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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鸭 作者:乌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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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嫌就别来。”
 经营需要的心力比想象中多,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事情管,白荷太过软弱,表面上有在帮忙,可是实际的事情还是孔雀去协调,这些日子来头上多了好几根白发。
 “海芋怎样了。”
 “不知道,好些时候没看到了。”
 孔雀并没有强迫海芋和他一起回来,但是她执意跟着,一点犹豫也没有,
 何季潜知道她并不想回来,会回来完全是放心不下孔雀。
 孔雀何尝不知道这点,他大可就这样离开的,却偏偏要回来这个笼子,把自己当镣铐,死死的锁住海芋。
 “你呢,几岁还整天往我这里钻,快去找个乖巧的姑娘,生几个娃娃。”
 真无法想象像何季潜这样的人再多几个会怎样,会和他一样爱吃核桃吗?是不是也会有那样偶尔的温柔。
 “就等你介绍。”
 “介绍?你自己挑吧,这的姑娘多到我不记得了。”
 呿,哪会有人喜欢这种爱耍嘴皮子家伙。
 “看来看去都没有你好。”
 “是是是,因为我不用钱,还会帮你剥核桃。”
 “喂我。”
 孔雀不甘愿的捏起核仁,打算突然缩手不给吃。
 “用嘴喂。”
 何季潜嘻嘻笑着。
 “谁要!唔……。”
 放在榻榻米上的手揽住腰,带有酒味的嘴凑了上来,或轻或重的蠕动,很快点燃两人心中的火。
 宽大的金色外套落在地上,何季潜掠住纤细的腰,猛烈的扯掉大红色腰带,层层迭迭的衣服一件一件落下,孔雀已经耐不住渴望,勾着男人的脖子,和他一起跌进衣服堆。
 “何……”
 双手灵活的钻进下襬,摩擦着柔软敏感的大腿内侧,痒得孔雀发抖,仰头轻声的唤,眼神迷茫的不知是在呻吟,还是在用仅存的理智拒绝。
 今天的何季潜没有像上两次赶着时间达到目的,当孔雀开始呼吸急促时,就放开了手,转而用手指描绘孔雀的脸上轮廓。
 “把香点上。”
 捧着松开的发髻,何季潜在他耳边说。
 “香?”
 “没有那东西,你会很难受的对吧?”
 这行做久了,五感早就都麻木,孔雀实际上早算失去味觉,身体反应也很迟缓,客人欲火正盛时,他们往往还没进入状况,还得迎合的说舒服。
 “点上,再来接着后头的。”
 何季潜放开他的身体,突来的中断打了孔雀一个巴掌,打碎他的欲望,也消弭了意乱情迷产生的幸福错觉,他狼狈的撩起一件衣服,衣衫不整的爬向柜子拿出火石,喀打喀打的敲击,一个火星喷到脚边的衣服,很快窜出火苗,看着光亮的火,他忽然呆住了。
 “孔雀!”
 何季潜反应很快,跑了过来,徒手打熄了那丛食指高的火。
 “受伤没有?”
 “没事。”
 “闹什么脾气,怎么会没事?”
 直接烧在腿上一定很痛,火烧伤不快点处理会很难好,孔雀还在哪里恼什么,还不是自己笨手笨脚,关心还被骂。
 “是你说香点完就接着后头的。”
 受不受伤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何季潜也只是把他当成免费的……女人,谁叫他欠人恩情呢。
 “所以?”
 “反正你只想当我的客人。”
 闻言,何季潜惊讶的张大眼,无法理解似的皱起眉头,拔开孔雀的手,撩起烧破一个洞的衣服。
 “烫到不马上处理会有疤的。”
 “疤又怎样,也不是第一次被烧,你们就爱这样。”
 他碎碎念个没完。
 “爱怎样?”
 爱点香的明明就是他们,还要浓得不能呼吸,他整衣柜都被熏成那个味道。
 “这药药效不错,有点疼,就忍一下吧。”
 这一下烧得不轻,在白嫩的大腿像烙的一样,烧焦的皮肤蜷曲,露出粉色的肉,何季潜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罐药膏,挖了一大团,厚厚的涂抹在伤处。
 “呃!”
 疼痛超过刚被烧伤的感觉,孔雀没真叫出声,却控制不了眼泪,双脚因为痛而发抖。
 “再忍一下。”
 何季潜帮他敷好药,将干净的布条绑上,轻轻的打上一个牢固的结。
 “好了。”
 “之前有个客人总喜欢烧我,用烛油、用烧烫的石头。”
 也许是香的效用,孔雀开始晕呼呼的,分不清楚是在心里想,还是真的说出来,只觉得心里很舒坦;何季潜有些惊讶他会突然这样说,或许那对孔雀来说不重要,可是他宁愿当作是自己被信任了。
 不自觉的抚摸身侧、腋下下方的皮肤部分,在人前赤身对孔雀不算什么,他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被看光看透,直到现在才发觉无意识藏着的东西。
 “那客人现在还来吗?”
 何季潜没漏掉他的小动作,表情变得有些忿恨,孔雀能肯定要是他在现场,绝对会重重的教训那个变态一顿,不论代价、不问理由的,仅仅是为了自己。
 “不来了。”
 “让我看看?”
