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住了个小可怜 作者:木味八
Tags:虐恋情深
"你只管说。"
"请帮忙照顾下莲可,他还是个孩子,什麽都不懂。我一开始带了私心,认为有了他,太子必然会放过我,可太子暴戾,这样的待他,我怕他会死在太子府,他还只是个孩子......"
我站在外面,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日,下了很大的雪。
时熙将行李收拾好,让侍卫装上马车。
他在太子府住了十几年,可东西却没多少,他把衣服都留给了我,那些漂亮的、华贵的衣服。
"莲可,照顾好自己。"时熙笑著替我穿上他的棉衣,大的有些过分,却无比的暖和。
"不要出来了,外面下著雪,很冷。"时熙拦住要陪他出门的我,他的脸已经冻的发青,我真的害怕了,如果那边疆比这里还冷,时熙受得了吗?
时熙像是看出我的忧虑,微微笑著说:"莲可在担心我吗?"他揉著我的头发,眼神变得有些朦胧:"我身子不好,畏寒,天一冷,就浑身的痛,你知道为什麽吗?"
我摇了摇头。
时熙看著地上的厚厚的积雪,声音突然变得缥缈:"太子,因为我在第一次侍寝时反抗的厉害,弄伤了他的头,大怒,罚我跪在院子里两天两夜,那是冬天,也下著那麽大的雪......"
我惊恐的睁大眼,时熙伸出手,接过天上飘下了的雪花:"我想活著,不想死在太子府。"
他的手突然紧紧一握,攥成一个拳头:"我活下来了。"
太子从宫中回来时,时熙已离开多时。
太子砸坏了书房所有的花瓶砚台镇纸,最後瘫在一堆废墟里哭的很大声。
他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
无论他对时熙爱也好恨也好,都这麽多年了,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
哭声由嚎啕慢慢转为抽泣,舒尚扬想进去安慰太子,却被花瓶的碎片砸的头破血流。其他几个人吓一跳,也跑的无影无踪。
他苦笑地捂住脑袋,叹了口气,去找太医。
我守在书房外,准备太子出来後进去收拾东西。
站的有些累,我便靠著墙蹲坐下来,太子的哭声像潮水一样冲进我的心里,那个总是肃穆的、早熟的少年,此刻脆弱的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鹰。
这一个月里,太子对时熙真是无微不至,甚至是屈尊的讨好,可时熙还是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太子从书房出来了,我急急忙忙起身作揖。
他没理我,我松了口气,正准备进书房,突然被人从後面拎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惊慌,就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残暴地像嗜血的野兽。
太子提著我,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衣服,从哪里来。"
衣服的领口勒著脖子,气被卡在喉咙里,根本无法呼吸,更别提说话。我涨红了脸,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声音。
太子靠近我的脸,我看清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已没了理智的存在。
"说!"
他大吼一声,我的耳膜仿佛要炸了似的,轰轰作响。
(请参照马教主= =)
我扬起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吐出几个字:"时......时......公子"
"啪"太子像扔一个花瓶那样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我向墙上扔去。
眼前霎时一片红,模糊了视线。
"啪"太子像扔一个花瓶那样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我向墙上扔去。
眼前霎时一片红,模糊了视线。
我缩在墙角,被粘稠的滚烫的液体呛地几乎无法喘气。太子突然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後背,我转头看他,他看见我的脸,又一把扯住我的头发,一脚踹向我。
我在地上滚了很多圈,最终连手指都没了力气动。
太子又冲上来,一把把我抱紧,像是要把我揉到他的身体里去,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用袖子仔细地擦去了我脸上的血,却又狠狠把我摔在地上。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念著:"你好狠的心,你好狠,时熙,你好狠......"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看见这衣服,便当我是时熙,心里生出怜惜,来抱我。可又看见了我的脸,就像一个美梦被人生生摇醒,不由恼羞成怒,激出了恨。
於是我不再去看他,任头发鲜血遮住面容。
太子又来抱我,他的身上也沾了血,手指颤抖,把我举起搂在怀里,动作轻柔,仿佛是抱著一个新生的婴儿。
他抱著我,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我的血滴滴答答地落到了地上,我将头靠在太子的肩膀上,睁开了眼,看见震惊的舒尚扬,看见一地的红。
外面还在下雪,太子的脚印在雪地里深深浅浅,我脸上的血睫毛上的血都冻成了冰。
太子抱著我到了大门外,已经有些模糊地车辙一直通向看不清的远方。
一片白茫茫。
他说:"莲可,你说怎麽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能不离开你。"
他说:"为什麽他要走。"
他说:"你看这车辙,那麽深。我若是这样一路跟过去,能不能找到他?"
太子坐到了雪地里,还是把我搂著,轻轻握住我的手。
"莲可,你的手好凉。"
太子的手出奇的烫,他包住我的手,像是在给我取暖。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弄湿,在寒风中一吹,冻成了冰,不由自主地靠近太子,太子笑著看著我,又将我搂的更紧了些。
"莲可也怕冷啊。"他似乎愉悦起来。
摸摸我的脸,又抓著我的手:"莲可的手真小,怎麽全是骨头,没有肉?"
"喀嚓"安静的雪地中,这声音清晰地可怕。
我的一根手指无力地垂下,再也竖不起来。
"喀嚓""喀嚓""喀嚓"......
太子温暖的大手轻轻一扭,一根冰凉的骨头便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倒下。
一共响了十次。
"疼吗?"太子问我,捧起我再也无力举起的手。
我已没有了知觉,朦朦胧胧冰凉的黑暗中,本能地向温暖靠去。
怎麽对一个人好,那个人就能不离开你?
那麽从一开始,就不要伤害。
可笑的是,竟然是安昭陵,问我这个问题。
我对於七岁的记忆,就在一片雪地里结束,模模糊糊,有温暖,有疼痛,有笑脸,有怒容。
八岁的生日,是在十指夹著木板中度过的。
手不能动,本来就在太子府中只做些杂事的我变成了废人。
那老太医给我上夹板时叹息:"本来这骨头断了,是可以接好的。可这孩子的手分明是会武的人所为,伤的太重,即使好了,也不复灵活。"
并没有告诉他是太子所为,那个时候,皇帝已经病入膏肓,皇子间的竞争已到白热化,不能出现一点把柄被捉住。
舒尚扬对我有些歉意:"对不起,我没拦住太子。"
他端了一碗面汤,热气腾腾。我看著他头上缠著白色的纱布,隐隐约约还有红色渗出,我问:"太子从前便也这麽对你们吗?"
舒尚扬把面汤放下,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说来可笑,我虽是太子的贴身侍卫,可论功夫,恐怕还不及太子。"
他说的含糊,这麽多年的事,就一笔带过。
舒尚扬将面条卷在筷子上,对我说:"啊,张嘴。"
我咬了一口,又喝了些汤,还没下咽,便看到太子出现在门口。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