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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言情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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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袖情之言情》宿夜雨
 
    言情、缘情
    他曾以复姓司徒为荣,那是他最初与最后的唯一骄傲
    可遇上刁蛮任性至令人难以想象的人时,
    所谓的礼义道德却全都被迫放弃;
    当他好不容易愿意正视早已遗失的心时,那人怎能拂袖离去?
    是谁许下一世情缘?又是谁背弃了两人的诺言?
    思念煎熬,满溢的情再无法负荷……
    开端
    提起狼毫,摊开隐讳的白绢,就着熠熠灯火,史官在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布上振笔疾书。
    逐条圈点,他的手在夹杂其中的几行小字旁停了下来。
    韶始四年秋,蛮夷归顺,觉罗一族向天朝伏首称臣。
    韶始七年春,觉罗方化入庙堂,封赐镇远将军,常驻塞外。
    韶始八年冬,觉罗方化再封殿前御赐二品大将军,常卫帝侧。
    韶始十一年秋,觉罗方化以叛国罪名处以极刑,祸殃九族,除年仅六岁的幼子行踪不名,一干人等皆于秋后问斩,觉罗一族灭。
    震了震手,老史官潸然泪下,滴在绢上晕开了一片墨渍。
    烛影摇曳,他抹了抹涕泗纵横的苍老面容,思索许久,抖着身余下一行小字。
    可怜其心遭非议,满腹苦水无处伸。
    待墨干,他珍宝似的卷起丝绢,纳入柜中,随后解下腰际的玉带,悬梁自尽。
    第一章
    隆冬已届,大雪纷飞,比呼啸寒风更冷入心脾的是发自内心的寒颤。
    无边无际的恂栗。
    覆满皑皑白雪的径上散落着斑斑血渍,灿艳的嫣红有如开在雪地里格外突兀的花,鲜明又带着诡奇。
    一道纤瘦的身影就站在雪地里,挺直了身躯,狂傲不羁的任由一头如墨黑发在风雪中飘逸。
    雪势渐大,他却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只是抿着嘴,定定看着眼前的人。
    「够了。你知道我不会就这样轻饶过他们──别让一个外人破坏了我们的感情。」不点而朱的薄唇微扬,虽然看得出年纪尚轻,但早熟瑰丽的脸上却有着与年岁不符的妖冶笑容。
    「……」跪在雪地里,蜷缩着身的人没有答话,只是像要保护什么似的将身子弯得更低,乌黑的发辫沾上霜雪,面容则几乎埋入腰际。
    「……我以为你与我同样仇恨这些人的……」向来睥睨一切的人近不可闻地叹息,语调酥软惹人生怜。
    「……」犹疑了良久,一直垂着头的人才抬起出水芙蓉般的丽颜,一瞬也不瞬对上那双与自己相仿、同样泛着绿光的明眸。「放过她吧。别再造孽了。」
    因姿势的改变,一直被他拥在怀中细心保护着的小东西这才怯生生探出头来。
    那是一个年约三、四岁的漂亮娃儿,正好奇地眨着晶亮大眼。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这样天真?」一直伫立着的人蹙眉轻问着,不知道是自言自语亦或是故意说给对方听。「你当真以为宽惠可以兼纳一切吗?」
    「放过她吧……你的双手已经沾满血腥,不要再继续沉沦了,趁着还来得及,回头吧……」置若罔闻般,双膝陷在积雪中的人一脸哀伤看着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眼底有着深深的无奈。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不否认他曾经恨过、恼过,但在看见自己手足那样疯狂、泯灭良知的无情屠杀后,他动摇了,他开始怀疑这样无止尽的杀戮是否真具有任何意义?
    他更怕自己变成第二个他。他们来自同一血脉,共享同一副身躯,那在不久的异日,他们是不是会共有同样的将来?
    晦暗无光的未来。
    他厌倦了也疲惫了,他不想再过着被人追逐、遭人迫害的惊惧生活。
    他记得的,那些人拿石头仍他、打他,一切只因他那无法选择的血统与异样瞳色。过去他不明白为什么提倡兼爱的天朝却容不下他俩的渺小身影,但随着年岁渐长,他懂了,他们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一种理所当然被抹灭、不该存在的邪佞。
    可他不甘心,在这样任人欺凌、倍受侮辱之后却被完全抹煞自己应有的存在──那他们究竟算什么?
    黑发黑眼是龙的传人、黄帝的子民,那黑发翠眸呢?
    人都是自私狭隘的,总以自己被拘限了范围的识见去判断其它事物,这是多不公平!
    明明就拥有同一轮日月,明明就仰望同一片朗朗青天,为什么他们却得过着畏畏缩缩、胆颤心惊的日子?
