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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 作者:逍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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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焰魄放进驯马场中想要驯马的将士抽签叫号进场。这十几日下来等闲的人连它的身也近不得,有能耐骑上它的二十几人都被摔了下来,被它踏死二人,还不算踏断了三人大腿,踢断了七人肋骨。众将士每日闲暇便围在驯马场外看今日还有哪个勇猛之人上场受辱,北项鸿也常负手在人群中观望。
 
        十几日过後鲜有人上场了,这几日更是一个上场的人也没有,焰魄在场中甩头扬鬃傲然站立睥睨众人。“将军。”众将士眼看著北项鸿带著侍卫走过来忙行礼。
 
        北项鸿点点头说:“今日可有人上场吗?”
 
        旁边一个书记官说:“回将军的话,今日还没有,这已是第三日无人报名了。”
 
        北项鸿知道墨梁这些日子都没有报名上场却每日里在场外观望,不知道他心中作何想,便说:“好,传我的令,若是今日再无人上场,明日这马就送到太仆寺。”
 
        北项鸿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喝:“我上。”寻声看去,果然是墨梁。
 
        焰魄一到黑羽军墨梁便眼前一亮,看它在场中肆意挥洒,自己也觉得血脉澎张斗志昂扬,知道它难以驯服,便每日里到场外观看寻它的弱点,听到北项鸿说要送它走这才站了出来。
 
        骑兵营的士兵都上前围著墨梁,有的说,墨梁你别贪那宝马,你看摔下来多少人了;有的说,看了这麽些天还敢上,不怕把你踏成肉饼;又有人说,没坐骑你别著急,那马太烈……墨梁不说话只是不断伸手拍拍与他说话人的肩头,一路走向栅栏口,有士兵上前把带著倒勾的马鞭递给他,墨梁摇摇头没有接。
 
        适逢冬季,黑羽军中已经换了黑色夹棉的裤袄,墨梁脱了棉裤棉袄,里面是长鹤嘱他穿上的黑色棉布单衣裤,脚上是特做的牛皮短靴。众人见他连身上的单衣也脱了,只著了一条单裤,腰间红色束带扎紧,料峭冷风中赤裸著上身,胸膛、臂膀上露著隆起的肌肉。
 
        看著墨梁走近,焰魄仿佛知道来了劲敌,颈上鬃毛钢针般竖起,两尺多长的鬃尾飘散在空中状如雄狮。墨梁步步走近,见它并不惧怕自己心内有些欢喜,却更不敢大意。
 
        眼看墨梁到了近前,焰魄腾起前蹄猛地扑了上来,墨梁早已料到闪身到了它肋部,焰魄腾空奔开,前蹄未落後蹄踢出,墨梁纵身跟上紧贴在它肋部。焰魄踏起尘土在驯马场中奔跑甩开墨梁,将他的身影置在身後,後蹄再次蹄出。墨梁蹿上来揪住它鬃毛贴近它肋部,却并不翻身骑上去。焰魄头部摆动张嘴就咬,墨梁揪住它的鬃毛腾身而起翻到它的另一侧依然紧贴著它肋部。焰魄转了几个圈没碰到墨梁的衣角,猛地发力狂奔想要将他拖倒,墨梁脚尖点地飞身跃起脚下不停紧紧跟随。
 
        看著一人一马在场中转著圈儿的跑,场外人头攒动,有人嘟囔说,哎呀,就这麽跑得跑到几时?人还能跑过马?
 
        天色已暗,驯马场四周架起十六个火盆,熊熊火光照亮场中。焰魄奔跑速度不减,墨梁渐觉气力有些不敌,揪住马鬃翻身而上,焰魄前蹄腾空後蹄飞撩想要将他颠簸下去,墨梁紧紧抱住马颈,双腿夹紧,膏药一样贴在上面。焰魄长嘶一声在场中不停跳跃,墨梁只觉得肚腹颠簸的生疼。焰魄耗费了大半个时辰也没将墨梁摔下来,奔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墨梁此时恢复了些气力,揪住马鬃跃了下来。焰魄感觉背上一轻,看到墨梁下来故技重施,墨梁只是紧紧贴住它肋部跟随。一人一马在场中疯了一样一圈一圈地奔跑。
 
        夜已渐深,许多将士转回营帐中歇息了,驯马场外围观的人渐少。“爷,夜深了,回府歇息吧。”侍卫封冉对站在场外观看的北项鸿说。
 
        北项鸿摇摇头。高鱼站在一旁看了这大半日,心里不解小声问封冉:“他都骑上去了,做什麽又跳下来?”封冉也不解。
 
        北项鸿一直在观看,那夜里他也是跃上焰魄直到它筋疲力尽,可是焰魄却不屈服,一旦气力恢复又是同样桀骜,那墨梁如此究竟是为何?
 
