想起来,大为震惊。但在中朝的众多文臣武将都说定有内情。人主重新启用了李广大人为右北平太尉,他接到诏令便赴宫中,为治焯大人说情;此外还有司马长卿,王然于等曾与关子都大人一同赴西南夷的文臣,都纷纷上奏关大人的为人。人主便说,当赏则赏,其余事,要等二位大人,以及当初送关大人至廷尉的霍校尉回长安后,当面对质。”
  水河间说完,关靖浑身僵固,治焯却像早已料到般,沉吟片刻便说:“公孙季大人请太医远赴千里来传话,我想回去之后,事情没有对质那么简单。”
  关靖静静望着他,半晌道:“若要一同与你回朝赴死,我死而无憾,只不过你被我白白连累罢了。”
  “谈何连累?”治焯笑道,“与你一道死才是我心中最好的事。”
  帐中水河间、郭涣和柯袤面面相觑,动容出声规劝。
  治焯拉起关靖的手,失笑道:“不过,淮南王的事还未解决,你这么快就放弃了么?歹人逍遥,忠臣被斩,我生平最不愿见的就是这种事。”
  关靖难以置信道:“你我自身难保,还能拿他奈何?”
  治焯点头道:“我自有打算。”
  这时,有幕僚入帐中传话,说赵破奴将军求见。治焯见赵破奴不顾他人耳目,紧紧拉着雷被的手。二人都满面笑容,开口就道谢道喜。
  治焯笑了笑,命柯袤将此战主将卫青,以及数年以来,他一手提携,有过生死之交的诸将一并请入帐内。
  他把现下局势和他的计划细说完毕:“此事治焯不愿牵连各位,还请各位定要众口一词。”
  关靖惊讶地望着他,其余人面色凝重。卫青近侍刘彻多年,明白治焯这步棋已是局面上最好的一步。刘彻雄才大略,却也越来越多疑,经不起他信任的张汤、公孙弘等人频频吹风,何况现在还有了人证,因此他也没有相劝。
  静默中,郭涣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大人当初命郭涣查此锦囊的主人。郭涣愧对大人,此物确实在多年前,我追查田蚡与刘安勾结之事时,于淮南王府中见过一模一样的衣物,但却无法证实它的特殊之处。如今奉还大人,也许大人今后会有用处。”
  治焯察觉众人之中,雷被看到此物就眼色一变,接着忧虑地回望了赵破奴一眼。
  治焯明白他在担忧什么,赵破奴刚刚得知雷被的真名和真实背景,但看二人该还没有到雷被可以将所有他的过去,向赵破奴全说明白的地步。
  于是治焯便先将锦囊收起,就先前的事重新托付,帐中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赵破奴出声道:“为我大兄,赵破奴随时可以把头拧下来。如今就是一句话的事,宽心罢!”
  路博德也点头道:“当初跟大兄没有跟错,而今你的决定,我自然也会全力以助。”
  人们唯诺连声答应下来,治焯的计划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难,众人就像当初商议攻胡策略一般,聚头将计划再细分,末了没有人多说什么,纷纷与治焯和关靖捶肩拥抱,便各自出营去准备。
  现下只剩治焯和关靖,以及时时刻刻跟着治焯的柯袤。
  关靖似乎还未回过神,坐在原处一动不动,见治焯拿出那只锦囊若有所思。
  他胸中一痛,说:“这种时候了,你还在为我的事……你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计划?公孙季他既然已亮屠刀,为何又要出手相助?你今后一世算是毁了,作那些打算于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治焯回头望向他,微微一笑:“不是‘毁’,是‘救’。既是救你,也是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  
 
  ☆、卷六十八    矢志青云
 
  柯袤见二人有话要说,便到帐外守候。
  治焯起身走到关靖面前,坐下望着他的眼睛道:“曾经你问过我,若此生我不是质臣,愿作何打算。你如今与他也相处了几年,你如何看他?”
