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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言情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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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深思过这个问题。
    或许是认为那并不重要,也或许是因为……
    他害怕见到层层拨开后的真正心意。
    他们相识十个年头了,从束发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他看尽言是的挣扎、矛盾、痛苦、失落、愤恨、仇世与更多隐讳的悲哀。
    或许言是年岁比他虚长,但他有时却脆弱的像个无助的孩子──这让他无法割舍的心疼。
    「我不是哀怜你……」沉默了许久,司徒光霁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有一种东西在心头酝酿,他不敢想也不敢去描绘那样的情感,只能避重就轻的忽视。
    「不想离开我?哈哈哈……」言是一把揪住面前人的文人髻,强迫他仰头望向蔚蓝晴空。「你敢发誓你不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不得不留下的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相信你也明白我对那些该死的情谊一点兴趣也没有,更遑论吃人礼教与满口的仁义道德!」
    当初就是因为他父亲痴想能与自大傲慢的天朝融合才会落得今日下场!从那一刻起他就懂了,书中所言全是狗屁不通的迂腐道理,只有权势与力量才是圭臬。
    「……」连挣扎也没有,司徒光霁只是半眯着眼避开那灼人烈日,默默承受他的怒气。
    「天杀的!你为什么不骂我!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见他只是顺着自己脾气包容而不责备,言是松开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坐在地。「为什么……」
    那人总忍让着自己,但他最后选择诀别,那司徒光霁呢?他是不是也打算摸透他性子之后一走了之?
    他的心上有两个洞。一个是抄家灭门那夜留下的创口,另一道则是被自己手足遗弃时所遗下的伤痕。
    两者都是无法磨灭的伤痛。
    「我没有权力斥责你。」见纤丽的人双手抱头缩坐在地,他不禁软了心肠,不顾自己臂上方才干涸的血迹,一把圈住像个孩子般不断扯着自己墨发的人。「会冷吗?」
    他记得刚认识言是时,他还以为他是因为怕冷才老是手脚冰凉,所以年纪尚幼的他便会将自己小小的身躯紧紧与他贴在一起,希望能替他祛除寒意;没想到许多年后,这竟然变成一种毒素般无法遏抑的习惯。
    习惯,总是害人──尤其是恶习。
    一旦上了瘾便再难戒掉,只得任由它去。
    「……不冷。」虽说口中喊着无惧的话,他仍将手环抱上那早已习惯的颈项。「抱我。」
    「……这是大街上。」俊眉轻扬,眼底闪过困窘。虽然他已经因为面前的人破坏太多家训,但最后一点的矜持与羞耻心他还是会坚持的。
    「我不管,你刚刚撞倒我,腿疼,不想走。」撒赖似的,言是索性将身子栖向他,整个人密实贴在他胸前。
    「……」脸色沉了沉,司徒光霁仍伸手将他打横抱起。
    他对他,向来不知所措也无法拒绝。
    将身体捱近温热的胸膛,言是闭上眼,静静享受两人亲昵的时光。他不必抬头也可以想象顶上人的窘迫样,但他还是喜欢捉弄他,并乐此不疲。
    所谓幸福……应该就是这种满足感吧?
    第二章
    银月如钩,原先该夜阑人静的子夜却丝毫不安稳。
    一道单薄的素影静立在窗棂雕花前,目光所及是花前月下、清澈泉池倒映明月的美景,盼的确是不知去向的伊人。
    自从数日前言是辗转得知除目前移居晋阳的王果外尚有漏网之鱼后,他便夜夜晚归去搜寻那人罪证,每每要至深更半夜才会一声不响的回房。
    而他,也只是默默等着他。
    司徒光霁抚上窗缘,目光幽远地凝睇小楼下不远处池畔三三两两搂抱着、饮酒作乐的狎客们,难得蹙起了眉。
    他居然纵容纳人到这般地步……他竟然会妥协下榻于勾栏肆院这等荒谬的想法!
    与言是来到晋阳已经十数日,原先他准备去寻觅酒楼,没想到言是却坚持要往花街柳巷走;一开始他以为只是玩笑一场,直至两人被推进房、他见到满床令人脸红心跳的薄衫纺纱,他才确信自己的处境。
    言是将两人卖了。
    他记得自己那日失去往昔的沉稳,紧抓住始作俑者的藕臂摇晃,不断追问着一切,似乎想在黑暗中取得那么一小繓名为「希望」的火光。
    可惜言是带着邪笑的话无情打碎了他最后一点期盼。
    他忘不了那样天真却在眼底闪烁着狡狯光芒的神情。
    「对。我们从今天开始要在春满楼工作了。」眨着水亮又映着绿波的明眸,他笑得灿然。「我是小倌,你是我的护卫。」
    当他听到「护卫」二字时差点没晕厥,他明白自己有几两重──充其量也只有轻功能看而已。比起武功莫测高深的言是来讲,他根本不堪一击,这样一个杀人仅需弹指的人会需要自己的保护?
