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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情之言情 作者:宿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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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是第一个在亲眼所见他的凶残后还能挺直着身与他对视的人。
    「那你呢?」他倏地反问,让言是呆怔了须臾。
    「我啊……」言是漂亮的美眸越过他望向远方,手也心不在焉的平摊开,盛载不断飞舞的落英。
    他和那人也曾一起弄月赏花啊……只可惜,大家都回不去了。
    回不去那样两无猜疑、坦荡直率的时候。
    「你……又是为了什么?」见那翠玉般的目光悠远的像在怀念,他不死心的追问。
    这次回过神的言是笑了。没有虚伪、发自内心的含笑。
    「如果说我在等人来毁灭我,你相信吗?」他找不到生存的理由,早在那人拂袖离去之际,他的人生便失去了意义。
    他血洗官家,因为他要守护那人;他气焰高张而且自信满满,因为他得当那人的支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去鼓励向来良善被人欺的人。
    可是,那人却遗弃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的世界、他的归属在那一刻崩落,散了一地凌乱的碎片,刺痛了他早已满目疮痍的心。
    那一日,他的心死了,他的未来断了,随着飘落的凛冽埋葬在风雪中。
    他当然知道朝廷不会对那些件灭门血案坐视不管,而他只是等待,等待另一个能令他心悦诚服的强者出现,然后,奉献出自己的性命。
    看着花雨中那样寂寥的身影,司徒光霁只觉得可悲。
    面前看似傲世轻物的人却连为人最基本的自我肯定也没有,更遑论界定自己的存在价值,这样的他怎么会活得快乐?
    这些年,他应该很寂寞吧?没有生活的重心,只有在无穷尽的杀戮瞬间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确实存在,这样踩踏着他人尸体而堆积起来、扭曲了的自我价值观真的正确吗?
    然后,毫无预警、连他自己也微讶的,他不自觉给了那般孤傲的人一个拥抱。
    迂拙却真挚的拥抱。
    那是言是第一次发现除了那人以外还有人不因他的异眸而打从心底接受他。
    也是两人第一次如此贴近对方。
    ◇◆◇
    他是被一阵冰凉冻醒的。
    一睁开眼,就见一双滴溜溜转着的翠眸正瞅着自己,那凉沁如水的触感不消多说也可以知道是来自谁的掌心。
    「醒了?」不知何时躺在他大腿上的言是仰头与他四目相接,嘴角漾着慑人心魄的笑。
    「言是……?」刚睡醒、思绪还是一片混乱的人只是茫茫然眨着眼,睇望着安稳躺在自己腿上的人,眼底有着困惑。
    他方才睡着了吗?
    「恩?」慵懒的抬了抬美眸,言是姿势优雅的舒展身子,乌黑柔亮的发丝则不羁地散落一床。
    不仔细观察难以觉察的睿智逐渐在眼中拢聚,司徒光霁又看了看变换个动作后斜倚在自己的肩头的人,清澈的眸倏地瞠大,斯文的脸庞染上红晕。
    「言是你……」这是什么不合理俗的扮相?
    仍旧是一袭车边镶绣银线花卉的黑色绸衣,不同的是这次衣襟开得老低,毫不遮掩地露出胸前的漂亮锁骨与大半白皙胸膛,虽说外头披覆了雪纺薄纱的羽衣,但那只有更加突显出撩人的性感。
    往上看,引他俊脸微红的是略施脂粉的花容月貌。如脂玉般光滑的肌肤上了淡粉,总挂着邪笑的樱口缀以饰唇,原先就浓密纤长的眉睫下更是眼波明媚动人,彷佛自画中跃入凡尘的飞仙一般,美得令人屏息。
    看见他一脸呆愣,言是露出灿灿笑意。
    「等会儿,我有个约要赴呢,怎能不好好妆点一番?」忙和了这么多天,终于捱到和有着血海深仇的人面对面的一天,这叫他怎不快活?