        北项鸿派人回来传话说看墨梁驯马恐怕今夜里不能回来了,叶笙坐在书桌前本想等他回来,却熬不住直打呵欠,奉书上前铺了床褥放下床帐说:“歇息吧,爷忙起来没有早晚的,说不定明早你还没醒爷就回来了。”叶笙点点头,心里想也不知道那匹马墨梁哥哥能不能骑。
 
        天色渐亮,焰魄奔跑的圈子越缩越小,墨梁跟在一旁也有些支持不住,一人一马身上腾腾的冒著热汗,寒冷的清晨远看像身上起了白雾一样。许多人从帐中走出来,一看墨梁居然还在继续,都张大了嘴巴惊讶。随著天光大亮,驯马场外人越集越多。焰魄奔跑的速度慢慢止住,鼻子里喷著热气,甩动马鬃,鬃毛像被雨水淋湿了似的垂在颈旁。墨梁放开一直攥著的一把马鬃,慢慢走到焰魄身前。身形刚定,焰魄猛地扬起前蹄踏了过来。墨梁异色双眸眯起来,脚下弓步,硬生生伸出双手托住焰魄的两只前蹄。墨梁知道想要驯服这匹马就要让它看到自己比它更强。
 
        焰魄发力,墨梁脚下滑出被巨大的力量推後几步。焰魄放不下马蹄,急切地仰天长嘶,震的人心悸动。墨梁咬著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也会叫。”说完一声狼啸,用尽全身力量将焰魄前蹄托高猛地放开,闪电般用肩头撞向焰魄前胸骨。焰魄在地上打了滚重又站了起来,一人一马对峙而立。
 
        北项鸿见时机成熟吩咐士兵抬了水桶进去放在中间。墨梁没动,焰魄也没动。墨梁走上前提了水桶过来放在焰魄头前,焰魄等了半晌,走了一小步低下脑袋探进水桶里喝了起来,墨梁慢慢靠近它,手抚摸著它的脖子轻轻的抓挠著,焰魄抬头看了一眼重又低下头喝水。喝完了水,焰魄摆动头部甩出汗珠,墨梁拍拍它的脑袋翻身而上。焰魄长嘶一声腾空跃起,墨梁在马上振臂长啸“嗷……呜……”。
 
        围观的几千人掌声雷动,人人高呼,墨梁!墨梁!墨梁!……北项鸿心中赞许。 
 
 
        回到家中,屋里头的炭盆烘得寝室暖烘烘地,轻轻掀开蜜合色撒金麒麟的床帐,叶笙还未醒。身下是蜜合色刺绣著水绿莲房的褥子,身上盖著一条水绿撒金缎的被子,他睡觉不老实,穿著条撒金亵裤,手抓著被子角搭在胸前,露著鼓鼓的小肚皮,肚脐圆圆的。北项鸿把冰冷的双手放在嘴边呵了呵气搓热了,伸手摸摸他的肚子,抓起他一只手放在嘴边啃。
 
        叶笙朦胧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说:“马。”
 
        “你墨梁哥哥有坐骑了。”北项鸿捏捏他下巴说:“若是生逢乱世,墨梁和焰魄一定会在沙场大有一番作为。”北项鸿无心之谈,却不料一语成谶。
 
 
        二七、刻木数星移 洗马盼归期
 
        挨了几日看著木桩上的划痕,墨梁知道又到了归家的时候,午後操练完毕和焰魄一起早早地到了河边。卸了焰魄的鞍鞯、辔头,墨梁高挽著裤脚赤脚站在寒冷刺骨的河水里将焰魄上上下下洗刷干净,让它身上神气的琥珀色花斑耀眼夺目。看著焰魄痛快的抖著鬃毛,墨梁傻笑拍拍它的脑袋上岸,焰魄并肩走在身旁。
 