    纵使他天资过人也着实想不透个中缘由,为什么言是会说服住坐让一看便知是书生的他担任护卫?这点他到现在也无法理解。
    不过,那人做事向来就令人匪夷所思啊……
    他懂言是,但某方面来说,他并不了解言是。
    他可以就他异于常人、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为去揣测他的想法心意,却无法明白在层层包裹下的真心到底为何。
    这点,他花了十年的时间也没有懂过。
    「颠鸾倒凤这么好看?要是你想,我们俩也可以。」牵动着他思绪的人不知何时已然坐落于身旁敞着的窗上,只腿盘在窗槛上,另一脚则落在矮墙边前后轻晃荡着。
    「言是!」因他口无遮拦的挑逗话语红了张脸,司徒光霁转过头不愿让他见到这样的窘态。
    「不准躲着我!」见他又侧首回避自己目光,原先揶揄时的愉悦心情不见了,言是一把将近在咫尺的俊颜压近自己,强迫他和自己四目相交。「你就这么讨厌我?」
    老见着他就跑!可恶透顶!他知道自己有着比女人还要妖媚的容颜,甚至可说是艳丽绝伦,见过他的男人女人没有人不想要他、亲近他,唯独面前这个名臣之后、书香世家的遗孤看见他就撇头、只差没撩起长袍拔腿就跑──他就这么惹人生厌吗?
    「你明知道不是那个样子……」司徒光霁捂额却无法续语,因为他也对自己下意识转头略过言是促狭神情的原因感到一阵迷惑。
    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希望自己在那人面前出现这般难堪的表情?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希望在那人眼中建立自信、自尊的专我?
    「那是哪个样子?我等你解释。」将司徒光霁早已熟悉的白净脸庞推向自己,言是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引来他一阵寒颤。
    「……」想抽身又无法抽身、想推开又怕言是摔下去,他只能尴尬的僵立在原地。「别这样……」明知道那人老爱逗他,他仍绷紧了全身神经。
    「别哪样?」见某人额际微涔薄汗后,邪魅一笑,言是圈住他的脖,将全身重量交给他。「抱我去床上,我想睡了。」
    「……」看来他今天心情还不错,将自己放在掌心玩弄一下就松了开,不过心底倒有一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
    司徒光霁温顺的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却在与他肌肤相贴时频眉。
    「你是不是……瘦了?」跟前阵子比起来似乎轻了许多。
    「嗯……」赖在温暖怀抱、像只小猫正蹭着鼻尖的人半睡半醒地以迷离嗓音响应。
    「言是?」还没到软榻边,怀中已然传来规律的呼吸声,这让司徒光霁不禁一阵莞尔。
    他就这么信任自己,大剌剌在自己怀中沉睡?
    心底流窜过一股暖流。轻柔将纤若无骨的人安放在榻上、拉上金线勾边的锦被,司徒光霁端坐在床缘放着纱帐,正准备起身回到太师椅上休憩时,却发现一双白皙的手正紧紧拉着他衣角。
    言是翻了个身,面朝他熟睡,雪白的柔荑就扯着他的衣袍。
    「……」望着毫无防备的睡颜,司徒光霁轻声叹息了。
    这样惹人生怜的人为什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为什么上天要不公地让他背负如此沉重的血海深仇、无形枷锁?让他害了许多无辜的人更毁了自己的前程?
    十年的浴血,十年的伤痛以及不知从何开始的悲怜,言是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烙在他心上,印在他脑海中,他不了解这般疼惜的感觉为何,他只知道他与言是,两个人相依为命了许多年。
    其实他大可一脚踢开自己的。
    唇边露出苦笑,他将手轻抚上身旁睡得不甚安稳的人,温柔顺着他的发平抚他的情绪。
    言是常常作恶梦。
    他总在梦里哭喊着、满怀愧疚的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
    可他不懂,既然这样痛苦,为什么不手下留情,替自己与他人留一条后路?
    他永远记得在血洗恩觉寺那日,言是脸上的邪笑与翠眸流盼间的无限悲哀……
    ◇◆◇
    白色碎石子地上有着炫艳到令人心惊的斑斑血迹。
    看着面前熊熊窜烧直冲云霄的烈焰,身穿黑色绸衣的人只是静静伫立,不发一语看着那样烧红了整片天空的火光。
    瑰丽的令人怵目,耀眼的骇人。
    伴随着不断自渐成废墟内冒出的白烟而来的是一名稚气未脱的清秀少年。
    虽然眼中清楚映着怜悯以及深深的无奈,但他并未多言,仅是本分般的在始终静默着的黑衣人身边停下步伐。
    「恨我吗?」他笑,邪肆动人。
    「……」少年摇了摇头,旋即保持一贯的沉默。
    他没有恨他的权利。应该说,他不知道自己对面前美得不可方物的人抱持什么样的情感,是害怕?是崇敬?是愤恨?还是莫可奈何?
    「告诉我,如果是你,会为了什么而战?」年方十七的言是站在映衬淋漓血迹的粉红花雨中,瞬也不瞬的笔直瞅视他,彷佛准备伺机而动的猎豹那般危险。
    「……我?」年仅十四岁、虽不是第一次但仍被那样无情虐杀的过程吓呆了的他不明白弦外之音,只想保住自己性命、护住司徒家最后一道血脉。
    「我只是……单纯想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早已下了黄泉的父母兄长。
    或许他们再无法长伴他身边、天伦之乐的梦早碎了一地,但他还是想活下去。连同那些无法仰望青天的人们的份。
    「单纯想活下去?」言是冷嗤。「你以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你能平安长大?」
    造成他睥睨群雄的强大后盾不是一天两天就形成,而是一道又一道无法遗忘与磨灭的伤痕,他为了复仇、为了保护那人,赌上自己性命去习得天下绝学──面前年纪尚轻却有着老成神情的人也能拥有这样雄厚的意志吗?
    他其实,想看看。他衷心企盼眼前人小气势却不输人的人羽化成大鹏、振翅高飞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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