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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言情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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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谈论这个。」向来温文的人眼底闪过一抹痛楚,撇过头,逃避意味甚浓。
    那样满是悲伤的回忆为什么要一再提起?是不是非要将他伤到体无完肤他才高兴哪……
    言是,我不懂你。
    自从被那人出手搭救后,他就一直留在他身旁,他的恨、他的怒、他的恼及他的犀利他都见过,唯独没看过他的温柔。
    是不是,他当真只有冷酷无情的面孔而无人性?
    「不准躲着我。」黑纱后隐藏着的面容隐约逸出薄嗔,他一把抬起手将刻意避开自己眼神的人的侧脸转了过来,强迫他直视自己。
    很多年前他的手足为了远离双手血腥的他而步出了他的生命,现下这个、被自己救回来却还不知好歹很多年的人竟也想逃离他身边!?他不许!
    「司徒光霁,看着我。」轻柔好听的嗓音自纱后飘出,幽远得像是来自地底那样低沉。
    「……」眼中盈着倔强对上那双匿在纱后、隐约可见的邪魅绿眸,司徒光霁俊逸的脸上有着落寞。
    「怎么,恨我吗?」牲畜无害的笑了笑,翠绿的波光流转间妩媚动人。
    「我不恨你。从来没想过要恨你。」闭了闭眼,他只觉得无力感在四肢百骸蔓延,他因那在自己心头悄悄成形、不知名的情愫感到一阵慌乱。
    他认识了眼前老无法摸透真正心意的人将近十年,这十年来他伴着他见过无数杀戮与血流成河的场景,按理说他该恨他惧他;但每每在见到那人无情诛戮后的孤寂背影,他只感觉一阵哀怜与无限的同情。
    或许因为两人的父母都因故早逝、两人的背景都那样相似不堪的缘故,他对别人眼中残虐冷血的人萌生一股顾惜,甚至在相处一段日子后便失去了逃跑的念头。
    因为有着那样玉肌花貌的的人,很可怜。他在灭门家恨中辗转反侧的无法抽身,只能随着逐渐沁入脾腑的浓郁憎愤左右自己心志,将自己引上毁灭的道路。
    所以他离不开。纵使那人再毒辣再凶残,他总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教他扎下武功基础的恩师。
    「是吗?」碧玉般的眼灵动转着,口中却意外吐出自嘲的话语。「只怕是你不敢说吧……」
    没有人知道他在等什么,也没有人发现他真正引颈期盼的结果为何,那样显而易觉的浅显道理却因为他的暴戾而被人忽视。
    有谁能了解他?
    「觉……」听出他的自我解嘲,司徒光霁微绞眉。
    「叫我言是。」想也不想便打断他的话,蛾绿的眸子极其不赞同的斜睨了他一眼。「我现在心情好,别让我想起那些事儿。」
    「……」原先就寡言的人沉默了下来,却在不知该如何打圆场时看见一只纤纤玉手横放在自己眼前。
    「拉着我。」撒娇似的,言是耍赖将手摊放在他面前。「如果不怕我被人潮冲散,你可以不要管我。」
    呆了半晌,看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眼,司徒光霁认份的牵起他,细细感受那低于常人体温的冰凉。
    「要去哪?」又和在人群中走了一阵,司徒光霁淡淡询问着依在他身旁、与他身高相仿却略瘦弱些的人。
    明明已经孟春回暖,紧握着的柔荑却仍旧冷寒得有如自冰窖中取出,让他不自觉挽得更紧,渴望将自己的温热分一点给他。
    「你弄痛我了。」言是沉声提醒,话里却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无法觉察的欣忭。
    眼前满口仁义道德、笃厚忠信的人似乎不那么样讨厌自己嘛……
    听见他抱怨,司徒光霁一愕,原先紧握着的手不期然放了开。
    骤失温暖掌心的包覆,言是不悦的皱了皱柳眉,先前刚萌出芽的喜悦火苗迅速冷却。
    「做什么甩开我?」心像缺了一角般让他难受,不由得迁怒了起来。「你就这样讨厌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他误会自己而起了光火,司徒光霁赶紧伸手要去抓他给予安抚,却被他蛇一般滑溜地挣了开来。
    「走开,我不要你自以为是的怜悯。」推开他,言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纱下的白皙脸颊因为怒气而染上红潮。
    原来他只是可怜他!到头来他还是和自己的手足一样,将自己视做包袱与麻烦!
    又一阵火冒了上来,夹杂在人海里的他随手朝路旁的大榕树毫不迟疑地击出一掌,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大树被硬生生连根拔起,腰斩在地。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他深厚的内力,但在众目睽睽下毫无保留的发泄情绪却是头一遭。
    司徒光霁说不出哪不舒服,只觉得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秘密被人揭了开,坦荡荡显露在世人面前。
    看见周遭人惊愕得瞪凸了眼珠子,言是一脸困窘的捂着嘴,绽出一朵媚惑人心又妆点着歉愧的笑。
    「对不住、真对不住,这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被他一推就倒了。
    「……」追上他的司徒光霁只能瞠大漆亮的眼,目瞪口呆看着正用那绝世丽颜欺骗社会的人。
    微风轻拂,言是脸上的黑纱随风飞扬,倾城倾国的娇容就在众人哗然中失去掩蔽。围观的男子一见莫不涨红了脸,女子更是自叹弗如,只能傻呼呼将目光胶着在被黑色绸衣包裹住曼妙身子的人身上。
    「真对不住呢……」福了福身,言是脸上的邪气早不复返,只有小家碧玉的羞涩赧然。
    「没关系的……」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接着便有志一同原谅了他「无意」的过失。
    司徒光霁只能怔在原地看着那样与当地居民谈笑风生的人,连呼喊的话也叫不出口。
    那般娇滴滴又羞怯可人的人,真是令人闻之丧胆、为之色变的冷漠暗杀者?