    他累了也倦了,他不要再躲躲藏藏的,他想亲近那些本是同根生的人们……
    「要说教可以,先等我把她给解决了。」一把伸手抢过那人紧揽在怀中的女娃,他不顾对方惊异的眼神,毫不留情一掌震碎了那样纤细的心脉,然后将断了气、感觉上已支离破碎了的尸身满不在乎地扔在雪地上。
    「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搓了搓掌,他弯下身,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覆在怔在原地的人身上,脸上有着难得的温柔。「雪势越来越大,你可别着了风寒。」
    被人覆以暖裘的人两眼呆滞着,目光胶着在不远处的地上、片刻前还有着鼻息的女娃身上。
    「我们回去,好吗?」见对方不理睬自己,他索性主动将脸贴上去亲昵的磨蹭,「走了……」
    颊上传来一阵湿意。他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却看见面前清瘦温婉的人无神的眼中盈满剔透。
    「你别哭啊……」他又急又气,动作生涩地掬袖替不断落泪却浑然不觉的人拭面。
    「……」清泪顺着颊滑落,滴滴打在仍弯曲跪在地的双膝上,略显苍白的唇颤了颤却没发出声响。
    「你说什么?」一直笨拙替他抹泪的人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侧耳附在微抖的唇边想要听个仔细。
    「我不要再看到这个样子的事情了……我不要……」咬紧下唇直至渗出血丝,睁着美眸淌泪的人才硬挤出生冷的话。
    他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他也不要看到这个样子的手足……
    「……我自有打算。」见对方意识又清晰了起来,在替他擦去嘴角的血丝、细心拉紧披风后,一脸超脱年纪所应有、极其邪魅的人站起身,习以为常的将一具具覆上霜雪、早已冷透的尸身拉过,堆在一块儿等着善后。
    「别和我在这上头争执,走了。」点燃火炬,见那人丝毫没有挪动身形的意愿,他不觉烦躁。
    一手举着炙热的火光,他一手拽起泪痕未干的人手臂,略带责备的不悦低咕:
    「早和你说过,不想见这档子事儿就别来,省得我们天天为这闹不愉快而坏了感情!」
    虽说是强拉,但在碰触到那纤细的臂膀时,他仍放轻了力道深怕伤着那人。
    那样敏感纤细又宅心仁厚的人。
    那样与自己南辕北辙的人。
    毫不在意将亮灼灼光芒抛向成堆的尸体,直至眼前燃起一片火海,传来阵阵腐味,他才牵起一直缄默着的人,并感受到对方掌心传来的冷意。
    「你看看,这么冷,八成又受凉了。」皱皱眉,他摩娑着彼此相贴的掌心,试图将自己的温暖分一点给他。
    连帽披肩掩着那人的面容,他看不清他的想法,只是隐约听见细若蚊鸣的嗫语。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可以无话不说。」一把扳高那低垂着的脸,他难得发怒。
    「对不起……」那人仰首的同时将一直捏在左手的瓷瓶红穗塞子除去,一道清冷的芬芳迅速和入脸上闪过惊讶的人鼻息间。「我已经无力承担了……」
    他的心再也无法负荷这样与仁心背道而驰的无情诸殛,他濒临崩溃。
    身子急遽瘫软,在被元凶半扶半扛至安全范围后,脸上有着邪气的人掀了掀唇,绽开一朵魅惑人心的笑靥。
    「光这样是不能阻止我的,我相信你记得我的誓言;若真想图个清静、替苍生除害,现在就可以给我一个痛快……」那人真狠心下这样的重药呵,他已经昏昏欲睡了。
    「……」把他安置好,将肩上不属于自己的披风褪下妥善覆在他身上,眼底蓄着悲伤与不舍的人一脸愧歉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不希冀你的谅解……只因你是我最爱的人,所以我不想看见你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请你原谅这般懦弱的我……」
    对于同胞兄弟人神共愤的作法他无能为力,只能狼狈的逃离。
    逐渐失去意识的人眼前一片模糊,只有渐远的跫音狠狠鞭笞在他心上,令他沉痛的闭上眼。
    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他。
    永远失去了他。
    ◇◆◇
    数十年的连天烽火后,应验了历史分久必合的不变道理,一名庶出的前朝遗族后裔带着忠肝义胆的部属们将各自控掌兵权的藩镇一一击破,彻底粉碎他们争权夺势、企图称霸天下的野心,并再创和合盛世。
    由于有功的将领中不乏拥有异色瞳眸发鬓的外族,所以在朝廷的正面激励及分封奖赏下,向来被关中人当作蛮夷胡狄的外族也跃上了政治舞台,纷纷入朝为官并逐渐民族融合……
    汾水城一年一度的大典即将来临。
    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万民乐业后便会开始重视物质之外的生活,各式节庆活动在太平治世的天朝也不落俗套的开展。
    其中尤以汾水城的灯节为最。
    每年初春距京师最近的汾水城都有令人眩目神迷的灯节庆典,上至天皇老子下至乞儿丐子在这段期间内都拥有相同的权利,因为虽无白纸黑字的确立,但在灯节时分所有商铺却都有不成文规定,只要出得起钱,即使是向来将奴仆优伶、烟花乞丐等从事贱业者拒于门外的知名酒楼,在此时也会放下成见,堆起虚伪的笑容恭迎砸得下大笔银两的客倌。
    也因此汾水城在灯节盗匪猖獗。人杂且多,这阵可说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哦?」听着与自己并肩而行的人娓娓道来所知的一切,头上戴着连纱蓑笠的人不以为意的扬起红唇。「我们没有要久留到等贼人来窃。等等雇辆马车,打点好便直接往晋阳去。」
    「……我只是将我所了解的事情告诉你。」一身素色儒服,斯文尔雅的男子低语。
    「哦。」又是满不在乎的敷衍响应。
    温雅的人放弃似的将双手垂在身前,亦步亦趋跟着态度冷淡如昔的人,不再多言。
    见他没反应,原先一昧搪塞的人慢下了脚步,不顾他人惊讶的目光,硬生生停在大街中央引人侧目。
    「生气了?」轻拨弄着黑纱后、自两肩批垂而下的黑缎长发,他问得漫不经心,心底已然有了想法。
    「……没有。」儒生脸上没有流露出情绪,手却攒紧了长袍。
    「司徒家的人都这么不老实?」略带嘲讽的话有如针尖狠狠刺上总随侍在他身旁的人心头,因他而同样停下脚步的人明显震了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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