        一人一马精神抖擞地回到营帐,墨梁远远的看见北项鸿冲自己招手,便走过去。北项鸿看他走近,心里暗念:刻木数星移,洗马盼归期。不枉长鹤如此待他。
 
        “我这里有几本书你带回去给长鹤,俱是行兵打仗用得著的,让长鹤讲与你听,益处多多。”北项鸿递过来包好的书包裹,墨梁接了挂在得胜钩上。
 
        眼巴巴地看著日头落山,墨梁扳鞍上马,骑兵营外半人高的木栅栏焰魄一跃而过。恣意奔跑间,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丛林尽退。直跑到京都城门外,守卫的士兵眼瞅著暗黄色一骑如风,绝尘而去。
 
        远远的看见蓝府大门,门口石阶下长鹤长身玉立含笑等候,暖阳般的笑容漾在脸上。长鹤和蓝田站在阶下,眼看著墨梁骑著高头大马旋风般到了近前却不停,那马喷出的热气都能闻到,把个老蓝田吓得直往後仰差点儿坐倒。墨梁手拽缰绳一磕左蹬,焰魄速度不减蓦地左转,急奔间,墨梁探身抓住长鹤手臂。长鹤只觉得身体腾空飞了起来横坐在马背上被墨梁拥在怀里,马蹄声声呼啸而去。
 
        蓝府往左,长街通往碧水河边。焰魄对背上多出来的这个人颇感不耐,虽然奔速不减,却不时扭动耳朵摆动鬃毛。墨梁单手抱紧长鹤,右手拍拍焰魄奔跑中耸动的肩隆,捋顺著它的鬃毛大声说:“焰魄,这就是我的长鹤!”
 
        长鹤也伸手拍拍焰魄的颈部,看它仿佛懂得般不再焦躁,便笑著看墨梁,手指触在墨梁的左眼角说:“它琥珀色的花纹到和你的眼眸很像,一样的神气漂亮。”
 
        长鹤宝石蓝的袍角被劲风吹得猎猎作响,发丝在鬓旁吹散,墨梁抱紧长鹤在他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露出雪白的牙齿大笑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它。”
 
        两个人手手相扣一同握著缰绳坐在疾驰的马背上看著前方青山起伏,翠柏成行。
 
        下了马松开缰绳,两个人并肩走在绿堤河畔,焰魄跟在一旁。天边玉兔初升,莹盖群星,河水微微飘荡,荡漾开一轮倒影,新月如钩。
 
        长鹤看见焰魄马鞍的得胜钩上挂著一个小包裹便问墨梁:“这是何物?”
 
        “兵书,北项鸿给的。”墨梁摘下递与长鹤。长鹤解开包裹的结抱在怀里翻看,原来是武经七书。
 
        长鹤点头说:“这是由国子监司业朱服、武学博士何去非等授王命整理校对的兵法。是《孙子》、《吴子》、《司马法》、《尉缭子》、《三略》、《六韬》、《唐太宗李卫公问对》等七部兵书汇编成册。乃武官和武学学生必读之书。你是用得著的,项鸿周到。我捡些重点说与你听,你回家的时日不多,若心中有疑问就多多请教项鸿。咦?这是什麽?《生道谈》?我怎麽不记得兵书中有这麽一部?”长鹤说著将手里的其它交与墨梁。他平日就以读书消磨时光,所学颇杂,见竟有自己未闻之书,起了好奇之心,随意向前走著翻看。
 
        墨梁往前走忽然发现长鹤没跟上回首一看,长鹤脸颊绯红立在身後不动,忙走上前抱住了,脸颊蹭脸颊试了试,竟滚热。
 
        手里的《生道谈》刚劲有力的行楷一看就是北项鸿的字迹。长鹤翻看了几页便已知,心内即羞又赞,项鸿如此周全,总算所托良人小笙不会吃苦。
 
        墨梁自得了焰魄後,便真正投入了骑兵营的训练中。人是英雄,马是神骏。北项鸿即允了他做团练使便拨给他五百精骑兵,由他指挥。墨梁自幼与狼群为伍深谙凝聚作战之道,加上北项鸿在旁提点,进步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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