    不知怎么,看着除去媚惑邪笑的言是,他的心倏地漏跳了一拍,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噙着笑,言是客气地向欢迎他这个外地人来访的汾水人打招呼,眼角余光却在看见不远处的熟悉身影后又冷了下来。
    因为那与自己有所交集、含怨带怒的视线而愣了愣,司徒光霁这才想起那人尚在愠怒的事情,想也不想提起脚步又追了上去。
    「言是……」在发现他似乎加紧步伐后,司徒光霁也不遑多让的提起气施展轻功,三两下便追至他身侧。
    「滚开。」言是气急,索性一把扯下纱笠挥赶他。
    「言是,别闹了!」司徒光霁不死心又探出手朝他抓去,依旧屡屡扑空。
    「哼,你别忘了是谁教你的。」翠眸一冷,眼底有着鄙夷。
    言是身形伶俐,正准备绕进罕无人烟胡同里好跃上房顶逃避他的缠人追赶时,却听见司徒光霁带着惊惶的低喊。
    「言是!」
    ◇◆◇
    一辆不知打哪来的马车在人山人海的大道上奔驰,只听见闪避不及的人哭喊声与低咒声,就是没人敢跳出来阻止它的去留;而现在,那辆不知道在赶些什么的马车正高速朝言是他们疾驰而去。
    「言是!」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司徒光霁一肩撞开正准备跃上飞檐的人,自己则被挂满倒刺钩的车篷擦过,整个左侧手臂被拉得血肉淋漓,肇祸的马车车夫在漫天咒骂后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该死!」被猝不及防一推的言是失去重心狼狈跌坐在地,正准备叫已然在自己身旁蹲下、刚毅木讷的人给个交代时,却看见素色儒服上血肉模糊的惨状。「司徒光霁!」
    一种异样的心念在心底深处着根,快得来不及捕捉。言是挥去那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先是点了司徒光霁左身侧几处大穴,接着撕下衣袍一角,替手臂血流不止的他包扎。
    「你没事吧?」待马车离去后便蹲在言是身旁探询他是否无恙的人难得焦虑地开了口,问得却不是自己的伤势。
    「你是傻子啊?」气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言是饱含怒气的双拳没揍上那儒雅脸庞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对这场意外耿耿于怀。「你读书读到脑子坏掉了吗?我需要只会轻功的你来替我挡吗?」
    成仁取义、舍身图报这种老八股的思想留在书本里自娱就好,犯不着带进生活中吧?
    刚刚,他真的吓了一跳,不为失速的马车,而是因为面前总跟在自己身边默默陪伴着自己的人无畏牺牲的态度。
    光是面前怵目惊心的鲜红血迹就让他惊骇得差点窒息,他更不敢想象司徒光霁倒在血泊中、一动也不动的濒死景象。
    那样,他可能会杀了整个汾水城的人来陪葬。
    因为自己心中蛰伏已久的寒颤而怔愕,言是翠绿的眸在瞬间失了焦。
    他刚刚……在想什么?杀了官眷以外的小老百姓来陪葬?什么时候他竟然如此器重司徒光霁了?居然已经到为了维护他可以滥杀无辜的地步?
    恐惧一寸寸袭来,他只觉得自己要被莫名的惴栗吞噬,冷汗涔涔。
    他是个背负无数罪业的恶人,深重的罪孽、无法厘清的宿怨都将在回归尘土后得到定夺,他无所惧。但司徒光霁呢?他是那样文质彬彬又敦厚温和,他没理由和自己成为同路人,更不该担下污名。
    当年那人离开是对的,因为他会成为自己唯一的致命弱点,没想到物换星移后又出现这么样一个能牵动他深沉情绪的人,这是他当初所始料未及的。
    「言是?」见他呆茫着,原先还想辩驳自己出发点的司徒光霁选择不与他在口舌上争胜。他眼中映着担忧,伸手轻抚上那乌黑的发。「你伤到哪了吗?」
    那样毫无生气的人他从未见过,以往,就算言是再怎样阴沉也不会出现茫然的情况──他总是清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因此他呆滞的神情显然有些许异状。
    「我不能让人抓住我的把柄……」言是喃喃自语,双手握成拳,连十指指尖深深刺进肉里划开一道道细小伤口也无所觉。
    司徒光霁只是他一时兴起所撘救的陌生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说服着自己。用那样薄弱的理由。
    「言是?」停下为他顺发的动作,司徒光霁改以只手摇晃他窄瘦的肩。「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为什么好端端的,像是变了个人?
    「爹爹,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换得回你们?姆嬷,教教我,怎么样才不会再失去更多……」言是自言自语着。漂亮的眸却像一潭死水,平静无波澜。
    「言是?」附耳在他身畔,司徒光霁仔细倾听着他发自内心的声音。
    突地,原先目瞪神呆的人忽然一把扯过他的衣襟,用始终涣散着的瞳眸穿透他灵魂似的低吼:
    「滚开。」
    「言是?」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诡谲行为怔愣,司徒光霁正准备再伸手安抚他时,言是却已收拢五指,一脸戾气地将锋利的指甲抵上他白细的颈。
    「我不需要任何人垂怜。」凝着碧眸,言是一脸漠然。「我想你知道我去晋阳是为了什么──这样的我,你怎么会愿意心甘情愿的留下陪伴?」
    他选择的道路已经曲扭了十数年,他已没有回头路。
    「我……」司徒光霁因他的话而迷惘,他总告诉自己莫忘忠孝庭训,那又为什么会甘愿留在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身边?只因为可怜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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