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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番外 作者: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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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岂料赵如磨是个脾性大的,看到随手扔的砚台没砸到人,也不管小侯爷气急败坏地看着他的衣服嚷嚷,直接挽了袖子打算往前冲。卫微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原来赵如磨还打算冲到前面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忠顺亲王府的小侯爷身娇肉嫩,要是有什么闪失,这可怎么好?马上往赵如磨身上扑了过去,拦腰抱住,死死地拽住不放手,一边高声说:“如磨,你去干什么!”
  小侯爷一伙本来是要借题发作的,看赵如磨一副要拼命的样子,一时被吓住,畏缩了手脚。夫子看到场面闹腾起来,遣了人叫人来,一面大声喝止:“你们几个要干什么!”
  赵如磨红了眼,气势太凶,在卫微的怀抱中苦苦挣扎,推又推不开,还回头瞪了卫微一眼,咕囔了几句。周围几个怕惹是生非的看事情不能善了,纷纷走了过来,劝的劝,拉架的拉架。
  赵如磨一时冲不过去,不一会儿,学院的管事来了。问了缘由,一时众说纷纭,夫子对这几个惹事的痛心疾首的说:“去,都给我去扫门前的落叶去。”
  学院门前种了的几棵大槐树,一到秋天纷纷落下一层层的落茵。赵如磨执了扫帚慢慢地扫,无视来往学子诧异的目光。大概挥了半个时辰的扫帚,赵如磨看树叶还有不停下落的趋势,又是一阵风来把刚扫在一堆的叶子吹散了。赵如磨没了耐心,一把把扫帚扔下,走了几步有往回走,把扫帚捡起来,拖了扫帚去了角落处躲懒。
  卫微寻到时,赵如磨正坐在台阶上看着眼前的树叶发呆。卫微靠了过去,伸手沾了沾台阶上的灰尘,也坐在台阶上和赵如磨一起看树叶。
  赵如磨知道卫微过来,但是头也不回,就看着树叶不理他。
  卫微推了推赵如磨,见对方毫无反应,轻笑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生气。”
  赵如磨才回头,不相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卫微笑,说:“我知道你能挣开,但是你没有。”赵如磨本来打算冲过去,就有胜过对方的把握,卫微又不是什么壮硕少年,又怎么会被人一抱抱又再也挣不开了呢?
  赵如磨显然没有想到卫微这么聪明,又说:“我知道你没有用尽全力。”说完两人一齐笑了起来。
  赵如磨自小长在山野的,和屠夫的儿子一起玩耍,怎么会没有个磕磕绊绊的?就是打架也是常有的事。进了赵府以后众人对他更是客气,就算有冲撞的也用不着亲自动手,虽然手上功夫生疏了几年,不意味着他现在就打不过小侯爷那一帮娇生惯养的。上学时随从都在外面,没人帮衬,小侯爷即使人多也讨不了好。赵如磨那时是真被气到了,被卫微一拦,反应过来,也就做做样子。
  卫微虽然听到了小侯爷的话,但是他其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知道赵如磨为什么那么生气。事后他悄悄地问了知道的人,才晓得原来小侯爷说的那句话是春秋时一次会盟有位诸侯骂周王的话,大意是:你的母亲,不过是个奴婢。这是一句很失礼话,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话说赵如磨,卫微心里挺难受的。
  卫微来之前顺便问了,小侯爷为什么要这么说赵如磨,得知了一段关于赵如磨生母的趣事。一个自小长在外面的孩子,家里的兄弟全死了才被几乎不曾会过面的父亲接近家中,在赵家两年没有见过生母一面,这样的人生啦。卫微心里想:“好吧,原来出身显赫,也有显赫不好的地方。”
  赵如磨慢慢地说:“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周王会被人指着鼻子骂,并不是他的错,是他父亲的错。”卫微明白过来,周王有一位出身地位的母亲不是他的错,如果上一任周王没有看上出身低微的女子,与她有了孩子,并立为继承人,也就不会让周王室丢那么大的脸了。被指着鼻子骂的周王在这一点上没有错,因为人是没有办法改变出身的。赵如磨也是。
  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想通这一点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是对他人的冒犯不放在心上。卫微看着眼前闷闷不乐的人,问:“那么,你为什么难过?”