 他指的该是腋下的旧伤,可是孔雀却无法控制的想到先前、在自己裸体上的炙热眼神,脸孔和背后一下烧了起来,他没勇气自己脱去衣服,只是把压在衣服上的手松开,背过身默许。
 衣服滑下双臂,孔雀警戒起来,呼吸因为紧张恐惧而絮乱,早就愈合的皮肤刺痛起来。
 『不要,拜托不要……。』
 
  ☆、49
 
“不……”
 蚀入骨头的痛又回来了,孔雀呜咽着,背上的汗毛全站了起来。
 “没事的。”
 上几次光线不好没注意到,仔细一看背上布满疤痕,痕迹细长且平整,是鞭伤,那么薄的背部,当初一定是鞭鞭见骨,光是设想当初的情况,何季潜的心就麻辣辣的抽痛,顺着那些疤痕,他伏下身子,一点一点的用唇、用手掌抹去那些旧记忆。
 抚摸和亲吻应该是相异的两种感觉,孔雀却感觉到相同的畅快和酥麻,他紧咬住下唇,想克制自己别被卷入漩涡,香在此时起了作用,他有些昏昏欲睡,四肢重得抬不起来,靠着何季潜才能勉强跪坐着。
 将他上上下下,从头顶到脚底都探索过了,何季潜才把他抱到床铺上。孔雀反搂住他,瞪着波光凛凛的眼睛,感觉有些严厉的问:“你为什么……,因为我在花鸟楼里有名吗?”
 他很久没有谈起他喜欢的人了,对自己却越来越好,分明是求欢失败把他当替身,比起生气,孔雀更难过、很难过,可是感觉又和那时看见海芋和杜鹃约会时不同,他不敢质问何季潜。
 “不当我是客人了?”
 何季潜反问,不客气的在孔雀身上乱摸一通。
 “咿……”
 “没再吃那药了吧?”
 摸着已经消下不少的胸部,听见孔雀的抽气声,何季潜异常温柔的问。
 “你真的很美。”
 又吻吻孔雀的颈子,何季潜托起他的臀部,缓慢的和他苟合,不甚快速的前进,到两人之间没有一点空隙,维持这个姿势,继续抚摸红艳的胸前突起,孔雀不由自主的抽搐,双腿缠紧何季潜的腰,想要夺取主控权,除了一丝痛之外,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想要继续维持这样被呵护的状态。
 他们这次交缠了很久,却没人到达高潮,只是紧密的纠缠,直到耗尽力气。
 一起躺了一会后,何季潜翻身下床,剎那间孔雀感觉被泼了桶冷水,心都凉了。
 “来的时候和叫厨房准备一些东西,应该好了,我去拿。”
 何季潜发现他脸上有异,他不知道原因,却还是说明了一下,孔雀这才收起担忧的眼神,翻身用棉被包住自己。
 “这什么?”
 听见脚步声的孔雀问,眼前被放了一碗乌黑的汤,闻起来不比堆肥好多少,一点也不像是能吃的,何季潜却装了一大碗,小心翼翼的端到床边,孔雀默默在心里许愿那是外用膏药,直到他把忘记的汤匙补上。
 “来喝一碗,补补身体。”
 “我又不是女人。”
 “快喝。”
 他很坚持,拿起汤匙要喂,拒绝不了何季潜的好意,孔雀只得接过,捧着有些微温的碗,小小的啜了一口。
 “不好喝。”
 这样说还是客气了,真的非常难喝,很重的土味中掺杂草腥,当臭味退去时,几种味道显露出来,孔雀认出几样,都是很稀有昂贵的药材。
 “哪有药好喝的,乖乖喝完那一碗,我拿鸡腿。”
 他拿着勺子在大锅翻找,捞出一个有手臂粗的鸡腿。孔雀闷不吭声的喝光碗里的汤药,对于何季潜的奉承很不自在。
 “来。”
 收走汤碗,递上装有鸡腿的盘子和筷子,何季潜没有一丝犹豫,好像还忙得很愉快。
 “你……家里怎样?”
 孔雀突然有个疯狂的想法。
 “差不多就那样,”他不打算说详细的应,塞了条手巾给他,“你想说什么?”
 “既然你几乎天天来,每次又都待那么久。”
 撑着还是有点涨痛的下身,孔雀拢拢头发,将衣服穿上。
 “要……要不要在这里住下?”
 他们是什么关系,这样一点也不正常。孔雀自嘲的想。
 “好。”
 “咦。”
 怎料何季潜一口就答应了,一脸开心的样子,孔雀完全说不出他是在说笑。
 空气中没有云雾的气味,似乎比平常习惯起床的时间晚,充当窗帘用的厚布都挡不住阳光,孔雀张开眼睛,躺平在床上想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早。”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对了,昨天……。
 自从何季潜在这里住下后,孔雀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和他待一起,不管吃饭睡觉,连处理事务的时候也伴在一边,不得不讲,他慢慢不再满脑子海芋,也习惯身边总多一双手,寂寞的夜晚不再感觉那么漫长,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很不习惯早上醒来时枕边有人。
 “欸,别那么冷淡嘛。”
 “屋子那么大,你不必一直黏着我。”
 全花鸟楼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何季潜却好像怕大家不知道似的,全天跟前跟后。
 “你去哪?”
 “去哪?当然是去接客啊。”
 真受够他什么都管什么都有意见,他想去哪就去哪,他管得着吗?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懒人,少在那里指手划脚。
 “别接了吧,你现在算是老板了。”
 “老板就不用做事?”
 老板都没榜样,怎么管理下头的人?大哥的铁腕作风孔雀是无法执行了,能做的就只有比所有人都好,他不得不继续做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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