    「赴约?」将言是胸前的无边春色用锦被盖上,司徒光霁起身至木盆前汲了把湿手巾盥洗了起来。
    他不知道言是究竟是如何说服春满楼的住坐收留他俩,他只知道言是在这的身分是个清倌,仅需要弹奏乐器、低声吟唱即可,不需要委屈自己去伺候那些个有龙阳之癖、前来买一夜风流的公子哥,所以他也对与那些恩客们无直接瓜葛的他会去赴谁的约而感到好奇。
    尤其,如此盛装打扮。
    招了招手,言是将牙梳递给他,示意他替自己梳发挽髻。
    想也没想,接过牙梳,司徒光霁便动作轻柔的梳理了起来,习惯若自然般,毫无不相合。
    「以前,你很排斥替我梳发呢。」望着铜镜中倒映着、无怨尤陪在自己身边十年之久的人,言是的眼底多了份微情。
    听见几乎要遗忘了的过往,司徒光霁露出罕有的温润笑容。
    「因为那时候我认为栉发画眉是夫妻间才会做的事情──而我当时与你并不亲近。」
    家门一夕之间覆亡给他带来莫大的刺激,也因此有很长一阵子他对人皆是万分不信任,甚至孤愤的难以亲近;直到那日被言是搭救收留,他才动摇了人性本恶的偏执理念,认定面前妖媚的人是自己当泉涌以报的救命恩人。讽刺的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却不断重复着血洗官家的罪行,所以他对言是的暴行始终耿耿于怀、一昧认为他是为了喜好而杀,所以对他有所隔阂;直到那夜听见言是感慨又带着悲凄的真心话,心底深处有某样情感破土时,他才逐渐敞开心房,试着接受与了解面前老是喜怒无常的人。
    虽然现在还是身处十里雾中,但他俩的关系总算进步了些。
    「哦?那我们现在的关系很亲近了?」扬了扬眉,言是笑得暧昧,话里的调侃显而易见。
    他曾经失去过不可取代的珍宝,也因此习得将视若至宝的东西捧在掌中呵护的道理,所以他对同样有着伤心过往的司徒光霁多了份无法以笔墨形容的亲切感,相对的,待他时也多了份真心。
    听见他的话、明知道他只是揶揄,面皮薄的人依旧红了张脸,羞恼的将牙梳递还给眸中盈满笑的人。
    「别说这样的话。」当他听见夹杂着调笑的话时,他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好快,就像被人抓到小辫子的孩童一样,乱了方寸,只能用其它情绪来掩饰心底的惊惶。
    亲近。对啊,某方面来说他俩的确亲近,除了有意图的算计外,言是根本不让他人近身,只有他,司徒光霁有这份能耐与勇气去接近甚至拥抱那朵浑身带刺的罂粟。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天仙下凡、那样高不可攀的人信赖他而且愿意与他作伴,这对失去亲人多年的他而言无疑是种奢侈,不可多得的妄想。
    「呵……」言是笑着却未再逗弄他。盘起秀发挽成髻,又选了与眸色相称的玉簪,他满意的揽镜自照。
    「对了,」像是想起什么,言是忽然将总缠在腰际的软剑一把抽下,薄如纸的剑身泛着银色光辉,在空中闪了闪后便如蛇般蜷伏在因他骤来的举动而呆愕的人素色衣带上。「替我保管它。你是我的护卫。」
    护卫……
    司徒光霁怔了怔,来回咀嚼这两个字底下的涵义。
    从来都是言是在保护他,最少,在他的感觉里言是很强,除去夜晚纠缠着他的梦魇不说,他几乎是不败、毫无弱点可言,这样的他会需要他人保护?