  赵如磨不再看着树叶,抬着头,闷闷地说:“大概是因为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吧。”
  卫微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觉,于是两个人窝在角落里看看天,看看树叶,看看过往行人,感受偶尔穿堂而过的风,一下午就过去了。
  之后两个人是比普通朋友更要好一点的朋友,一起去书肆,一起去爬山,一起去看雪。卫微知道赵如磨生母的事,他家里的事,知道剥除了身份以及学识的外衣后,赵如磨其实是一个天真执拗、渴望与人交流的少年。
  卫微对赵如磨身上一股莫名的气质着迷,而赵如磨是对卫微对自己的着迷着迷。
  有一次赵如磨习字,卫微替他誊写课业。临窗的中二少年束发青衫,正执笔凝视,模样十分严肃。卫微想着他做什么都这么认真,笑了,问:“说起来你的时文好像写的不怎么样呀。”眼里含笑,就好像嗔道你这么优秀,怎么时文做的不好?
  赵如磨知道他的意思,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时文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的吧?”
  卫微偏了头,一脸不相信。好像在说,时文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但你不是一般人啦。赵如磨心里笑,你以为我不是一般人?原来在你眼里,我这样出众吗?亲近的朋友这样仰慕,心里暖洋洋的。
  卫微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你没有尽全力。”和上次一样,为什么?
  赵如磨诧异地想:你看出来了,为什么?原来,自从张相出了新的四书,南山的夫子大都改变了教学的内容,也有沿袭旧学的,学员们也纷纷改弦更张,换了作时文的方式。但是赵如磨没有随时事而变,该怎么写还是怎么写。虽然他之前作文不是很出色,现在也差不多,区别不明显。但到底还是在熟悉的人眼中落了痕迹,比如卫微。
  赵如磨低了头,一边研磨,一边慢慢地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不要学我。上次和你说的,别和他们掺和,做好时文才是正理。虽然说现在四书有更改,夫子说的方法要学,别的学员作文的方式也要学,两边不误,才是万全之策。离我们会考还远着呢,不着急,慢慢来。之后有变动也说不定。”
  卫微听他说的都是自己,看他的意思是不打算改了,着急地说:“可是你不改的话,乡试通不过怎么办?”
  赵如磨慢慢勾了一个“大”字,才停下笔,望着卫微说:“所谓文以载道,从古至今,能传世的大多是散文,而不是骈文,更别提八股了。自前朝以八股开科取士我朝沿用之后,天下文人落入构网中,难有佳作。万变不离其宗,新学改的不过是皮毛罢了,还是在同一个窠臼里。别担心,我不打算走这条路。再说,我本来不擅长时文。”
  说完悲悯地望着卫微,为他不方便说出来的话,我出自这样的人家,无论怎样都有个官做,但你不一样,你的路更艰难些。
  卫微知道他的朋友是人中龙凤,如此才华,如此家世,如此人品,怎能不有所作为?
 
  第27章
 
  卫微知道他的朋友是人中龙凤,如此才华,如此家世,如此人品,怎能不有所作为?