  关靖心中不甘,却仍承认道:“即便他要杀你我……他也确实‘杀不得’。”
  两人一同笑起来,当初的话,无论多细碎,都在彼此心中记下来。
  治焯握住关靖的手,神思飘远:“自小,在得知刘戊为我生父前,我就听从义父教诲……哪怕当时,宅中奴妾私下里都说我本是楚国太子,但我并未放在心上。我从六岁起与他朝夕相处,他的性情,我再了解不过。因此他被先帝立为太子,八年中不断有外戚在先帝面前闲话,也从未使先帝对他的寄望有所动摇。我懂得那是为什么。自小,他的思虑便与他之前的废太子刘荣不同,言论、见地,常常令先帝、太子太傅和在朝重臣刮目相看。所以,随侍他起,我就心服于他,想要倾尽性命辅助他,实现他、我义父以及我,于大汉百姓安居乐业的愿望。”
  他说到这里,微微笑了笑:“只不过得知身世之后,心中不平令我自缚,虽然对他依旧……以你的说法,‘忠如狗马’,但实则我心有戚戚,忘记了幼时的抱负。之后你问我,如果不是质臣,如何打算,我才想起来,即使不是质臣,我对他也不会有二心。所以便从自缚中慢慢解开来……”
  关靖望着他的笑意,蹙眉道:“可眼下,你没有机会再去实现你的志向了罢?如今局面,你还一心想为他除刘安?此举不会令你勾起你生父的旧痛么?”
  “除刘安,是为你,为他,还为其他人。”
  “其他?什么人?”
  治焯不以为意笑了笑:“单说刘安,他身为淮南一国之主,而那个人却一心要削藩,自然是对刘安权力的制约和掠夺。抛开关屈将军的私仇不论,刘安在淮南并不是昏君,相反他治国有方,如果他谋反成功,坐上天子之位,未必是个坏皇帝。可为什么我一定要阻止他?”
  关靖想了想,道:“他作为皇帝,不一定比那个人好,但篡位之事,首先会祸及当下百姓,其次会埋下其余王侯对篡位之事的不良企盼。长此以往,九州必然四分五裂,可能战国时的混乱再现。”
  治焯点头,二人心思互通,已无需费多少口舌。
  “也如你所说,百姓也是人,一个人到世上平安到老不易,有很多自己的打算要实现。怎么能让那种动不动令百姓提头为几个诸侯王战来战去的时期重来?”
  关靖默然,治焯早就与他最初遇到时那个开口道“与我何干”的人判若两人,但此刻听到他的真正思虑,他心中也对他升起更深重的敬意。
  “所以你今后但凡有机会,还是会为他的事殚精竭虑罢?”
  治焯失笑,点头道:“你刚才问我公孙季的事,是因为我和他有约定。公孙季不是一个贪财图位的人,也知恩图报。他之所以不择手段,取悦天子预谋丞相位,是为了实现他的治国之志。七旬老者尚如此,你我刚到而立之年,怎么能输给他?”
  至此,治焯那些先前没有说清的事,关靖了然在胸,他微笑认同,说:“也好,无论你怎么做,我乐于与你同行止。”
  治焯望着眼前人,心中柔软。到这一刻,他只剩一件事要安排。
  他走到帐外,让柯袤去请雷被。谁知雷被自他帐后闪身而出,像是早就料到这一茬,已等候多时。进入帐中后,治焯把锦囊递给他,雷被接过便说:“这是小人之物。”
  他朝关靖笑了笑:“大人可还记得那时将此物塞到您手中的男子?”
  关靖回想道:“当刻场面混乱,他不断顿首,起身后又逃了……我一时未看清,是你?”
  雷被微微点头:“当时田蚡自他的食邑回长安,为了赶去接待当日造访他的阿斜儿。谁知路上偶遇大人您,他临时起意让我做一个局,所以此物便落到了大人手中。”
  关靖问:“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雷被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将锦囊割开,赤底金线之内,竟露出明黄色的绸缎。
  关靖心中一喜,刚才郭涣说过,他曾在淮南王的府中发现有同质同纹样的衣物,如果那衣物与眼下这只锦囊的制式一致,淮南王的反罪就坐实了。
  雷被看出他的想法,接口道:“唯,淮南王以君王才可用的黄缎制了一件龙袍,密缝于赤色常服中。但他只私下偷偷穿过几次,怕轻易引来祸患,便焚毁了。”
  关靖眉头皱起来:“……既如此,为何公子留有此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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