    另一方面来说,虽然言是满手血腥,但他个性还算耿直,除了可能连他自己都要遗忘了的真正意念外,他的喜好与厌恶几乎全写在脸上,不过个性倒是反复无常得令他头疼,总得绕一大圈才能完整表达出心意,也因此让他为了这样的迂回而感到怜惜。
    理了理衣裳的绉褶,言是满意的转了个圈推开门扉。
    「你只需站在我身后即可,若真出什么事,有我在。」言是压低了声,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音量担保着。
    又是一阵愕然,直到纤瘦的身影步出门,司徒光霁才露出淡然的微笑。
    ◇◆◇
    压根没想过离开满是脂粉与浪声的春满楼后,言是与人相约的地点会是另一处勾栏院,这让自幼家规严谨的司徒光霁一阵懊恼──他不该跟着那人来的。
    「逢春院」,晋阳城十大构肆之首,近年来更是因为该院红牌玉芙蓉接续蝉联二年花魁而声名大噪,吸引了无数名想一睹风采、一亲芳泽的高官贵人与文人雅士。
    而现下,众人口耳相传、有着沉鱼落雁之姿的佳人就坐在他身旁。
    「公子,来,奴家敬你一杯。」玉芙蓉替在言是示意下入了座的司徒光霁斟满酒,举杯就是一劝。
    「谢谢姑娘好意,光霁心领了。」颔首,司徒光霁委婉的拒绝。
    「公子……」她杏眼灵动,用半裸着的香肩蹭上他。「敢情是不给芙蓉面子?」
    「不、不是这个意思……」谨守礼教的他想后退又怕伤了怀中人的心,只得不断向从头到尾冷眼旁观的人投以求助眼神。
    「王大人,这杯,言儿喝下了。」婉约的笑了笑,言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引来另一人的激赏。
    「好、好,我就爱你这豪迈。」望着眼前因酒意而面颊艳如桃花、风情万种的俪人,王果眼底窜起两簇欲望的火焰。
    玉芙蓉他已经玩腻,该换个口味尝尝鲜了。
    伸手正欲将他揽抱入怀,却被他不留痕迹闪过,一个侧身,言是已然撇下有些错愕的监察御史而面对着玉芙蓉。
    「玉姑娘雅兴好,可惜他不胜酒力,不如由身为主子的我代他罚三杯?」说着,他准备接过玉樽。
    「慢着,」玉芙蓉横眉竖眼的瞪着他,显然不放在眼里。「你是个没没无名的小倌,凭什么与我这个现任花魁平起平坐?」说完,更是整个人依偎进明显手足无措的人怀中。
    「姑娘……请自重。」司徒光霁只觉有两道烈焰紧定在自己身上、彷佛要烧出两个洞,待他朝怒气中心望去,却只看见眼中静若止水的言是。
    那样显见的火气──会是他吗?
    「玉姑娘勿强人所难了。」言是又出面打了次圆场,这次他连给她拒绝的机会也没有,接过酒杯又是一口饮尽当中的琼浆。「切莫动怒,言儿只是在尽作主子的义务、疼惜自己的奴仆。」
    「你这家伙!」玉芙蓉见他在高官面前一点也不留情面给自己,一把火烧上心头,正准备向身旁另侧的御史大人撒娇献媚、请他主持公道时,却发现他早已两眼直盯面前有着天人之姿的人至目不转睛的地步。「哼,无论你再怎样风姿绰约也是个男人,哪比得上女人的软玉温乡?」说着,她还挑衅的挺起酥胸。
    睨了她胸前的女性象征一眼,言是浅笑。
    「言儿虽是男儿身,但玉姑娘又怎知言儿不若女子那般温婉?言儿以为除去香娇玉嫩外,心思缜密细腻也是很重要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笨女人。
    他光看监察御史那张对自己垂涎的脸就知道结果──面前跋扈的女人失了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出他话里的讽刺,玉芙蓉气得低叫,话语亦发尖酸刻薄。「你充其量也只是披着右衽的野兽!外族莽人懂些什么?」
    她看见了那双明媚的翠眸,一气之下,只记得要对那样明显的表征出言攻击,所有花魁该有的气质与才貌全都忘得一乾二净。
    「有容乃大,玉姑娘又何必恶语伤人?」见言是脸上闪过一阵铁青,司徒光霁抢他一步出声替他讨回公道。
    他知道他是外族人,但从不介意,他认为天下本一家,蓄意划分种族界线的人才是最为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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