  接下来的事情,赵如磨记不清了。也许是从云端下跌下落差太大,一开始他还可以每天回想一遍,到最后只有强烈的情绪留下来,搅得人不得安宁。
  然后二人同行同止,略无参商。赵如磨年少不谙世事,且自幼被蔡氏惯坏了,有些不顾人的脾气,且他自幼独处,卫微是第一个近身的小伙伴,又是这样一个俊秀人物,他心里承情,便将他认作知己。卫微见赵如磨待自己真挚,又是如金似玉般的人品,心里欢喜,也愿与他交好。
  两人相处久了,也有了摩擦。原来赵如磨自娘胎里带了怪脾气,他想,事无不可告人者,我是这样的人,你既是知我的,岂有不与你说的理?于是事无大小,悉以告之。中间多有不避嫌疑之处,他却不想这样的情可是人承得起的。
  卫微虽然是家中独子,上头还有个姐姐,照理说应该是集万般宠爱于一身。但卫员外个性独特,又中年丧妻,一个人既当爹又当妈地把卫微姐弟拉扯大,还白手起家挣下了诺大个家业。性子古怪,又怀着望子成龙的心思,对卫微就有些过于严厉。所以卫微在当时实在难以抵挡赵如磨的热情。
  卫微家里的事赵如磨是一概不知的。他这样的人,性子太过冷傲任性,想着,你不说我就不打听,反正你想告诉我我就会知道的。什么?你不愿意说,不说拉倒,我不关心。所以,这是只要他开口便能打听清楚的事,他绝不开口。但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又想着,我们这样要好,关于我的事总不能让你从别人嘴里听到,于是勤快地像倒豆子一样倾盘倒出,一粒不剩,也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听。这样的想法也不知是怎么生出来的。所以到最后赵如磨才发现他说的太多,而对对方几乎一无所知。
  那时卫微毕竟年少,从没有人像赵如磨这样对过他,这样的性子的弊端尚未显露,或者他看出来了,但是赵如磨一腔热诚,他没法无动于衷,对赵如磨的试探并没有拒绝反而默许,于是那一位就更肆无忌惮了。所以一开始这样的脾性并没有给两人带来多大的困扰,反而加深了两人的感情。
  之后新学如火如荼,在两人眼中只是背景。若是被人问到端平十年发生了什么,这两人保准会回答:不知道。但是两个人其实一起做了许多事,或者说许了许多愿。
  两人自交好以后,赵如磨过了一段梦幻般的日子,大概就如屈原《楚辞》中所说“乐莫乐兮新相知”。赵如磨觉得生平快意,突发奇想地想要永远留住这段时光。
  那是端平十年的冬末,南山学院大雪,山长去了京师,学院人心惶惶,夫子让能回去的即回去团圆,不愿回去的也可留下。卫员外在家中望得很,卫微与他姐姐要回去一趟。赵家没有表态,即使回去也见不到蔡氏,赵如磨不想回去,修了一封书保平安,便留下来温习学业。
  初分离几天,赵如磨一个人住在学院宿舍,总觉得空荡荡的,心里也空。一天路过集市,看到有小贩卖木簪的。赵如磨特意挑了一根小叶紫檀的木料,买了打磨的工具,从木匠处拿了图纸,自己动手刻起来。篆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赵如磨是新手,反反复复忙活了几天,磨破了好几根手指之后终于打磨出来一根男式的木簪,极为朴实无华的款式,和市面上卖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用料考究些,簪子内侧刻了篆刻者的名字。
  等赵如磨的簪子做好以后,卫微他们也纷纷返校。卫微到了以后,东西还没收拾妥当,立马跑去见了赵如磨。
  赵如磨看到他衣服上沾的积雪未化,笑着嗔道:“怎么不先换了衣服再来?”袖子里藏着做好的木簪,一时不敢拿出来。说来好笑,赵如磨凡事随心随欲,做这些的时候没想到一个男子亲手做了一只木簪送给另一个男子有什么奇怪的,送的时候反而不好意思了。
  两月未见,卫微看了赵如磨好一会儿才说:“你瘦了。”
  正当赵如磨纠结他的簪子要不要送出去的时候,听到卫微说:“你来,我有东西送给你。”说完拿出了一个锦盒。
  赵如磨拿一手着方形锦绣盒,一手抚摸锦盒上的流苏,一时没舍得打开。
  卫微紧张地握着衣袖下摆,不好意思地催促:“你打开来看。”
  赵如磨依言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环形羊脂玉佩,玉不是上乘货色,重在送玉的人。卫微一面觑着赵如磨的脸色,看到他脸上露出喜悦神情,才放下心来,解释说:“我在市集上见到,觉得极配你,就买了来。玉色不是太好,又契合你的名字。等我寻了好的来再送你。来,我给你带上。”赵如磨的名字出自《诗经·淇奥》,取“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之意。赵如磨见他知道自己名字的出处,又送了东西来,显见是用心了的,心里高兴。
  玉佩上穿了一根大红的穗子。卫微从锦盒拿出玉佩,献宝似的弯下腰,将玉佩系在赵如磨身上。一边系,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穗子是我央家里的绣娘,打的,挑的大红的颜色。大红又辟邪,我想你带着这块玉佩站在雪地里就画儿一样。”
  赵如磨低头看着身下絮絮叨叨忙活的人不做声,含笑问:“你怎么不亲自打了来。”我就亲自给你做了一样东西。
  “我哪里会?” 系好了,卫微推了一步细细打量,笑着说,“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好。”主要还是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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